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本來已然夠窘迫了,這下兒還被狗給發現了,真是敗運。

如此,三人便又縱身跳上了房檐,匆匆離開。待跑的遠了,三人方才停下,在一處街角停駐。

“煙波渡如今是誰在掌管?”謝今朝問道。

“不太熟,記得好像是個叫安什麽的知府,”岑行之說道。

“能找他嗎?他可見過你?”陸澗音問向岑行之。

聞得此言,岑行之微微沉思,陸澗音和謝今朝便都看向岑行之。

“他應該是沒有見過我的,我從前也沒有經過煙波渡,”岑行之想了片刻說道,“貿然前去,沒有把握他會相信咱們,且幫助咱們。”

謝今朝聞言,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行再去偷三匹馬來,那什麽知府,既然沒把握就別去找他,省得再生麻煩,”說着又問向陸澗音,“從這兒去通城,騎馬估計得幾日?”

“一日半,”陸澗音說道,“也不算太長的時間。”

岑行之聽罷,覺得不去找煙波渡知府,三人靜悄悄回去,此般比較安全,便是說道,“那就去找馬吧。”

謝今朝聞言一愣,不想岑行之這麽快就決定了,便是笑道,“侯爺還真是通透。”

“此話怎講?”岑行之問道。

陸澗音笑了笑,說道,“今朝是怕你不願意,畢竟是偷盜之事。”

岑行之聞言輕嘆一聲,“水都偷着喝了,大盜小偷都是賊,何況眼下形勢所迫,也顧不上那麽許多了。”

謝今朝聽來笑了起來,便道“好,咱們這就去找馬。”

五日後,天色未亮,宮中政務殿的燈已然點上,魁帝衣衫未整,長發散着,一臉陰郁的坐在龍椅上,聽着殿下的将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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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殿下的将士将話說罷,魁帝的面色又沉了沉,稍頓了片刻,方問道,“平明侯可有生還的可能?”

将士答道,“有可能,雖然宜世子的人說侯爺被他們殺了,但是我們無一人親眼所見,跟着侯爺赴宴的四個将士是死了,可是那兩個賣糖的,未見屍首。”

魁帝聽着,眉頭皺起,“賣糖的?”

将士聞言又道,“侯爺一直對那兩個賣糖的心存懷疑,且曾經說過,那兩個賣糖的不是普通人。”

魁帝聽了點了點頭,又問道,“宜世子也不見了?”

将士應道,“是,宜世子和宜王,還有那些武林中人,都不見了。”

魁帝聽罷,深嘆了一聲,對着将士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說着又對身旁的章內侍說道,“你也下去吧,讓寡人靜一靜。”

将士和章內侍聞言,便是連忙躬身應了,腳步輕輕的退了下去。走出了政務殿,章內侍反身将大殿的門關上,方才也輕嘆了一聲。

“你辛苦了,”章內侍拍了拍将士的肩頭。

将士說道,“內侍大人,我從通城到京城來,用了六七天,不知通城現在的消息,可能侯爺他已經回來了,您跟陛下說,別太憂心。”

章內侍聽來颔首,“難為你有這份心,我曉得的。”

将士便道,“那我先走了,內侍大人。”

章內侍點了點頭,将士便是轉身離開,章內侍卻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喚道,“将軍留步。”

将士聞聲回身,“內侍大人還有事兒?”

“紀王的軍隊,怎麽樣了?”章內侍問道。

将士答道,“損失慘重。”

章內侍聽來微挑眉梢,“損失慘重?”

“嗯,”将士應道,說着便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道,“紀王的軍隊也有些奇怪,跟着侯爺到李洲來是不情不願的,待兩方交戰了,卻又沖在最前頭。”

章內侍聞言如此,面色變了幾變,應道,“是這樣啊,”說着又道,“我知道了,将軍請回吧。”

将士便是拱手,這才離開。

章內侍見狀,轉身吩咐守在政務殿前的小宦官,“我要去青霜宮一趟,你們警醒這點兒,聽着陛下吩咐。”

小宦官聽來誠惶誠恐的應了,章內侍便是匆匆去往青霜宮。待到了青霜宮外,章內侍行至那宮牆下,卻是一愣。

只見那株不開花的樹上,挂着許多盞燈籠,映得半邊宮牆明亮,章內侍忽然眼眶濕潤。

章內侍連忙走進了青霜宮,青霜宮中守夜的宮女見得章內侍,稍有吃驚,便是連忙迎上,“內侍大人,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章內侍說道,“我找紀王殿下有事,請去通傳。”

宮女聞言愣了愣,片刻便是應道,“是,”說着連忙轉身,上了廊臺,自去喚紀王。

章內侍躬身站着,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株挂滿了燈籠的樹。

稍待片刻,紀王從內室走了出來,松松的穿着外裳,問道,“何事至于現在匆忙過來,是哥哥有事兒?”

