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立刻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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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事情算是單方面得到圓滿解決,村長一家單方面認為的,這會看完地,她也把趙淑芬的棉襖脫下來給她,換回了自己的羽絨服。

趙淑芬把疊好的衣服拿出來給她,得給她的時候忍不住還是撫摸又捏了捏,忍不住繼續問她,“ 妹子,你穿這個真的不冷嗎?”

她換上羽絨服,長到腳踝的羽絨服很暖和的,“ 沒事,這個很暖和,跟嫂子襖子一樣暖和。”

白色的羽絨服,她怕去地裏的時候弄髒,都是在村長家借了趙淑芬的襖子,至于趙淑芬穿沒穿過,她也不在意,反正這件也是她所有羽絨服裏差不多要替換的款了。

幾個人在門口送行,她昨天來的,跟着趙淑芬家的姑娘一起睡覺,一大早她就去田裏看了看,這會回學校也差不多是中午的時候。

兩小孩也吃完飯要去學校了。

北城的冬天是真的冷啊,從十月末就開始下雪了,比起以往早了很多,也很能理解大家不愛出門幫她看田。

也是偏這樣的天氣遇到這樣的事情。

江橋跟着馮淮旭和馮淮雨一起走着,小姑娘好幾次偷偷看她,很好奇她衣服上的字母,“ 姐姐,這個是阿迪思嗎?為什麽有兩個s,是不是拼音錯了?”

聽到小姑娘說話,江橋從衣服袋裏把手拿出來整理了一下圍巾,像是小鹿從雪堆裏冒頭一樣,笑着看着她回答着,“ 這個是個英文,未來你們也要學的。”

“ 可是我們沒有學啊。”

“你很快會學的,如果你離開華夏去其他國家,就需要說英語,不過應該也很快,華語也會成為全球流行的語言。”

“ 那姐姐怎麽會說華語啊!姐姐為什麽不說英語。”

“我就是華國人啊,當然說華語。”

“ 可是村裏人都說你是從江那邊來的,說你肯定覺得自己不是華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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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扶着腿彎腰,變成把衣服提起來半蹲下來看着馮淮雨的眼睛,認真的說,“ 不,我就是華國人,我和我所在的土地,都是華國的,一直都是永遠都是,如果再有人亂說,你就告訴她們,姐姐告訴你的,江橋就是華國人,我們一家人都是華國人。”

江橋蹲着看着她,現在是1990年,她想着村民看她會有各種想法也很正常,包括因為她的身份,學校裏很多學生和教授也有點小心翼翼的。

但本就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江橋,第一次感受到歷史在人身上的作用,有些不好描述的情緒一直充斥在她的心裏。

歷史太厚重了,她就從2035年回到1990年就已經感受到了,她無法想象要是再早一點,把這麽多歷史壓縮起來的過往,讓她一天天去經歷,她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但至少還是她熟悉的專業和她熟悉的學校,是她熟悉的土地,所以她要很明确的告訴眼前的女孩,她的想法和原則。

馮淮雨點點頭,她很開心的說就知道她不是大家說的那樣,她知道江橋姐姐诶很好的。看着小姑娘笑的開心的樣子,她忍不住抱住馮淮雨。

她懷裏抱着的,是她能感受到的這片土地欣欣向榮的未來。

她很認真的盯着她,試圖用目光告訴她,試圖點起孩子生命裏的火焰。

這個世界總要有人不斷前行,江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回到這個時間,但是她現在有很多錢,自然就希望能用學識為這片土地種植脊梁。

不過她現在腿蹲麻了,還是扶着小姑娘的肩膀站起來在原地蹦噠了好一會。

遠處有個牛車跑過來,在馬路中間短暫停留,遠遠的看到有人在拉着牛,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看動作的話可以感受到他的焦急。

她和兩個小孩站在原地站着,直到看清楚那人是誰,馮淮旭喊着,“ 是謝生哥。”

寒冷逼人的午後,路上行人寥寥,風不停的吹着,江橋不認識謝生,但是看兩個小孩着急往前跑,她倏地站直然後拖着還有點麻的腿跟着上前。

江橋停在牛車的旁邊,看着車上有個半長發的男孩頭破血流的,邊上穿着衣服單薄的少年着急的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沒有聲音,看着對方氣息,男生走上前貼着他的胸膛,臉貼着車上人的臉,脖頸抻着的那股勁,有種絕頸天鵝相互依偎的破碎感。

