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哦,那傳話的宮女還說了,是紀王與陛下說的,把公主殿下放在咱家娘娘那裏教養。”

李丞相聽來一驚,“紀王還敢插手這些事兒?”

白尚書聞言,想了想說道,“許是人在宮中,将生死都看在身外了,才敢如此大膽。”

“紀王真是個奇人,”李丞相嘆道,“自己都朝不保夕的,還敢跟陛下說這些事兒,我若是紀王,就蹲在青霜宮中,每日不出門。”

白尚書輕聲一笑,說道,“哎,人家紀王也不是傻子。”

李丞相聽罷,搖了搖頭便是嘆息道,“也是,咱們管人家那麽多作甚,”說着微頓,又道,“不過咱家娘娘,估計是要念着紀王這人情了。”

白尚書聞言,眉梢輕挑,說道,“娘娘也不糊塗,爹你就放心吧。”

李丞相聽來又嘆,“如何能放心,陛下身後一直無有皇子,僅有一個公主殿下,如今又養在了咱家娘娘的名下,實是不妙啊。”

“咱們娘娘一直想要孩兒,”白尚書頓了頓說道,“如今能夠有公主殿下在身邊兒,必定十分謹慎小心的,不會讓人有縫可鑽的。”

“只能但願如此吧,”李丞相聞言說道,擡手仰頭飲酒,行動間已然不複方才釣魚之時的出世無憂,眉心微蹙,兩眼含愁。

此時通城中,宋知是将将睡起,從床榻上坐起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便是穿戴整齊下了床。

他們現在住在通城知府的府上,丫鬟侍女伺候周全,宋知這剛下了床,便聽見丫鬟叩門,問道,“宋公子起了?”

宋知應了一聲,“啊,起來了。”

話音落下,門扉便被推開,丫鬟端着洗漱盥洗用品進來,讓宋知梳洗。

待宋知收拾罷了,便有另一個丫鬟端着早飯進來,那丫鬟将早飯擱下,宋知剛要道一句多謝,便是聽得那丫鬟說道,“宋公子,侯爺讓我給您帶話兒,說近日不能出府了。”

宋知聞言微愣,問道,“哦?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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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答道,“聽說是昨夜有人要強行出城,被侯爺的人給逮住了,侯爺怕外頭不安全,所以不讓公子出去了。”

宋知聽來一笑,說道,“難得啊,侯爺這麽關心我,那我知道了,我不會出去了,多謝姑娘。”

丫鬟聽來笑了笑,“不必謝”,說罷轉身離開,宋知便是開始吃早飯,心裏卻不甚平靜,

有人欲要強行出城?這種事還用同他來說。岑行之真是厲害啊,一邊兒籌劃着如何攻打李洲,這邊兒還不忘派人來試探自己,只是……岑行之是以為自己是宜世子的人嗎?

待宋知将早飯吃罷,便是出了房門,去了住在旁側的宋井,宋井也剛才吃罷了早飯。

如此,宋知便是問道,“岑行之可派人來跟你說,不許出府了?”

宋井答道,“怎麽沒說,”說着輕笑,“故意的吧,不過此事是真是假?”

宋知聽來應道,“事兒應該是真的,不過也是真來試探咱倆的。”

宋井聞言笑了笑,問道,“你說這李洲,幾時能夠被拿下?”

宋知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得看宜世子難不難對付了,”說着微頓,又道,“我看少不得兩三個月,我覺得宜世子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城中又有百姓,若是宜世子拿那些百姓做文章,岑行之可就有的頭疼了。”

宋知聽罷,想了想說道,“我看岑行之現在也沒得什麽法子,應該只有去勸降宜世子這麽一條路。”

宋知聞言輕笑,“跟我想一塊兒去了,岑行之這兩天肯定要去李洲,去跟宜世子見一面,互相試探一下,實在不行,才會開戰。”

聽至此處,宋井微微頓了頓,說道,“只是事到如今,就怕宜世子認定自己是必死無疑,放手一搏啊。”

宋知聞言,贊同的看了宋井一眼,嘆道,“人若發癫,天下無敵啊。”

四十一計算

便說岑行之此時在作甚,竟是閑閑的斜卧榻上,捧着一本書,身側坐在一個女子,正徐徐的彈着,口中唱着悠悠小調兒,好不自在。

若論岑行之怎有如此閑情雅致,其實宋井和宋知能想到的,岑行之也能想到,宜世子自然更能想到,如此,岑行之便就偏不着急,要好好兒的耗一耗宜世子。

便在此時,有人輕輕叩門,女子彈琵琶的手頓時止住,岑行之便是說道,“進來。”

有人推門而入,不是別人,正是方才給宋知送早飯的女子,行至岑行之身前,拜了一禮說道,“侯爺,奴婢已經照着您的吩咐,将話去跟兩位公子說了。”

岑行之聞言,倒扣了書,問道,“他們都是何反應啊?”

