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中的修煉法門,便可事半功倍。
此間得利,自不必說,江湖多有心動之人。不過拂梅教是正是邪,還得往後看,便說他事。
杭州有個白荷鎮,鎮上有條白荷灣上,每至六月,灣上便是白荷蔓蔓,白玉一般的荷花點綴在翠碧的荷葉間,極是人間美景,白荷灣和白荷鎮的名字也因此得來。
且說此時,正是清晨時分,白荷灣上一只小船,緩緩的在荷花與荷葉中前行。
劃船的是一位妙齡女郎,身段窈窕,撐個船篙也顯得格外行雲流水,端的是優美好看。
船棚裏頭坐着兩個人,一個就仰倒在船榻裏,面上蓋着一柄折扇,看不到面容。
另一個坐在旁側,垂眸看着手中的書信,似在思索着什麽。
待小船走過一段,在一處石橋下停駐靠了岸,女郎回身喚道,“兩位公子,前頭轉彎,就是鯉魚巷十九號。”
“啊——”躺着的人聞聲坐起,伸了個懶腰,面上的折扇掉了下來,露出了那張風流的臉。
這人起身出了船篷,對着女郎笑了笑,“多謝啊,”又對那人說道,“阿音,付錢,”說着便是跳上了岸。
“嗯,”那人應了,便也起身出了船篷,給了女郎五個銅板,含笑道一句,“辛苦了,”便是上了岸。
女郎有些臉紅,畢竟女子,見到了俊俏的年輕公子,又是這般的溫和有禮,怎不讓人心動,不過也止于心動而已。
女郎将銅板收好,看着那兩個公子上岸走過石橋,轉彎過去了,有些好奇。這兩個人說要到鯉魚巷十九號,女郎在白荷灣上長大,對各家各戶是一清二楚。
鯉魚巷十九號是個大宅院,前兩年搬了人家,眼下住的是一戶姓柳的人家,聽說好像是京城來的。
想至此處,女郎眨了眨眼睛,難道那兩位公子,也是從京城來的?
只說這兩人不是別人,便是謝今朝和陸澗音,這鯉魚巷十九號住的也不是旁人,正是從京城辭官的柳侍郎。
且說此兩方該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如何謝今朝和陸澗音要來找他。
皆是因為兩年前,虞風亭在邊關被紀王命人擄回京城,在宮裏一關就是兩年,這兩年中江湖上推舉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俠士做武林盟主。
這位武林盟主呢,又與青山派向來交好,時常去青山派喝茶。且說青山派雖一心出塵,但對于一事稍有微詞。
便是潛龍符仍在虞風亭手中一事。
青山派的意思是,虞風亭人都被關進宮裏了,又用不上,潛龍符就還給他們江湖中人吧,由他們自己掌管比較好。
武林盟主一聽,覺得此言不錯,潛龍符本就是調令江湖之物,不該由江湖之外的人掌管,便是要想法子把潛龍符給取回來。
經過思考,武林盟主決定派人去宮裏,找到虞風亭的所在,把潛龍符給偷出來。
這事兒就這麽落在了謝今朝和陸澗音的頭上,是因他倆是武林年輕一代中的高手,還有謝今朝輕功高絕,正适合行此事。
再有,他兩人與虞風亭熟稔,若是虞風亭不願交還,他倆還能以往日情誼對虞風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他交還潛龍符。
不過事情顯然沒有武林盟主想的那麽順利,不僅謝今朝和陸澗音差點兒沒能從宮裏脫身,還從虞風亭那兒得到一個壞消息。
潛龍符不在他手中,虞風亭也不知道潛龍符在何處。
潛龍符丢了!
