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也真是心細,連他去了邊關都曉得。”
紀王聞言笑了笑,說道,“天下有什麽事兒能瞞的過陛下呢,”說着微頓,又道,“陛下眼線遍布國土,什麽事情他不知道。”
趙老王爺聽着紀王說話,忽然覺得紀王這諷刺的語言中有些怪異的語氣,卻又不知是哪裏怪異,便是問道,“陛下最近對你如何?”
“還是那個樣子呗,”紀王神色淡淡的說道,“我的軍隊也毀了,留我一條小命兒圈在宮裏,不足為患。”
趙老王爺聞言輕嘆了一聲,“你在宮裏還是得多多小心,陛下心思詭谲,這麽多年了,我還摸不透陛下是個怎樣的人。”
紀王聽了未語,轉眸看了看趙老王爺,眼中有些不明的情緒浮動。
不過紀王很快垂下了眼眸,說道,“嗯,我知道的,”說着又道,“老王叔,我也該回去了。”
趙老王爺聞言點了點頭,“我讓管家送你。”
紀王笑了笑,應道,“好。”
紀王離開了趙王府,待上了馬車,一張溫潤的臉頓時便是冷了下來,唇邊浮出些輕蔑的笑意來。
待回了皇宮,紀王來到政務殿,給魁帝回話。
政務殿中魁帝正認真的看着奏折,紀王從殿外走進來見了,便是喚道,“哥,我回來了。”
魁帝聞聲擡眸,對着紀王笑了笑,“回來啦,如何?”
紀王輕笑了一聲,“沒問出來什麽,估計沒什麽事兒,那小子放着京中的金吾衛不做跑去邊關,可能就是想打仗,心有殺敵之意,報效家國,”說着走上前在魁帝身旁坐下。
魁帝聽來含笑,說道,“若真如此,那老王叔這義子還是教導的不錯。”
紀王聞言颔首認同,便是支了臉頰看着魁帝手中的奏折,忽然說道,“哥,你說宜表哥能跑哪兒去?戎狄哪裏?他有那麽大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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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星隐
“不會,”魁帝擱下手中奏折,說道,“榮緒沒命去犯那個險,他被江湖中的人救走,現在要麽隐藏在江湖裏,要麽就得出關去躲起來,他可調使不動戎狄。”
“那別的族部呢?有沒有可能,宜表哥那種人,不會放過戎狄進犯這個好機會的,”紀王說道。
魁帝聽來輕嘆,“當然有可能,甚至是很有可能,咱們國周邊的,除了戎狄為患之外,還有三大族五小部,成日像一群餓狼一般盯着咱們,”說着微頓,捧茶飲了一口,“五小部暫且不論,若是榮緒投靠了三大族,可就真是麻煩大了。”
“那哥哥可有什麽對策,”紀王問道,“哥哥是不是又給岑行之發了密旨?”
魁帝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只能去派兵守着,還能有什麽對策。”
紀王聽來微微垂眸,想了想說道,“若是三大族要摻和,必然是要從萍津湖進攻,哥哥是把岑行之派去萍津湖了嗎?”
魁帝聽來看着紀王笑了笑,“你如今心思越來越機敏了。”
“是哥哥教得好,”紀王擡眸對着魁帝抿唇一笑,“我多為哥哥分擔一些,哥哥也能輕松一些。”
魁帝聞言颔首,伸手摸了摸紀王的頭頂,眼中滿是溫柔。
此時邊關這邊兒,燈火剛點上,落霞還沒散盡,邵将軍和柳侍郎并肩站在塔樓之上,望着霞光,眉目間滿是嚴肅。
“你說宜世子會跑到哪兒去?”柳侍郎問道。
邵将軍聞言未語,先輕嘆了一聲,方道,“跑哪兒都是壞事兒,眼下戎狄雖從咱們到邊關之後他們沒有什麽大動作,可見戎狄這是在觀察咱們,我只怕宜世子勾連外族,咱們與戎狄一交戰,便有他族開始作亂。”
柳侍郎聽來面色更顯凝重,便道,“一旦交戰,咱們最好是速戰速決,只能勝,不能輸。”
“我還能不曉得這個道理,”邵将軍應道,說着哂笑一聲,又道,“不過只怕要不遂人意啊,與戎狄打仗,從來沒有那一場戰事是能夠速戰速決的,他們就像不會疼不會死一般,能跟你死耗着,耗到兩敗俱傷。”
柳侍郎聞言嘆道,“罷了,速戰速決也好兩敗俱傷也罷,這城池咱們是萬萬不可丢了,不然咱倆回京,真的提頭去見陛下了。”
