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肖九幽見離憂要走, 下意識地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有人從身後靠近,離憂本能的一個肘擊, 打在肖九幽的腋窩下, 引來他一聲悶哼,下意識地彎下腰, 手也自然地松開。

離憂後知後覺地醒了神,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關切地問:“皇上, 你沒事吧,可有傷到?”

以往兩人相處,梁華君沒少教訓肖九幽, 鞭打、紮針、滴蠟等等,都是梁華君在要他之前常做的事, 尤其是他惹怒梁華君後,這種前戲會更多。梁華君總是冷漠地看着, 他越是痛苦,梁華君越是亢奮, 從未像方才這般用關切的語氣問他是否受傷。

肖九幽順勢蜷縮起了身子,低垂着頭不說話。

離憂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剛才那一下太用力了?原本想和男主打好關系, 這下可好,這一肘子估計要将兩人的關系打回原形了。”

離憂跟着蹲下身,說:“皇上,方才臣并非故意,只是本能反應, 以後皇上切莫再從背後靠近臣, 以免誤傷。皇上若是疼得厲害, 那臣讓他們去請太醫。”

離憂剛起身,就被肖九幽攥住了手腕,他擡起頭,兩眼通紅地看着離憂,說:“王爺別走!王爺,九幽錯了,九幽不想王爺還政,九幽離不開王爺,王爺留下陪九幽可好?”

離憂被肖九幽整蒙了,面前的小皇帝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之前猜對了?肖九幽被梁華君折磨的心理扭曲,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可是劇本裏沒有這個劇情啊。

如果面前的肖九幽是闖入者,那就更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不對……等等,如果是上個劇本世界的闖入者呢?上個劇情世界他對自己的企圖,那是藏都藏不住。如果肖九幽真是他,那今天他的所作所為就可以合理解釋了。

想到這兒,離憂掙開肖九幽的手,站起身說:“皇上,臣不能一錯再錯,臣會還政與皇上,皇上也該做好一國之君,莫要辜負肖氏皇族的期望。皇上早點歇息,臣告退。”

離憂說完,不再和肖九幽糾纏,轉身離開了房間。

肖九幽看着離憂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光明滅不定,他緩緩站起身,卻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掃在了地上。

離憂回到自己的院子,三兩步進了卧房,囑咐門口的梁坤,說:“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打擾,聽清了?”

梁坤躬身說道:“是,王爺。”

離憂走進卧房,利落的關門上闩,将肩膀上的球球抱進懷裏,小聲說:“球球,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我就說怎麽這個小皇帝行為這麽奇怪,原來是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離憂有些語無倫次,聽得球球就像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頭腦,說:“主人,你明白什麽了,這小皇帝怎麽了?”

“你不是又看了一遍劇本嗎?劇本上有寫小皇帝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球球歪了歪腦袋,又重新過了一遍男主的人設,說:“沒寫。”

“既然沒寫,那小皇帝剛才的行為就非常奇怪。他對梁華君應該是怨恨,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就像劇本中肖九幽把梁華君關進水牢,折磨了整整三年一樣,而不是像剛才那樣。”

“這麽說小皇帝确實有些奇怪。”球球懵懂地點點頭,對人類的情感它有些概念,卻并不能理解。

“所以我懷疑肖九幽不是本人,是闖入者,而且和上個世界穿成徐澤的是同一個人,這樣才能解釋肖九幽的反常。”

球球愣了愣,說:“主人是說,那個喜歡主人的網友追到了這個劇本世界?”

“球球,我們這些闖入者之間,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聯系方式,能夠鎖定彼此的位置?”

離憂現在真的麻了,如果現在的肖九幽,真的是上個劇本世界徐澤的闖入者,那未免太過巧合了!難不成這人在他身上安了定位器,怎麽一抓一個準?如果沒有,對方怎麽就精準地猜到哪個是他?

球球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我的記憶裏沒有這個說法。”

離憂想了想,說:“那他怎麽會這麽精準的鎖定我?會不會是他的劇本精靈比你更強,有這個能力芋息?”

球球果斷否定,說:“不可能!上個劇本世界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如果他的劇本精靈比我強,怎麽輪得到我出手。”

離憂眉頭皺緊,煩躁地說:“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球球安撫地蹭了蹭離憂的手背,說:“主人,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咱們現在也不能确定小皇帝就是闖入者。說不定他是重生者呢,他也同樣了解劇本的劇情,上一世他是死在女主的手裏,說不定是想利用梁華君對付女主,他好漁翁得利呢。”

離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有道理。如果闖入者之間沒有特殊的聯系,那你說的可能還要大一些。難怪他對方雅婷并不感冒,宮宴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交流,相較于梁華君,方雅婷的威脅要大得多,畢竟梁華君從未想過要殺他。他那麽在意我和方雅婷單獨接觸,是怕我和方雅婷背着他達成什麽交易……”

球球應和着說:“主人分析的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我們現在迫在眉睫的是,确定他是闖入者,還是重生者。”離憂捏了捏眉心,苦笑着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麽确定呢?”

