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王爺應了,又披上了一件春衫,便是由虞風亭陪着,往園子裏邊兒去了。

可說是讓虞風亭陪着,趙老王爺卻一言不發。虞風亭只提着燈,看着趙老王爺每踱一步,便是停一下,眉頭緊鎖。

虞風亭知道趙老王爺這是在做什麽,他是在回想,今日同魁帝和紀王一塊兒,可有哪句話說錯。

待走到了涼亭這裏,趙老王爺腳步頓住,神情稍稍放松了下來,說道,“風亭,咱們上亭子裏坐坐吧。”

虞風亭應下,陪着趙老王爺進了亭子坐下,方問道,“今日,可有什麽事?”

趙老王爺嘆了一聲,“沒有什麽事,我只是擔心舒年。”

虞風亭聞言便是問道,“那今日依照義父看,陛下對紀王,如何?”

趙老王爺說道,“命懸一線之間,全在陛下,不過還好,陛下應給是要整頓朝堂風氣了,紀王還得再安全一陣子。”

虞風亭聽來,只覺得有些心驚,便是說道,“陛下和紀王從小一塊兒長大,陛下對紀王,還不至于那麽狠心吧。”

趙老王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已然很留情了,相對于其他的皇族來說,你看看之前的端王和霈王,哪兒給留機會了,”說着輕嘆,“帝王多疑,咱們陛下,那是詭疑,他誰都不信。”

虞風亭聽來頓了頓,說道,“那多累了啊。”

趙老王爺聞言,擡眸看了看虞風亭,說道,“任誰坐那個位置,誰都會那樣的,已經不是累不累的事情了。”

虞風亭聽罷,應道,“也是,我有時候還想着手下的人,有沒有不按我的吩咐辦事兒呢。”

趙老王爺聽了,柔和的笑了笑,“你長心便好啊,”說着便是起身,“行了,我這也該休息了,你看看你今夜是住在哪兒,住家裏還是去城樓?”

虞風亭笑道,“我後半夜得去城樓換班兒,就直接去城樓了。”

趙老王爺聽來,拍了拍虞風亭的肩頭,說道,“行,那你去吧,不過也躲空兒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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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風亭應道,“我知道的義父,您就去早點兒歇下吧。”

趙老王爺欣慰的笑了笑,便是虞風亭離開了花園,趙老王爺自回了卧房,沐浴睡覺,看着趙老王爺睡下了,虞風亭便才離開,往城樓去了。

此時夜色已深,燈火零落,虞風亭騎馬走在京城的街道中,覺得有些寒冷。

不過這夜路,虞風亭已經走過多次了,倒也沒得什麽怕不怕的,只是恰巧走在了侍郎府柳家這裏,勒馬稍稍停頓。

虞風亭微微偏頭,看着這深深的宅院,月色之下,一片寧靜。

虞風亭看了片刻,哂笑一聲,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邪祟?想來,心頭浮上些好笑的疑問,他可是時常入夜行路,怎的是一次也未遇見過。

十一風起

虞風亭笑罷了,便是打馬離開,可卻還未待轉出巷子,便是聽得侍郎府中亂了起來,隐隐間還有人喊着走水了。

虞風亭便是連忙折返,卻是不想,正瞧見一道黑影從侍郎府的院牆翻飛出來。

這黑影倒也是意外,看見虞風亭在此處頓馬,便是微微一愣,不過瞬間便是反應了過來,駕起輕功飛速離開。

虞風亭便是禦馬跟上,跟了一段,此人輕功太過上乘,走道靈活,虞風亭不得已從馬上下來,也提氣飛身,用輕功跟上。

恰在此時,卻聽得前頭的黑影輕笑了一聲,聲音粗粝,說道,“沒想到虞将軍的輕功,也不錯啊。”

虞風亭聽來心中一驚,此人竟認得自己,不過想來又覺得沒什麽,自己成日在京城大街小巷裏來回,知道自己,也不算什麽。

如此,虞風亭便是說道,“既然相識,如何要走。”

那黑影聽來,又笑道,“虞将軍此言差矣,雖相識,但此情此景之下,如何不走,”說罷,那黑影便是加了速度,在夜色裏,快的讓虞風亭看不清。

虞風亭暗暗提勁兒,努力跟上前頭的黑影,奈何那黑影功夫太過高絕,虞風亭一路跟着,便覺得要跟不上了。

果然,待行至一處亭臺樓閣錯落的花街前,黑影又道一句,“虞将軍,請回吧,”說完,便是徹底消失了蹤影。

虞風亭卻是未停,又往近前踏了兩步,将附近尋過一遍,不見所蹤。

方才有些氣喘的停步,心中翻湧不停,對此人猜測不止,他是什麽人,去侍郎府做什麽,還有,這般高深的武功,是江湖人士?

