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頓時小了下去,臉上發紅,轉身就要離開窗邊,卻被鳳玄一把拉住。

兩個隔着窗戶,鳳玄垂眸望着她:“夫君真有不好嗎?”聲音也低低地,盡數鑽到她心裏去。

寶嫃眨了眨眼:“沒……沒有不好。”

鳳玄低笑,擡着她的下颌便吻上那雙唇,大概是清晨沒有吃飯,一碰到那香軟的唇瓣,整個人就覺得饑火上升。

寶嫃閉了雙眼,無奈地任憑鳳玄予取予求,一直到他咻咻不舍地停下來,寶嫃才呆呆地咽了口唾沫:“夫君,我給你做飯吧?”

再不給他做吃的,會不會真吃了她啊?

鳳玄忍着笑,也忍着火,放開了寶嫃。

寶嫃回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才出來,擡腿邁出屋門坎兒的時候,忽然想起趕集的那前一晚上,鳳玄說“不然就趕不了集”是什麽意思。

她的雙腿現在還有些發麻,尤其是擡腿出來的時候,如果要走幾十裏路上縣城,估計是絕對不成的。

寶嫃紅着臉去做飯,鳳玄便坐在後頭打量她,寶嫃又看見昨晚上吃飯的碗筷都還沒有洗,就說:“夫君,沒有水了。。]”

鳳玄瞧她不安地望着自己,便過來在她頭上一按:“稍微等會兒。”拎着水桶出去,到村口的水井邊上打了桶水。

寶嫃把碗洗洗,切了點腌肉跟鹹菜,熬了點粥,又炒了盤小白菜,兩人便在亭子裏吃過了飯,這功夫看時間也晌午了,天又熱起來。

鳳玄聽着樹林裏的蟬唱,心裏暖洋洋地格外受用:“娘子我們睡個午覺吧。”

寶嫃忙活了會兒,也有些累,就答應了,兩人剛要進屋,鳳玄一扭頭,望見從屋前的小徑上來了一個人影,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望見鳳玄的時候,臉上便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似要叫嚷。

鳳玄一驚,便沖那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愣了愣,就沒了聲。

鳳玄極快地擁着寶嫃進了裏屋,道:“娘子,你先歇會兒,我出去把院門關了。”

寶嫃也不疑有他,就在床邊坐了。

鳳玄極快出了門,出了院子,見那人迎面來了,他便迎過去:“來此做什麽?”

那人竟是趙忠,眼巴巴地看着看鳳玄:“捕頭大人,我們公子叫我來請您過去,打聽了好一陣兒才聽說您在這……”又看那屋子,總覺得方才那個半進了屋的人影有些眼熟。

鳳玄道:“有什麽事嗎?”

趙忠說道:“有些事……說是牢裏頭……您最好還是去看看。車就停在外頭。”

鳳玄略一沉吟便道:“那好,你先去等候,我即刻就來。”

趙忠見他痛快答應,便也高興:“那我在車上等您。”轉身去了。

鳳玄這邊回到屋內,見寶嫃正坐在床邊,就道:“娘子,我方才想起縣城裏還有點兒事,我要去一趟,你自個兒留在家裏行嗎?”

寶嫃道:“夫君有急事就去吧……我也琢磨着你在縣城裏的活兒呢,我平常裏都是一個人在家的啊。”

“今天就別出去跑了,”鳳玄握着她的手,“好生歇息,等我回來。”一直看她答應了自己,他也才放心出了門。

寶嫃要出來送,他也不肯,寶嫃就只在屋門處看,見鳳玄大步過了草莖,去了湖那一畔,樹林邊上似乎停着一輛車。

寶嫃看鳳玄上了車去了,才返回來,把門關了,上床卧了會兒。

她素來是個極忙的,鎮日裏寫活兒壓着身子,每一刻安生,此一番安靜下來,渾身有種疲憊的感覺,只不過心裏頭卻仍有些亂,浮想聯翩地,一會兒想想連家,一會兒想想娘家,想田裏,想家裏……沒一刻停歇。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寶嫃爬起來,先擦洗了一番身子,換了套衣裳,又去湖邊打了水,把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洗了,還有那件绛色裙子,一并用竹竿搭起來晾在院子裏。

又把屋內屋外地打掃了一遍。

忙完了這些,額頭上又出了汗,寶嫃擡手擦擦臉,正要到屋檐下歇息會兒,卻聽得有人嚷嚷道:“是這裏是這裏……快看!”