邵将軍聽來微頓,說道,“這仗若是敗了,我就自裁謝罪算了,這仗若是贏了,就算是将功贖罪吧,”說着看向柳侍郎,又道,“你那家府,或許陛下早就看見了,只是懶得管你,眼下戰事又起,所以陛下才讓你吐錢。”
聞言,柳侍郎便是皺眉應道,“早知道我就不拿那些錢了,我現在一想到家裏那金碧輝煌的塗飾,我就頭疼。”
邵将軍聽來輕笑,拍了拍柳侍郎的肩頭,說道,“要我說啊,你也別想着回京去了,你就待在邊關這兒吧,”說着又道,“上次陛下說了,若是戰敗,就殺了我倆,但不會牽連家屬,如真戰敗,你我就自己了結算了,何必還回京。”
柳侍郎聽了看了看邵将軍,說道,“哎呀,行了行了,仗還沒打起來,你就想着怎麽謝罪,這仗要真打輸了,可就全怪你長個烏鴉嘴,”說着又道,“我回去研究地形去,不跟你在這兒瞎胡扯。”
邵将軍看着柳侍郎的背影笑了笑,轉頭又看向那天邊僅剩的一絲紅霞,笑容轉沉,他似乎已然看見交戰起來後,血染的邊關。
謝今朝這邊兒,一個人坐在廚房外頭,将一盆子的飯碗洗了一半兒,陸澗音方從虞風亭那兒回來了。
陸澗音見了,便是不讓謝今朝洗碗了,接了謝今朝的手。謝今朝正好也懶得洗了,起身去洗了手,搬了小凳子在一旁坐着啃蘋果。
“怎麽,晚上沒有吃飽?”陸澗音問道。
謝今朝應道,“不是,方才去洗手,看着這蘋果紅彤彤的,就順手拿一個來吃。”
陸澗音聞言,擡眸對謝今朝笑了笑,“還以為你晚上沒吃飽,再給你做點兒。”
謝今朝聞言含笑,正要應答不用,便是聽見了筷子敲碗的聲音,一下一下的還伴着浪兒啷當的調子,謝今朝不必擡眼去看,就知是誰來了。
“我也沒飽呢,順道也再給我做點兒,”江春野說道。
謝今朝聞言哼了一聲,一把奪了江春野手上的空碗,扔進洗碗的盆子裏,又對着江春野揮了揮手,“滾吧,你是豬啊,還沒飽。”
江春野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謝今朝手上的蘋果,說道,“小兄弟,蘋果挺甜吧,賞我吃一半兒。”
謝今朝聞言挑眉,“你真沒吃飽啊。”
江春野連連點頭,“真的,這訓練忒累人了,再說了,我平時飯量也大。”
謝今朝聽了便道,“廚房水池子旁邊兒有,自己去拿。”
江春野聞言,頓時微微垮了面上的笑意,把眉頭擰了擰,說道,“唉,吃一個又太多了…就想吃半個。”
“你是不是有病啊,”謝今朝不耐煩的說道,說着便是起身,進廚房去了。
江春野見了,便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将身坐在了謝今朝的小凳子上,看着刷碗的陸澗音,問道,“幾時回來的啊?”
陸澗音沒擡眼眸,淡淡的應道,“方才。”
“事兒都辦好了嗎?”江春野又問道。
陸澗音應道,“當然辦好了,”說着擡眸看了看江春野,說道,“怎麽,你有什麽事兒?”
江春野擺了擺手,笑道,“哈哈,我能有啥事兒,就是問一下,問一下而已,”說着微頓,又道,“你跟虞風亭,關系好像挺好啊。”
陸澗音聽來一愣,随即冷笑,問道,“你什麽意思?”
江春野便是湊近了陸澗音,輕聲認真的說道,“我可跟你說啊,虞風亭到底是皇族人,又是個公子哥兒,那些公子哥兒們你曉得的哦,總會有些那種風流心思,”話沒說罷,江春野便被謝今朝一腳踹在了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江春野看向謝今朝,揉着屁股說道,“阿朝,你幹嘛!”
“你說什麽呢,”謝今朝看着江春野,說着将手中的半塊兒蘋果扔到江春野身上,“拿了蘋果就快滾,嘴賤。”
江春野接了蘋果,叼在嘴裏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将蘋果拿在手上,方道,“那你也不能踹人吧,”說着将蘋果咬了一口,腆着臉笑道,“我也是關心阿音。”
謝今朝冷冷說道,“不需要你關心。”
江春野聞言,看了看陸澗音,用極快的語速說道,“貴公子哥兒們見到了同樣俊俏的公子,真是會有別的心思的,阿音,你得自己多加小心啊!”一邊說着,一邊一溜煙的跑開了。
謝今朝,“……”
謝今朝覺得江春野腦子是不正常了,轉頭看向低首洗碗的陸澗音,說道,“阿音,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