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這些人從何冒出來,什麽飛鸾神兵,又為何要襄助,便是先聯手對付戎狄。
如此,将士們加上江湖人,林林總總有近九萬人,再來個千把一萬人,也算是十萬大軍了。
綠坪洲上的戎狄有差不多三四萬人,雖相差懸殊,可就是這般,這綠坪洲還是塊兒難啃的骨頭。
且說綠坪洲這邊兒殺伐淌血,岑行之這邊兒也沒閑着,自邊關與塞上洲戎狄交戰的第二日,三大族五小部便是得了消息。
他們深谙唇亡齒寒之道理,他們之所以能存活,全是因為有戎狄在前頭擋着,他們放棄了攻打萍津湖,轉而奔赴塞上洲去,襄助戎狄。
岑行之派出在萍津湖外探察的人倒也機敏,很快就察覺到了三大族的人不對了,岑行之雷霆決策,随即揮兵奔往邊關。
沙場上的事,一刻也不能落後,有時機會便再那片刻之間,是以岑行之不敢有半分怠慢,只恨不得飛到邊關去。
邊關邵将軍親自出戰,心中對于三大族五小部可能來,有所準備,不過他相信岑行之也一定會帶人過來。
不過等了兩日,三大族五小部的人和岑行之都沒到,柳侍郎卻是告訴他了一件別的事。
虞風亭失蹤了。
連失蹤的日子都不曉得,自五萬精兵出發了,邵将軍和柳侍郎要給他們做掩護,便是主動攻打了塞上洲中的戎狄,邊關軍營中的事交給一個副将打理。
邵将軍和柳侍郎出來時,虞風亭被柳侍郎關在一間房中,還交代了副将要時時盯着,副将不敢有誤,自是一刻不敢放松,可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沒了。
虞風亭自然是被人擄走了,若被擄的人是岑行之,必然能認得這三個擄人的人,因為有一個,正是當初給岑行之傳密旨的碧空。
他們便是受了章內侍的密令,要把虞風亭抓回京城去。
邵将軍和柳侍郎兩人皆是心驚,不過眼下正兩軍交戰,要領兵追擊戎狄,無暇分心于此事,便将此事托付給柳侍郎去辦。
且說綠坪洲這邊兒,已然是占領了城池,不過卻是元氣大傷了,五萬精兵只剩三萬,江湖衆人也多有負傷。
塞上洲的戎狄聽聞了綠坪洲被偷襲的消息,便是不再與邊關的将士糾纏,掉頭轉向綠坪洲,這也是邵将軍緣何要追擊戎狄的原故。
綠坪洲上的将士不敢多歇,便又開始往塞上洲趕去,從後方包抄戎狄。江湖衆人便是隐去行蹤,遠遠的相随,将領雖有心想弄清楚他們是何人,不過戰事緊迫,他不敢耽誤,只得将疑惑揣着,真還絞盡腦汁,想着飛鸾神兵是哪個将軍手下的兵。
此處便再說一事,眼下是八月十三,還有兩天就是八月十五祭月節了。
往年此時,京中已然開始賣燈了,今年卻不同,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家鋪子賣有花燈,街市上也冷清的很,半分要過節的氣氛都沒有。
話便說回初十的這天早上,京中街市上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道人,他口中唱着一段歌謠,“葉落盡呦,樞權隐去;初雪覆時,璇玑墜地……”
人們初時聽來不明所以,只覺得歌詞有些不好,後來有個秀才聽了,斟酌片刻便是面色慘白,直道那老道放屁,那老道聽來瘋笑兩聲,而後瞪了秀才一眼,那秀才竟當場倒地,口鼻溢血,再未醒來。
衆人駭然,圍在老道人身旁看熱鬧的便都一哄而散。可這都還不算最駭人的,最令人恐懼,還要數那歌謠。
歌謠中所言樞權璇玑,皆是天上星宿,這四個星是天上北鬥的那個鬥兒,合起來就并稱為魁星,又說隐去和墜地。
其中隐射,不言而喻。
此歌謠傳到了宮中,魁帝在朝堂震怒,命金吾衛将那老道活捉送進宮裏來,不過時過三日,那老道就如同消失了一般,金吾衛把京城掘地三尺,都不見人影。
京中流言蜚語不減,宮中派人傳旨,明令禁止再傳播這些言論,魁帝坐主朝堂,半分病疾都無,請京中百姓勿要憂心,以免中了邪人奸計。
又派了督察府的人,将那秀才的屍首運回了督察府,由督查大人親自檢查,看看秀才究竟死因是何。
奈何秀才身上無有傷口之類,口鼻溢血也不同于尋常毒物所致,一時間案情凝滞。
不過督查大人仔細檢查了兩日,終于在秀才的脖頸出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針刺痕跡,此事如此便有解了。
不是那老道有什麽高深的法力,而是那老道應該是個武林高手,趁人不注意之時,射了淬毒的針在秀才的脖子上,這麽做為的就是讓人們害怕,更加相信他歌謠中的話,後又趁人們散開,偷偷取下了銀針。
魁帝在政務殿中,聽罷了督查大人的禀報,面色不佳,只對督查大人說道,“你去将此事結果公之于衆,免得百姓們再胡亂猜測。”
督查大人應下,便是告退。
紀王從屏風後邊兒走了出來,手上端着一盞藥,說道,“哥,先把藥喝了吧。”
魁帝皺了皺眉頭,将藥端過來喝了,便道,“此事已然可以确定了,是有人故意為之,”說着一頓,又道,“宮中有人走漏了消息?”
