第59章

“阿傑自出生以來, 你可曾喂過一次,可曾抱過一次,可曾為他賺過一分錢?”

褚振華剛想說話, 卻被褚良打斷, 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說話前摸着自己的良心, 如果有半句假話,就不得好死, 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褚振華被噎得臉色通紅,到嘴邊的謊話又咽了回去,這個年代的人對鬼神還是很敬畏的。

見褚振華不說話, 褚良冷冷地笑了笑,說:“那年我十歲, 白日要去做工,晚上回來還要照顧阿傑, 懵懂的我時常犯錯,阿傑便會哭鬧, 你非但不管不顧,還嫌阿傑吵鬧, 将我們兄弟倆趕去了雜物房。嚴冬之下,你們在房間裏烤着火爐,我和阿傑就只能圍着一床薄被取暖。你們喝着熱湯,吃着熱菜,卻只給我們一個窩窩頭, 一碗稀粥。這就是你們說的愛子女?”

“呸, 這樣的爹真是豬狗不如, 活該沒人養老送終!”

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看向褚振華的眼神滿是鄙夷。

褚振華窘迫的臉色更紅,褚蘭見狀松開褚振華,躲到了柳茹的身後。

“這些我都可以忍,畢竟你是我們的父親,可你居然趁我出外做工不能回家,将阿傑關在院子裏不給吃喝,差點活活把他餓死。褚振華,這是人能幹的事嗎?”

離憂紅着眼眶,緊緊揪着褚良的衣袖,可憐地模樣讓人心疼。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人還真不如個畜生!”

“就是就是,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這麽喪良心!”

“這樣的人就該被天打雷劈!”

……

柳茹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在接觸到褚良冰冷的眼神後,畏懼地閉了嘴。

褚良接着說道:“父慈子孝,父不慈,你憑什麽要求我們孝順你?我養了你們十五年,已經抵了你的生恩,以後我們再無關系。如果你們再來帥府,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不行!我是你爹,只要你還活着,就休想斷了這層關系,你就必須給我養老送終!”褚振華一看到了這種地步,索性破光子破摔,不要臉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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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也跟着嚎了起來,說:“大少爺,您可不能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啊,再怎麽說老爺也是你親爹啊!”

褚蘭也跟着哭着說:“大哥,二哥,你們別跟爹置氣了,我們是一家人啊!”

“這一家子可真是不要臉,大帥沒對付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居然還狗皮膏藥似的,啧啧,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就是一家子吸血鬼,不把人吸幹怎麽可能罷休。”

也不知是誰從地上撿了顆石子,朝着褚振華就扔了過去,直接砸到了他腦袋上,疼得他‘嗷嚎’一聲。于是,四周圍觀的人紛紛低頭找石子。

褚良見狀冷笑一聲,護着離憂進了帥府,将褚振華三人攔在了外面。

“哎呦哎呦”的聲音不絕于耳,不過沒過多久,外面就安靜了下來,門口的衛兵過來回報,說褚振華三人被砸的鼻青臉腫,狼狽地跑走了。

褚良卷起離憂的褲腿,看着他膝蓋上的青紫,不禁一陣心疼,說:“你傻嗎?跪他做什麽?”

離憂委屈巴巴地說:“他們來找茬,還帶了記者,我不能轟他們走,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麽做。”

“你發現了記者?”褚良驚訝地看着離憂。

離憂老老實實地點頭,畢竟發現記者的可不止他一個,他如果撒謊的話,很容易被戳穿,索性就實話實說,“哥疼我寵我把我捧在手心裏,如果不是發現有記者,我怎麽可能對別人低聲下氣。我這麽做,就是不想讓他們敗壞哥的聲譽。”

看着離憂委屈又傲嬌的小模樣,褚良不禁一陣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以後不管誰來,都不要再這樣委屈自己,你要相信哥一定能處理好。”

離憂聽得心裏一陣感動,說:“哥,你這麽寵我,就不怕把我寵壞嗎?”

“不怕,哥相信阿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等着,我去宇熹給你拿藥油。”

離憂見褚良進了儲物間,随手将球球拎了起來,小聲問:“剛才的照片拍的怎麽樣?”

球球點點頭,說:“主人放心,該拍的都拍了。”

“可以可以。”離憂揉了揉球球的小腦袋,說:“不虧我這麽寵你。”

“主人,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是怎麽知道你今天出門了呢?”

