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得不說, 這梁華君的眼光是真的好。”

面對美的事物,任誰都會覺得賞心悅目,離憂也不例外, 不過他只是單純的欣賞, 沒有別的心思。

衆人紛紛向離憂行禮,只是多數是面無表情, 離憂心裏明白,在這男尊的世界裏, 沒有幾個男人想被另一個男人肆意玩弄,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個太監。

想到這兒,離憂總覺得哪裏不對,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剛才的想法很矛盾,梁華君是太監, 并不能真正對他們做什麽,可卻将他們禁锢在身邊, 發洩他的扭曲的欲望,所以他們這些人的心裏大概也是矛盾的吧。

離憂掃了一眼衆人, 發現人數不對,問:“還有誰沒來?”

黃興掃了一眼衆人, 躬身說道:“回王爺,狼崽子和焦恒沒來。”

“他們因何不來?”離憂微微皺眉,眼底是明顯的不悅。

林昭回話道:“王爺,今日清早也不知為何,狼崽子和焦恒突然動起了手, 打的不可開交, 後來被拉開以後, 發現兩人都破了相,大概是覺着那副模樣見了王爺有失禮數,所以就沒過來吧。”

林昭這話明顯是在為兩人開脫,可見林昭雖然認了命,卻還保持着善良的秉性,只可惜因為對梁華君動了情,最後也沒落得什麽好下場。

“看來本王不在,你們的日子過得也相當精彩啊。來人,将兩人都給本王叫過來,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在本王的後院動手。”離憂坐在堂中,學着梁華君的語氣說話。

“是,王爺。”黃興領命退下,帶着人就朝着狼崽子和焦恒的院落走去。

林昭見狀連忙給離憂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息怒,莫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身子。”

離憂擡頭看了看他,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道:“還是你讓本王省心些。”

林昭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走到離憂身後,輕輕為他捏着肩膀,笑着說道:“林昭是王爺的人,自然要為王爺着想。”

離憂應聲,掃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多數人看向林昭的眼神都滿是不屑和嘲諷。離憂倒是能理解,畢竟是男人都好面子,都接受不了被人當做男寵的事實。可現實卻不會在意他們接不接受,雖然和林昭一樣成了梁華君的男寵,只是他們心裏并不承認,他們覺着只要不承認,他們就比林昭高上一等,對林昭不屑甚至嘲諷。

其實他們不過是自欺欺人,若當真高傲的不屈于命運,就該在梁華君動手之前自我了斷。或者像肖九幽一樣,表面屈從,讓梁華君放松警惕,之後再給他致命一擊。只可惜這兩種他們都不是,他們既覺得屈辱,又沒有自盡的勇氣,還要在別人面前尋找自尊,說到底不過是一群可憐又可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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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憂之所以來後院,并不是來看美人,欣賞男色,真正的目的正是沒來參見的狼崽子。狼崽子叫梁鶴,是梁華君上山圍獵時救下的。當時他被流矢射中了腹部,倒在草叢裏,蓬頭垢面完全看不清模樣,身上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當梁華君靠近時,他兇狠地呲着牙,發出陣陣怒吼,眼底的兇性,讓梁華君有了興致,便吩咐人把他帶了回去。

說來也奇怪,無論是派去給狼崽子治傷的大夫,還是負責侍候他的奴才、侍女,都被咬傷了,唯獨梁華君靠近他時,狼崽子才溫順下來。也因此,梁華君對他另眼相待,雖然一直放他在後院,卻從未動過他,不僅親自教他像人類一樣吃飯喝水,行走說話,還教他識文斷字,将他當成了兒子來養,為他取名梁鶴。

将心比心,說梁華君是梁鶴的父親一點都不為過,梁鶴對梁華君非常感激,也十分親近。後來梁鶴的身份被證實,竟是西涼國的皇子,他想憑借這個身份救出梁華君,卻到底不是大皇子方裴的對手,被陷害通敵叛國,最後被毒死在宮中。