寶嫃詫異地擡頭,卻見從院門外走來三四個青年男子,打扮的有些不像正經人,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有人又撿了石子打那湖裏的青蛙,時而哈哈大笑。

寶嫃見他們竟直直地往自家院子這邊來,一時呆怔住了,那幾個青年也看到了她,一時間你撞撞我我拉拉你,都看向寶嫃,有的臉上就露出略猥瑣的表情。

領頭的那青年把嘴裏的一根幹草吐掉,嘀咕道:“沒想到連世珏竟然娶了這麽個标致的小娘子。”

四人說話間便推開院門進來,寶嫃道:“你們幹什麽?找誰?”

那領頭的青年生着一雙眯眼:“我們找連世珏連大哥,這可是他的家吧?你就是嫂子吧?”說着,就湊過來。

寶嫃見他舉止流裏流氣地,就避開一步:“是……不過我夫君剛才出去了。”

這幾人面面相觑,就笑起來:“那也不打緊,我們就在這裏等連大哥回來就是了,自從他去當兵,整三年沒見了,兄弟們要好生聚一聚才好,嫂子,晚上就給咱們弄個酒呗?”

寶嫃見他們是連世珏認得的人,可是舉止卻有些惡形惡狀,她心裏不喜歡,可看在“夫君”面上也要忍着:“我不知道,等我夫君回來再說吧……現在我一個人在家裏,不方便招呼你們。”

這幾個青年哪裏肯聽她的,自找地方坐下,有人就盯着那兩只雞:“這雞不夠肥,只夠打牙祭的……嫂子,晚上殺一只吧。”

寶嫃一聽這個,急忙叫道:“雞還小,不能殺!”

幾個人見她動怒,便更加笑哈哈地,一個瘦歪歪的起身,便更加湊近寶嫃:“嫂子脾氣還不小呢?對着連大哥可也這樣兒?不過也是……連大哥就愛那紮手的花兒,太柔順的他還偏不要,你們說是嗎?”

周圍三個人一起答應,寶嫃聽出他們的言外之意,便皺了眉:“你們別在這裏胡說八道的,有話等我夫君回來跟他說……你們快走吧!”

那青年見她趕人,哪裏肯走:“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口水也不給喝就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旁邊一個就說:“對了,咱們還沒看連大哥的新房呢,走,進去看看!”起身就往裏頭走。

寶嫃見他們蠻不講理全不聽自己說的,心怦怦亂跳,再也不想跟他們多話,趕緊從旁邊把晾衣服的杆子抄起來:“不許你們進去,都走都走!”

那青年被她一攔,伸手就攥住了竹竿,順勢一拉,就握住寶嫃的肩膀:“嫂子這是幹什麽?喲,嫂子可真香……”

寶嫃見他的嘴探着,一副輕薄像。她又氣又驚,一伸手就撓在他的臉上,青年吱哇一叫,就松了手,臉上多了三道血痕。

寶嫃後退,重把竹竿握住,沒頭沒腦打過去:“你們不是好人,別來找我夫君!都出去!”

幾個青年然被她逼得後退,只那受傷的一個道:“這小娘們真夠潑辣的!怪道連大哥回來了也不跟我們厮混了,都被她給纏住了這是!”他吃了虧,便不依饒,拼着皮肉挨了幾下也沖過來,将竹竿奪了,遠遠扔開,就又惡狠狠地去捉拿寶嫃,嘴裏咬牙,“你敢抓我?今日我……”

寶嫃吓得臉色都變了,正在這時侯,卻聽得有個聲音說道:“讓你們滾都沒聽到嗎?”