離憂怔了怔,說:“你的意思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從成衣鋪到帥府開車也就十幾分鐘,就算高嚴他們打電話給褚振華,他們立即給報社打電話,時間也趕不及,應該不是他們。”

離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高嚴和梁冰,畢竟和他不對付的,今天好巧不巧的都遇到了。

“那就是帥府有內奸,或者早早就有人埋伏在帥府外監視。”

離憂點點頭,說:“确實有這種可能。哥曾經說過,他懷疑我們身邊有內鬼,只是還不确定是誰,今天這事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內鬼幹的。”

“能進出帥府,又能對關押殺手的監牢了若指掌的人不多,應該很好猜才對。”球球學着離憂似模似樣地分析着。

“确實……”

兩人正說話,褚良從儲物間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瓶藥酒,離憂連忙閉了嘴。

褚良走到離憂身前,打開藥酒倒在手上使勁兒搓熱,說:“忍着點。”

離憂點點頭,說:“哥,前段時間你說的那個內奸查到了嗎?”

褚良的動作一頓,說:“你是懷疑你出門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們的?”

“嗯。那兩名記者說,柳茹今天早上給他們打的電話,然後他們就來了帥府,哥也知道我平時不出門,他們怎麽就那麽巧剛好在我回來的時候攔車?”

“沒有證據,我也不能斷定內奸是誰。”褚良繼續給離憂揉着膝蓋。

“能進出帥府,又能對關押殺手的監牢了若指掌的人不多,哥也是根據這個猜測的嗎?”離憂将球球之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是。內奸的事我會盡快處理,你就別操心了。”

“哥,你為什麽不讓我過問這件事?”褚良向來對離憂有問必答,可對于這件事褚良一直有意回避着他,這讓離憂不禁有些奇怪。

“調查內奸的事太危險,你現在連qiang都不會開,有自保的能力嗎?”

離憂一噎,随即說道:“那哥打算什麽時候教我用qiang?”

“等你肩上的傷徹底恢複好,我再教你,這學射擊也是個體力活,尤其是需要手臂的力量,你現在不行。”

離憂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的肩上還有傷,悻悻地說:“那好吧。哥,我今天出去,碰到高嚴和梁冰了。”

高嚴的動作不停,說:“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那倒沒有。不過,看兩人的狀态,梁冰似乎很怕高嚴。”

當時在成衣鋪,離憂專門留意了梁冰,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她一直低垂着頭,站在高嚴的身後,之前的梁冰可不會這樣,更何況她還是個重生者,由內而外的優越感不見了,整個人的氣場也變了,這明顯不正常。

“這很正常。”褚良笑了笑,說:“現在梁世傑被抓,梁冰雖然被保釋,卻還是殺人案的嫌疑人,她已經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姐,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心生惶恐再正常不過。不過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倒也是。哥,我剛才說遇到高嚴和梁冰,你居然一點都不驚訝,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麽,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當然知道你們碰見。”

“嘿嘿,我給忘了。”離憂頓了頓,好奇地問:“哥,你能及時趕回來,我不意外,可你那些賭債的欠條是怎麽回事,你該不會每天都讓人随身帶着吧?”

“褚振華和柳茹什麽德性,我心裏一清二楚,想要和他們斷絕關系哪有那麽簡單,我一直在讓人搜集這些東西,昨天剛剛整理完,今天聽說他們上門鬧事,所以我就帶着過來了。”

離憂誇贊地說:“還是哥想的周到,嘿嘿,不像我,什麽都沒準備。”

“今天能這麽順利,也有你的功勞在。阿傑,你為哥做的,哥都記在心裏。”

“哥,你別這麽說,我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你,而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

“足夠了。”褚良停下手上的動作,站起身說:“我去洗洗手,鬧騰了一上午了,你先上樓去歇會兒,等會兒張姨做好了飯,我再上樓叫你。”

“好。”離憂放下褲腳,起身上樓。

當林丘回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得知上午發生的事,連忙過來慰問。

“少爺,聽說你在成衣鋪碰到了高嚴和梁冰,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就随便寒暄了幾句。”

“少爺,如果以後你想出門,提前和我打個招呼,我陪少爺出去。”

“這是在華城,又是青天白日的,除非高嚴想徹底和哥反目,抱着必死的決心,否則不會明着對我做什麽。況且我幾乎不怎麽出門,徐副官還是多替哥分擔分擔吧。”

如果有你在,估計今天就不止寒暄那麽簡單了。離憂忍不住在心裏腹诽。

“我今天上午去了趟平城,見了平城的李大帥,據說北邊也有人去了平城,目的和高嚴一樣,就是想拉攏李大帥,讓他歸順政府,擁立新君。”林丘三兩句向離憂報告了自己的行程。

離憂眉頭皺緊,說:“平城也有人過去?那這麽說來周邊的城市一個都不會落下。他們給李大帥開的什麽條件,李大帥又是什麽态度?”