離憂之所以找梁鶴,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做些文章,畢竟梁鶴是西涼國皇後的二子,正統的嫡子,而方裴也不過是林貴妃的兒子,若說皇位正統,還是梁鶴這個嫡子最有資格繼承西涼國的皇位。

方裴之所以能順利除掉梁鶴,那是因為梁鶴回歸西涼的時候,皇後已不再人世,皇後所在的許家也因此沒落,才沒能将梁鶴送上皇帝的寶座。而今,西梁皇後還在,許家也沒有沒落,若他們知曉梁鶴的身份,迎他回國,那離憂就不必忌憚西涼公主的身份。籲吸如果西涼國不參與其中,那他就有機會緩和他和肖九幽的關系,至少能讓他有機會積攢演技值。

離憂嘴裏喊着‘該怎麽辦,怎麽辦’,其實在他看完整個劇本後,就已經有了打算,那樣做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畢竟想要在一部權謀劇裏存活下來,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之後的每一天他都得繃緊神經,不能懈怠。

正思索間,門外腳步聲響起,離憂擡頭看了過去,只見黃興在前,身後跟着兩名青年男子,三人相繼進了門,來到堂前躬身行禮道:“參見王爺。”

離憂看向黃興身後的兩人,一眼便認出哪個是梁鶴,只因他眼底的野性。雖然站在旁邊的焦恒眼底也是桀骜不馴,可真正的野性與桀骜不馴完全不同,那是野獸眼中才能看得到的。

梁鶴五官深邃,棱角更加分明,身材高大健碩,站在衆人當中,仿佛鶴立雞群。雖然焦恒五官俊美,身材也高挑勻稱,但兩人站在一處還是遜色了不少。

焦恒是武林中人,身上的武功不錯,只是便是他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在與人一次交戰中差點被打死,還殃及了家人,是梁華君救了他,還幫他報了仇,代價就是他成了梁華君的男寵。

雖然焦恒信守承諾留了下來,但自始至終他對梁華君都是發自內心的鄙夷,即便因此沒少受苦,他依舊如故。也因為他這種态度,梁鶴對他心生不滿,兩人時常會動手,不過也僅僅是點到為止,像今日這般打破了相,還未曾有過。

梁鶴徑直走到梁華君的下首坐了下來,被打腫的眼睛偷偷瞄了離憂一眼,很像是犯了錯的哈士奇,想要親近主人,卻又心虛的模樣,讓離憂看的一陣好笑。

離憂板起臉看了看兩人,說:“怎麽,發生了何事,讓你們忘了規矩,竟在本王這後院大打出手?”

梁鶴怒瞪了焦恒一眼,說:“王爺,焦恒意圖和女子私通,被我發現,他還不承認,所以我們就打了起來。”

離憂看向黃興,淡淡地說:“女子?本王怎的不知這王府何時來了女子?”

攝政王府從上到下全是男人,服侍的奴才都是太監,侍衛是梁華君培養多年的暗衛。

黃興連忙跪倒在地,說:“奴才失職,王爺恕罪。”

離憂沒有理會黃興,轉頭看向焦恒,說:“焦大俠,莫不是你要背信棄義,背叛本王?”

焦恒眉頭一皺,說:“那女子是我師妹,我已經打發走了,不會再來。王爺放心,我既然許下承諾,斷不會背信棄義。”

“你師妹姓甚名誰,為何不留下讓本王認識認識,竟能在這攝政王府出入自由,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錯過了豈不可惜。”

向來高傲的焦恒,竟跪在了地上,說:“王爺,她只是無名小卒,入不了王爺的眼,況且我已和她說清楚,她不會再來,還請王爺莫要再計較此事。”

離憂沒有說話,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起來,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衆人臉上的表情不一,看戲的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

