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紅齒白,人間玉色,好個俊俏的小郎君!
好在虞風亭定力不錯,沖着衆人颔首點了點頭,說道,“巡街到此處,這就要折返的。”
門房笑着說道,“虞将軍真是辛苦了。”
虞風亭笑了笑說道,“不辛苦,”說着便是扯動缰繩,又道,“公務在身,請岑小姐代在下問老夫人的安。”
岑悅之點頭應了,虞風亭便調轉馬頭離開,目光投向身後侍從,卻見兩個侍從驚豔的眼神,正溺于美色之中。
姜離枝便是幹咳兩聲,皺眉說道,“還不快走。”
侍從們方才回神,微微吐舌扯馬轉身。虞風亭離得近,聽見身後一個侍從壓着嗓子說了一句,“真他媽勾神兒。”
虞風亭聽在耳中,不由得在心底贊同一句,可究竟沒有說出,待走的遠些了,卻還是忍不住回眸一眼。
只見岑悅之還拉着那少年說着話,岑悅之正背着身兒,那少年便是正臉沖着他們。
虞風亭仿佛看見,那少年送了目光過來,還對着自己笑了一下兒。
石榴巷這邊兒,宋井已經把糖給做好了,将糖用油紙包一包一包的包好了,宋知才提着食盒兒回來。
宋知一進了門,便是把那食盒仍在了一旁,在椅子上癱坐下來,端起茶盞猛灌了兩口。
宋井在一旁慢悠悠的碼着糖,看着宋知的舉動,笑問,“怎麽,平明侯府沒給你茶喝?”
宋知解了口渴,擺了擺手說道,“平明侯府的茶我怎麽敢喝,岑小姐忒難纏了,今兒啊做出一副病弱樣子來,讓我喂她吃糖,”說着又伸出了手指,只見白皙的指頭肚兒上一抹紅色。
宋井見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走近去拿了宋知的手指細看,“這是什麽啊?”
宋知掙開宋井的手,将手指肚兒抹到了宋井的臉上,抹出了一道紅痕,他卻笑道,“岑小姐嘴唇兒上的胭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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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井聽了,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哭笑不得。
宋知玩笑罷了,走到了櫃臺邊兒上,撚了一塊兒糖含着,說道,“你明天少做點兒糖,早點兒賣完咱們早點兒關門。”
宋井笑了笑,“怎麽,被女子纏怕了啊。”
宋知雙手撐了臉頰,俯身搭在櫃臺上,點了點頭說道,“京城就是京城,風氣開放,大家小姐們也大膽。”
宋井聽來又笑,便是應道,“行,那我明天就少做一些,只是咱們每天都少做,關門關的越來越早,這生意沒這樣做的。”
宋知聽來有些不耐煩,說道,“哎呀,管他們的呢!就按我說的做!”
宋井聞言,看了看宋知,應道,“遵命。”
宋知聽了,忽然皺眉,說道,“你已經不用再對我說遵命了,怎麽總是記不住。”
宋井微微垂眸,輕緩的說道,“說的久了,恐怕是改不掉了。”
宋知聽罷,有些怒其不争的嘆息了一聲,戳着宋井的肩頭,認真教誨着說道,“你現在也是主子了,得學着立威知道不,要是讓你手下聽見你還對我說遵命,你怎麽管得住他們。”
宋井點了點頭,應道,“嗯。”
宋知見了,滿意的颔首,便是轉身,說道,“哎呀早飯還沒吃,上李嬸兒那兒要碗胡辣湯吃,”說着出了門。
宋井方才擡眸,看着宋知的背影,跳出了門外,跑着不見了。
李嬸兒就是那賣早點兒老板娘,見着宋知過來,便是将人迎了,笑道,“阿知沒在平明侯府吃飽啊。”
宋知聞言,故作生氣的擰了擰眉頭,“李嬸兒說什麽呢,我還沒吃早飯呢,李嬸兒這麽一句就給塞飽了!”
李嬸兒笑了起來,拉了人坐下,說道,“熱熱的胡辣湯剛做好,阿知不吃?”