無論肖九幽是闖入者,還是穿越者,都勢必會對付女主,畢竟女主身後是國勢強盛的西涼,相較于梁華君,她的威脅性更大。所以他很難從對女主的态度上,确定他的身份。

“闖入者畢竟是在現代社會中成長,和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不一樣。就像主人,即便學的再像,也難免有些細節上表現不同,只要我們細心觀察,總能分辨的出。”

離憂愣了愣,随即笑着說:“說的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難道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球球得意地說:“等我成年,不止能力更強,智商也會更高,到時候跟着主人回到現實世界,當個學霸絕對沒問題。”

離憂揉了揉球球的腦袋,好笑地說:“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一聽離憂說它胖,球球頓時不樂意了,說:“我不胖!我這身材剛剛好,少一分顯瘦,多一分顯胖,絕對的标準身材。”

“哈哈,是是是,你說的沒錯,你這身材捏起來手感剛剛好,瘦一點硌手,胖一點太油,哈哈……”想到了解決辦法,離憂松了口氣,心情也好了起來。

“主人,你又戲弄我,不理你了!哼!”球球扭過身子,背對着離憂,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離憂見狀将它撈進懷裏,走向床鋪,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今天累了一天,明天還得早朝,還是趕緊睡吧。”

會同館,林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心裏始終萦繞着系統那句話,“夜深了,還能有什麽事?”

“不是,你說這梁華君都沒找肖九幽,這小皇帝卻上趕着,這是什麽意思?”

系統:“你別忘了方雅婷來東肖的目的,她是來和親的,可和親的對象并沒有确定,而就在別人都在參加宮宴的時候,你卻和梁華君私會。如果你是小皇帝,會怎麽想?”

林丘想了想,說:“小皇帝以為我和梁華君密謀了什麽計劃?覺得自己的帝位,甚至性命不保,所以才主動送上門,想用□□換梁華君回心轉意?”

系統:“果然,你腦子裏都是黃色廢料。”

林丘一噎,心情複雜地說:“如果真像我們所猜測的那樣,那麽是我親手推梁華君上了肖九幽的床?”

系統:“很明顯,不是麽?”

“啊!怎麽會變成這樣!”林丘在心裏哀嚎着。

系統:“你嚎什麽?如果梁華君真是你要找的人,那他就不可能和肖九幽發生什麽。如果梁華君真和肖九幽上了床,那就說明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真不明白,你在這兒胡思亂想個什麽勁兒。”

林丘一怔,随即讪讪地笑了笑,說:“那什麽,夜深了,還是早點睡吧,晚安哈。”

系統:“買點核桃吧,補補腦。”

林丘:“……”

心裏沒了事,林丘很快就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身。

而離憂就沒這麽幸福了,他淩晨四點多就要起床,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離憂睡眼朦胧的起了身,直到溫水撲到臉上,才算清醒過來。

“皇上起了嗎?”

“回王爺,皇上已在正廳等您用早膳。”

離憂怔了怔,沒想到肖九幽竟然起這麽早,對現代人來說,四點多起床,還是很困難的,除非是特殊職業。

離憂在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肖九幽是重生者?”

“王爺,您說什麽?”

離憂心裏一緊,難道他剛才一不小心把話說了出來,說:“無事。走吧,去正廳,莫讓皇上久等了。”

離憂走出院子,一路來到正廳,此時肖九幽正坐在桌前,見他進來,說:“攝政王起身了,昨日睡得可好?”

離憂見肖九幽和沒事人似的,仿佛昨天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禁松了口氣,說:“昨日飲了酒,睡得還不錯。皇上歇息的可好?”

“不太好,可能是因為身邊沒了人吧。”肖九幽直勾勾地看着離憂,這話說的非常直白和露骨。

離憂這才發現自己那口氣松的有點早,剛才的懷疑頓時開始動搖,心想:“古代人應該都很含蓄,哪像面前這人這麽厚臉皮,十有八九是闖入者。”

離憂沒搭肖九幽的話茬,轉頭看向梁坤,說:“去傳膳吧,莫要耽擱了上朝。”

“是,王爺。”

離憂坐到了肖九幽的對面,即便是他這個現代人,也被肖九幽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一陣尴尬,随意找了個話題,說:“聽聞皇上昨日發落了武惠妃?”

“是。”肖九幽終于移開了目光,說:“她在禦書房內勾引朕,其用心甚是惡毒,故朕發落了她,攝政王可是有不同見解?”