那丫鬟答道,“宋井公子只應了一聲知道了,宋知公子道,難得侯爺這麽關心他,他不會出去的。”

“哼,”岑行之冷笑了一聲,“不必看我都能想到,宋知那副油腔滑調的樣子,”說着又對那丫鬟說道,“好了,你去盯着他們倆,若有什麽事,再來跟我彙報。”

丫鬟聽罷,應道,“是,”便是轉身退了下去,帶上了房門。

那彈琵琶的女子,便複又撥動琴弦,輕唱了起來。岑行之聽着,看了看女子,卻是忽然起身,将門窗都打開,又對那女子說道,“唱大點兒聲。”

女子聞言一愣,雖是不明白,卻也照做。可好像岑行之還嫌聲音不夠大一般,喚來将士吩咐道,“去請通城知府,把府上會唱歌的都帶來,本侯要聽曲兒。”

将士也懵了,不過想着既然侯爺這般說了,便是有緣由的,應了一聲自去照辦。

且說待至午後,宋知枕着悠遠的歌聲入眠,又枕着歌聲醒來。不明所以,岑行之這是要作甚,從早上唱到現在,還不歇。

便是起身出了門,站在廊下,循着歌聲望去。宋井和宋知的房間本來就離岑行之的房間不遠,只隔着一道轉彎的行廊。

宋井亦是站在廊上,見得宋知披頭散發的從房中出來,便是笑了笑,問道,“被吵醒了?”

宋知輕嘆一聲默認了,便道,“岑行之這是什麽計謀?四面楚歌?”

宋井說道,“算不上吧,不過确實也是蠱惑人心之法。”

宋知聽來抿唇,“他老是針對咱倆作何?吓我們倆有啥用,有本事吓人家宜世子去,真是影響人瞌睡。”

宋井聞言看着宋知笑了笑,輕聲說道,“要不給偷偷給你點個睡穴,你再去睡着。”

宋知聽來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說着便是微挑了眉梢,說道,“由得她們唱去,看他能聽到幾時,我們別處轉去。”

宋井聽來輕笑,應道,“好,”如此兩人便是擡步,順着走廊離開,出了這方庭院。

且待兩人剛出了院子,便有丫鬟走進了岑行之的房中,頓時奏樂停下,歌聲也止住,安靜了下來。

卻說那房中,根本沒有岑行之,只有個将士,微挑着眉梢,聽着俯身在耳畔的丫鬟輕語,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丫鬟說罷直起身來,看着将士,靜候吩咐。

那将士只擺了擺手,說道,“去吧,我知道了。”

丫鬟聞言,應了離開。

見丫鬟離開,便有彈琴的女子小心問道,“軍爺,我們還要繼續嗎?”

那将士聞言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繼續吧,就是別唱了,彈彈琴就算了。”

女子們應下,奏樂聲便又響起,将士坐在當間兒,其實很有些不願意再聽下去了,但這是侯爺的命令和計謀,他不敢壞了侯爺的大事。

卻說此時岑行之人在何處,已然是換作一身铠甲,裝成尋常士兵,進了李洲,跟在他手下一位副将的身後。

便是來遞送請柬,請宜世子明日去往通城中赴宴,不過宜世子一定不會去赴宴,這便是岑行之的計策,要探探宜世子此人,大膽不大膽而已。

原本也是想着同宜世子耗一耗,可轉念一想,人家若是有田有地,根本不怕耗着該如何,那自己可就真是鬧笑話了。

且說宜世子這邊兒,已經知道了岑行之就駐紮在通城中,還帶着紀王的軍隊,而岑行之卻是沒有什麽動作,只是封了通城。

不過宜世子的心中已然隐約猜到了,岑行之為何而來,必定是陛下授意。

自紀王被請入宮,宜世子便想到,早晚有這麽一天,只是不想,來的這麽快。

這會兒宜世子正整裝,是因方才聽人匆匆來報,說是岑行之的手下,帶着兩個人進城了,攏共三人,要來見自己。

宜世子聽罷,輕聲哂笑,岑行之這是下戰書來了。便是整裝完畢,靜靜恭候。

且說岑行之三人這邊兒,自有城門守衛領着,一路到了世子府這裏,那引路的守衛便道,“請将軍稍等,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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