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風亭還是聽明白了,宋知确實被岑行之給帶走了。

十六握冰

宋井站在鋪子跟前,讓衆人都各忙各的去罷,又道岑行之貴為平明侯,也不得對宋知如何,便是将衆人驅散了。

虞風亭方才清靜了,宋知請他到鋪子裏邊兒一敘。

虞風亭雖常常來吃糖,可進鋪子還是頭一回,鋪子裏邊兒有些清甜的香氣,意料之中。

宋知請虞風亭坐下,給虞風亭倒了一杯淡淡的清茶,說道,“将軍請用茶。”

虞風亭謝過,飲茶一口,便将茶杯捧在手中,問道,“怎麽如此?也不來和我說一聲,雖然我不是什麽身居要職,可好歹也能替阿知說一說。”

宋井聽來笑了笑,說道,“謝過将軍好心了,平明侯上午來說,太過突然了,”說着又道,“我跟阿知也不想麻煩人,再說了,阿知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子,跟着一趟,該也沒事兒。”

虞風亭聞言,颔首應道,“是,話雖是這般說,可畢竟,岑小姐對阿知愛慕之情太過,我怕平明侯對阿知會……”

宋井含笑搖了搖頭,“不會的,平明侯确是不喜歡阿知,可我看也不是那種愛報私怒之人,無妨的,頂多給阿知幾頓臉看。”

聞言如此,虞風亭便也不好再說,只得輕嘆一聲,心中暗道,這算什麽事兒。

宋井便是問道,“将軍近來可是很忙?都不見将軍過來。”

虞風亭聽了,笑了笑答道,“哎,近來研習兵書,覺得兵法很有意思,便是時常看書,擱淺可許多事。”

宋井聽着,眉梢輕輕挑動,“哦?将軍有心沙場?”

虞風亭含笑應道,“可能是吧,向來偏愛仰慕那些征戰在外的将士。”

“将軍好志向,”宋井聽來,微微垂眸說道,“将軍準備幾時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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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風亭笑道,“義父說有機會與我安排。”

宋井聽得此言,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義父?敢問将軍的義父是?”

虞風亭便道,“哦,是趙老王爺,我竟一直忘了與你們說起,我這職位,就是陛下看在義父的面子上賜我的。”

宋井含笑點了點頭,“原來是趙老王爺,我來京中不久,孤陋寡聞,将軍莫要怪罪。”

虞風亭一笑,說道,“何來怪罪,”說着便是将那半杯茶喝了,起身又道,“得了,我也該回去了。”

宋井聞言,亦是起身,說道,“将軍慢走,”說着,随着虞風亭出了鋪子。

虞風亭單翻身上馬,便要離開,忽然宋井又笑着問道,“說了半天話,竟是忘了問将軍,可要吃糖?”

虞風亭笑了笑,說道,“下次吧,今日就不吃了。”

宋井聞言,颔首點了點頭,虞風亭便是扯動缰繩,駕馬離開。

宋井看着虞風亭的背影,唇邊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不知是同情還是無奈,待人出了石榴街,身影不見,宋井便也轉身,回了鋪子當中。

鋪子裏邊兒櫃臺之上,宋知寫滿了對否的那張紙還擱在哪裏,宋井見了,便是皺了皺眉頭,那張紙他明明收起來了,怎麽在此。

便是走了過去,将那張紙拿了起來,準備收起,此間卻是動作一頓,将那張紙翻了過來。

宋井目光投去,看了一眼,便是滿眼笑意綻開,待又看過片刻,方将那張紙對折了收起,進了裏屋,将其放好。

天氣稍稍的有些熱了,不過青霜宮中樹木蔥茏,廊臺陰涼,還有幾分涼意。

紀王坐在魁帝的對面兒,看着魁帝拿着锉刀锉着一塊兒冰,十分投入。

紀王從小便見着魁帝雕刻東西,兒時是小木塊兒,等長大一些便是小石頭什麽的,再到後來便是玉石珠寶,如今成了帝王,倒是喜歡雕冰取樂。

紀王看着那塊兒冰,原本是個方塊兒,可是不一會兒就被磨去了棱角,但卻是猜不中魁帝要雕刻何物。

如此,紀王便是掂着小心,問道,“陛下要做何物?”

魁帝笑了笑,答道,“一塊兒元寶。”

紀王聞言不明,“元寶?為何要雕刻元寶?”

