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天幾次來着??◎
“唔”許露翻了個身, 柔軟的胳膊垂在沙發沿。季恺打橫抱她起來,帶她去了卧室。許露後背粘上柔軟的床,如小貓打哈欠般伸了個懶腰, 抓到季恺熱熱的身子, 章魚抱住了他,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季恺此刻意識到, 在床上危險的永遠不是她, 是自己。他心血湧動,強忍着小腹向上竄起的火苗。用力掰開盤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女人蹙眉, 很不滿意,一會又自動粘了上來。季恺壓着火, 無奈被懷裏的女人蹭來蹭去。一會, 大概是嫌腰帶膈人不舒服,許露的魔爪伸向了季恺的腰帶,纖細的手指笨拙地掰扯着腰帶扣。最後,她感到小腹抵上了一團炙熱, 她不安分的手才停了下來。
沉沉的暮色中,小季總睜着眼,一夜未睡。隔日,罪魁禍首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細軟的聲音綿綿于耳, “我怎麽在這裏?”
季恺頂着兩汪喊着淚的雙瞳盯住她, 臉色欠佳, “你說呢?”
“呃, 你發燒還沒好麽?”某人冰涼的爪子撫上他的側臉, “怎麽黑眼圈這麽重呀?”
季恺按住她的手, 猛地轉身,将她壓在自己身下。混雜着煙草味的鼻息撲灑在她臉側,她分明感受到了掩蓋在襯衫下緊繃的線條,許露一下靜了下來,睫毛簌簌抖動着。
“怪你。”他回,手攀附在許露的腰際。許露扭了兩下,睜着無辜的眼,“怎麽怪我?”
“要不要我帶你回憶一下。”他冷峻的臉忽而帶了笑意,頭低垂,埋在她肩窩,濕漉的氣粘在她光滑的肌理上。
屋內沒有光,厚重的窗簾緊閉,許露看不清他的臉,昏暗的氣氛一點點吞噬她的睡意,她的身體開始慢慢有了反應。
季恺很聰明,很多東西他一學就會。他吻的很深,屬于他特有的氣息包裹着許露的。
“露露,你昨天晚上就是這麽,”他輕咬在許露的肩,“勾引我的。”
許露發誓,自己下次一定乖乖地自己爬上床睡覺。
又是一個漫長的上午,臨近中午,劇組的電話打來,通知許露下午有場戲。許露掙紮着從床上爬起,渾身酸痛。
都說年輕男人像永動機,這話放在二十出頭小季總的身上一點不為過。許露咽了一大口涼水,對着鏡子發愁自己脖子上這些發紅的草莓印。
胡亂系了一條絲巾,她趁季恺還在熟睡抓緊出門。她無法想象他再醒來會不會再要了自己的命。
快到過年,劇組的戲一天天變少,很多家遠的都提前回了老家。一場打鬥戲,群演卻找不齊人。
許露到的早,躺在椅子上休息。累是真的累,她動動胳膊都能感到嘎巴嘎巴清脆的骨頭聲。天藝來的也早依舊三兩個助理簇擁着,彭彭也經常和她八卦,說顧小姐喝的水都要是五十度正好的溫度。
見許露懶洋洋地倒在躺椅上曬太陽,天藝抱着暖手寶,走到她身邊,“下一場戲又是我們搭。”
她阖着眼,淡淡回:“唔,等群演。”
女主小白楊來的遲,一來身後的助理便将大包小包的零食散給工作人員。天藝不爽,豔麗的紅唇撇成一條線,“白楊年紀小,倒很懂人情世故。”
許露也知道,這個新人不簡單。不僅背景過硬,表面文章也做的很好。背地裏總是聯系導演霸戲,《孤城》本是群像戲,她的戲份卻一天天的變多。只是許露懶得争搶,便不與她計較。
小白楊見許露和天藝,一躺一站地聊天,提着兩杯咖啡走來,“姐姐,喝咖啡。”天藝直接,“焦糖瑪奇朵,熱量炸彈。”她推了,白楊便将咖啡遞給許露,一杯咖啡,喝完她得上跑步機兩個小時。
“許露姐也不喝麽?”她神色委屈,周圍一圈人的目光倏然集中在許露的身上,仿佛她不喝這杯咖啡,就是不給白楊面子。
“你怎麽不喝?”天藝冷笑,推過白楊遞來的熱咖啡,标簽上還打着全糖。她一貫盛氣淩人,白楊知道,悻悻作罷。
“許露,你怎麽拒絕都不會。”待白楊走了,天藝說。
“懶。”許露回,她睜眼,對上天藝的雙眸。還如從前一樣,她講話果斷處處都不饒人。只是,偶爾也有護着她的時候。
天藝真是個很奇怪的女人。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心情,嘴裏吐出的話句句傷人,但做出來的事又不如她說的那麽鋒利。早年在女團,她嫌棄許露的家境,但當網友攻擊許露家庭的時候,她又總披着小號頂回兩句。
用她自己的話說,都是為了團隊的利益。
“你怎麽還紮着絲巾,等會開拍了。”她嗓音依舊尖銳,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許露心裏咯了一下,這怎麽拿下!