“說是新君登基後,就封李大帥為大将軍,不僅享受朝廷的俸祿,還依舊掌控平城的大權,平城的一切全憑李大帥支配。不過,李大帥和大帥一樣,早就厭惡透了那個腐朽的政府,态度很堅決地拒絕了。至于周邊其他城市的掌事人什麽态度,就不太好說了。”

劇本中對背景只是大致的提了幾筆,離憂只知道結果是複辟失敗,至于過程怎樣,他還真不清楚。畢竟這只是一部言情劇,筆墨都用在男女主如何如何海誓山盟,根本就沒寫其他劇情。

“別的我不擔心,我就怕高嚴會給哥使絆子。”

以梁冰對褚傑的怨恨程度,她肯定會慫恿高嚴對付褚良,褚良一旦失勢,再想對付他,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梁冰再蠢也能想到。

“大帥已經在想辦法對付他,這件事交給我們,你不用想那麽多。”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褚良和林丘是真的把他當成掌中寶來護着了。

見離憂不再說話,林丘從身後拿出一個方形的盒子,遞給離憂,說:“少爺,這個送給你。”

“送我的?”離憂看着面前的盒子,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了過去。

“嗯。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把比較精巧的手qiang,少爺留着防身挺好的。”

離憂打開盒子看了看,裏面是一把小巧的手qiang,比褚良送他的那一把分量輕了不少,也小巧了不好,如果不是他的質地是純金屬,他還以為是一把玩具qiang。

離憂将手qiang放回盒子,又遞了回去,說:“徐副官,哥已經給了我一把qiang,實在沒必要再多一把,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

如果是朋友送的,他也就收了,林丘對他不同,他不能收。

禮物被拒,林丘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可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像之前那樣沖動的質問。他接過盒子,笑笑說:“還是大帥想的周到,我總是慢一步。”

林丘的反應讓離憂有些驚訝,卻也松了口氣,笑着說:“是我主動向哥要的,只不過我肩上的傷還沒恢複,還不能學qiang,所以那把qiang一直沒用過。”

離憂的态度讓林丘更加确信系統的建議,告誡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不能死纏爛打。“怪不得花園裏豎了兩個靶子,原來是大帥打算教少爺用qiang啊。”

兩人說說笑笑,像朋友一樣聊了許久,這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相處的最輕松的一次。

隔天的下午,報紙頭版頭條,便是那兩個記者寫的文章,将那天發生的事如實的進行報道,一時間引起了整個華城的轟動,褚振華一家三口一夜爆紅。每天都有憤憤不平的市民,往院子裏扔臭雞蛋爛菜葉子,褚振華三人徹底不敢出門,唯恐又被人扔石頭,上次被砸的鼻青臉腫,養了兩天都沒見好,這下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他們那天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說是離憂罕見的出了門,如果想要褚良給他們養老的話,就按照他說的做。褚振華和柳茹僅僅想了一會兒,就按照那人說了做了,只因為褚振華又犯了賭瘾,将家裏僅剩的幾百塊都輸了進去,還欠了賭坊一千塊。賭坊的人發了話,如果十天內還不上錢,就把褚振華沉江。所以就算沒有這通電話,走投無路的褚振華也會去找褚良,只不過這通電話來的恰到好處。

柳茹給報社打了電話,騙來兩個記者,讓他們跟着去了大帥府,去攔離憂的車。只可惜褚振華是個沒用的,柳茹也是外強中幹,最後不僅沒能達到目的,還變成了街頭巷尾的笑話。

柳茹推了推褚振華,說:“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明天可就是賭坊來讨債的日子,如果還不上,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褚振華甩開柳茹,說:“我能有什麽辦法?如果不是你整天嚼舌根,褚良他們怎麽可能搬出去,我們現在又怎麽會變成這樣,要想辦法也是你想辦法!”

柳茹一聽頓時覺得委屈,說:“老爺,您怎麽能這麽說?我頂多也就說上兩句,您可是實打實的下死手,褚傑怨恨,也是怨恨您,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是他爹,打他又怎麽了?你不過是個妾,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奴才,有什麽資格說褚傑?”

褚振華越說越覺得氣惱,說:“柳茹,我警告你,最好在明天之前把錢給我弄來,否則我就把你們娘倆抵押給賭坊。這麽多年,你們娘倆吃我的喝我的,也該為我做點事了。”

“老爺,我跟了您十幾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麽能這麽做?況且褚蘭可是您的親閨女。”

“親閨女又怎麽樣,還不是賠錢貨,反正早晚要嫁人,還不如幫我抵了債,等我哪天手氣好了,再把她贖回來。”褚振華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眼睛裏滿是算計。

柳茹就只有褚蘭這一個女兒,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如果被拉去抵債,那褚蘭這輩子就徹底完了,她絕對不允許褚振華這麽做。她哀求地說:“老爺,我可就只有褚蘭一個女兒,您就行行好,放過她吧。”

褚振華甩開柳茹,惱怒地說:“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養了你們娘倆這麽多年,是你們回報我的時候了。”

褚振華說完,就急沖沖地離開了房間,他得給賭坊打個電話,商量好價錢,說不定還能有餘錢,再玩幾把,運氣好的話,連本帶利都能贏回來。

半夜,柳茹趁褚振華睡着偷偷起身,走向褚蘭的房間,白天她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她要帶褚蘭離開這兒,平日裏她偷偷藏了一些錢和首飾,足夠她們娘倆在鄉下過上一段時間,之後自己再找個幫工的活計,賺錢養活她們娘倆,總好過在這裏被褚振華抵了賭債。

柳茹來到床前将褚蘭叫醒,說:“蘭蘭,快起床穿衣服,娘帶你離開這兒。”

褚蘭揉了揉眼睛,說:“娘,我們為什麽要離家出走?”