同時也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子,正正好地打在那伸向寶嫃的手上,那青年“嗷”地痛呼,抱着手臂叫起來。

寶嫃定了定神,卻見到從院門外走進來一道灰突突的影子,頭發也有些淩亂,她認得是昨晚上那個“乞丐”,早上跟夫君說話的也是他。

那四人回頭,便也看到了顧風雨,見他打扮的如此落魄,又看自己的夥伴受傷,便叫道:“哪裏來的臭叫花子敢多管閑事?”

顧風雨不去理他們,只是放眼一看,看見院門邊上有一根有半臂粗的木柴,他便俯身撿了起來。

剎那間,那四人也已經沖了過來,顧風雨不慌不忙,灰色的身影如風中落葉,木柴落處,打得那幫人一片鬼哭神嚎。

這一交手,方位也都變了,四人都沖到了院門邊,顧風雨卻一路勢若破竹地進來,正好擋在寶嫃跟前。

寶嫃這功夫已經忘了要說話,只是呆呆地看。

那四人被顧風雨一陣暴風驟雨般地痛擊,有人被打中肩膀,有人被敲中腿,有個最倒黴的被打在腦門上,已經站不穩身形,一陣亂晃,幸虧旁邊的人将他扶住。

剛一照面四人就受了傷,這四人才知道遇上的是不可小觑的高手,可他們都是無賴,輸人不輸陣,見顧風雨擋在寶嫃跟前,就不幹不淨地罵道:“這臭叫花子是幹什麽?難道是什麽姘頭!”

“也是,連大哥當了三年兵,這小潑婦哪裏耐得住,背地裏跟人勾搭……給連大哥戴了綠帽子也是有的。”

寶嫃在顧風雨身後聽了,氣的渾身發抖:“你們、你們胡說!”就要沖出去跟他們拼命。

顧風雨一擡手,把寶嫃攔下,電光火石間,他便将手中握着的那木柴往空中一扔。

木柴騰空瞬間,顧風雨在腰間一摸,那軟劍一抖,如蛇一樣彈了起來,劍光雪亮騰空如閃電,耳畔只聽得“嗡嗡”數聲,那原本是一整條兒在空中的木柴,齊刷刷地被劈成了四塊,從空中“吧嗒吧嗒”落地。

四人本正嘴賤的起勁,見顧風雨扔木頭的時候還莫名其妙,頭一擡一低瞬間,望見地上那四塊木頭,一個個卻都瞪大眼,閉了氣兒。

“我不是不能殺你們,”顧風雨一揮手,軟劍柔順地回了腰間,他淡淡地一擡眸子,“只是怕髒了我的手。”

四人才都慌了神,腿皆發抖,結結巴巴道:“好漢……饒命……”

顧風雨冷道:“這一次就算了,但你們以後要是再敢來鬧騰,這地上的木頭,就是你們的榜樣,滾!”

四人鬼哭神嚎地,轉身逃之夭夭,一個個跑得如離弦之箭,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一直目送四人的身影逃了個沒影,顧風雨才緩緩轉過身來。

寶嫃看到方才他露的那招,簡直像是妖法一樣,這才懵懂覺得他或者不是個乞丐,可是他來這裏做什麽呢?

兩人面對面站着,都有些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改鳳鳳改得精疲力竭,在文案上标明請假,結果然沒顯示=3=

老顧雖然是鳳玄哥的手下敗将,但其實還是蠻威武的,就是不知打什麽心思XDD

50于飛:開軒卧閑敞

那些叨擾的青年飛逃離去後,小院重又一片靜寂。

寶嫃看着顧風雨:“你……方才多謝你了……”

顧風雨眼皮一垂:“沒事……”

寶嫃見地上有些亂,就急忙去收拾那些竹竿子:“你……坐坐吧?”這時侯顧風雨正邁步要往外走,聞言就停了停。

寶嫃見他要走,就趕緊把竹竿放下,走前了幾步,看着他那樣可憐似的樣子,脫口說道:“你餓不餓?”

