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9我的安寧
走了一圈之後,許沐澤對蘇洛推薦各種包包,首飾,化妝品,衣服之類的東西都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是價格的問題,他考上大學的那一年,他的父親悠的轉運,在廠子重組之後坐到了副廠長的位置,主管銷售,家裏的經濟條件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平時往家裏打電話,父母問得最多的就是錢夠不夠用?那段時間,他已經考到了學校的獎學金,還是夠自己用的,父母給的錢一直放着,想着為安寧買一件她看了就會喜歡的東西。
終于在一家施華洛世奇的專賣店裏,一款白色鑲玫色水晶的女士手表吸引了他的主意,問了一下價格,還是挺貴的,他算來算去還是決定買下來。
準備付錢的時候,許沐澤注意到蘇洛一直在反複試戴一條手鏈,很愛不釋手的樣子,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付錢的時候還是連同那條水晶手鏈一起買了下來。
蘇洛有些吃驚,說:“你怎麽對你妹妹這麽好?”
之所以介紹安寧是他的妹妹,是因為蘇洛問起他禮物是買給誰的,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算合适,後來想起安寧在文字裏一直稱呼他為“沐澤哥哥”,就告訴蘇洛是自己的妹妹要來香港了。
出來之後,許沐澤把裝着手鏈的袋子送到了蘇洛手中,說:“送給你的,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麽東西,這個就當做生日禮物吧。”
蘇洛愣了一下,随即笑說:“我生日還早的很呢,你還是留給你妹妹吧。”
“拿上吧,就當我提前送的。”
他和蘇洛的生日是同一天,都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蘇洛不知怎麽知道的,去年的時候,她送了他一個錢包給他,他至今都還用着,他卻什麽都沒有準備,因而總想着今年能補上,又怕到時候又忘了,想想就不如提前送了。
蘇洛這才笑吟吟地接過:“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挑件貴的了。”話是這麽說,卻是迫不及待地把手鏈重新取了出來戴在了手腕上,舉起來在太陽下比着問他好不好看。
禮物買好了,給安寧打電話,她卻說因為班主任老師覺得她正在升高三的關鍵時刻,自作主張幫她取消了去香港的活動,她在電話裏很生氣,把班主任老師好一通埋怨:“……高一的時候,她說我們這個時候很關鍵,是在為高考打基礎,現在高二了,她又說是關鍵時刻,到了高三,不用說就更關鍵了……,真讨厭,她八成把我們當做學習的機器了,每天晚上作業都要寫到一點鐘,要不是我媽不讓,我都想退學了……。”
他聽着她發牢騷,心頭很失望,就打斷她問:“沒有別的辦法嗎,再想想別的辦法?”後來又想這好像是安寧所不能決定,就異常失落地說:“你們學校怎麽能這樣……”
安寧馬上深表同感:“可不,要不等你大學畢業了,就來我們學校做校長,把這些專門針對我的老師全都開除……,不,也不要開除,就讓他們每天晚上加班到深夜,然後布置給他們任務,完不成的第二天就罰他們跑操場,讓他們也嘗嘗我的滋味……”這麽說着,她就像惡作劇實現了一般地笑出聲來。
他猜着她或許是被罰了,才說得那麽過瘾的,其實想想,她那樣的個性,随心所欲的,有時候不被罰才叫做奇怪。又莫名的擔心她,她們學校的那個操場,他去過一次,雖然不時很大,但跑下來還是很累的,就想着她被罰的時候有沒有人陪着她,她有沒有哭鼻子,很是操心……。
“沐澤,你還在聽我說話嗎?”安寧在電話那邊喊他,說:“……我要趕快寫作業去了,否則今天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那就快點去吧,要是實在寫不完了……就讓同學幫幫你。”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出這樣的馊主意給她,可還是說了出來,想着如果他在她身邊就好了,就算不能蘀她寫作業,至少可以陪她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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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安寧在電話裏嗤嗤的笑,過了一會才說:“沐澤,我去了。”
他答應着,等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盲音,他才挂上了電話。
他本來已經把這件事擱下了,禮物也放進抽屜裏鎖了起來,想着等暑假回家的時候再帶給安寧,可四月底的時候,安寧卻突然打電話來,說她又能來香港了,就在五月初,還說這次是她自己要來的,趁着五一假期,她先到深圳,然後從深圳再轉到香港。
他聽了,高興的什麽似的,晚上蘇洛來找他一起吃飯,他破天荒的下廚煮了一鍋北方的面條和她一起吃,蘇洛笑着問他是不是最近犯了花癡。
終于等到安寧到港的那一天,偏巧碰上他們考試,想翹課也不行,安寧卻在聽完他的着急敘述之後慢吞吞地說:“這樣呀,不要緊,你去考試吧,我自己坐車去你們學校,順便也可以看看香港。”
他有些擔心,問她:“香港的路很難記,你第一次來,能找得到嗎?”
