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景非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
我覺得景非趕趟兒要辦婚事,要不是忙糊塗了,就是被杜老兒氣糊塗了。
延喜王景非的風流韻事,京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恐怕就連遠在江南的莺莺燕燕,都在遙遙望着北國,傾心傾慕着這位在無數秦樓楚館留下赫赫聲名的王爺。
今上曾說:“景非類我。”又感嘆:“景非不類我。”
我随着景成進宮時,見過今上。景非的眉眼在諸王子中确實是最像他父皇的。只是今上每每都會在和諸王子的家庭聚會中嘆氣,說景非沒出息,每日流連百花叢中,從不正經把日子過。
景非喝着酒,充耳不聞。今上也格外疼惜他。要是皇五子皇六子和其他皇子這樣,今上保準痛斥一番他們了。
諸王子中,景成和景非最是要好。景成曾多次勸說景非,景非卻說:“太子哥哥是要享有天下的,自當謹遵父皇教誨才是。而臣弟惟願享有一亭臺,若幹美人,琴棋書畫,無限風雅,快活舒坦一生。”
這壓根就不是皇子所能說出的話幹出的事。
幸而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是對景成說。景非在皇上面前總是微笑點頭不說話。要是他說了這些話,再溺愛景非的皇上沒準也會氣暈過去。
可為什麽,今兒個延喜王景非會想着要辦婚事?
景非見我愣愣地不說話,笑道:“何如?我府中可沒有你這麽伶俐曉得主子心思的女官,你就念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幫我這一次?”
我“呸呸”幾聲:“什麽多年情分。王爺這麽說起來也不怕閃了舌頭。”
景非大笑,又給我作揖。景成說過我和景非就像一對難兄難弟,湊在一起總沒有什麽好事。
我只能答應。可是,我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茶樓相會。這延喜王的未來王妃,八竿子還沒有打着呢,皇五子和皇六子也相好了好些女孩兒,我又去哪給他尋覓一個好姑娘去?
除非他也能突然之間在京城遇上了哪位好姑娘?
于是太子大婚後沒幾日,我便把景非拉到集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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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正好,日光暖人。街上姑娘衆多,花團錦簇,賞心悅目。能不能遇上個對了眼,就是你延喜王自己的造化了。
我如法炮制,把景非撂在茶樓裏,然後趁他不注意,躲進外頭密密匝匝人群中。
我在人群中擠着。既然出得太子府,也不能空手而回。我左看看右瞧瞧,盤算着包袱中的銀子仔細挑選。
東邊有店,名為大福,金銀器皿最是好。我任蘭舟本就不愛姑娘家的珠釵珍钏。那些金銀器物才是我的心頭好。
于是景成每次都不賞賜我什麽釵啊環啊的,他都是将一錠元寶放在我的手心裏。我緊緊握着,心裏踏實穩妥至極。
景成如我知他一般,總是能賞賜我心頭最好的東西。
我正摩挲着一件雕刻着細細密密花紋的金瓶子,愛不釋手,盤算着該如何殺一個合算的價錢,卻忽然聽見身後一聲透着興奮的叫聲:“任蘭舟!”
我回頭,景非乖乖地站在我身後,眯着眼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邊的金瓶子,饒有興趣。
我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似乎是景非相中的姑娘。我跺腳,道:“你跑這兒來做什麽?”
景非道:“不是讓跟着你?我倆一同出來的,得在一處待着。”
他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輕說:“我不放心你。”
衆目睽睽之下,我總不能告訴他今兒是帶你出來找姑娘的。雖然景非早已是擔着個風流王爺的聲名,好歹也要顧及一下天家的顏面。
我心底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你跟着就跟着吧。”
倘若景非果真和某一位姑娘有緣,縱然他跟着我一同将這一排的金銀店殺将過去,也能碰上面對上眼不是?
景非伸手拿過那個瓶兒,瞧瞧瓶身,又仔仔細細瞧了瞧瓶子裏頭,然後姿态十足地對掌櫃說:“若是我能道出這瓶子的一二,可否給我們算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