顧風雨眼睛一擡,看向寶嫃。

寶嫃不是很習慣跟陌生人打交道,看他胡子頭發亂蓬蓬之中露出一雙眼睛來,又有些緊張,覺得這個“叫花子”實在是有些怪的,猶豫着小聲說:“你不記得我了?那天晚上……”

“記得。”她還沒有說完,顧風雨就說。

寶嫃心裏一寬,又說:“今天早上……我看見你……”

這回輪到顧風雨驚了驚,寶嫃繼續說道:“夫君說你迷路了……你要去哪?”她心裏想他現在還在這兒,是不是仍沒找到路呢。

顧風雨一時語塞,頓了頓才說道:“我沒家。”

這個回答沒頭沒腦地,寶嫃張口結舌,繼而卻又急忙說:“對不住……”寶嫃本能地覺得這人穿的很破舊,樣子像野人,又靠“乞讨”生活,家裏頭估計也是很可憐的,還不知有什麽傷心事呢。

顧風雨瞅她一眼:“沒事,又跟你沒關系。”

寶嫃雙手纏在腰間,絞在一起,心裏有些不安,于是就只說:“你、你坐會兒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顧風雨看看外頭,又看看她,本來要走的,鬼使神差地站着沒動。

寶嫃遞了個木凳過來:“你坐會吧。”顧風雨低頭看了眼,心念一動,果真就默默地坐下了。

寶嫃看看屋裏頭還有個餅子,就仍舊去切了點鹹菜,幸好昨兒趕集買了挺大一塊肉,用鹽腌着還剩下點兒,寶嫃就切了幾片,一并給端了上來:“我們才搬家過來,沒有什麽好吃的,你将就吃點吧。”

顧風雨垂眸望着面前的兩碟小菜跟一個玉米餅,說起來這菜也并不豐盛,可是切得很精細,樣子也好看,青皮的嫩瓜,玉白的腌肉,放在藍花白底兒的瓷碟裏,淡淡地油香,有幾分誘人。

顧風雨心裏本是有些話想要借機問問的,然而定定地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只說:“多謝。”提了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寶嫃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他吃得心無旁骛,便自顧自去屋子旁邊,拿了小鐵鏟子去鏟那地上殘餘的雜草,鏟光了後,又一點一點地開始翻土。

那兩只雞見了主人在忙,就飛跑過來,在寶嫃翻開的泥地上刨來刨去,時不時咕咕叫着圍着她打轉,不知是找蟲兒吃還是在玩兒。

顧風雨把餅子跟菜都吃了個一幹二淨,又喝了幾口水,一時心滿意足,聽到耳畔嚓嚓地聲響便轉頭去看,卻見寶嫃蹲在地上,正在翻土。

他看了片刻,寶嫃鏟了一半,轉頭來看,見他呆呆地瞧,就說:“我把這裏翻一翻,弄點菜種子,種了菜,以後吃菜就方便些。”

顧風雨“哦”了一聲,對這些全不關心,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我要走了。”

寶嫃忙也站起身來,手上站着泥土,卻也不知說什麽:“那你要去哪?”

顧風雨看看她,扭頭又看看外面,才說:“我也不知道……走走看吧。”他心中一瞬茫然,邁步往院外走去,将出了院門回頭一看,卻見寶嫃還站在那裏看他。

顧風雨怔了怔,終于說:“你那……那……”

遲疑着“那”了兩個,才道,“那夫君回來後,最好別告訴他我……來過。”

寶嫃意外地“啊”了聲:“可……為什麽?”