魁帝笑道,“因為那是天下人都想要的東西,不過雖有金元寶銀元寶,可是這冰元寶更難得,陽光一至,便會消逝。”

紀王聽罷,心中還是不懂,只是近來聽說了,平明侯押送黃金三十萬兩赴往邊關,或許有關?但紀王沒有問出心中所想,只壓在心底,靜靜的看着魁帝雕冰。

魁帝見紀王不說話,便是擡眸看了紀王一眼,勾唇笑了笑,複又将眼眸垂下,“怎麽,是不是不知我在說什麽。”

紀王聞言,便是答道,“臣不懂京中政事,不敢胡亂猜測。”

魁帝聽來一笑,說道,“罷了,不過倒是有兩件趣事,不知舒年可知?”

“臣願聞其詳,”紀王說道。

魁帝便道,“其一,柳侍郎家中仍是鬧祟不斷,我派了占星臺的術士去過幾趟,竟無半分作用,舒年可有耳聞?”

紀王颔首應道,“有所耳聞,聽宮中宮女提起過兩句。”

魁帝點了點頭,說道,“是了,現在滿京城都在議論呢,宮中也不例外,真是不知緣何。”

紀王聽來,想了想說道,“那柳侍郎怎麽不換個宅邸居住?”

魁帝聽得此言,手上動作一頓,擡眸看向紀王。

紀王被看得心中一愣,低頭說道,“臣,是不是說錯話了?還請陛下見諒。”

魁帝卻是笑了,伸手摸了摸紀王的頭頂,笑道,“他一個兵部侍郎,在京中能有幾套宅邸?就是當今丞相,也才只有兩處家宅,何來宅邸說換就換。”

紀王聽罷,心中稍稍松了一下,便道,“臣無知言論,讓陛下見笑了,久居鳳頭山,竟忘了京中寸土寸金了。”

魁帝一笑便是說道,“無妨,”說着又道,“與你說說這第二件事兒吧。”

紀王便道,“臣洗耳恭聽。”

魁帝便是說道,“其二便是,我讓平明侯押送黃金去往邊關,此行離京之前,他竟帶走了一位在石榴街賣糖的商戶。”

說這話時,魁帝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紀王卻是将心緩下,他自小與魁帝一塊兒長的,聽得魁帝這般說來,便知魁帝對此事,沒有幾分興趣,他可随着答之。

如此,紀王便是問道,“這是何緣故,臣竟半分未聽說。”

魁帝笑道,“說來好笑,原是那賣糖的商戶生的俊俏又年輕,岑小姐心許,平明侯估計太過溺愛其妹,無法相勸,只得把那商戶帶走了,”說話間,手中元寶已然成型,話落,一個晶瑩剔透的元寶便成了。

十七有豔

紀王聽罷,方才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兒女情事,平明侯也是在乎岑小姐聲名吧,才出此下策,”說着又贊那冰元寶,“陛下的手真是巧。”

魁帝亦是笑了笑,将那冰元寶推到了紀王的跟前,“且看一會兒吧,過會兒之後,便要融化了。”

紀王聞言,擡眸看了看魁帝,抿唇應道,“是。”

魁帝伸手滑過那冰元寶,說道,“舒年,知道我為什麽要雕冰給你看?”

紀王聽來搖了搖頭,說道,“回禀陛下,臣不知。”

魁帝輕笑一聲,抿了抿唇卻是說道,“罷了,你好好參悟吧,我還有政事,便先離開,”說着,便是起身。

紀王便也連忙躬身說道,“臣恭送陛下。”

魁帝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坐着吧,”說着又一指那冰,道,“好好參悟,來日我要問你的。”

紀王颔首,應道,“是,臣記住了。”

如此,魁帝便是轉身離開,紀王方才擡眸,不解的看着魁帝的背影,又轉眸去看着那冰元寶,那冰元寶在陽光下,更顯晶瑩,只是那元寶底下已然化了薄薄的一層水。

紀王伸出手指,摸了一下那冰化的水,有些茫然。

便說岑行之這邊兒,護送着黃金,日夜趕路,離京兩日,恰值傍晚時分,到了夜洲。

夜洲太守将衆人相迎,安排在太守府中,岑行之在此略作歇頓一夜。

夜洲太守對于岑行之很是恭敬,要設酒宴,岑行之拒絕了,只道不必,随意吃兩口,便是成了。

如此,岑行之便是歇在房中,只要太守吩咐人給下碗面條吃,他自在房中等着。

且稍待片刻,便有一婢女叩門,岑行之應道,“進來。”

門扉推開,一位清麗可人的婢女端着托盤進來,托盤上擱着一壺酒,一碗面和幾疊小菜。

岑行之看着,微微将眉頭皺了皺,說道,“不是說只要一碗面,怎麽還送酒過來。”

婢女聞言,擡眸一笑,說道,“奴婢不知,是太守大人的安排。”

岑行之聽來颔首,應道,“行了行了,擱在此處吧。”

婢女含笑應道,“是,”便是輕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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