謝今朝和陸澗音連忙把這事告訴了武林盟主,武林盟主震驚之餘,更加覺得自己此舉明智了,若不是他決定派人去把潛龍符取回來,他們都還不知道潛龍符丢了一事。
不過此事還得按捺下來,不能讓別人知道潛龍符丢了一事,以免引起江湖軒然。
如此,對外便稱謝今朝和陸澗音費盡心思,把潛龍符取了回來,私底下調動幻語閣上下,開始尋找潛龍符的蹤跡。
話說至此,便還要說一說,潛龍符生的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若要用謝今朝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塊黑木頭疙瘩。
這塊木頭疙瘩是個四四方方的如同普通木塊兒一般的物事兒,通體是烏色的。發令之時,把這四方木塊上下左右各一錯,便可拆一作二。
其中一方為印,一方為印泥,持符之人将命令寫在紙上,蓋上潛龍印,江湖衆人,便得聽令行事。
便說此印繁複是不好複制,那印泥才最是世間獨有之物。
蓋在紙上時不顯露印上的全部紋路,須得用火輕輕一烤,那繁複紋路方全顯現,以辨真僞。
如此再說謝今朝和陸澗音如何找到柳侍郎這裏來,原是他倆去宮裏找虞風亭拿潛龍符時,虞風亭對他們說,自己在邊關被擄之時,把潛龍符交給商洌派來保護他的人了。
但是魁帝的人擄走虞風亭,為了不洩露風聲,把幾個保護虞風亭的人給殺了。
潛龍符就在那幾個人屍首中。
媽的,這真是讓人去問去死人去啊。
不過謝今朝和陸澗音轉念一想,覺得這東西,有可能當年那個副官會知道一些下落。
畢竟當時那幾個人死在軍營裏,副将說不定就派人搜身了,一搜身就搜到了潛龍符這東西。
如此,也是很有可能的。兩人便是先去找了當年的那個副官。
還真給他兩人撞上了,那副官對那木頭疙瘩确實有印象,他把它交給柳侍郎了。
兩人這就又千裏迢迢的趕到了白荷鎮,來找柳侍郎,只盼再別出什麽岔子,就此能夠取回潛龍符,謝今朝還想快點兒回荟鎮,繼續過每天釣魚下棋的閑散日子去。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流年不利,喝水都得塞牙。柳侍郎說他想不起來有那麽塊兒木頭疙瘩了。
謝今朝端茶坐在椅子上,看着柳侍郎鬓邊的幾根兒白頭發,忍不住要問,人還沒多老,記性就那麽差嗎?不過他忍住了,低首喝了一口茶,一臉和煦的說道,“柳大人,您再好好兒想想?”
柳侍郎便作苦思冥想狀,過了片刻,搖了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當年那趙副将……好像沒有給我一個木頭塊兒啊。”
“他沒有給你?”陸澗音在旁問道,“這事兒您能肯定嗎?”
柳侍郎皺了皺眉頭,“我記不清了呀,二位,那木頭塊兒有什麽用啊?”
謝今朝聞言看了一眼柳侍郎,笑了笑說道,“沒什麽用處,”說着便把茶盞擱下,說道,“既然柳大人想不起來,我們也就不叨擾了,多謝柳大人招待了。”
陸澗音便也起身,随着謝今朝給柳侍郎拱手作別。
柳侍郎見了,便是說道,“管家啊,你送送兩位公子。”
管家應了,便是送着謝今朝和陸澗音出了宅子。
行至門外,謝今朝對管家說道,“今日真是打擾了,不好意思。”
七十七喋血
管家笑應,“無妨,無妨。”
謝今朝便道,“若是柳大人想起什麽來了,請派人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就住在鎮上雲中別院。”
管家聞言一愣,不過片刻就遮掩了下去,應道,“好的好的。”
謝今朝便颔首笑了笑,作勢要離開,不過走了兩步卻又折身回來,“哦,對了,我都忘了,今日我們來這事兒,還望保密,畢竟柳大人想不起來了,東西也不知道到底在不在貴府中,免得無端招惹禍事。”
管家聽來皺眉,“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公子可否告知?”
“你真想知道,可別害怕哦,”謝今朝一本正經的說道。
管家便道,“還請公子告知。”
謝今朝唇角微勾,“如此,還請您附耳過來。”
管家連忙照做,陸澗音在旁邊兒看着,便是低首抿唇一笑。
同管家說罷了,兩人便又乘了小舟離開,只管回雲中別院靜候消息去。
這裏便要說那管家聽了他倆住在雲中別院為何要一愣,原是這杭州之境內,何人不知曉首富符流月的名頭,那雲中別院便是符流月的産業。
一開始兩人沒有自報家門,只說是來找親戚的東西。兩人儀表雖不凡,可管家也沒想到會跟符流月有關系,是以稍有意外。
便說此時雲中別院裏,歌舞升平,符流月坐在一把富麗堂皇的胡床上點着銀票,兩側美人環繞,不過符流月卻一個都不看,只點着手中銀票。
符流月此人愛財如命,管銀票叫他的正房太太,一把随心開大小的骰子是管家。
謝今朝和陸澗音從外堂走了進來,見了此景,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符流月左側的一個美人見了他倆回來,便是含笑說道,“哎呀,謝公子和陸公子回來了。”
符流月方才擡頭,笑道,“呦,回來了啊,”随即便是揮揮手,讓侍候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左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