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父說來便是。”
虞風亭應了,恰在此時,管家來報,說前頭已然來了客,請他兩人前往。
如此,趙老王爺便是起身,虞風亭陪着,上前頭見客去了。
便說石榴街這邊兒,岑悅之将糖給包了,宋井和宋知也得了空閑,便是早早将鋪子收了,宋知又去提了小酒,兩人便在屋中閑敘。
宋井一邊為宋知斟酒,一邊說道,“方才我出去買酒,家裏來了信鴿,我剛好接着了。”
宋知聞言便是問道,“怎麽,有事兒?”
宋井将酒斟罷,應道,“算是有事兒吧,不過跟咱們沒多大關系,就是跟咱們說一聲。”
宋知聽來,伸手支了頭,問道,“哦,那是什麽事兒啊?”
宋井擡眸,說道,“紀王在鳳頭山偷偷蓄兵,被上頭知道了,恐又要生災。”
宋知聽罷,有些懶洋洋的嘆了一聲,“這些個皇族,天天就沒個安生的,”說着又問道,“信上還說什麽了?”
宋井搖頭,“沒了,就這。”
宋知便是微微沉思,說道,“家裏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給那邊兒傳信兒。”
宋井說道,“信上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那邊兒知不知道這事兒,還得兩說呢。”
“啊,好煩!”宋知抱頭嘆道,“那我今夜就去給那邊兒遞個消息,他如何打算,就是他的事情了,”說着,便是端起酒一口喝了。
宋井見了,便道,“你慢點兒喝,不要嗆着了。”
宋知擱下空杯盞,笑道,“我何時嗆過,再給我添一杯,”說着又道,“今夜你不必陪我去,我一個人,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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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井颔首應道,“是。”
宋知聽了,忽而又将眉頭皺起,說道,“什麽是啊是的,教你多少回,不能再應我是呀遵命啊,這些詞兒了。”
宋井聽來輕笑,問道,“那我該應什麽?”
宋知挑眉,說道,“得應行,行字,顯得咱倆比較平等。”
宋井笑了笑,便道,“行。”
宋知聽來一笑,卻似乎有想起來什麽,問道,“信上可說,給紀王報信兒了沒有?”
宋井搖頭,“此事沒提。”
“這事兒沒提?”宋知說道,“信呢,可還在,拿與我看看。”
宋井聽了,便是從袖中取出了一段小紙條,遞與宋知。
宋知接了打開一看,便是拍到了桌子上,罵道,“我就知道是那個女人寫的信!讓她傳個話兒,就沒說全乎兒過!”
宋井聞言抿唇,說道,“應該是派商洌去給紀王報信兒的,不然這信,怎麽不是商洌寫的。”
宋知聽來,覺得言之有理,便是稍減怒氣,說道,“嗯,應該是如此,”說着又一笑,說道,“還是阿音你聰明。”
宋井聞言笑了笑,擡手給宋知斟酒,又道,“我已經給家裏回了信,你別擔心,你只管去傳消息便是了,家裏給沒給紀王傳信,其實也無關緊要。”
宋知笑了起來,“得,我省得了,”說着,便又把酒喝下。
宋井見了,便道,“你別過會兒喝醉了,可不好辦事兒,不然我替你。”
宋知擺了擺手,笑道,“不必,那邊兒辦宴會呢,且得一陣子,我等宴會散了,後半夜再過去。”
宋井聽了,便是颔首應道,“好,”說着又道,“只是雖然你輕功厲害,可也得小心,別驚動了旁人。”
宋知笑道,“此回我必定萬分謹慎,你就別擔心啦。”
七京中
天色将蒙蒙亮,金線織錦的床幔就被打開,魁帝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從龍榻上起身,身後床上妃子,亦是起身,為魁帝穿衣。
待魁帝衣裳完畢,帝冕垂額,那妃子又端上一碗湯,說道,“陛下,喝點兒東西,免得朝堂上會餓的。”
魁帝聞言,說道,“哼,看見那些朝臣,寡人一點都不會餓,氣都氣飽了。”
那妃子聽了,便是柔聲說道,“陛下,當心氣壞了身子。”
魁帝聽罷,便是擡手拿過了湯碗,喝了起來,又對妃子說道,“你去歇着吧。”
妃子應了,便是退下。
待魁帝将湯飲罷,問向身側的宦官,“今日可有誰請假?”
宦官便是答道,“回禀陛下,是老王爺。”
只宦官還未說罷,魁帝便挑了眉問道,“老王叔他怎麽了?”
