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見霍峰汪祁
夏溫喬雙手摟着顧傕的脖頸，臉上還有些發懵。剛才還沒完全下去的紅暈現在又變本加厲全都湧上了顱頂。
“大叔……你……”他磕磕絆絆道，“為什麽……突然抱我？”
小狐貍幹澀的嗓音很細小，穿在屋子裏甚至顯得更像蚊子叫。
“說了，”顧傕很有耐心地聽他問完，而後道，“帶你走。”
……
“哈啊——”汪祁坐在這如鐵籠一般的房間裏，打了個巨大的哈欠。
他眼皮沉下了一半，只能看着夏溫喬和顧傕頭上戴的機器所顯示出的數據來解悶。
因為打完哈欠後眼裏冒出了些生理性的淚水，面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他擡手将這鹹濕抹去，眼前的數據再次變得清晰。
“……”汪祁直愣愣看着兩人的腎上腺素和心率直線上升，其他各項數據都有些過激的表現，于是他對此做出了總結。
“……卧槽。”
汪祁的眼皮瞬間就擡了起來，其中的神色發直，他突然就有些好奇，這兩人到底都在經歷些什麽刺激的事。
“這小狐貍的魅力也是挺大，”汪祁忽而扯起嘴角笑了笑，“居然能讓顧傕這麽不冷靜。”
夏溫喬和顧傕現在處在的是早晨，而汪祁卻是還獨自坐在深夜。
靜谧總是會消磨些炙與熱，汪祁咂吧了幾下嘴，感嘆過後還是覺得無聊。
就在這沉寂中，突然竄出來了一個機械化的聲音。
【您“親愛的小豹子”來電。您“親愛的小豹子”來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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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汪祁的手機。
這樣的來電提醒，要是讓霍峰聽到了，恐怕可以讓世人見到什麽叫“豹子吃械人”了。
汪祁心中欣喜，聽了一會來電提醒的內容才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直接隔着一部手機，把聲音貫穿了整個屋子。夜的靜瞬間被打破，霍峰這多年練出來的嗓子也确實不是徒有虛名。
“你個小兔崽子！”霍峰吼叫的聲音貼在汪祁耳邊，可謂是震耳欲聾，“你他媽把小東西和那個重金屬拐賣到哪兒去了？！老子等你們這麽長時間！連他娘的一個音訊都沒有！！”
汪祁被下了一跳，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太大變化，只是嘴角的溝窩變得更深，上揚了些。
他把霍峰打電話來的喜樂藏了起來，問道：“舅舅……你怎麽光擔心他們，到了我這裏就要罵？”
“……”電話那頭暫時沒了聲響，汪祁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
“我沒想過。”
“沒想過什麽？”汪祁一問到底，立刻道。
“你怎麽這麽多事？”霍峰在對面啧了一聲，聽得出來他有些不耐煩，語氣很不客氣，甚至還略顯無奈。
只聽他接着慢慢道，“沒想過你會出事。”
汪祁垂眼笑了一下，而後把語氣放得很寬：“小豹子，你要不要過來？”
“哈？”從這一個語氣詞聽來，霍峰的眉毛估計已經擰成一個川字了，“那種大機構我才不會去！你們沒事就行，這一下鬧得我到現在還沒去酒吧巡查呢。”
“沒事的舅舅，”汪祁見霍峰不同意，趕忙把語調變得更畢恭畢敬了些，“你到樓門口也行，到時候我下樓去找你。或者我現在就下去等着也行。”
“別別別！”霍峰本坐在沙發上，聽他這麽一說直接站了起來，“你要是感冒了，你媽又要跟我發牢騷說我沒帶好你了。”
汪祁似乎是找到了一個關鍵點，他勾起嘴角：“那你要是不來，我就要跟我媽舉報了，說舅舅你對我不好，都不聽我的話。”
霍峰在電話另一端“嘁”了一聲，道：“你看你那位母老虎是信我的還是你的？”
“舅舅……”雖然霍峰并沒有在面前，但汪祁還是把一副沮喪的表情挂到了臉上，聲音略顯委屈，“你過來好不好？我一個人……怕黑。”
霍峰聽了皺了下眉，思索了片刻，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怕黑了？”
“……”汪祁的聲音頓了頓，“不知道。”
“行了，”霍峰嘆了口氣，“我打車過去，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霍峰只當汪祁這是在找理由讓自己過去，也沒太把對方頃刻間的沉默當回事。
“好！”汪祁瞬間便喜上眉梢，簡直就像一只得了寵的小奶狗，“我等着小豹子！”
霍峰嗤笑了一聲：“你小子，真會給我添亂。”
汪祁沒說別的，嘿嘿了兩聲，對面的霍峰也沒再交代什麽，挂了電話就準備出門了。
汪祁應該是為了省電，早早就把屋裏刺眼的□□關了，黑暗籠罩着整間屋子，一切都恢複了寧靜。
