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味道還不錯。”◎

“我、我等誰, 與、與你有什麽關系!”

喜床上的少女貝齒緊咬着唇瓣,明明眼底滿是驚慌,卻仍頑強地緊蹙眉心, 神情倔強。

她從來就不是多聽話的人, 自小便被家裏寵壞了性子,一向都只有別人聽她的,大小姐怎麽可能會乖乖服從別人?

即便被男人威脅,她也只是表面上乖順,背地裏從未放棄尋找脫困的方法。

如同當初他第一天見她,少女言笑晏晏間,将那幾個言語冒犯她的家夥引進洞裏, 放倒之後肆意教訓。

那時他便發覺,這絕不是個安分的姑娘。

“你以為嫁進王府就能擺脫我了?”

裴寂目光下滑, 掃視過少女盛裝打扮的嬌美容顏。

她這張臉他早已習慣, 本不該再被吸引,可此刻看來,心口鼓動卻是越發急促, 好似鑽進去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面對男人的冷笑質問,少女卻是脖子一梗, 破罐子破摔一般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算你抓住我的人又能怎麽樣?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這個人太可怕了, 沒人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少女語速飛快地說完, 便緊緊閉上了雙眼,濃密卷翹的睫毛撲簌簌顫抖。

她不安地咬住了唇, 小巧雪白的貝齒壓在唇瓣上, 飽滿的唇肉微微凹陷, 猶如鮮嫩的櫻桃被人擠壓着,幾乎要淌出甜美的汁液來。

白齒紅唇交相輝映,紅與白極致的對比,落在眼中,有種觸目驚心的美麗。

男人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那抹紅唇之上,喉結滾動。

他本打算悄悄将她帶走,雖然風險較大,很可能被人發現。

畢竟王府重地守衛森嚴,明熠身邊還有玄衣衛守護,他進來容易,要想帶着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離開,卻不那麽容易。

裴寂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一刻,他卻忍不住想要更改計劃。

“我怎麽會殺你呢?”他忽而扯唇輕笑,笑聲愉悅,又透出強烈的危險之意,出口的話語卻柔和極了,仿佛在述說愛語,“我明明那麽喜歡你,疼你都來不及。”

安玖眼睛閉着,視野一片漆黑,她能感覺到面前的男人壓低了身子,在極近的位置仔細打量她,他說話時的氣流盡數吹拂在她臉上。

即便閉着眼,那種被兇猛的大型猛獸窺視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蔓延在心頭。

“你、你這個變态,誰要你喜歡!”

少女忍耐地蹙眉,壯着膽嬌聲叱罵,話音剛落,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低低一聲笑。

“再罵兩句。”

“???”

好家夥,他這樣她怎麽裝的下去嗎!

安玖被這一句震得睜開眼,便見男人面上洋溢着淺淡笑意,不似作僞。

他喜歡被人罵?這是什麽變态愛好?

安玖還沒想明白,突覺唇上一涼,仿佛落了一片雪。

男人一襲紅衣,臉上看不出什麽異樣,唯獨薄唇蒼白失色。

他指尖輕輕摁在少女鮮紅欲滴的唇上,方才她罵他時,紅彤彤的小嘴一張一合,好看極了。

安玖這會卻有些走神,不僅因為被大反派奇葩的要求震驚,還因為他身上的溫度。

“系統,裴寂現在身體怎麽樣?他沒什麽事吧?他會不會早死啊?我有點怕還沒攻略完,他就把自己作死了。”

安玖一心二用,在腦海裏擔憂地戳系統。

系統:【……】

【宿主不用擔心,攻略對象一定比您活得長。】

安玖大松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她還真怕裴寂把自己作死,誰讓他現在身體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跟系統溝通完,時間才過去一瞬,安玖迅速恢複狀态,想起什麽似的橫眉怒對道:“明熠身邊有玄衣衛,只要我喊一聲,立馬就有人來!我警告你快點走,不然饒不了你!”

然而面前的男人卻毫不在意,臉都不帶變一下的,輕笑一聲道:“那你喊一聲試試?”

安玖張口正想喊,下一秒肩頭就被手指一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女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不會輕易服輸,擡起手就要将男人推開,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身嬌體弱的閨閣小姐撼動不了習武之人,就連他捏住她臉的手,她都掰不開。

情急之下,少女撐在喜床上的另一只手摸到了什麽東西,一把抓起來就往男人身上砸。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臉被砸了幾下,手也下意識松了松。

安玖瞅準時機,小臉一扭脫離他的掌控,起身就往門口跑。

只要出了門,一定會有人發現的,到時候就能獲救了!

她這麽想着。

可身體還未站起來,手臂便被修長的大手死死鉗住,男人輕而易舉地将她拉了回來,由于用力過猛,少女站立不穩,整個人直直摔倒在偌大的喜床上,頭上頂着的金冠搖搖擺擺,流蘇碰撞在一起,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我原是不想這樣做的,可你惹怒了我。”

男人黑眸微斂,眉宇間不見半分情緒,居高臨下望着她。

他緩緩擡手,白皙如玉的指尖捏着一顆圓滾滾的桂圓,眸光暗沉,“據說喜床上會撒一些果子,代表早生貴子的寓意……你方才,用哪些砸了我?”