顧風雨看着她呆純的小樣兒,嘆了聲,道:“算了,随便吧。”

他心裏其實也知道,就算是不說又能瞞得了多久?一笑之下,邁步出了院門。

走上那院外的小徑,顧風雨看着有些泛黃的陽光,才驚覺自己竟在這院子裏消磨了小半天的時光。

他忽然很想再回頭看一眼,看看這個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的小地方究竟是什麽樣,手在腰間一按,摸到那盤在腰間的沁涼的軟劍,顧風雨皺了皺眉,終究只是往前大步離去。

寶嫃把院門關了,便把顧風雨也抛之腦後。她還有很多活兒要忙,重新回來繼續把那塊地鏟平了,現在是五月,種胡瓜好似有些晚,不過趕緊種也能行,還可以種點小白菜,蘿蔔,豆角之類,她早就打算過了,這院內西側、屋子左右兩邊、屋後都能種菜,只有院子裏怕是需要蓋一間廂房,可以順帶當廚房跟柴房,那樣買回來得菜之類就不用往正屋裏頭放了。

她再種點菜,也省得去花錢買。這兩只雞有一只在下蛋,寶嫃每天給鳳玄煮一個雞蛋吃,也夠了,以後另一只雞能下了,就攢下來,可以孵小雞。

反正這湖邊寬敞,目前看也沒什麽野貓跟黃鼠狼之類的,兩只雞放養的很是安逸,以後還可以多養幾只。

寶嫃想得美滋滋地,一邊幹活一邊打算着,不知不覺日影偏西,這屋側的地也都被翻好了,泥土有些濕潤,歡快而新鮮地透着氣兒。

寶嫃站起身來,因蹲的時間太長了些,只覺得眼前有些發花,暈暈地站了會兒,才緩過勁來。

她看時候差不多了,便去燒火做飯,正在竈上白汽袅袅冒出,就聽門響:“娘子,我回來了。”

鳳玄手裏頭拎着兩個紙包,放眼一看院子裏洗了衣裳,又翻了塊地,就皺眉:“不是讓你歇着嗎?”

寶嫃填了一把火,起身迎上去:“我歇夠啦,夫君,你幹活順利嗎?拿的什麽?”

鳳玄道:“都是小事不打緊。”把手中的紙包一提,“這是我順路買的糕點跟熏肉,估摸着你會愛吃。”

寶嫃驚道:“夫君你沒跟我要錢,哪來的錢買?”

鳳玄說道:“跟東家要的,夠用,也沒多少,你嘗嘗看喜歡嗎,喜歡以後我還買。”

寶嫃把手洗了,去接了過來,糕點甜香,鹵肉誘人,寶嫃十分喜悅,就先把糕點放下,把鹵肉切了,收拾了飯菜出來。

鳳玄也洗了手,極快地擦了身子,兩人忙活一陣,天色暗了下來,黃昏日暮,外頭飛鳥投林,日影微黃。

兩人對面坐了,鳳玄忙了一天,有些餓了,拿了個餅子咬了口,只覺滿口香甜。

他給寶嫃夾了筷子鹵肉:“娘子吃。”自己卻去吃那一盤青菜。

寶嫃趕緊給他夾了鹵肉,鳳玄道:“我不愛吃這個,只愛吃娘子做的,這是給娘子買的。”

寶嫃愕然,鳳玄看着她呆呆的樣兒,道:“快吃吧,多吃些,不然這麽熱的天,過夜就壞了。”

寶嫃哪裏敢自己吃肉讓他吃青菜,好歹讓他吃了幾塊,她倒也努力也吃了一半,只覺得從來都不曾吃過這麽多肉,嘴唇都油膩膩地,害她不停地舔來咬去。

鳳玄把她炒的那盤子小白菜倒是吃了個精光,又吃了一塊餅子,才停下,寶嫃求救地看看盤子裏剩下的一小半肉,又看鳳玄,鳳玄笑道:“別看我,我吃飽了,若真的吃不了就不要了。”

寶嫃沒法子,就又用鹽腌起來,用盤子蓋着放在架上。

晚飯後寶嫃洗了碗筷,鳳玄坐在院子裏,看天邊的月亮爬上來,就問道:“娘子,今天有人來嗎?”

寶嫃聽他問,驀地就想到顧風雨說的那句話,略一猶豫,就說:“夫君,有幾個你先前認得的人來找你。”

鳳玄道:“然後呢?”

