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宮

李氏急得上竄下跳,一連往簡昭容那兒跑了好幾趟。可惜什麽有用的都沒有探聽到,倒是簡昭容的态度叫她心中發涼。這麽一來二去,她急得嘴上長了好幾個燎泡,還是二老爺看不過去,叫她消停些,別自亂陣腳,李氏方才按捺下自己心頭的擔憂,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裏待着。

既然宮裏邊的旨意已經下來了,簡昭容的心思也定了下來,待在閣樓裏繡繡花什麽的,日子也能過的去。只是玉貴妃突然提出要見她,簡昭容一時之間也摸不準她的心思,可玉貴妃到底是促成這件事情的主謀,于情于理,她都該去謝謝她。因此,簡昭容連猶豫都沒有,就跟在玉若姑姑後邊上了馬車,一路往宮裏邊去了。

玉貴妃早已經等着她,只是這次望着她的态度卻不似初始和善了。簡昭容跪在墊子上,直到膝蓋發麻,玉貴妃這才叫她起來。到底是宮裏邊的嫔妃,能得寵這麽多年,也不是沒有緣由的,初始,玉貴妃是擔心她被皇上看中,才選擇了相信她的話,将她急急忙忙給送出宮。可是事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若是簡昭容當真已經失了清白,又是怎麽混進宮的,難不成宮裏邊驗身的嬷嬷都是死的?還有鎮國公府的老太太,瞧着也不像是這麽大膽的。

簡昭容也知道玉貴妃這是回過味兒來找她算賬了,只是她卻不怎麽害怕。就算她當初不撒謊,玉貴妃也不見的就讓她順利被皇上看中。玉貴妃氣的不過是自己對她撒謊罷了。

果不其然,玉貴妃瞧着自己塗的鮮紅的丹蔻冷笑一聲:“簡昭容,你這樣大膽,污了寧王的名頭,當真不怕本宮責怪?”

簡昭容一張小臉立刻白了,抹着眼淚抽泣起來:“娘娘,這件事情,實非昭容所願,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擔心娘娘不肯幫忙,這才一時糊塗,說出那樣的話來,只是我的确是傾慕寧王,才會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玉貴妃似是已經料到她會這麽說,心裏頭松了口氣,只要簡昭容是真心嫁給寧王,那麽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至于她是用什麽法子求到的這門婚事,倒不是她想要考慮的了。但玉貴妃面上還是露出憤怒的神情來,拍了一下桌子,訓斥她:“虧的你還是名門清流的小姐,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沒臉沒皮了些,如今聖旨已經下了,本宮就是再不滿意這樁婚事也沒法子了。只是你日後做事還要有些分寸,若不然,丢的就不僅僅是你自個兒的臉面了,連帶着寧王的臉面也要被你給丢盡了。”

簡昭容身子一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來。玉貴妃向是見不得她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又訓斥了幾句,便叫玉若送她出去了。簡昭容紅着眼睛走到宮門口,臨了還不忘記塞給玉若姑姑一個荷包,這才轉身出了宮門,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玉若掂了下自個兒手裏頭的荷包,心裏只嘆這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風光。只是這些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事情。

簡昭容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回了府,就聽見說是二房那邊鬧開了。柳姨娘仗着自己有身孕,竟是瞎了眼跑去挑釁陳氏,陳氏到底是相府千金,哪裏受得了這個氣,當即就命人将她給轟了出去。這一下子卻是出了差錯,那柳姨娘竟然難産了,鮮血流了一褲子,差點兒連命都丢了,簡廣度雖是被這柳姨娘坑害了,可這些年,兩個人膩在一起,簡廣度日日銷魂,自是将她當個寶貝似的看着,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金貴的,此刻柳姨娘出了事,再一聯想到,自打他出了事情,這陳氏面對他的時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登時來了氣,竟是抓着陳氏的頭發,叫她給柳姨娘道歉。

陳氏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一氣之下,收拾包袱細軟回相府去了。這相府老夫人聽說自家孫女兒受了這樣的氣,哪裏還能受的住,當即就讓陳氏在家好好住着,不必再回來了。簡廣度去請了一回,偏他還認不清自己個兒的位置,在相府充大爺,倒是叫陳氏的哥哥直接給打了出去,這會兒眼睛還青着在。

鄭氏向來偏袒這個孫子,急得一頭昏了過去,醒過來之後就帶着李氏前去相府了,回來的時候硬生生的咳了一口血出來。二老爺簡熙是個明白人,當即就讓人将那柳姨娘打發到別院去住着。簡廣度縱然有千般不願,萬般不舍,也知道若是此刻連相府都厭棄了他,他就真的沒活路了,因此,他竟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就任着柳姨娘被趕出去了。可憐柳姨娘剛剛小産的人,一路奔波到了別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的下來。

可惜陳氏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夫家,到底是跟簡廣度做了多年的夫妻,雖是被這事鬧得沒了情分,可出嫁從夫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何況,她如今年歲大了,若是真的和離,名聲上也不好聽。簡廣度這次吃了虧,想必也該收斂了,因而陳氏在府裏待了幾天也就回來了。

簡昭容聽着這些個消息,一雙眼睛都是彎了起來,取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将自己跟前的梅子推到紅绡她們跟前:“你們嘗嘗。”

瞧着紅绡和白芷都是變了臉色,簡昭容不由笑起來:“二房這是實在沒得辦法了,這才變着法子來惡心咱們了。”

白芷将嘴裏的梅子吐出來,扔到一旁放着的銅盆裏,啐了一口:“這樣酸的梅子,也虧的二房的人拿的出手。”

紅绡也是跟着點頭,臉上滿是不忿。簡昭容吩咐她将那梅子全都拿出去倒了,等着她回來,簡昭容已經咬着點心,将嘴巴裏那股子酸味給沖淡了:“這是二房在提醒我們了,說起來,這府裏的中饋原是握在娘手裏的,怎麽就到了李氏手裏頭,既然李氏管不了這鎮國公府,這中饋她也沒資格拿着了。”

昨兒個,彩娟嬷嬷就換了個大夫來替杜氏診治,沒想到,還真是發現了問題,杜氏原是體寒,可偏偏原先的大夫有一味藥材是至寒之物。這長期服用,杜氏的身子可不就是越來越虛弱。彩娟嬷嬷氣的渾身直顫,又怕杜氏多想,什麽人也沒敢告訴,只悄悄尋到簡昭容這兒,将事情給說了。簡昭容雖是有些猜測,可真聽到時,還是忍不住怒了,當即就讓彩娟嬷嬷不要聲張,等着今日那大夫進府替杜氏診治的時候給拿下。

算算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了。簡昭容站起身,帶着紅绡白芷往杜氏的屋子走去。剛一踏進院子,就見彩娟嬷嬷慌慌張張的出來,像是準備往她的屋子裏跑,見到簡昭容時,她立時停下腳步,松了口氣。

簡昭容微微一笑,跟着她後邊進去,就瞧見那大夫正同杜氏說着什麽。簡昭容立刻讓丫鬟們将門窗封死,換了小厮進來,一下子将那大夫給按住了。躺在床榻上的杜氏見到這番變故,立時做了起來,一臉的驚詫:“瑛瑛,你這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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