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殿門被關上, 進來的少年個個寬衣解帶,離憂還來不及反應,他們已經脫得只剩下裏面的中衣。

離憂連忙阻止道:“今日我自己來, 你們都出去。”

少年的動作一頓, 安靜地拿起地上的衣服,躬身退出殿外。

床上的肖九幽眼底閃過疑惑, 再次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近前, 道:“今日便由我來侍候攝政王。”

離憂躲開肖九幽的拉扯, 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說:“皇上,您沐浴更衣便可, 臣告退。”

離憂拿起一旁的衣物,轉身就出了殿門, 并未再看肖九幽一眼。

門口的內侍見離憂出來,眼底閃過詫異, 卻并未多說。

離憂按照記憶,來到偏殿中, 在內侍的服侍下穿好衣物,道:“出宮, 回府。”

“是,主子。”

內侍也就是梁華君的心腹梁坤,吩咐小太監拉來車辇,離憂二話不說坐了上去,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皇宮好好冷靜冷靜。

“媽呀, 又是皇帝, 又是男寵, 這梁華君一個太監,玩的可真是花!”坐在車辇上,離憂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梁坤的說話聲,“王爺,太後請您去一趟慈安宮,說是有要事相商,您看……”

離憂回想了一下劇情,這太後叫木晚晴,和梁華君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幼便私定終身。可後來皇上肖天明一次出游,巧遇木晚晴,頓時被她的美貌吸引,便下旨将她召入宮中。

梁華君得知消息後,便潛入木府,想與木晚晴私奔,可木晚晴以父母的性命為由,拒絕了他。梁華君傷心之下一病不起,家中本就清貧,又要四處給梁華君求醫問藥,到最後一貧如洗,梁華君的父母也因操勞過度相繼離世。

梁華君在父母離世後,終于醒悟,下定決心用功讀書,考取功名,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梁華君本就有才,短短一年時間,便連過三試,準備第二年參加秋闱。

就在此時,梁華君收到木晚晴的來信,言之在宮中多受排擠,日子過的艱難,字裏行間透露着對梁華君餘情未了。梁華君一直對木晚晴念念不忘,收到其來信更是激動萬分,想着如何能與她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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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木晚晴身在深宮之中,別說他現今只是個平頭百姓,便是王公大臣,也不一定能見到她,唯一的辦法便是淨身進宮做太監。這也是木晚晴在信中有意無意的暗示,才讓梁華君動了這個念頭,梁華君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做了決定,随即便收拾行囊進了京。

回想到這兒,離憂萬分不能理解,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一個男人蠢到這種程度。就算他進了宮,見到了木晚晴,自己也成了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兩人不僅隔着皇帝這個天塹,還有了生理上的隔閡。總之,離憂是無法理解梁華君的腦回路。

後來,梁華君如願進了宮,卻未能如願見到木晚晴,而是被分到了禦膳房,每日被掌事太監壓榨,不僅有做不完的活,甚至還因為其長相出衆,成了他們可随意玩弄的玩物。可木晚晴得知消息後,卻并未出手相助,只是冷眼旁觀,梁華君也是自那以後,慢慢心理扭曲,變成了後來的模樣。

離憂突然想起這個木晚晴是肖九幽的母後,而肖九幽今年二十歲,那他現在這具身體豈不是至少四十歲了?

見離憂半晌沒有回應,梁坤大着膽子叫道:“王爺……”

離憂回神,說:“今日本王累了,有事改日再說。”

“是,王爺。”

梁坤将離憂的話複述了一遍,打發走了木晚晴的內侍,車辇再次緩緩行駛起來。

離憂将球球抱進懷裏,小聲說:“這個木晚晴也不是個好東西,利用梁華君爬到如今的位置,事後卻想着卸磨殺驢,如果不是因為她,梁華君也不會對肖九幽下手。”

“主人,這部劇和前面兩個世界的劇本不一樣,那兩個都是言情劇,這個是權謀劇,應該會比上兩個世界燒腦一些。”

“上個世界不燒腦嗎?你就說說有多少個重生者,而且闖入者也不止我一個,把一個言情劇活生生變成了懸疑劇。”

雖然跟它沒啥關系,但球球還是有些心虛,說:“這都是因為病毒入侵的原因,等清除了病毒,劇本世界就會恢複原樣。”

離憂沒好氣地捏了捏它的臉頰,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在想,這個世界是否也有重生者和闖入者。如果有,那這個人是誰?萬一又是男女主中的一個,那不就和上個世界一樣?性命堪憂啊!”

球球拍拍胸脯,說:“主人,這不是有我呢嘛,別的不敢說,保證主人的安全,決定沒問題。”

離憂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問:“球球,你空間裏的□□還在嗎?”