跪在地上的焦恒雙拳緊握,心随着時間的推移越懸越高,盤算着該如何應對。

離憂将茶杯放下,拍了拍林昭的手,說:“茶涼了,換一杯。”

林昭動作一頓,随即應道:“是,王爺,我這就去。”

“好,這次本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與她計較,但……若她不識時務,那便也別怪本王無情。”

“多謝王爺。”焦恒不禁松了口氣,随即站了起來。

“本王讓你起來了嗎?”離憂淡淡地說道,語氣沒有起伏,讓人聽不出情緒。

焦恒眉頭皺起,猶豫了一瞬,又跪在了地上,說:“王爺還有何吩咐?”

“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你師妹,是饒了她擅闖王府之罪。但你身為本王的人,卻私會別的女子,此事若不了了之,本王以後還如何處事?”

差點給攝政王戴了綠帽子,這事可大可小,雖然沒有坐實,但到底是有這個苗頭,如果離憂什麽都不做,完全不符合梁華君的性格,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焦恒擡頭看向離憂,在他想來只要師妹沒事,以以往梁華君對他的縱容,應該也不會受什麽處罰,說:“只要王爺放過我師妹,一切懲罰我都擔了,王爺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焦恒絕不說半個‘不’字。”

“好,既如此那便帶焦公子去刑堂,鞭撻二十以儆效尤。”

“鞭撻二十應該是最輕的刑罰了吧。”離憂在心裏泛起了嘀咕。

“是,王爺。”跪在一旁的黃興應聲。

“王府進了外人,你這個侍衛統領也難以推卸責任,也去刑堂領罰二十。”

“是,王爺,奴才甘願領罰。”

黃興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焦恒面前,說:“焦公子請。”

焦恒從地上爬起來,看了黃興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出廳堂。

待兩人離開,離憂起身,掃了衆人一眼,說:“王府的規矩要牢記,若下次還有人心生他念,便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衆人躬身行禮說:“是,王爺。”

不論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現實就是他們的性命此時在離憂手裏,他能讓他們生就能生,讓他們死就只能死,即便再不甘願,他們也只能應承。

離憂轉頭看向梁鶴,說:“你随本王來。”

“是,王爺。”梁鶴應聲,嘴角上揚,緊跟在離憂身後。

梁鶴看看走在前面的離憂,緊張地握了握雙手,猶豫了猶豫,走上前學着林昭挽上離憂的手臂。

離憂愣了愣,轉頭看向梁鶴,見充滿野性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像是得了玩具的哈士奇,正朝着主人搖尾巴。離憂擡起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說:“被打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這幾年的武功都學去哪兒了?”

梁華君将梁鶴當成兒子養,離憂現在是梁華君,自然也要将梁鶴當成兒子,只是他連戀愛都沒談過,更別提有兒子。突然有這麽大的便宜兒子,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只能學着電視劇裏的父親形象。

梁鶴似乎沒想到離憂會是這種反應,眼底的笑意更濃,可一想到和焦恒交手竟然吃了虧,帶笑的眼睛又變得惱怒,說:“他自小練功,鶴兒現在還不是對手,再給鶴兒兩年的時間,定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兩年啊……”離憂停頓了停頓,說:“鶴兒跟着本王多久了?”

“五年。”其實梁鶴練武的天賦不錯,只是他自幼被人扔在山中,被山裏的狼養大,用四肢行走,吃肉飲血,根本不通人性。梁華君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算将梁鶴由野獸變成了人,所以他真正學武也不過兩年的時間。

梁鶴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有些臉紅,說:“鶴兒今年已經十六了。”

在現代,十六還是個高中生,可放在古代就已經可以結婚生子,繼承家業了。

“五年的時間轉瞬即逝,你如今也已長大成人了。”離憂裝模作樣的感慨着,說:“鶴兒,本王一直在派人調查你的身世,現在已經有了些頭緒,再過段時間應該便能确定,到時你便能見到親生父母了。”

梁鶴的神情愣了愣,随即頓住腳步。

離憂被他拉着,也跟着停了下來,見他神色并不似想象中的興奮,不禁奇怪地問:“怎麽了?”