“李嬸兒這不是明知故問麽,”宋知嘟囔一句,又說道,“成日調侃我。”
三嬌行
李嬸兒将胡辣湯端到了宋知的面前,宋知對着李嬸兒笑了笑,說道,“多謝李嬸兒,”說罷,便是喝了起來,還誇贊道,“李嬸兒做的胡辣湯,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胡辣湯。”
李嬸兒聽了,伸手點了宋知一指頭,說道,“你行了吧,慣會嘴甜哄人。”
宋知便也哈哈一笑,三兩口将胡辣湯喝了,擱下兩個銅板,便是離開這兒,又回糖店去了。
糖店已然是開張了,宋井站在鋪子裏邊兒,掬一張笑臉兒對着前來買糖的女子們,正有些難以應付。
宋知遠遠一瞧這陣仗,得,他自別人前再晃去了,直接繞了個圈子,從後門兒進了。
宋井瞧着來買糖的一位姑娘,真是常客,自打他們在此開張,就沒落過一天,将糖遞給那姑娘,把錢收了,便是搭了一句,“姑娘,你每天來買糖吃,糖吃多了當心壞了牙。”
只道那姑娘正值二八,花朵兒一般的年紀,情窦初開,每日來買糖就是為了瞧着俊俏公子哥兒,今日得宋井此言,登時便是緋雲上臉,抿唇含笑,一副嬌色。
卻說宋井,今年也不過是剛滿雙十,又生性有些讷純,有些關懷話說出來便是甜言蜜語,這個情理兒宋井他不懂,見得這姑娘此般,心中一頓,不明緣何。
恰這時,忽聞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宋井回眸一瞧,正是宋知。
宋知便是擠開了宋井,自個兒俯身趴在了櫃臺上,看着那個猶在羞怯的姑娘,笑道,“姑娘,這糖就要天天來買,斷一天就不是味兒了。”
這姑娘聞言,面兒上更是嬌豔欲滴,卻是不再停駐,轉身快步離開了,後邊兒的姑娘便是湧上。
宋井湊在宋知身邊兒,“那姑娘……”
只話還未說罷,卻是得了宋知暗恻恻的一眼,低聲說道,“我想不到,你如今還會撩撥人了。”
這話說着,宋知臉上卻還挂着笑容,手上還往外遞着糖,收着錢,一點兒不耽誤。
宋井皺起眉頭,“我撩撥她了?”
宋知聞言頓住,看向宋井,又瞧了瞧宋井皺着的眉頭,便是哈哈一笑,“你這個榆木腦袋啊,別的事兒挺通,怎麽這事兒就一竅不開。”
糖做的已然沒有前兩日多,上午也就一會兒的功夫,糖便是買完了,人盡散去,宋井正要将鋪子關上。
這時候兒卻是來了一個小厮,站在了鋪子門上,喘着氣兒問道,“還有糖嗎?”
宋井說道,“沒有了。”
小厮聞言便是面露急色,“哎呀,您再看看,真的沒有了?”
宋井點頭應道,“真的沒有了,要買下午再來吧。”
小厮急切的說道,“請您再找找看,我家小姐急着要吃。”
宋知在後邊兒坐着,聽着這對話,便是起身,湊到了跟前兒問道,“你家小姐誰啊?怎麽不早點兒來。”
小厮答道,“我家主子是兵部柳侍郎。”
聞言,宋知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是侍郎府的啊,”說着竟從袖中拿出來了一包油紙包,遞到小厮眼前,笑道,“最後一包,本想留着我自己吃的。”
小厮連忙接了,将銀錢給了,一番千恩萬謝,便又匆匆離開,宋知就身兒把門給關上了。
宋井站在房中,看着宋知,問道,“怎麽給他了,不是說好你吃的。”
宋知笑道,“給他就給他了吧,我吃了多少了,不差這兩塊兒,咱這不是又做善事一件。”
兵部侍郎府家的大小姐柳夜闌,跋扈張楊,動辄責罰下人,都是要人半天命去,宋井和宋知才來京城不久,可就已然是曾當街見識過柳小姐的威力了。
宋井便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去做午飯,”說着便是去往廚房。
宋知颔首,尾随其後,笑道,“我來幫你。”
宋井聞言,忽有些欲言又止,卻又沒有說什麽,只應道,“好。”
一日光景悠悠而過,轉眼便是到了晚間,石榴巷這裏卻正是華燈初上,各類擺攤兒的都出來了,且自不提這裏原本的商鋪,便是摩肩接踵,人來人往。
只可惜這居着兩個俊俏公子的糖店,晚上不開張,若是開張,不知又得多少人。
且說此時柳侍郎府上,也是一番熱鬧景象,原來今日是柳大小姐柳夜闌的生辰,柳侍郎特意請了戲班子,搭了臺子,大擺筵席。
待将筵席開至夜深,才将散去,柳夜闌今兒也盡了興,又飲了兩杯香酒,自有些醺醺然。
待回到閨房,自有丫鬟前後服侍,早将沐浴的水備好了,柳夜闌便是解衣進了浴桶。
懶洋洋的倚在浴桶中,身後站着丫鬟,輕輕的為柳夜闌揉着肩,十分适意。
如此,柳夜闌忽然念起一口吃食來,便是拍了拍那浴桶的邊緣,說道,“今兒上午那糖,給我取來。”
丫鬟應了,便是吩咐旁邊兒的丫鬟去拿,可那丫鬟尋了一轉,卻是半分沒瞧見那糖的影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