“武惠妃的父親是守衛邊關的大将,臣恐他聽聞女兒出事,會動搖其忠心。不過她犯了錯,皇上發落她也是應該,倒是昨日宮宴武二公子表現不錯,皇上可給與封賞。這樣有賞有罰,想必武大将軍也不會多說什麽。”

肖九幽認真地聽着離憂說話,從他的神态和語氣中可以感受到,他是真心在給自己出主意。

“好,那便照攝政王說的做。”肖九幽頓了頓,接着說:“聽聞昨晚母後召見了攝政王,不知所為何事?”

說起木晚晴,離憂的表情冷了下來,說:“無事。”

“無事?”肖九幽很清楚梁華君和木晚晴之間的糾葛,也很清楚在梁華君心裏對木晚晴又愛又恨,所以才會借着欺辱他報複木晚晴。

“臣與太後之間的糾葛,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問?”

聽着離憂明顯冷淡下來的态度,肖九幽的眼睛閃爍不定,說:“你對她還有情?”

“有情?”離憂呲笑一聲,說:“臣懷念的是兒時的青梅竹馬,她純潔善良,就像是冬日的白梅,迎着嚴寒也能盛放。不是現在利欲熏心的太後,就連自己的親身骨肉,也沒有半分憐惜,自私自利的令人作嘔。”

“那你為何還要助我登上皇位,助她當上太後?”這是肖九幽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問。

“因為臣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卑劣,也想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只可惜臣到底還是低估了她的無情。”

“那你為何不殺了她?”

對木晚晴的恨,肖九幽絕對不比梁華君少。

小時候,他是木晚晴争寵的工具,他必須事事比別人強,但凡有一點不行,就會招來木晚晴的惡言相向。

長大後,他成了木晚晴擺脫報複的工具,不管梁華君怎樣虐待他,木晚晴只會叮囑他,好好侍候梁華君,不能惹他生氣。

從小到大,她未曾對他說過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還親手将他推進無間地獄。若是可以,他當真想親手殺了她。

離憂能清晰的看到肖九幽眼底的怨恨,以及藏在背後的一絲殺意。他再次對之前的推測産生懷疑,因為只有肖九幽本人,才會對木晚晴産生這樣深刻又濃烈的情緒,闖入者就算演技再好,也做不到。

“皇上,報複一個人,不一定要殺了她,可以将心愛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走,再将她心裏的期待,一點一點的磨滅,讓她生不如死,這才是最有效的報複。”

肖九幽緊緊地盯着離憂,說:“攝政王最心愛的東西是什麽?是權勢?是金錢?還是後院的男寵?”

離憂沒想到說着說着,肖九幽又繞到了他的身上,不禁一陣苦笑,說:“尊嚴,男人的尊嚴,只可惜早就沒了。”

肖九幽愣了愣,明白離憂話裏的意思,當初為了木晚晴,他舍掉了男人的尊嚴,換來的卻是侮辱和背叛。如果換成他,大概也會和梁華君一樣。

“皇上,我們都被同一個人傷害過,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肖九幽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說你會還政與我,還說會全心輔佐,這些都是真的嗎?”

離憂認真地說:“還是那句話,日久見人心,皇上且看日後。”

“你以後真的……不會再碰我?”

“不會。皇上可以選個合心意的女子做皇後,臣絕不幹涉。”

“合心意的女子……”肖九幽勾起唇角笑了笑,說:“你……”

肖九幽的話,被門外的梁坤打斷,說:“早膳已經備好。”

“進來吧。”

梁坤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五名內侍,每個人手裏都提着一個食盒,和肖九幽他們行禮後,各自将裏面的飯菜放在了桌上。

看着面前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離憂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想想現在的身份,以及面前坐的人也就釋然了,說:“皇上,時辰不早了,快些用膳吧。”

肖九幽沒再說話,拿起筷子安靜地吃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古代人‘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自飯菜上桌,肖九幽就沒再出聲。兩人用完早膳,便上了車辇,一起進宮上朝。

雖然車辇較一般的馬車大上許多,別說坐兩個人,便是再多上幾個也能坐得下,只是身邊坐的是肖九幽,他無時無刻不盯在身上的眼神,真的讓離憂嘗到了什麽是如坐針氈的滋味。

好在起得早,馬車搖搖晃晃的,讓離憂泛起了困意,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靠在馬車上睡了過去。有球球在,他不怕肖九幽對他動手,睡的倒是安穩。

肖九幽看着離憂,從他平穩的呼吸中,可以判斷他真的睡着了,就在自己面前睡了過去。往常梁華君雖常在他的寝宮留宿,卻只是因為折騰他到天明,從未真正在他面前睡着過,因為梁華君怕他會趁自己睡着的時候下手。