球球也跟着愣了愣,意念一動,褚良送給離憂的那把金色□□出現在他手中。離憂一看,不禁欣喜若狂,說:“居然真的還在,哈哈,有了這個,在這個年代還不所向無敵。”

一時興奮,離憂沒控制好音量,外面的梁坤聽到裏面的動靜,連忙問道:“王爺,您叫奴才嗎?”

離憂心裏一緊,連忙說:“我們出宮了嗎?”

“回王爺,咱們還未出宮,若是王爺覺得慢了,奴才便讓他們快些。”

“那就快些吧。”離憂随口說道。

“是,王爺。”梁坤接到命令,道:“王爺有令,速度加快。”

離憂只是最初的時候,感覺速度有加快,随後車子便平穩的行駛着,甚至連晃動都很少,即便如此,等他出了宮,回到攝政王府,也是在一個時辰後。

“王爺,咱們到了。”

車外傳來梁坤的聲音,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的離憂醒了神,說:“到了?”

梁坤應聲說:“是,王爺,我們已回到府中。”

離憂起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站在車上,四下看了看,他們已經來到了梁華君的院子門前。離憂剛想下車,發現車轅旁邊跪着一個人,匍匐在地。他愣了愣,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猶豫了一瞬,還是踩在了他的背上,他現在要适應梁華君的身份,慢慢進行改變,普通人還好說,他怕的是被闖入者和重生者發現自己的不對。

離憂下了車,看向梁坤,說:“去準備早膳。”

“是,王爺。”

離憂吩咐完,徑直走進了乾坤院。沒錯,就是乾坤院,梁俊華的野心真是一點都不掩飾。院子很大,花園裏種着各種名貴的蘭花,一盆盆一簇簇,看着賞心悅目,整個院子四面牆的牆根底下種着綠竹,将抄手游廊裝扮的曲徑通幽,別有一番韻味。

離憂看着周邊的古代建築,不禁小聲的感嘆道:“這才是古色古香,跟現代的那些所謂的古風公園好太多了。”

“主子,這可是攝政王府,除了皇宮也就這兒建的最好了,你跟現代公園比,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适?”

離憂一噎,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說:“就你機靈。”

球球揉了揉腦袋,沒敢再說,唯恐離憂又扣它衣服。

離憂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裏的布置讓他有些意外,并非他想象的富麗堂皇,反而非常的素雅。房間裏并沒有過多的家具,牆上挂着各種字畫,博古架上擺的多是瓷器,只有那麽幾件玉器,雖然離憂對這東西不是很懂,但能擺在攝政王府的擺件,一定都是珍品,這就是現代人常說的低調的奢華。

離憂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個白玉馬,入手并沒有想象中的涼意,反而有些暖,離憂不禁驚訝的瞪大眼睛,說:“球球,這麽大的白玉馬,竟然是暖玉做的!你說這東西我們帶回現代的話,應該很值錢吧?”

“這個……應該吧,我沒去過現代社會,不太了解。但是,我覺得劇本世界的東西,應該帶不到現代社會吧,否則那些闖入者不都成億萬富翁了。”

“說的倒也是。”離憂看着白玉馬有些肉疼,随即說:“不過也說不定,上個劇本世界的東西不也帶到這個劇本世界了嗎?咱們就放進你的空間試試,能成就成,不成就算。”

“可以,規則上倒是沒有不讓帶東西回去這一條。”球球看着離憂,他眼睛裏仿佛寫着‘財迷’兩個字,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那只白玉馬吸引。它忍不住提醒道:“主人,你剛剛不還擔心局面掌控不住嗎?怎麽這會兒有心思想這個。”

離憂的動作一頓,将白玉馬放了回去,沒好氣地說:“我好不容易忘了現在的處境,你又把我拉回來了,就不能讓我多高興一會兒麽?”

球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主人,聽肖九幽說,今天西涼國大皇子就要來了,還有女主西涼公主,我覺得咱們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

“女主……”離憂嘆了口氣,說:“我發現了,劇本世界的女主才是我的克星,第一個世界的喬蘭,第二個世界的梁冰,現在又來了個方雅婷。”

“主人,前兩個世界的男主都站在我們這邊,這個世界的男主……”

“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前兩個世界的男主之所以幫我們,是因為我穿過去的時候,反派還沒黑化。可這個世界,梁華君已經控制了肖九幽七年,除非肖九幽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否則他和我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球球好奇地問:“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那是什麽?”

“是一種心理疾病,簡單來說就是被害者愛上了施害者。看原劇情,肖九幽怎麽折磨梁華君就知道,他對梁華君是恨之入骨,就算得了心理病,也絕對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球球否定了離憂的說法。

“什麽意思?原劇情你不是也知道嗎?”