“我等你啊……”汪祁收起手機，在漆黑中看向一旁厚重的門，“小豹子。”
他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會忽然冒出點滴的期盼與膽怯，期盼着眼前的門被打開，卻又害怕，自己打不開這道門。
汪祁的眼神再沒落回過那繁瑣的儀器，而是一直盯着厚重的門，一只手隔着衣服摩挲起手機的輪廓。
屋內儀器運作的聲音逐漸隐去，剩下的只有一顆赤誠的心在跳動。
……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有些毀氣氛的聲音穿過寧靜與死寂，入了汪祁的耳。
【您“親愛的小豹子”來——】
這次還沒等提示音說完一整句話，汪祁就立刻将手機拿了出來點擊了接通鍵。
對方隔着手機，有些沙啞和輕喘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出來吧。”
“……”汪祁本來想說一句“好”，但張了張嘴，卻是看着門的方向什麽都沒說出來。
霍峰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可能是因為情緒不太穩定，他蹙眉低吼了一句：“還活着就吭氣！”
“小……小豹子，”汪祁剛剛因為才回過神，聽到的就只有霍峰的聲音，現在他才把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聽了個完全，“你那邊……下雨了？”
說着，他把眉頭淺淺的擰了起來。
“廢話！你聽不出來？”霍峰接着道，“門口這幾個傻逼重金屬不讓我進門，你快點給老子下來！他媽的凍死了！”
“好、好！”汪祁應聲趕忙就起身往樓下跑。
現在雖然是在夜半，但HG的機構樓裏仍是燈火通明，可能是因為在黑暗的環境下呆太久了，汪祁推開門的時候，亮白的光刺進眼睛，讓他有些擡不起眼皮。
他閉了閉眼緩了一陣，這才适應了突如其來的光明。
“他媽的這小兔崽子，真會找麻……阿嚏！”霍峰吐槽的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實實在在的噴嚏，他擡手揉了揉鼻尖，攥起手取暖。
十月份的夜格外的冷，周圍的路燈閃着的橘光襯出些不實際的暖，霍峰擡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樓，忽而自言自語着：“汪祁那小子……是個械人？”
霍峰現在才終于反應過來，汪祁之前從來都沒有跟自己提過有關械人一星半點的信息，汪祁剛一出生就是他抱着長到五歲的。
但他敢肯定，汪祁絕對不是械人。至少小時候不是。
之後汪祁打着出國留學的名義，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呆在HG，但再次接受了汪祁媽媽的委托後，霍峰發現，汪祁對自己似乎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最開始他以為，這是因為汪祁記事晚，但現在琢磨一下，才算是看出了蹊跷。
霍峰淋着雨，雨下得不小，周圍有些建築物的屋檐下可以暫時讓他躲躲雨，但他怕汪祁出來找不到自己，幹脆就站在原地沒動。
現在他站着的目的變了，他想等汪祁出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他，然後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霍峰閉了閉眼，擡手抹去了額角的雨水。
他摩挲着濕潤的指尖：汪祁這小子……突然就變得神秘了不少。
霍峰想着，心中突然被蒙上了一層紗似的，想穿透，卻又怎麽也無法掙脫。
……
變得很神秘的這小子下樓的動作不慢，從大門裏跑出來的時候呼吸還有些急促。
霍峰将兩個胳膊盤在一起，也不管有沒有雨了，他一臉要審問別人的樣子，滿眼堅定看着汪祁往自己這邊跑。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汪祁在對上自己視線的時候神情似乎是怔了一下。
“你——卧槽！”
霍峰的話剛冒出來一個字，汪祁就跟瘋了似的用衣服把自己半個上身都蓋住了，他被厚重的衣服蓋在底下，根本看不到面前的任何景象，只有很近的衣料，仔細看還能看出些絲線的紋路。
接着，他就感覺腳下突然沒了實感，變得有些輕，整個人被很輕松的抱了起來。
“……”霍峰能感受到汪祁抱着自己往大樓裏走路的微小颠簸。
他沉默了片刻，本來想打個轱辘下來，但現在這樣确實還省些力，問什麽問題也方便。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先開口的是汪祁。
“你傻嗎？”
“啥？”