她只得兩指壓低絲巾,給天藝看自己脖子上戰鬥過的大片痕跡。天藝嗆了一聲,從精致的手包裏拿出一管遮瑕,丢給許露。
“你家季總挺厲害。”
“群演齊了!”場務沖她們這揮手。許露看過去,那一排群演裏有個很眼熟的姑娘。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努力回憶着。女人面容慘白清瘦,如懸着細線的風筝,随時都會斷開。宮女的服飾本就小一號,套在她身上竟又大了幾分。
“林園草,你站這裏。”場務指了最後排一個位置,女人緩緩走了過去,腿腳不是很方便的樣子。
“這年頭,選群演和扶貧似的。”不知天藝從哪裏冒出來,冷聲來了句。戲拍的很順利,下了戲,許露和彭彭收拾好東西,天藝還不忘冷落一句,“季總不來接你?”
“他挺忙的。”許露頭也不回,倒是彭彭低聲說了幾句,“姐,你脾氣真好。”
她也不是脾氣好,習慣天藝這個做派罷了。別人要是這麽說,她定然沖兩句回去,天藝這麽奚落,她居然感覺很正常。
走到門口,許露好像看到了季恺的白色路虎。只是開車的人不是季恺,那人半搖下車窗,一張蠱人的妖孽臉。
“歲榮?”許露愕然。剛剛那個腿腳不方便的群演,一邊遮着臉,一邊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車裏。
“這劇組怎麽到處都是關系戶。”彈幕組組長天藝不知又從哪裏冒了出來,搖着手風,滿眼不屑,“連群演都有關系吶。”
大概歲榮的長相太過招搖,惹得劇組其他人不由多看了他們幾眼。“這又是哪位夫人出來體驗生活了?”場務在許露背後說道,“不過露露姐,季總不來接你麽?”
大家都好八卦的樣子。
“上我的車吧。”天藝淡淡,“別多想,我純順路。”天藝到底是富太太,經紀人開阿爾法來接她,座椅舒服極了。許露坐上去,便有了困意,手機壓在身下,阖眼休息。
路虎車停在一間老舊的公寓下,公寓幾棟連在一起,這裏大多住着外來務工的人。車好不容易擠進巷子,在這裏顯得格外突兀。
歲榮手肘抵着車窗沿,手上掐着一根未燃盡的煙。他別過臉,對着副駕臉色蒼白的女人,“你騙我。”
“嗯?”女人揪着布包,指甲狠狠嵌進肉裏。
“他和我說了,你們沒有結婚。”他彈了彈煙灰,“只是老家的朋友。”
林園草舒了一口氣,“歲榮,今天你不必來接我的。”
“你也上車了。”他少有的,臉色嚴肅。車熄了火,他側過身,替林園草解開安全帶。他的身上,是過去的味道。林園草一聞便知,那時候她曾送過歲榮一瓶香水,是自己攢了很久的錢買的,而後所有的日子裏,她只聞得見歲榮身上有這個味道。
沒想到時隔五年,他的襯衣依舊殘存那個香水味。
“我和你說的事,你想好了麽?”他問。
“什麽?”
“來我家找我的事。”他說。
等天藝的車開到半路,再睜眼,她的臉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放大。許露吓了一跳,“幹嘛?”
“問你個事。”天藝鬼鬼祟祟,“你和季老三頻率是?”
“啊……這”許露剛咽下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我家那位三十多了。”天藝低聲,“所以問問。”
從過去到現在,天藝一如既往地喜歡和自己探讨這類問題。許露也不知道怎麽回,胡亂說了個數字,“三?”
“什麽三,一天三還是一周三。”天藝有些焦急。
許露想着,一周可能太久了,“一天……吧?”
“我擦。”天藝臉色一變,良久才緩過來,“到底是小年輕。”說完,嘆了一聲氣。
“你沒有麽?”許露回問。
“正常人都沒有好吧。”天藝蓋上毯子,不再多言,“季老三真是精力旺盛。”她閉上眼,告訴許露,“最近我聽我老公說,他為季家選新董事的事到處跑,沒想到頻率還這麽高。”
“那沒有吧。”許露覺得自己有些吹牛逼了。
“你少來。”當事人深信不疑。
算了,她懶得解釋,從身下抽出手機想刷一會,沒想到屏幕赫然顯示自己和季恺正在通話中!!!社死現場。
她趕忙挂了電話,一會,微信又彈出季老三的消息:
【原來你在外面都這麽說的。】
她發了一個斯米馬賽的表情包【季總,我錯了。】
【好。】
這個好又是什麽意思?許露慌了,想到今早自己差點被折騰散架,她趕忙回:
【要不我解釋一下。】
【不用,我可以做到。】
【季家的人,要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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