“我知道啊,可前兩個世界的男主相繼愛上了主人,說不定主人就是吸引男主的體質,梁華君不行,不代表主人不行啊。”

“……”離憂無語半晌,說:“你想太多了。”

“主人,上個世界光是一個女主就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如果這個世界男主也站在女主那邊,我們的日子還怎麽過。”

離憂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那也沒辦法,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主人,我覺得要不你試着挽回一下男主?就算不能讓他愛上你,緩和你們之間的關系也是好的,至少不會腹背受敵吧。”

“腹背受敵?”離憂好笑地看着球球,說:“行啊,果然是進化了啊,現在成語都脫口而出了。”

面對現在的局勢,離憂也只能拿球球苦中作樂了。

“那當然,我現在的空間已經有一個卧室那麽大了,可以放的東西就更多了。”

離憂眼睛一亮,說:“這可是個好消息啊,平時多儲備點東西,萬一男女主聯手,咱們跑路的時候日子也能過得滋潤些。”

球球無奈地說:“主人,認慫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你別忘了,咱們還得攢演技值呢,就上兩個世界的經驗來說,想要盡快攢夠演技值,就得在男女主身上下功夫。你這要是跑了路,還怎麽積攢演技值?”

離憂想了想,說:“球球,要不這回咱們轉變一下方向,朝女主下手,怎麽樣?我覺得以現在的形勢來說,和女主建立友好關系,比和男主建立友好關系,要容易許多。”

“女主?”球球小眉頭一皺,想了一會兒說:“倒也可以試試,不過以前兩個世界的經驗來說,成功的幾率不是很大。”

“人生就是要勇于嘗試。今天女主就要進京了,是制造偶遇的大好時機,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成。”

球球見離憂打定主意,忍不住提醒道:“主人,西涼公主是來和親的,可你現在是個太監。”

離憂的身子一僵,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突然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冒出來,說:“球球,我這具身體該怎麽小便?”

球球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說:“主人,這個問題有點超綱。”

離憂無力扶額,自暴自棄地趴在了桌子上,說:“老天爺啊,你怎麽就給了我這麽一個劇本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梁坤地聲音,說:“主子,飯菜已經準備妥當。”

離憂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說:“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梁坤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數名小太監,衆人行禮後,将食盒中的飯菜相繼端到了桌上,行禮後又相繼離開。

梁坤取了一副碗筷,将每個菜都夾了一些試了試,這才放下碗筷,為離憂布菜。

離憂明白梁坤這麽做是在試毒,畢竟梁華君獨掌大權七載,雖然将東肖國治理的還算不錯,但其手段狠辣,這些年也殺了不少人,仇家那更是如過江之卿多不勝數,幾乎每個月都會遭遇暗殺。好在梁華君手底下也有不少能人異士,對他忠心耿耿,所以才總能化險為夷,這梁坤便是其中之一。

梁坤本是個乞丐,在京都流浪多年,因乞讨差點被權貴打死,是梁華君救了他,自此他便自請淨身,跟在梁華君身邊。梁坤自小對學醫頗有天賦,兒時也曾被一個走方郎中收留過,跟着學了些醫術,後來郎中遭遇橫禍被殺,他重新流落街頭。梁華君得知他在醫術方面有天賦,便讓他在禦醫院呆了兩年,之後便一直跟在梁華君身邊,負責他的衣食住行。

離憂一個現代人,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旁盯着,說:“你派人去城外十裏處盯着,我要知道西涼國使節團具體進城的時間。”

梁坤躬身領命,轉身離開。

離憂夾了一塊清蒸魚,放進嘴裏嘗了嘗,不禁眼睛一亮,說:“這清蒸魚做的不錯啊,鮮嫩得很,你要不要嘗嘗?”

球球眼睛一亮,說:“我也能吃嗎?”

自球球出生,除了演技值就沒吃過任何食物,每每看着離憂吃飯,它都饞得不行,卻又不敢吃,只能幹看着。

“人生總要勇于嘗試嘛,你先試試,看看能不能吃。”離憂說着夾了塊魚肉放進面前的盤子裏,推到球球的面前。

球球最終沒能受得住誘惑,想像離憂一樣,用爪子去拿,結果它的爪子根本就沒有抓取小東西能力,只是将盤子裏的魚肉扒拉到了桌上,急得它一陣抓耳撓腮。

離憂看的一陣好笑,說:“你直接用嘴巴吃不就得了。”

“我可是劇本精靈,怎麽能像那些低等生物一樣。”

球球一咬牙,将自己的爪子變換成了人手,随後興沖沖地去拿筷子,可它根本不會用筷子夾菜,離憂剛給它夾到盤子裏的魚,又被它弄到了桌子上。

“哈哈。”離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球球委屈巴巴地看着離憂,說:“主人,這筷子該怎麽用?”