可如今,梁華君完全變了個樣,變得溫柔,變得忍讓,甚至可以在他面前毫無防備地睡覺。就好似真的如梁華君說的那樣,會還政與他,會全心輔佐,等待他重新拿回權利,結果他的性命。

眼看着肖九幽伸出手,球球連忙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他,随時準備發射防護罩。可肖九幽僅僅是伸出手,将離憂的身子攬了過去,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想讓他睡得舒服些。

球球不敢掉以輕心,眨巴着大眼睛緊緊盯着肖九幽,可肖九幽只是輕輕撫摸離憂的臉,眼底是他未曾察覺的溫柔和眷戀,沒一會兒,他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王爺,我們到了。”車辇停下,車外傳來梁坤的聲音。

肖九幽率先睜開雙眼,眼睛清明透亮,哪有半分睡意。他微微蹙眉,似是懊惱為何路程這般短暫。

離憂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睛,大腦宕機兩分鐘後,終于恢複運轉,當他意識到自己竟靠在肖九幽肩上時,連忙坐直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說:“皇上恕罪,臣失禮了。”

肖九幽對離憂的反應有些不滿,說:“無礙。只是以後攝政王睡覺時,能否不流口水?”

離憂順着肖九幽的視線看過去,他黑色的常服上有一小片很明顯的水漬。離憂頓時尴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說:“那個,皇上恕罪,臣以後注意。”

離憂說完逃也似的下了車,看的肖九幽忍不住揚起嘴角,滿是陰霾的心情竟晴朗了起來。

富貴見離憂下車,抱着龍袍走上了車辇,幫肖九幽換上,肖九幽這才從車辇上走了下來。

肖九幽從攝政王的車辇中下來,這還是頭一次,雖然衆大臣對兩人的關系心知肚明,不過梁華君和肖九幽面上還是保持君臣的關系,從未這般無所顧忌過。

看到這一幕的大臣神情微妙,猜想着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總覺得此時的畫面比以往要和諧了不少。

兩人走進大殿,衆大臣紛紛行禮,離憂在禦階前頓住腳步,肖九幽則拾階而上,轉身看向殿中衆人,淡淡地說:“平身吧。”

“謝皇上。”衆大臣相繼起身,躬身站在殿中。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富貴略有些尖利的聲音在殿中回蕩。

殿中大臣相互對望,工部侍郎林海越衆而出,躬身說:“啓禀皇上,今日高城雨水不斷,其轄下許多地方都受了水災,不少房屋倒塌,百姓流離失所,若這雨還不停,恐堤壩難保,還請皇上降旨,救災刻不容緩。”

肖九幽聞言眉頭皺緊,說:“若朕所記不錯,前年高城的堤壩剛剛加固,花了近百萬兩銀子,如今這才過去不到兩年,僅僅是下了幾場雨,你卻和朕說堤壩難保?”

林海聞言說道:“皇上,高城休整堤壩一事,是右侍郎常原負責。臣也是昨日剛剛收到高城的消息,高城縣令高志派人連夜進京求救,卻被右侍郎派人驅趕,還威脅其不可胡言亂語,那人費勁周折才找到臣。”

工部右侍郎常原一聽,連忙跪倒在地,說:“皇上,臣冤枉,臣從未見過高城來人,更別說将其驅趕威脅,還請皇上明鑒。”

林海見狀接着說:“皇上,高城來人便在殿外,可與常大人當殿對峙。”

肖九幽看了一眼離憂,說:“傳他上殿。”

富貴應聲,随即便有內侍躬身退出殿外。緊接着從殿外走進一人,來到殿前跪倒在地,說:“小人張橋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肖九幽直截了當地問:“你是哪裏人,進殿所為何事?”

“回皇上,小人張橋,高城人士,是縣衙的一名捕快。近日高城連降大雨,不少地界都受了災,知縣大人冒雨去堤壩巡視,竟發現剛剛修築沒多久的堤壩出現裂痕,随時被沖毀的可能,便派小人進京求救。”張橋的話說的有條不紊,絲毫不見緊張。

“那你到京都後,都去了哪裏求救?”

“小人去了工部右侍郎常大人的府邸,只是在聽聞小人是高城來的,便被強行驅趕,還威脅小人不許胡言亂語,否則性命不保。小人無法只能另想他法,幾經周折後,才找到林大人。”

肖九幽看向常原,說:“常原,你還有何話要講?”

常原連忙喊冤道:“皇上,他說謊,臣府上從未有高城人來過,更別提将他驅趕,他定是受人指使,故意誣陷臣。還請皇上明鑒!”

林海聞言接着說:“皇上,此事是否屬實,只要派人前往高城,一查便知。”

肖九幽看向殿下的離憂,問:“攝政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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