霍峰擡起手就把蓋在連前面的衣服掀了起來，他對于汪祁突然對自己的說出的言語表示很不滿：“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自己剛剛從頭到腳被淋得濕透了，看上去是什麽樣子嗎？”汪祁垂眼對上他的視線，深邃的眼窩像是攔住了所有想要從瞳孔中流露的感情，深不見底。
“……”霍峰突然有些不想跟他氣急敗壞的發火，于是他頓了一下，邊解讀汪祁的神情邊問，“還能是什麽樣子？”
可能霍峰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黑襯衫被淋濕後貼在皮膚上樣子是怎樣的。幾乎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很到位，皮膚很白，給人的直觀感受就是禁|欲，就算是個素不相識的人看了也會不自覺想寫有的沒的。
更何況汪祁……
汪祁垂着的眸眼擡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把話題轉了個彎：“會感冒。”
霍峰把五官幾乎擰在了一起，一臉鄙夷看着汪祁：“操？”
他并不想在跟眼前這個小子較真，本身他自己來這裏為的就不是這些，霍峰用另一只閑置的手戳了戳汪祁的臉頰：“被你帶過來的那兩個人呢？”
“……”
汪祁聞言立刻停下了腳下的步子，霍峰差點就跟着慣性來個豹子啃瓷磚。
“卧槽你幹什麽？！”霍峰下意識用一只手勾住了汪祁的脖子，叫了一嗓子。
“小豹子，”汪祁低頭望着他，“你腦子裏是不是只裝得下他們兩個？”
霍峰越發無奈地看着他，心中不自覺罵道：照你這麽說，我他媽就多餘去關心別人？
他雖然心裏這麽罵着，但嘴上一句話都沒說，唯獨表情有些變化，顯現出很濃烈的不高興。
汪祁本身胸腔裏含帶的是怒火，但一看懷裏的霍峰似乎比自己心情還差，于是抿了一下嘴，避開了霍峰直勾勾的視線。
“你別氣，我道歉。”他聲音微啞，愣愣道，“對不起……”
汪祁現在的聲音明顯軟下去了不少，甚至還帶有些撒嬌的意思。
“我沒生氣，”霍峰聽他這麽一說，松開手直接把衣服又蓋回了臉上，“走你的路。”
此話一出，簡直就像是在表達汪祁現在這樣抱着他，是理所應當的。
這方面的意思霍峰自己完全沒有察覺，但汪祁卻品了個徹底。
汪祁嘴角終于勾出了點笑意，他打量了一下霍峰，輕聲道：“好。”
走廊裏這時候只有汪祁一個人的腳步聲，有節奏地一下下響起，霍峰的視線被衣服擋了個完全，根本看不到HG機構內部的樣子。
他感受到汪祁走到某處停下了腳步，随後是機械運作的聲音。當霍峰察覺到片刻的失重感後，才明白自己現在被抱進了電梯。
電梯系統跟往常一樣掃查了一下兩人的腦內信息。結果出乎意料。
十五樓、小豹子很可愛、這金貴的屁他媽的要帶我去哪。
電梯系統：“……”
在電梯上升的時候，霍峰躺在汪祁懷裏一句話不說，他總覺得有些別扭，于是掀起衣服問了一嘴：“喂，你什麽時候來的這地方？”
“具體我也忘了，只記得應該是很小的時候。”汪祁只是很粗略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聽他這麽一說，霍峰便心中起疑，接着問道：“目的呢？”
“忘了。”汪祁道。
“你找小東西到底要幹什麽？”
“……”汪祁保持了片刻的安靜，盯着電梯門，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半晌，他好聽的聲線傳入霍峰的耳朵。
“本來是想問問那只小狐貍，怎麽才能勾引你的。”
“……”
空氣瞬間凝固，霍峰未言，像是因為呼吸不順暢，或者是汪祁說的話太過于炙熱，他的耳根紅了起來，腦內也像是在冒煙。
霍峰閉上眼睛，腿上一用力，很幹脆地站在了汪祁對面。他背過身去，直接用衣服把自己的腦袋包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用衣服袖子在脖子上系了個結。
“別亂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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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夏溫喬、顧傕、汪祁。在你眼裏是什麽？
霍峰：小東西、重金屬、金貴的屁。
夏溫喬、顧傕、霍峰。在你眼裏是什麽？
汪祁：小狐貍、偏心眼、寶貝。
夏溫喬、汪祁、霍峰。在你眼裏是什麽？
顧傕：溫喬就是溫喬，汪祁……記憶裏是跑腿的，平時不認識。霍峰？誰？（聽過但是把人家忘了。）
顧傕、霍峰、汪祁。在你眼裏是什麽？
夏溫喬：錢、發錢的、喜歡發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