“王爺,鶴兒不想尋親,只想陪在王爺身邊。”梁鶴緊緊揪着梁華君的衣袖。

“鶴兒,你也跟在本王身邊五年了,應該知曉本王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卻是危險重重。”

見梁鶴明亮的眼睛裏滿是疑惑,離憂不禁一陣哭笑不得,他忘了梁鶴與旁人不同,他剛剛進化成人類兩年,兩年的時間還處于幼兒的狀态,怎麽可能懂那麽多彎彎繞。

“你看後院裏的那些人,他們看起來對我恭恭敬敬,其實沒幾個人對本王是真心,甚至對本王心存恨意,一旦本王失了勢,他們定會落井下石,沒人會幫本王。”

梁鶴急切地說:“鶴兒會,鶴兒會保護王爺,不讓王爺受到任何威脅。”

“本王相信鶴兒,只是鶴兒終究是一個人,若本王出事,單憑你一個人無法幫到本王。本王需要你去經營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在本王需要你的時候,幫到本王。鶴兒,能聽懂嗎?”

梁鶴沉默地看了梁華君一會兒,說:“鶴兒聽得懂,只是鶴兒不想離開王爺。”

“鶴兒長大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若是一直在本王的庇佑之下,又怎能展翅高飛?說不定以後本王還要依靠你,你也知道本王養尊處優慣了,若還想過現在的日子,鶴兒必須有權有勢才成。鶴兒不願意為了本王努力麽?”

離憂用兩倍的耐心和梁鶴說話,明顯把他當成了幼兒園的小朋友。

“鶴兒願意為王爺做任何事,只是……”梁鶴垂下頭,手指依舊緊緊地揪着離憂的衣袖,說:“王爺想讓鶴兒做什麽?”

“此事還待确定。本王會給你請個老師,他教你什麽,你便學什麽,便是一時不能消化,也要努力記下來,明白嗎?”

梁鶴擡起頭,直視着離憂,說:“王爺不能教我嗎?就像之前的三年,您手把手的教我如何走路,如何穿衣,如何吃飯,如何說話……自我學會了這些,您就再未像之前那樣親近鶴兒。”

“那是因為鶴兒長大了,要學會自立,就像雄鷹,若想翺翔天空,就必須離開溫暖的巢穴。本王的鶴兒就是雄鷹,本該翺翔天空。”離憂像個父親一樣,拍拍梁鶴的肩膀。

“那王爺能親自教我嗎?”梁鶴渴望地看着離憂。

雖然離憂自诩懂的不少,但對權謀,他是真沒信心,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哪個不是千年的狐貍,他這個和平年代過來的小演員,怎麽敢和他們比心機,那就相當于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西涼國皇子和公主出使東肖,本王最近會很忙,實在分身乏術。”見梁鶴眼底滿是失望,離憂竟心生不忍,說:“不過若有空閑,你可來前院,有何不懂之處,可以問本王。”

梁鶴的眼睛一亮,仿佛被點燃一般,亮的出奇,說:“那王爺說話算數。”

離憂被他的喜悅感染,說:“本王一言九鼎,自不會食言。”

“多謝王爺,鶴兒定會加倍努力,不負王爺所望。”

兩人正說話,梁坤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來到近前,單膝跪地,說:“奴才參見王爺。”

離憂擡了擡手,說:“起身吧。可是西涼國的使者到了?”

“回王爺,西涼國使者約莫在半個時辰後進城。”

“半個時辰?”離憂點點頭,轉頭看向梁鶴,說:“鶴兒,本王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梁鶴眼巴巴地看着離憂,說:“王爺,您是要去迎接西涼國的使者嗎?”