離憂直接将碗裏的勺子遞給它,又夾了塊魚肉放在勺子裏,說:“你還是直接用勺子吃吧,等空閑了再教你怎麽用筷子。”

球球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吃了起來。可它剛放進嘴裏,就吐了出來,一邊吐着舌頭,一邊說:“哎呀,這是什麽味道,舌頭好燙啊,呼呼,嘴巴也好燙。”

離憂聽它描述,不禁有些奇怪地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裏,說:“不辣啊,只是稍微有一點點的辣味而已,你至于嗎?”

球球還在‘嘻嘻哈哈’的吐着舌頭,說:“這種燙燙的感覺就是辣嗎?好難過啊,為什麽你們人類那麽喜歡吃辣?”

“很多菜有了辣味,才有了靈魂,你們不食煙火的劇本精靈是不會懂的。”離憂邊說,邊将一塊辣椒放進了嘴裏嚼了嚼。

球球看離憂吃的那麽享受,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糾結,說:“那這些菜裏有沒有不辣的?”

“有啊,這倒糖醋裏脊就是酸甜口的。”離憂夾了塊裏脊肉放進球球的勺子裏。

球球似乎被拉出了陰影,懷疑地問:“真的不辣嗎?”

“不辣,放心吃吧。”離憂看的一陣好笑,保證地說道。

球球這才拿起勺子塞進嘴裏,吃掉了裏面的裏脊肉,酸酸甜甜、滑滑嫩嫩的口感,頓時讓球球眼睛一亮,說:“主人,這就是酸甜口嗎?吃起來好滿足!”

“喜歡你也不能多吃,現在還不清楚你的身體能否消化得了,萬一有不良反應,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我哭都沒地哭去。”離憂又夾了一塊給它,剩下的放到了一邊,以免它偷吃。

“主人,你不能這樣!讓我知道了食物的滋味,又不讓我吃,這簡直就是變相的折磨,嗚嗚。”

“再多說一句,這塊肉也沒了。”離憂的眼睛盯着球球的勺子,但凡它再多一句嘴,勺子裏的肉也沒收。

球球連忙後退幾步,動作利落地吃掉了勺子裏的肉,随後眼巴巴地看着糖醋裏脊的盤子。

看着球球眼巴巴的模樣,離憂好笑地說:“瞧你那點出息!如果明天你的身體沒有不良反應,我再讓他們給你做。”

“真的?”球球圓溜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離憂一邊吃,一邊說:“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球球歪着小腦袋想了想,說:“那倒沒有。嘿嘿,如果我的身體沒事,明天我要吃很多很多。”

“不行,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慢慢來。”

在這被危險環繞的世界裏,離憂必須小心謹慎,不能用為了口舌之欲耽誤了正事。

球球眼底浮現失望的神色,說:“那明天我能吃多少?”

“今天吃兩塊,那明天就吃四塊,就以兩倍的量遞增吧。”

雖然少是少了點,但總比沒有強,球球不甘不願地點點頭,說:“那好吧。”

吃飽喝足,離憂放下了筷子,随口叫了一聲,門外便有人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把東西收拾了,再給我泡杯茶。”

“是,王爺。”

黃興走到門口,叫了兩個人進來,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幹淨,又親自給梁華君泡了杯茶。

離憂悠哉悠哉地喝完茶,便起身出了乾坤院,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裏很長一段時間是他的窩,得先摸清楚才行,別到時候跑路,連自家都跑不出去。

離憂花了半個時辰,才将攝政王府逛了一遍,亭臺樓閣,池塘假山,花鳥魚蟲,真是樣樣都有,尤其是占據了半個王府的人工湖,讓離憂對‘接天蓮葉無窮碧’這句詩有了更深的了解。

離憂來到後院的拱形門前,現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才擡腳走了進去。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見離憂進了院子,連忙迎了過來,行禮道:“王爺,您來了。”

記憶裏的這人好像叫林昭,是禮部侍郎林瀚的二公子,庶出的身份注定不受重視,卻不想會被親生父親送進攝政王府當男寵。不過這個林昭也不是個善茬,很快便擺正了自己的身份,讨好梁華君,報複了林瀚,不僅将他的官位一撸到底,還狠狠羞辱了那些欺負過他的人。林昭是梁華君衆多男寵中,為數不多對他真心的人。

“嗯。”離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能板着臉應了一聲。

林昭跟在離憂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說:“王爺,看您心情不佳,可是誰惹您生了氣?”

“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有些累罷了。”

除了林昭外,又陸陸續續地走出幾名男子,各個俊美,且美的各有特色,單挑出任何一個,都能甩那些流量明星八條街,看得離憂眼花缭亂。

“這梁華君的眼光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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