寶嫃抓抓臉:“然後就走了。”

“走了?”鳳玄看向她。寶嫃被他一看,就有點心虛:“是……是啊……”

鳳玄道:“娘子你過來。”

寶嫃正洗了手,見他招呼,就起身走到他身邊,鳳玄将她擁入懷中:“娘子乖,真的就這麽簡單嗎?”

寶嫃嘴唇動了動,實在是不能說謊,就小聲說:“夫君,我跟你說……可是你要答應我別惱……”

鳳玄摟着她的纖腰:“嗯,你說罷。”

寶嫃咽了口唾沫,道:“我、我看他們……有些壞,不是很喜歡他們,他們還要殺雞吃!雞那麽小……還能下蛋……我、就想趕他們走,他們不走……”

“然後呢?”

寶嫃聽他的聲音還算平靜,不像是生氣的,就又說:“有個人很壞,我就抓破了他的臉……他想打我……”

鳳玄聽到這裏,那握在寶嫃腰間的手就緊了緊。

寶嫃說到這裏,也沒法不說下去,就把心一橫說:“幸虧今天早上那個人忽然出現了,他……然很厲害,就那麽……那麽……就把他們吓跑啦。”

寶嫃回想着,也說不上來顧風雨那是使了什麽法術,在她看來,那打鬥的動作委實有些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她的身前,下一刻,那好端端的木頭就斷成四截,真跟做夢似的。

鳳玄聽到這裏,眸子裏暗光閃爍地,就沉沉說道:“他們欺負娘子了嗎?”

寶嫃小聲說道:“夫君,我不是有心要抓那個人的,是他先欺負我的,還有那個問路的人,他是為了幫我才……”她說到這裏,才想起來,然沒有問顧風雨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寶嫃怔了會兒,就看鳳玄,“我跟你的朋友打架了,夫君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那些人都不是我的朋友,”鳳玄在她的臉上輕輕親了下,“要是我在,得打死他們。”

鳳玄想了片刻,才道:“然後呢?那個人把他們趕走之後?”

寶嫃說:“我看他好生可憐,又幫了我,就給他弄了點吃的,他吃過後,就走了。”

鳳玄聽到這裏,眼神更暗了幾分,卻也沒說什麽。

寶嫃打量着他:“夫君你在生氣嗎?”

鳳玄搖頭:“哪裏。”

寶嫃仔細打量他,鳳玄只好把顧風雨先“扔到一邊”去,笑着說:“乖娘子,怎麽這麽看你夫君?不認得我了嗎?”

寶嫃見他開始說笑,果然是沒有生氣的,才高興起來,張開手臂将他的脖子抱住:“我就知道夫君不會因為他們生我的氣的。”

鳳玄笑:“為什麽?”

寶嫃說:“因為……夫君對我好……”

鳳玄把心裏頭的躁亂想法盡數按捺下去,望着她笑着的臉:“夫君對娘子好是應該的。”

月光下,他的神色很是溫柔,那眼神又有些似曾相識……寶嫃本正喜滋滋地,見狀心裏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什麽,身子就有些發僵。

她眼珠一轉,趕緊就從鳳玄的腿上掙紮下地:“夫君,我們嘗嘗你買的糕點吧?”

鳳玄見她忽然躲開,意外之餘就挑了挑眉。寶嫃頭也不回跑到裏屋,心兀自咚咚地跳,趕緊把那油紙包着的點心打開,取了兩塊兒用碟子盛了,才出來。

“夫君,來嘗嘗。”寶嫃假作無事地,把碟子捧到鳳玄跟前。

鳳玄垂頭看一眼:“我不喜歡甜的,娘子吃吧。”

寶嫃呆:“啊……”

鳳玄看着她無措的臉色,微微一笑,伸手指拈了塊芝麻酥:“娘子嘗嘗。”便送到寶嫃嘴巴前。

寶嫃楞了楞,就順從地張開嘴,小口咬了咬。她先前極少吃這種外頭做得糕點,只覺得油香滿口,那股香甜一直沁到心裏去,不由地把先前的憂慮給抹去了,開心贊道:“好吃!夫君也吃!”