紀王搖頭,“不可能,我早把為哥哥診治的那個禦醫殺了,是章內侍親自去辦的,為哥哥煮藥的宮女也是極可靠的,不可能走漏消息,”說着擡眸看了看魁帝,說道,“我以為,此事會不會是有人在試探。”
魁帝聽來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觀察寡人的反應,這個人還能窺得宮中蛛絲馬跡?”
紀王颔首說道,“其實哥哥咱們大可不必這麽費心猜測此人目的是何,不論是要試探咱們的反應或是借此惑亂邊關軍心,此人的身份,一定是哥哥的敵人,”說着微頓,接着又道,“那老道能在京中消失,必然在京中是有人接應窩藏。”
魁帝看着紀王,問道,“舒年心中是否已經有答案了?”
紀王點了點頭,“碧空那邊兒,若不出岔子,虞風亭約莫還有三日就被押送回京,屆時諸事必然水落石出。”
“你的意思是,與老王叔有關,”魁帝皺了眉頭。
“那還有何人能有這份兒心智,”紀王說道,“還有那個察不明白的潛龍符,難道哥哥不想知道是為何物?”
魁帝聽來眯了眯眼眸,“如此,咱們就靜待碧空帶人回來吧。”
且說此時塞上洲中,戎狄正受夾擊之難,三大族五小部的人被岑行之給攔截了,岑行之派人給邵将傳了消息,讓他莫要憂心,無需顧及後患。
如此,邵将軍便是放開了手腳,與戎狄拼殺了三個日夜,又有挂名飛鸾神兵的江湖人相助,戎狄自是不敵。
八月十五當日,晨光初曉之時,照亮了塞上洲中的景象,用伏屍百萬,血染千裏來說,絲毫不為過。
堆積如山的屍體中有戎狄,也有将士,自然也有飛鸾神兵……此一戰損失慘重,不過卻打潰了關外的戎狄,也算值得了。
三大族五小部那邊兒,聽見了戎狄戰敗的消息,便是連忙投降求和。
京中大大的褒賞了邵将軍和柳侍郎,不過兩人回京之後,便皆是請辭告老,魁帝也允準了。
天下一時太平。
轉眼便至兩年後,六月初九那日魁帝驟然歸天,國中上下舉喪。
七十六迷蹤
紀王随即扶棺,送往珠山皇陵,京中謠言此時便又起,直道兩年前祭月節前那老道,恐是哪路神仙托化的。
京中大小官員隐隐有些群龍無首之勢,此處插一句,一年之前趙老王爺也因病去世,其義子至今還留在宮中,不知何故。
不過還好有李丞相,穩定朝臣,待衆臣随紀王扶帝棺至珠山皇陵後,他們準備推舉紀王登位稱帝。
不過這些事,都與謝今朝和陸澗音沒多大關系了,他們身為江湖中人,本就不該參與朝堂之事,之前種種,皆因潛龍符握在趙老王爺和虞風亭的手中,他們不得不從。
不過眼下,距上次塞上洲一戰已去兩年,江湖局勢也大不相同。
唐公因那一戰,元氣大傷,在青山派養了一年,還是沒回過氣來,駕鶴西去矣,青山派許多弟子也是負傷,有的因傷的太重,甚至連習武的筋脈都給毀了。
青山派為此立下誓言,再不插手朝堂事,一心只在紅塵檻外修煉。
其餘的各大門派也是各自休養,本就凋敝的武林,更加靜默了。
不過江湖這一池春水就沒有永遠風平浪靜的時候,一年前冒出來一個拂梅教,武功路數很是詭怪,發展迅猛。
是因入了此教之後,都會功力大增,不論你是毫無根基的平常人,還是曾經習過武的人,入了拂梅教,得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