“再不走你爹就要拿你抵賭債了,到時候你這輩子就完了。”柳茹一邊解釋,一邊從衣櫃裏給褚蘭找衣服。

“抵賭債?大哥真的不幫我們了嗎?”褚蘭徹底清醒了過來。

“褚良和褚傑是鐵了心的要跟褚振華斷絕關系。”柳茹頓了頓,冷笑着說:“就褚振華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生,連自己的妻女都要拿去抵債,就活該沒人給他養老送終。”

褚蘭雖然只有十歲,卻非常聰明,尤其有個這樣精于算計的媽,那就懂得更多了,所以她的心智很成熟,自然明白褚振華把她抵債會是什麽下場。她手腳利落地穿好衣服和鞋襪,任由柳茹拉着走向房門。

房門被打開,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褚振華那張陰沉的臉。柳茹被吓得一激靈,連忙将手裏的箱子往身後藏了藏,說:“老爺,您……您怎麽過來了?”

褚振華揚起手杖就揮了過去,直直地砸在了柳茹的腦袋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褚振華冷冷地看着,說:“我不過來,你們娘倆不就跑了麽;我不過來,又怎麽知道你竟然這麽恨我?”

柳茹被砸的腦袋一陣發蒙,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兩步,幸好有褚蘭扶了一把,否則她肯定會摔在地上。

褚蘭害怕地躲到柳茹身後,含着眼淚說:“爹,你別生氣,不要打我們,我們聽話!”

柳茹身後的箱子滑到了一邊,被褚振華看着眼裏,他一把推開柳茹,伸手就把箱子拿過來,卻被回過神的柳茹死死的抓住,說:“這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拿!”

褚振華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柳茹臉上,柳茹保養的不錯的臉蛋頓時腫了起來,五個醒目的指印就像印在了臉上似的。他陰沉地說:“臭□□,你吃我的喝我的,這裏哪有你的東西,全都是我的!”

柳茹被打倒在地,卻還是死死地抓着箱子,這是她和褚蘭能不能活下去的依靠,她死也不能給褚振華。

“褚振華,老娘跟了你十幾年,侍候了你十幾年,還給你生了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都是我應得的,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

“想死?我成全你!”

褚振華揚手又要給柳茹一巴掌,這次柳茹沒有任他打,而是低下頭,狠狠地撞向了褚振華的胸口,褚振華的身子一個不穩撞到了一旁的牆上,腦袋也被磕得一蒙,一時間竟沒能站起來。

柳茹見狀連忙爬了起來,拿起箱子,拉着褚蘭就沖出了門口。娘倆急急忙忙地跑下了樓,來到門口去拉房門,卻發現房門竟被鐵鏈鎖上了。

就算心智再成熟,見到這種場面也難免害怕,褚蘭哭着說:“娘,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去後門!”

柳茹拉着褚蘭就朝着後門走去,可後門也同樣被鐵鏈鎖着。柳茹四下看看,拿起一旁的凳子,狠狠地砸了上去,可是鐵鏈上的鎖紋絲不動。

“窗戶,爬窗戶!”

柳茹拎着凳子,就來到窗邊,狠狠朝着窗上的玻璃砸了過去。玻璃被砸碎,柳茹像是看到了希望,剛剛揚起笑臉,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褚振華。柳茹被吓得一哆嗦,連忙拉起褚蘭就跑,卻被褚振華一拐杖砸在了身上。她強忍着身上的劇痛,拉着褚蘭左躲右閃,被打得急了,她也抄起一旁的花瓶朝着褚振華砸了過去。

“砰”,花瓶摔在地上,被碎得粉碎,濺起的碎片直接劃傷了褚振華的臉,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手上的猩紅刺激了他心裏的兇性,再無顧忌的揮舞着手杖,一下又一下。

即便柳茹拉着褚蘭盡力躲閃,也難免被打到,眼看着褚蘭被一拐杖打倒在地,柳茹慌忙上前查看,只見褚蘭的背上淤青一片,柳茹擡頭看向褚振華,眼底滿是狠意,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與褚振華扭打在一處。

兩人打得不開開交,完全沒留意原本倒在地上的褚蘭,此時拿着一把尖刀,正站在褚振華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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