鳳玄望着她歡喜的神情,便俯身過來:“那我便嘗一嘗。”可惜不是去咬那芝麻酥,而是咬在她的嘴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摸,鳳再上修改的要少些,因此我已經基本完工,只差想個番外啦。。XD

顧風雨:蒼天可鑒,我可是在學雷鋒沒做啥壞事啊……

鳳玄哥:你不是吃了一頓嗎?--

老顧:只是吃飯沒吃別的啊……

鳳玄哥:這意思是你還想吃別的……

老顧:不是!T___T

HAHAHA

51、于飛:荷風送香氣

寶嫃吓了一跳,她嘴裏還含着甜香的芝麻糕,鳳玄就這麽親了上來,她慣常是不知怎麽應付這種情形的,心裏頭隐約地想:“夫君好好地不去吃,怎麽偏要這樣……”

她一邊僵硬地任憑鳳玄為所欲為,一邊小心翼翼地擎着手指間的那半塊糕點,心驚膽戰地生怕不小心捏碎了或者掉地上,因此不停地斜着眼睛去瞧。

鳳玄把她的嘴“吃”了個遍,卻也望見寶嫃心不在焉地神情,順着她的目光一瞧,便看見那塊戰戰兢兢地芝麻糕在她指間搖搖欲墜,鳳玄忍着不笑,松開寶嫃,卻握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便吃下去,将那塊糕點一口吞了,又意猶未盡地去含她的手指。

寶嫃正怕那點心掉地上糟蹋了,見鳳玄張口吃了,才放了心,正在高興,手指卻又被含住。

她瞪大眼看向鳳玄,卻見他雙眸也一擡,兩人目光相對,寶嫃心道:“壞了,夫君肯定又要那樣。”

果真,鳳玄把她的手指吃的幹淨,便将她摟入懷中,聲音低低地說:“娘子,我們安歇好嗎?”

寶嫃眨了眨眼,就看天上的月亮:“夫君,我好幾天沒有織布了,你先睡好不好?”

鳳玄道:“不好。”

寶嫃咽了口唾沫:“那我們只是睡……好不好?”

他差點忍不住笑:“什麽叫‘只是睡’?”

“就是……”她支支吾吾地,“像以前一樣……”

“不是像昨晚一樣?”

“不是!”

鳳玄望着倉促回答的寶嫃:“娘子不喜歡嗎?”

寶嫃垂頭,揪着自己的衣裳,有些無奈:“夫君,那樣有些古怪。”

鳳玄問道:“怎麽古怪?”

“不知道……”她小聲回答,“我不太喜歡。”

“那娘子不願意生寶嫃寶嫃了嗎?”他的聲音很溫柔地。

“想,”寶嫃遲疑着,“可是……真的只有那樣才行嗎?”

“是啊,”鳳玄摸摸她的臉,“做夫妻都是這樣兒的。”

寶嫃想了想,臉色有些發紅,過了會兒,又轉作發白,鳳玄望着她,知道她心中必定又不知想到哪裏去了,就也靜靜地等着。

寶嫃想了好大一會兒,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鳳玄看她有幾分無奈而沉痛似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問道:“娘子怎麽了?”

寶嫃憂愁地搖頭。鳳玄的手指擦過她紅紅的嘴唇:“娘子是怕疼嗎?”

寶嫃點點頭,又搖搖頭。

鳳玄思忖着,說道:“過了昨天那一遭,以後就不會疼了,還會……”

寶嫃定定地看他:“還會怎麽樣?”

鳳玄抱緊了她的身子:“還會很舒服……”聲音很低很低,這時侯月影越來越爬上中天,四野寂靜,只有蟲鳴,院子中月光淡淡,一片靜谧之色。

寶嫃只是望着他,鳳玄心意一動,便道:“娘子不信嗎?”

寶嫃顯然是不信的,不過卻不肯說。

鳳玄笑了笑,忽然間一張手,亭子裏的那盞昏黃搖擺的油燈乍然光滅。

寶嫃呆道:“夫君你為什麽把燈滅了?”