安玖摸了摸身後,果然摸到一把幹果,擡手又是一把幹果砸過去。

裴寂身形未動,任由那些棗子、花生、桂圓、蓮子之類的小東西打在自己身上,又順着紅袍撲簌簌滾落在地。

見男人擡眸看來,安玖踢掉鞋子,一咕嚕往床裏面縮去。

他堵在床外,既然跑不掉,那就躲一躲盡量拖延時間。

不料男人并不生氣,一雙眼眸落在那寬大的喜床上,眼神幽深難辨:“這張喜床,便是你與明王今後的愛巢了?”

安玖不知他要做什麽,不過她猜最多就是像前兩次那樣,用超敏體質意思意思懲罰她一下罷了。

雖然過程很難熬,結束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但偶爾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老實說,還是蠻爽的。

反正他只要還想用她解毒,就不可能真的做什麽。誰讓雙生蠱要求的女子,必須是處子。

安玖這般想着,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抓一把幹果就往他身上丢,哪怕這小玩意根本造不成傷害,能出一口氣也是好的。

安玖丢了兩把,手腕就被握住了。

男人俯下身來,冰涼的手指抓着她的手腕,在她劇烈的掙紮中,點了點她身上的幾處穴道。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熟悉的感覺漫上心頭,安玖一回生二回熟,已經做好準備癱在床上。

她還給自己找了個位置,靠着背後柔軟的喜被,保證自己癱得舒舒服服。

她現在說不了話,倒也省了裝模作樣的功夫,只需要用眼睛瞪他就好。

快點搞完吧,搞完了就可以收工了。

安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白天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面對着妻子的疲憊中年男人,只想早點交完公糧睡大覺。

“看見我今日穿的衣服了嗎?”想要榨幹她的小妖精還在好心情地問她問題。

安玖瞅了一眼他身上的紅衣,示意自己看見了。

男人勾唇笑道:“我特意穿這件衣裳來,你說我在這房間裏與你洞房,明王知道了會如何?”

安玖瞪他。

裴寂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唇。

其實這個主意是他剛才想到的,他只要一想若是明王順利回京,今夜不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當然,他肯定不可能讓這事成真,然而即便是想象,也令裴寂生出一股殺人的沖動。

不過當把明王換成自己,那股殺人的沖動一下變了,成了另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

安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變态程度吧?穿着喜服在別人的喜床上和她搞?這真不是心理有問題嗎?

再說了,他真能跟她洞房?

安玖眼眸不受控制地往下瞥,望向男人腰腹處,又很快收了回來。

他不要自己的命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情透過眼睛傳達了出來,但又傳達錯了,男人似乎誤會了什麽。

“你在想什麽?”他像是氣笑了,嗓音微冷,“你以為我不會做?”

男人向她伸出手來,手指上不帶一絲溫度,冰冷的指尖落在安玖下颌處,帶來一次刺骨的涼意。

在超敏作用的下,那涼意瞬間擴散,安玖控制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過很快,她便又渾身熱了起來。

之前在塞北的時候,他身上熱得火爐。如今又突然變了,冷得不像話。

冰涼的指腹落在溫暖的肌膚上,不僅帶來落雪般的寒涼,還卷起了熊熊燃燒的燎原大火。

新娘火紅的裙擺蓋在男人素白的手腕上,層層布料堆疊在一起,紅裙下微微鼓起一個丘陵,像是藏進了一只小動物,時不時發出細微的顫動。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前幾次那樣,強行壓上來作亂。

裴寂是大夫,而大夫最了解莫過于人體。即便他不曾實踐,他也知道該如何做令女人獲得快樂。

一切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靜靜發生。

屋內紅燭在燃燒,屋外遠遠傳來筵席那邊喜慶的喧鬧。

少女微微仰頭張着唇,望着頭頂的虛空,潋滟的桃花眼一片迷離,好似徹底失去了神志,變成了沒有靈魂的玩偶。

一只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少女唇邊,素淨的指尖捏着一顆小指大的雪白蓮子。

奇怪的是,那手指與蓮子上,竟浮現一層亮晶晶的光,像在水裏洗過。

“要不要嘗一嘗它的味道?”

安玖恍恍惚惚看他一眼,慢半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迅速合上了嘴,羞恥地扭開頭。

你走啊!大變态!

下一刻,她聽見細微的咀嚼聲,安玖驚得立馬轉頭看去,便見男人喉結一滾咽下什麽,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道:“味道還不錯。”

安玖:“!!!”

似乎被她此刻的表情取悅到,男人今夜第一次愉悅地笑起來,狹長的黑眸都彎了下去。

他興味地自床上撚起一顆紅棗,垂首為她撥開頰邊汗濕的烏發,柔聲問道:“你用它砸過我嗎?”

安玖使勁搖頭,把頭搖成撥浪鼓,頭頂發冠都要被她搖散了。

她艱難地挪動虛軟的身子,一個勁往後退。

男人卻在她驚恐的注視中,笑意越發盎然。

“看來是有了……那就再嘗嘗它的味道好了。”

一只手伸來,握住少女纖細雪白的腳踝,不容置疑地将她拖向他。

少女細白的手指揪住床單,猶如落水之人抓住稻草,鮮豔的紅色揉皺成一團,卻阻擋不了自己滑向欲海深淵的步伐。

在冰涼的雪花又一次紛紛揚揚落在嬌嫩的花朵,融化成潺潺的溪水時,她再也忍不住,嗚咽着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很卡……嗚嗚嗚是我的xp應該看得懂叭?

感謝在2023-05-14 22:07:38~2023-05-15 21:5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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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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