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邊關,怎麽此時來一道密旨。
再說何必用密旨,這密旨是為了不讓何人知曉?
宋知揣摩不住,便是不再猜測,只靜待岑行之的反應。如此,待待岑行之看罷了聖旨之後,衆人便皆是望着岑行之。
只見岑行之喚來得力手下,吩咐道,“去給我拿一些鬥笠來,再套馬車一輛。”
那手下聽了,便是立刻去辦,岑行之便是又道,“速速都将飯菜吃了,我們要趕路。”
衆人聽罷,自是在心中紛紛猜測,可究竟那是魁帝下的密旨,岑行之看後這般安排,必定是有章法,便都是埋頭吃飯。
只是宋知一邊兒吃着,一邊兒想着,這是要趕路了,只是不知要趕往何處,方才聽得岑行之說套一輛馬車,難不成,是不去邊關了?魁帝給岑行之派了別的任務了。
果然宋知猜的不錯,待衆人将飯一吃罷了,岑行之便是将手下心腹,分作兩半,一半随他行事,一半繼續護送黃金去往邊關。
宋知見狀,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跟着護送黃金的隊伍,到了邊關,黃金一到,也就能回京了,哪知岑行之接着便是說道,“請宋公子随我前行。”
宋知聞言挑眉,說道,“侯爺去執行密旨上令,我跟着,不太好吧。”
岑行之輕笑說道,“沒什麽不好的,宋公子本來就是跟着我來的,須得跟在我身邊兒,本侯才放心。”
宋知聽罷,無奈說道,“好吧。”
如此,岑行之又道,“這便準備上路,”說着便是将那鬥笠穿戴,又看了一眼宋知說道,“宋公子就不必了,還坐馬車。”
宋知聽得此言,只得應道,“多謝侯爺安排得當,”說着,心中淡淡苦笑,虧的自己還想着是不是要将黃金取出一箱來,裝在那馬車上帶往何處,不想,原來那一輛馬車,就是給自己套的。
二十三東行
到底都是行軍之人,很快就都收拾妥當了,本來也沒什麽要帶的,除了宋知,往馬車裏一扔,便就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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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岑行之沒點了岑歸跟着,宋知坐在馬車裏邊兒聽着雨聲和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倍感無趣。
走的着急,這馬車裏邊兒連燈臺也沒有準備,宋知算是真無事可做了,便是微微挑了車簾,想要與駕車的将士閑聊兩句,可誰知不論自己說什麽,那将士都是一句,啊,宋公子你說的啥啊?我聽不清!
便也只能作罷,雨中行路,确是聽不清。宋知算是無趣之至了,便是幹脆在車廂角落窩了,阖眼睡一覺。
奈何方才午後已然睡足,便也是睡不着,便就睜着眼睛,聽着行路的馬蹄之聲。
不知趕了多久的路,宋知聽着雨勢仿佛弱了,便是坐起了身來,恰在此時,馬車也是停下。
宋知便是挑開了車簾,看向外面,那雨果然停了,夜色裏,可見前頭騎馬的将士和岑行之正在解下身上的鬥笠。
宋知便是趕忙擡頭,看向夜空,雨停了夜空果然清亮,星索已現,北鬥明晰。
宋知看着,卻是微微吃了一驚,這是往東了啊,從冀州城出來,一路東行,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卻說岑行之等人,将鬥笠解下,便有将士來将鬥笠收取,系在馬上,順便向岑行之問道,“侯爺,我們要不要歇一下。”
只是這話問出,卻不見得岑行之回答,便是擡眸看向岑行之,誰知岑行之正望着挑開半邊兒車簾的宋知。
這将士見了,便是不解問道,“侯爺,您看着宋公子做什麽?”
岑行之聞言輕笑一聲,說道,“你看他多聰明。”
“啊?”将士聽來一愣,“宋公子怎麽又多聰明了?”
岑行之笑了笑,說道,“你看他在看什麽。”
将士聽了,便是看了看宋知,只見宋知擡頭看着天上,将士便是答道,“許是在看還會不會下雨。”
岑行之聽得此言,笑罵一句,“唉,蠢才啊你,你看看天上有什麽。”
将士聞言便是連忙擡頭,看見天上的星星,便是說道,“哦,原來宋公子在看星星。”
岑行之便又問道,“看星星作何?”
将士聽了,想了想将頭撓了撓,說道,“就是……看星星呗,星星好看……嗯,看着星星想家?”
岑行之聞得此言,竟是露着些驚詫的神色來,驚詫之下仿佛還有些恐懼,就這般直直的看着身邊兒的将士。
将士被岑行之看的心裏直打怵,便是抿了抿唇,問道,“侯爺,您盯着我做什麽啊?”