啞巴… 不… 他叫謝生,謝生看到馮淮安和馮淮旭的時候,連忙起身手比試着手語,打得很快。

江橋其實看不懂,但是看着車上人滿臉血,不用懂手語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 附近有醫院嗎?或者會醫術的赤腳醫生也行,要有個懂的人先看一下,淮安你去學校,這離你們學校近,給妹妹和你自己請假,叫個男老師一起來,力氣大,就說北城大學農學系江橋請他來幫忙一下。”

江橋…就是原主,剛來的時候就是選擇來這個村子重地,也是原主給了學校很多錢讓他們給學生提供早晚餐,才把村子裏的男孩女孩都叫去上學。

直接是她電話香江本家慈善事業,上報她想做的慈善事業後,對點幫扶北城大學農學系和這附近的村子。

不止是她,原主本就在做好事,她只是替原主延續了下來。

“ 淮雨帶路,今天耽誤你們點時間,咱們遇見了就還是要把他送去醫院。”

江橋處理好後,一個小孩往學校跑,基本十來分鐘的事,看着孩子跑走了,江橋忍不住在後面喊着,“ 注意安全!”

馮淮雨會點手語,她告訴謝生不要害怕,江橋姐姐會幫他,這個時候沒時間寒暄,江橋讓謝生繼續拉牛車走,先去附近的赤腳醫生家。

她跟在後面,看着謝生的背影,他個子很高,人也很瘦,但肩寬還是看起來很結實,只是衣服穿的太薄了,隐約能看到他後背的脊骨一樣,有種又瘦又結實的感覺。

他的臉上也帶着血,不知道是剛才蹭車上人的時候蘸上的,還是本身就受傷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遠遠看着就乖僻孤傲的很,但是剛才明顯可見他的慌亂,完全就是生命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碎了一樣。

說不出來,他就只能貼上去,臉貼着臉好像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知道他還好好的,好像這樣就能告訴對方,他一直在。

就這樣路上江橋不斷的跟車上的人說話,雖然不太懂醫學,但至少她知道不能讓受傷的人睡過去,她不知道受傷程度,只能不停的說話保證那人的清醒。

“ 我… 我… 我沒睡着。不… 不…疼的。”  牛車上有點颠簸,江橋還以為是車太癫了,所以這人說話斷斷續續

“ 那車有點颠簸也沒辦法,這我也叫不到救護車,這路也不行,疼也只能忍着點了啊。看疼的話都劈叉了。”  原主是香江的,但江橋是北方人,也還在她會點香江話,平時給家裏電話也能糊弄過去。

但這會她也着急,一着急就北方方言出來了。

“挺… 挺好的。漂亮姐姐也會… 會… 北方話了。”

“ 你可拉倒吧,你能不能穩着點。” 兩人說些有的沒的,一個努力不睡着,一個努力讓對方醒着。

謝聽躺在牛車上,本來一路上他是看着天空發呆,頭疼,暈厥,讓他想要睡死過去就完了,可是他放不下他哥,從撿到他,謝生和謝聽就相依為命,他舍不得讓他哥一個人呆在聽不見說不了的世界裏。

但這會他出神的看着江橋好一會,才忍住疼跟她說話,他還不想死,他還想陪着哥哥。

他挨個回答着江橋的話,牛車颠簸着的時候,他的結巴也被掩蓋了起來,他好像走進了正常的生活。

四周白茫茫的天,只看的見一條線的土地,他許久沒有用這樣的視線看這個世界了。

“ 你哥沒事吧?我看他頭上也是血。”

江橋承認,她故意這樣說的,她不是醫生她只能用語言刺激這個躺在牛車上看起來很糟糕的人,讓他用這樣的方法燃起活着的力量。

“ 我… 我… 哥,他也被打了,他的腿,腿…”

謝聽沒有說完,但是江橋也看明白了,前面拉着牛走路的謝生,走起路來看起來很別扭。

但…

江橋不認路,她也不會拉牛,她也不會手語…

不過她很快讓馮淮雨把她打手勢,把謝生搞去車上了,再走下去他的腿也別要了。

因為她實在不會拉牛,而且按照馮淮雨指的路,差不多也到了,但謝生不肯上車,他想要快點走過去,把弟弟拉到醫生那裏。

行吧,這個時候,江橋發現自己是除了用錢幫着解決問題,她也辦不到別的了。

好在馮淮旭帶着體育老師騎着自行車跑來了,變成體育老師拉着車,兩個小孩指路,江橋在後面推着自行車跟着。

一切交接好,她看着幾人往前走,然後看着手裏這個二八大杠的自行車,第一次知道自行車座還能調這麽高,以及前面的杠在這,看着有點奇怪。

她記着這個車在這個時代還挺貴的,雖然對她不貴,但是是別人珍重的物件,她也就推着車走,小心翼翼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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