章內侍回眸,看了看紀王,卻是對一旁的宮女說道,“你們都下去。”

宮女連忙走開,并将在庭院裏的侍者宮女都叫走,如此,庭中只餘章內侍和紀王兩個人。

紀王看着這陣仗,不由得便是問道,“有大事兒?”

章內侍點了點頭,說道,“李洲宜世子和宜王跑了,平明侯生死不明。”

紀王聽着,微微垂眸,說道,“怎麽跟我說這個。”

“殿下,您的軍隊傷亡慘重,”章內侍接着說道。

紀王聞言,頓了頓挑眉說道,“我的軍隊被平明侯帶到李洲去了?”

章內侍颔首,“正是。”

紀王聽來,風輕雲淡的說道,“怎麽一早不跟我說,平明侯帶了我的軍隊去,”說着頓住,輕嘆一聲道,“讓我提心吊膽的。”

聞得此言,章內侍目光爍爍的看着紀王,“殿下……”

紀王擺了擺手,說道,“你猜中了,就不要說透了吧,”說着将手攏在了袖子裏,“免得我怕哥哥對我太好,讓他們察覺,就沒有下次再當叛徒的機會了。”

章內侍聽來哽咽無言。

紀王見狀輕笑一聲,“此回我的軍隊奮力拼殺,他們估計會以為是平明侯拿我的性命脅迫的,再說了,他們都跑了,也不定知道不知道誰的兵損失慘重呢,”說着又道,“只要我人在宮裏,離哥哥最近,他們就還會以要搭救我的名義利用我的,到時候就可以一個一個的殺了那些長反骨的人,幫哥哥穩坐江山。”

章內侍聽罷,淚如雨下,緩緩的跪在了紀王的身前。

紀王看了微愣,俯身蹲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着章內侍,問道,“難道你不應該是高興嗎?哭什麽,是太感動了?”

章內侍聞言,竟是哭的更悲恸了,紀王不明為何,只呆呆的看着章內侍。

便說此時岑行之這邊兒,已然是率軍在回京的路程上,謝今朝和陸澗音那日将他送到了軍隊,早已離開。

五十斜雨

眼下岑行之是心情複雜,謝今朝和陸澗音救了他,那什麽潛龍符調令,他倆顯然是違背了,待回京之後,該如何對陛下所言,讓他十分郁結。

什麽潛龍符他也沒搞清楚,說出來陛下會相信嗎?或者……要不要說出來的,想至此處,岑行之便是止不住的頭疼。

卻說此時謝今朝和陸澗音這裏,也是不太好過,客棧房中,陸澗音拿着匕首站在謝今朝的身前,擋着眼前抱劍的人。

抱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與謝今朝和陸澗音同為幻語閣副閣主的江春野,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想見他的時候倒是出現的及時。

江春野笑道,“沒料到吧,我是不是來的挺快的,”說着看向陸澗音身後的謝今朝,說道,“甭點你那流幻簽了,我每天都服用解藥,別浪費。”

謝今朝哂笑一聲,說道,“我的流幻簽又增加了新的香料,不知你可受得住。”

江春野聞言眉梢一挑,“哎呦可以啊,”說着伸出了大拇指比了比,“阿朝你小子還是這麽鬼,什麽時候添的新香料啊?”

謝今朝沒有回答,只陸澗音說道,“你是一個人來的,膽子挺大。”

江春野聞言一愣,随即便是笑道,“可能嗎?”

陸澗音卻是收了匕首,說道,“別虛張聲勢了,你一個人打不過我們兩個的,相識多年,就別鬧的太難看了。”

“嘿!你這什麽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江春野抖開長劍,一室冷光,“告訴你們,我劍法又精進了!”

謝今朝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春野便是伸手挽了個劍花,仿佛一身殺氣的說道,“看我新創的招式,奪命挑!喝!”

見狀,謝今朝和陸澗音便是靜靜的看着江春野舞了一通,末了謝今朝還給江春野鼓了鼓掌。

江春野一臉興味索然,将長劍收了,“沒意思,沒吓着你倆,”說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商洌叫我來跟你們說一聲,別往關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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