宦官小心答道,“老王爺派人來說,昨夜壽宴開的晚了,今早頭疼難平,請陛下寬宥。”
魁帝聽罷,收了挑着的眉毛,應道,“嗯,老王叔是上了年紀了,”說着微頓,又道,“把宮裏那些個補品,給王府送些過去。”
宦官應道,“是,奴才遵命。”
魁帝便又問道,“昨晚寡人拟的诏書,可謄好了?”
宦官應道,“已謄好了。”
魁帝點了點頭,頓了頓忽而說道,“罷了,今日寡人也不上朝了,你去替寡人把旨意宣讀了,”說着又道,“還有,那旨意,別忘了也給王爺府送一份過去。”
宦官聽罷應下,“是,奴才這就去辦。”
平明侯府中,岑悅之睡到大天亮,方才起床,坐在梳妝鏡前,描寫眉毛,身後丫鬟蒲藍看着,說道,“小姐,今兒宋公子不來。”
岑悅之聽了,倏然将眉筆放下,扭頭問道,“啊?為什麽呀!”
蒲藍輕嘆一聲,說道,“小姐你昨天買了那麽些糖,宋公子今日還過來做什麽啊。”
岑悅之聽罷,明白了過來,便有些悵然若失,說道,“哦,也是。”
蒲藍見狀,便是湊近了岑悅之,說道,“小姐,不是奴婢說您,現在侯爺在家,您就安穩點兒吧,省得惹侯爺不高興。”
岑悅之聞言笑了笑,說道,“我哥?我哥才不會對我生氣呢。”
蒲藍皺眉,說道,“奴婢的意思是,侯爺可能會遷怒于宋公子,您這些日子,就別讓宋公子來了吧。”
卻不妨,話音将将落下,便是聽得岑行之說道,“怎麽,等我再出門了,再讓他來,是嗎?”
蒲藍聞聲,連忙跪下,說道,“侯爺贖罪。”
岑行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下去,以後在小姐跟前伺候,說話前想好。”
蒲藍應道,“是,是,”便是連忙起身跑了出去。
岑悅之有些意外,問道,“哥,你不是上朝去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啦?”
岑行之在椅子上坐下,說道,“陛下不适,沒有上朝,只下了道旨意。”
岑悅之聽來問道,“什麽旨意呀?跟我說說呗。”
岑行之聞言,看了看岑悅之,說道,“跟你有什麽關系。”
岑悅之便是笑道,“哎呀哥,我就是好奇嘛。”
岑行之聽了,輕笑一聲,便道,“陛下說思念紀王,讓紀王回京伴駕。”
岑悅之聽罷,“就這啊。”
岑行之笑道,“就這,你還想聽什麽?”
岑悅之将頭搖了搖,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沒意思。”
岑行之笑問,“那怎麽才叫有意思?”
岑悅之便道,“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有意思,我就不明白,為什麽那些王爺公主,都要一個一個住的遠遠的,想見了,還得千裏傳诏書,一點兒也不想一家人。”
岑行之聽罷,忽然語塞,只更覺得妹妹天真,便是笑道,“你說的是,只不過皇家,和我們這些尋常人家,是不一樣的。”
岑悅之聞言,看着岑行之愣了愣神,便道,“有什麽不一樣?”說着卻又将身子轉了回去,對着梳妝鏡描眉,又道,“哥還是別跟我說了,說了我也不會明白的。”
聞得此言,岑行之忽然想起昨日岑老夫人的話,又聽今日岑悅之這般一番話語,不由得心中暗道,那深宅龃龉,勾心鬥角,妹妹确是應付不來啊。
兩日後,離京城千裏之遠的鹿州,一處宅院外,落下一只信鴿來。只還沒等那鴿子咕咕兩聲,宅院的大門就已然打開,走出來一個女子,一身青衣,绮年玉貌,将那鴿子拿住,帶進了宅子裏邊兒。
宅子裏邊兒一個年輕男子,正牽着一匹馬,往一邊兒去栓,見得女子拿了鴿子,便是問道,“可是京中來的信?”
女子笑了笑,說道,“我還沒看呢,不過應該是的,”說着,便是将信筒從鴿子腳上取下,将信筒中的紙條,取出來一看。
女子卻是哎呀了一聲,那男子忙是擱下了馬的缰繩,走了過來,問道,“主子,你怎麽了?”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忘記跟他們說,你去給紀王傳信了,阿音回信問我呢。”
男子聽罷,輕嘆一聲,沒再言語,便又回去栓馬。
女子見狀,便是嬌嗔說道,“阿洌你嘆什麽氣嘛!”
男子低眸說道,“沒什麽。”
女子又道,“你怪我沒把信寫好是不是,”說着撅了撅嘴,又道,“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