心頭種種猜測,讓虞風亭覺得,近來侍郎府鬧鬼一事,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邪祟鬧宅之事。

還有,方才那黑影說罷話了之後,自己恍惚間好像還聽見一句,嗨呀,時運不濟啊……難道,也是那個黑影說的?

想至此處,虞風亭心中如同一團亂麻,便是氣嘆一聲,轉身回去,奔往侍郎府的方向去,看看侍郎府眼下如何。

次日清早,朝堂之上,魁帝懶洋洋的倚在龍椅上,手中拿着涼州邊境将士傳來的奏折,面色看不出喜怒來。

待将那奏折看罷了,魁帝将奏折放下,輕嘆了一聲,似有輕怒,說道,“唉呀,邊關又找寡人要錢,國庫只剩半存,”說着又嘆一聲,說道,“傳寡人的旨意,再撥三十萬兩黃金過去,邊關辛苦啊。”

朝上大臣聞得魁帝此言,便皆是俯身叩拜,說道,“陛下聖明——”

魁帝擡了擡手,說道,“起來吧,都起來吧,”說着,目光便是落到了柳侍郎的身上,關切的問道,“柳愛卿,昨夜家中走水,可沒傷到誰吧。”

柳侍郎身子未起,跪着答道,“謝陛下的關懷,家中老少無有受傷,皆是平安。”

魁帝聞言,說道,“嗯,這便好了,”說着又問道,“只是緣何走水的呢?”

柳侍郎答道,“是因為夜裏小厮值夜睡着了,燈籠倒了在草木間,引得走了水。”

魁帝聽罷,問道,“那柳愛卿,是如何處置那小厮的呢?”

柳侍郎聞言一愣,擡眸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魁帝,只見魁帝面帶微笑,柳侍郎心頭一突,便是答道,“回禀陛下,臣把那名小厮逐回老家去了。”

魁帝聞得此言,端了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說道,“哎呀,柳愛卿還真是善人啊,”說着微頓,又道,“若是寡人,非得好好兒的罰他才成,值夜都值不好,引得走水,還拿什麽月錢份例呢。”

趙老王爺站在一旁,聽得魁帝此言,亦是将目光向跪在地上的柳侍郎投去。

但見柳侍郎,指尖輕顫了兩下,方是應道,“是,陛下教訓的是,臣一定謹遵陛下的教誨。”

魁帝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怎麽能說是教訓呢,不算教訓,快起來吧柳愛卿。”

聞得此言,柳侍郎方謝恩複又叩首,才将身起了,魁帝便是說道,“好了,退朝吧。”

衆臣聞言,便是行禮退散,柳侍郎有些面色發白,心有驚悸,擦着額上的薄汗,出了大殿。

行至殿外,左衛大将軍邵将軍走近了柳侍郎身側,問道,“柳兄,你還好嗎?”

柳侍郎面露疲色,點了點頭,應道,“還成吧,”說着忽有轉了謹慎面色,又道,“将軍,我有話要跟你說,咱們是不是?”

邵将軍聞言颔首,應道,“嗯,待出宮之後,再行詳談。”

柳侍郎便是點頭,如此,兩人便是并行離開。身後不遠之處,趙老王爺和岑行之從大殿中出來,閑談邊關之事。

趙老王爺問岑行之,“小侯爺從邊關回來,邊關究竟是如何?”

岑行之答道,“雖然我剛剛平亂,但百姓依舊是水深火熱,要錢,也是情理之中。”

趙老王爺聽來點了點頭,“原來是如此,”說着便是嘆息一聲,又道,“京城如今愈發崇愛豪奢,不知遠關苦啊。”

岑行之聞言,應道,“是啊,可是京城中人,能與老王爺這般,關心世事他人的,能有幾人。”

趙老王爺聽罷,擡手拍了拍岑行之的肩頭,說道,“小侯爺年紀輕輕,心懷大志,倒是讓本王驚豔啊。”

岑行之聽了笑了笑,“老王爺謬贊了,不過是在邊關滾過一番,回來見着京中繁華景象,心中感慨罷了。”

趙老王爺颔首,“嗯,有這心便不錯了,”說着微頓,又道,“若是這朝上衆人,個個兒皆如小侯爺這般心,便是好了。”

岑行之聞言,轉眸看向趙老王爺,靜了靜,問道,“老王爺此言何意?”

趙老王爺聽來笑了笑,說道,“小侯爺常在軍營,往後在朝堂上多看看,就得明白了,”說着,給岑行之拱了拱手,說道,“小侯爺,本王先走一步。”

岑行之便給趙老王爺回禮,目送趙老王爺離開,眉間微皺,老王爺這番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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