安寧笑了,說:“我怎麽就找不到了,就算找不到,我鼻子下面不是還有嘴嗎,我不會問呀?放心吧,沐澤,我不會把自己弄丢的。”她的聲音到了最後就變得溫柔而又好聽。
“……那你小心點,坐幾路車都記住了吧?”他也只能反複地問。
“記住了,許沐澤,你可真夠啰嗦的!”她又俏皮起來。
只是到了約定的地點,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算着安寧早應該來到的,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她的蹤影,他又開始後悔起來,實在不應該由着她的性子讓她自己來,香港雖然不是很大,但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找得到的。
來香港後,他本來已經很少抽煙了,可那會卻莫名其妙的煩躁,想抽一根,他跑去買煙,再回到原地的時候,看到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正坐在臺階上脫了鞋摁住腳踝部位,那神情,一看就是行路太久,急于給雙腳來個放松。
他控制不住的心跳走過去,她猛地擡頭,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就輕捷地跳了起來,露出一個燦爛生輝的笑容,那樣子,恨不得立刻挂到他脖子上似的,卻最終還是猶豫了一下,沒有挂,而是輕輕地喊:“沐澤!”
他的安寧終于來到了。
那一瞬間,他又傻掉了,腦海裏重複n次的相逢畫面全部當掉,只剩下傻傻地笑。
安寧終于忍不住了,歡快地笑,跳起來像小時候伸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喊着:“沐澤,沐澤,我來了,你高興嗎?”
他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的高興,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此刻,他的眼裏就只有她,他順勢将她抱起,在空中旋轉,而後放下她仔細地看,說:“嗯,我的安寧和從前不一樣了。”
“你的安寧?”她念了一遍,眉眼裏笑盈盈的,說:“我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那笑容渀佛在縱容着他,“從現在開始。”他從衣袋裏把那塊買給她的施洛華世奇的水晶手表拿了出來為她戴上,問她:“喜不喜歡?”
她并沒有想象中的喜悅,而是出了會神,說了句:“等一下。”而後從自己的背包裏開始往外撈東西,攪了半天,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了,居然是一塊男表。
“送給你的。”她遞給他,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說:“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她可能想說心有靈犀的,猶豫了一下可能覺得不妥,就又作罷了,說:“剛剛在路上買的,也不是什麽名牌……”她注意到了他剛剛為她戴上的腕表有天鵝的标志。
他接過來,往自己手腕上扣,說:“我也不是什麽名人,要什麽名牌呀,這個就挺好。”
“走吧。”他拖住她的手。
“去哪兒?”
“到我住的地方去看一看。”
“這塊表很貴吧,看起來很漂亮。”她還在舉着手腕看。
“當然,”他停頓了一下,故意危言聳聽說:“當然很貴了,這下你總不能說我小氣了吧?”
“你本來就很小氣嘛……”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我随手寫的那些東西你是不是都看了?”
“嗯,看了,寫的不錯,值得表揚……”他停下腳步,很是不滿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你怎麽總是說我傻呢?我很傻嗎?”
也許他這個問題本身就夠傻的,安寧忍不住的笑,說:“你本來就傻嘛,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捏她微微上翹的鼻子,威脅她說:“再說一句試試?”
就像她文裏寫的一樣,她從來就不怕他,他生氣的時候更不怕,她還是抿着嘴笑,看他伸手過來要呵她的癢,才忙躲着求饒,說:“沐澤哥哥,你饒了我吧,我是開玩笑的……”
就那樣把她抱在了懷裏,他低低的凝視了她一會,又很快掃了一眼周圍,學校放假的緣故,這裏并沒有太多的人,他低頭迅速在她果凍般潤澤的唇上親吻了一下,安寧臉有些紅,默默地看着他,眼睛裏亮晶晶的。
晚上給安寧的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安寧的媽媽嘆了口氣說:“安寧這孩子就是傻大膽,一個小姑娘家哪裏都敢去,我是攔也攔不住……,安寧從小就能聽你的話,你有時間一定要幫我好好勸勸她……”
他答應了下來,用他的方式勸慰了安寧媽媽幾句,挂上電話,安寧問他:“我媽是不是又給你唠叨了?”
“不是你媽唠叨,是你做的本來就不對。”
安寧正坐在他的床上漫不經心地翻着一本書,聽他這麽一說,就把書放下了,歪着頭看他,笑意盈盈地說:“許沐澤,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他也想威武不能屈的,但面對着安寧他實在威武不起來,結巴了一下,就望着安寧笑了起來,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說了。”
他的牙齒很白,笑容在雪白的燈光下有些熠熠生輝,安寧呆呆地看着他,一會托腮問道:“沐澤,在這兒是不是有很多女生都喜歡你?”
“哪有?”他馬上否認,又表決心般地說:“你都說我是書呆子了,哪有女生會喜歡書呆子。”
“可我看剛才那個叫什麽蘇洛的,她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還有,剛才你為什麽說我是你妹妹?”
他帶安寧到學校食堂吃飯,恰好碰到了蘇洛吃完了離開,兩個人打了個招呼,看到安寧,蘇洛就随口問了一句:“這個就是你妹妹吧?”而後讨好地說:“你妹妹很漂亮!”
沒想到安寧居然記到了心裏。
“……”
他又解釋不清楚了,如果按照他當時的想法說,可實際上他并不願她是個妹妹,所幸安寧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了他一會,一笑說:“你們這兒條件真好!”
“你以後也可以考進來,這裏的文學院也很不錯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做校友了。”他如釋重負,連忙把話題岔開。
“我可能不行,數學今年當掉了。”安寧漫不經心的。
“不要緊,我放假回去給你補習。”他沖了一杯咖啡給安寧,勸慰着她說。
“到時候再說吧。”安寧不是很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