燈兒一滅,院中只有月光,月光籠罩着着湖畔的小小院落,寶嫃仔細看鳳玄,此刻又非滿月,月光暗淡,幾乎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了。

寶嫃心裏不安,只好伸手把鳳玄牢牢抱住。

鳳玄便也摟着她,輕輕揉她的身子,一邊說:“娘子,我跟老姜說,讓他找幾個可靠能幹的人,明兒就來,給咱們這院子把院牆跟廂房修起來。”

“真的?”寶嫃又驚又喜,忽然又想起頭等大事,“那又要花錢了。”

鳳玄緩緩說道:“娘子不怕,過兩天我還給你一些錢,夠用的。”

“夫君?”寶嫃又喜又驚,嗫嚅着說,“可是那麽多錢……夫君你不是在外頭做……”

鳳玄笑道:“放心啦,不是做壞事。”

寶嫃得了他的話,就好像是聖旨一樣,就随着安心:“夫君別做壞事就好。”就想到白天那些個人,“夫君也不要跟那些壞人在一起了好嗎?”

“好,娘子說什麽我就聽什麽。”鳳玄柔聲說道,“我最聽娘子的話了。”

寶嫃高興起來:“我也聽夫君的話。”

鳳玄笑:“真的聽嗎?”

寶嫃用力點頭,忽然間卻又呆了呆,原來鳳玄已經在解她的衣裳,寶嫃擡手,飛快地按住鳳玄的手,結結巴巴地叫:“夫君?”

鳳玄在她耳畔低聲道:“這兒沒人的。”

寶嫃眼睛瞪圓了:“可是可是……可……”

鳳玄卻将她的唇一下兒吻住:“娘子不是說聽我的嗎?”

他将寶嫃抱在自己腿上,自己便一下一下地厮磨着她,寶嫃毫無經驗,被他頂撞的魂飛魄散,像是一截兒木頭般随他擺弄。

幸喜鳳玄這回頗有耐心,上下調弄,弄得寶嫃的身子逐漸地軟了下來,從木頭變成了一汪兒水,也漸漸地喘了數聲。

鳳玄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從下扶着那物,緩緩地往裏入,有了一次,這第二次便順利了許多,寶嫃只覺得底下有些兒疼,但疼之外又覺得有些酸~麻酥漲地,身子軟軟地像是春風裏的柳絮。

鳳玄抱着她的細腰,也不亂動,吃了一遭滋味,卻吓到了她,這回他想要慢慢地來,一直等寶嫃緩過勁兒來才頂~弄了一下。

寶嫃身子一彈,又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口,鳳玄見她無力的樣兒,低聲道:“娘子乖,抱着我……”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寶嫃順從地将雙手環抱了他的脖子,身子這才随着他的動作一颠一颠地動了起來。

鳳玄底兒下動着,眼睛卻盯着寶嫃神情,見她皺着眉,半閉着眼,雙唇微張,并不似格外難受的,才漸漸地加快動作。

寶嫃微微哼了幾聲,鳳玄便道:“娘子的聲兒真好聽……”

寶嫃睜開眼睛看他,眼睛習慣了暗影,望見他恁般動情的英俊容顏,寶嫃心中便也如小羊尾巴一樣搖擺了幾下,一股歡悅之情隐隐升了上來。

鳳玄見她臉頰暈紅了,月光下淡淡地恁般可愛動人,便連連親了幾口,發出勾人的聲響。

周遭無人,他索性将她的上衫也半扯落到肩下,寶嫃覺得身上一涼,驚呼了聲,羞怕之下,底下絞緊,鳳玄冷不防地,便也悶哼出聲。

寶嫃陡然聽了他的聲音,便也俯身過來,低聲道:“夫君……的聲也很好聽……”這一點點嬌羞的聲音,宛如蚊蟲哼哼,鳳玄卻聽得分明,也越發情動。

寶嫃顧不上拉扯自己被他弄開的衣衫,随着他頂~弄的動作,胸前白膩無瑕的香乳也跟着上下顫動,頂尖兒硬挺着,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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