離憂點點頭,說:“嗯,西涼國國勢強盛,東肖勢微,需好好處理兩國邦交,以免途生戰事。”

“那鶴兒能随王爺一起嗎?鶴兒保證絕對不會出錯!”

“不行。事關兩國邦交,不能有一絲差錯,鶴兒聽話,好好在王府待着,習武習字均可。”

離憂果斷拒絕,他現在還不能讓方裴知道梁鶴的存在,以免方裴有了防備,也避免他對梁鶴下手。

梁鶴失望地看着離憂,說:“是,王爺。”

離憂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梁坤的帶領下,坐上車辇出了王府。

一隊人馬闖入祥和茶樓,亮出身份後,将茶樓裏的人全部趕了出去,待确定茶樓中沒有其他人後,離憂和梁鶴這才相繼走了進去。

來到二樓的一間雅間內,離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只要一低頭,就能将整條街道盡收眼底,而這條街道是西涼國使節團的必經之路。

“人手準備好了?”

梁坤躬身說道:“準備好了,只待西涼使節團進城,便可行動。”

離憂點點頭,說:“去端些茶點來。”

“是,王爺。”

梁坤應聲,躬身走出門外,交代了門口的侍衛一聲,徑直返回雅間。

沒一會兒的功夫,茶點被端了進來,茶先不說,這糕點做的也太精致了些,光是看這顏色就非常有食欲,奶白色的,嫩黃色的,草綠色的,山楂紅的,每種顏色的花樣各不相同,同樣的栩栩如生。

離憂忍不住拿起一塊山楂紅色的糕點嘗了嘗,軟糯爽口,又酸又甜,一點都不膩,特別好吃。

球球坐在座椅上,眼巴巴地看着,說:“主人,這糕點好吃嗎?是什麽味道?”

離憂看它這副模樣,不緊有些好笑,看向一旁的梁坤,說:“你再去确定一下計劃,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梁坤應聲,說:“是,王爺。”

見梁坤出門,離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比現代的那些糕點好吃多了,沒有食品添加劑,也沒有農藥,所有的食材都是全天然的,味道保持着食材的本味,很香。”

聽離憂這麽說,球球本能地砸吧了砸吧嘴,說:“那這叫什麽糕點,是什麽做的?”

離憂指了指剛剛吃的糕點,說:“這個是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很爽口,是我喜歡的味道。”

離憂又拿起一塊草綠色的糕點,放進嘴裏嘗了嘗,不禁眼睛一亮,說:“這是綠茶味,入口有些微微的苦,之後又有回甘,就像在喝上好的龍井,比用食品添加劑做出來的,好吃太多了。”

球球這一聽就更加饞了,只覺得嘴裏的口水泛濫,可憐巴巴地說:“主人,我都還沒嘗過苦味,我能不能嘗一嘗這個綠茶味的?”

離憂看了看球球,伸出手說:“你把那把槍給我拿出來。”

球球怔了怔,意念一動,□□出現在離憂的手上。

離憂掂量了掂量□□,說:“球球,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個演技值?”

“五個。”球球幾乎想也不想地說。

“五個。如果待會兒出點什麽突發狀況,再用掉一兩個,那就快沒了啊。”離憂将點心往自己這點挪了挪,說:“這點心我給你留着,等待會兒事成了,我就讓你嘗嘗。”

球球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能接受,說:“那主人要說話算數哦。”

“說話算數。我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食言過。”

離憂一邊喝茶,一邊看着樓下的街道,突然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隊身穿盔甲的士兵小跑着來到街道之上。

城中的百姓被阻擋在街道兩旁,卻并未離開,而是好奇地駐足,三三兩兩的小聲交談着。

離憂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清楚西涼的使節團已經進了城,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能從底下的街道通過。

外面的動靜也将球球的注意力,從糕點上拉了回來,說:“主人,既然西涼國出使那麽重要,為什麽你不親自迎接,反而要在這裏制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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