岑行之搖頭嘆道,“我竟有你這樣的手下,我吃驚啊,我當初是怎麽選你到我身邊兒來的。”
将士聞言不語。
岑行之便是伸手拍了那将士的頭,說道,“他在看方向啊,他在看我們在往哪邊兒走,明白了吧!”
聞得此言,将士方恍然大悟,便是說道,“原來如此,那侯爺你說,宋公子看方向作甚?”
岑行之哂笑一聲,答道,“不知,”說着又道,“你,現在也到馬車上坐着,你去給我盯着他,每日行程間他所做之事,不論大小,都給我記着,每日彙報一次。”
将士聞言,露出些為難的神色來,說道,“侯爺,這也太為難我了吧,我當初選在您身邊兒,是來保護您的。”
岑行之擺手嘆道,“不必你保護了,你現在就照我說的做,速去。”
将士聽着,耷拉了腦袋應道,“是,”如此,便是翻身下馬,往馬車上去了。
如此,岑行之便道繼續行路,車隊便是又行動起來,只是宋知這馬車裏邊兒,又上來個将士坐着,情緒好像十分低落。
可宋知高興啊,總算有個人能跟他聊聊天兒,打發打發時間了。
如此,宋知便是問道,“哎,這位将士,你怎麽上車來了,可是哪裏不适?”
這将士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我很好。”
宋知便又問道,“那你怎麽上馬車來了?”
這将士便是不答話了,只低頭坐着。宋知見狀,抿了抿唇,便是小心說道,“難道,你被侯爺責罵了?”
這将士聽得此言,便想應答,可是又轉念一想,說道,“沒有的事兒,侯爺讓我來坐車罷了。”
宋知聽了,輕笑一聲,這算什麽回答,想來應該是岑行之派來監視自己的,是因方才自己觀星?又惹得岑行之懷疑了?
又行了一夜的路,待至次日清晨,便至一座城池。宋知原本在馬車裏邊兒躺着,可隐隐聽着,有些旁人說話的聲音,才知是進了城。
便是連忙挑開車簾,看向車窗外邊兒的街道,天色尚早,還沒有多少行人,只有些挑着擔子賣菜的小販。
如此,宋知便是問向駕車的人,“軍爺,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那将士聽來,微微頓了一頓,方輕聲答道,“到绛州了。”
宋知聽罷,微微皺了皺眉心,道一句,“多謝啊,”便是坐回了馬車中,心中合計着,竟是到绛州了。
來绛州做什麽,是魁帝的密旨上,讓岑行之到绛州來辦什麽事兒,還是只是路經绛州。
想至此處,宋知便是在心裏把需要路經绛州,之後能所達之處想了一遍。
在绛州調頭往西便是回去,往南便是去茶舟十三郡,往北便是去北關,再向東行去是……是鳳頭山啊,會不會是去鳳頭山?
卻說此時京中,昨夜侍郎府又鬧鬼,魁帝為表關懷之意,便是派紀王代君前去看望。
待紀王到了侍郎府,心中稍稍有些異狀,之前他聽占星臺術士說侍郎府堂皇富麗,今日得見,竟是半分沒有誇張的。
柳侍郎走在紀王的身前,一路引着紀王在堂中坐下,又命丫鬟上了新茶,說道,“唉呀,還麻煩王爺跑一趟,多謝陛下的關懷了。”
紀王捧着茶盞笑了笑,說道,“無妨,本來我閑在宮裏,也沒有什麽事做。”
柳侍郎聽着,颔首應道,“只是我這宅子鬧邪祟,王爺這等金貴人物前來,我總是于心不安。”
紀王聞言輕笑,“怕什麽,就算我在此沾了邪氣,一進宮門天子在前,有何邪氣也得散盡了。”
柳侍郎聽罷,連聲兒點頭應道,“是是,王爺言之在理,是我杞人憂天了。”
紀王聽來,頓了頓說道,“柳侍郎,其實今日本王前來,也是帶了陛下的意思,陛下讓我問問你,要不要換個宅子居住?”
二十四暗流
柳侍郎聞言,連忙起身,躬身于紀王身前,說道,“臣叩謝陛下美意,只是臣不敢接受,前一陣子方送去邊關黃金三十萬兩,臣身為朝廷官員,未能與陛下分憂,若再讓陛下為臣擔憂,臣于心有愧。”
紀王聽罷,微微勾唇笑了笑,說道,“罷了,柳侍郎起身吧,既然柳侍郎這般深明大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