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雖然脾氣差,可平時來消遣都不帶兄弟,就算鬧事也不會出人命,可齊哥不同,他年輕又率領了一方人馬,若是有個差錯,整個星鑽說不準都要被燒了。

"妳就穿些好活動的衣服,到時我讓夥計把酒箱放在電梯口,要是兄弟說沒酒了,妳就送去。"媽媽桑領她來到四十層樓的電梯口,指着窗邊的小空地說着。

東恩雨點頭,"行,我做事機伶,您不用操心。"

媽媽桑看了她幾眼,确定四周無人後才湊上前道:"妳和趙老師出去後,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我和趙老師’交心’,挺好的。"東恩雨說得平淡,表情也很從容。

"是嗎?趙老師沒說……"媽媽桑臉色一沉,道:"說星鑽服務不周吧?"

她怕得罪大哥,也怕得罪趙老師,雖然趙老師和社團沒有實質挂勾,可憑她教導那些"未來"的大哥,媽媽桑就很擔憂,深怕東恩雨服侍不周,壞了星鑽的名聲。

"您放心,趙老師沒說閑話。"東恩雨再三保證,媽媽桑才放下心中重擔。

由于媽媽桑特別交代,因此星鑽營業後,東恩雨就沒有踏進化妝室,她穿了套連身工作服,頭發也紮成馬尾相當幹淨。當她準備搬啤酒時,身邊走過許多年輕公關,她們穿着青春洋溢的水手服,似乎要開主題派對,東恩雨抿嘴自嘲,難怪媽媽桑不讓她參與,都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穿上水手服還能看嗎?

東恩雨将啤酒搬進房內時,主題派對開得非常熱鬧,包廂裏五光十色,就像小型PUB,裏頭有DJ正在混音,節奏強烈的音樂震動着耳膜,舞池裏男男女女正在跳舞,有些則在沙發邊喝酒調情,有些幹脆玩起國王游戲,而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左擁右抱,身後有公關按摩肩膀,腳邊有兩個年輕辣妹在搥腿,年紀不出三十,笑得痞氣的短發男人就是齊哥,桐堂底下的大哥之一。

"齊哥,你說這批貨是搶來的?是說笑還是當真阿?"正在勸酒的辣妹靠在齊哥胸膛,她說話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東恩雨聽見了。

"我騙妳們幹嘛?有些人老霸占位子不肯下臺,我才幫推一把而已。"齊哥推開女人,拿過桌上的雪茄抽了幾口,濃烈的煙味讓站在門邊的東恩雨都能嗅到。

"喂!"這時身邊走來一個男人,他蹙着眉盯着東恩雨,咬着煙頭道:"酒放這就好,沒妳的事就快滾!"

"抱歉,抱歉!"東恩雨尴尬的連忙欠腰,閃身離開房間,關上門立刻收起笑容。

即使在慶功,齊哥底下的小弟依然警覺,連讓她多聽幾句話都不行。

東恩雨伸了個懶腰,準備将空酒瓶搬回電梯間時,赫然注意到貨梯邊有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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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軍裝外套,衣領立起遮住口鼻,頭上戴了頂鴨舌帽,同樣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她環胸坐在貨梯口,依着鐵欄杆似乎在打盹,東恩雨知道她是和齊哥同來的,在大廳時東恩雨有注意到軍裝外套,卻沒發現她就坐在貨梯而沒有進房。

既然裏面不行,她就從外面下手。

東恩雨緩步上前,手中拿着兩瓶啤酒,就在接近對方一尺範圍時,感受到一股視線。

"妳好。"她先開口說話,并且把啤酒遞上前,"妳怎麽在外面?妳兄弟們都在裏頭玩得開心,一人在這不悶嗎?"

那人很見外,沒有接受東恩雨遞上的啤酒。

"外面沒有暖氣,喝些酒可以暖身,"她讨好的想走上前,可才僅僅一步,立馬覺得對方強烈的敵意,這讓東恩雨收回腳步,"妳若不想我過去,那我就把酒放在這了,不好意思打擾你,我先去忙。"

交涉失敗。

她搔了搔頭,今晚運氣不太好。

東恩雨甚至連對方的模樣都沒瞧見,但她心裏有數,那人絕對不好惹。

這時包廂的門又開了,剛才趕她走的小弟探出頭,瞧見東恩雨後就喊道:"喂!酒沒了!再多拿些來,別拿啤酒,拿些烈酒來!"

"好!我這就去拿!"她點頭應了聲,跑向電梯旁才發現烈酒都已經搬進去,庫存沒了只能再回一樓搬,于是她摁了電梯準備回大廳。

怎知剛下樓,電梯門叮!的聲敞開,外面就站了大票人馬,而且她第一時間點就看見鳴爺。

"鳴爺。"東恩雨朝他打聲招呼,可是鳴爺臉色很差,他身後的弟兄臉色也很難看。

"滾!磨磨蹭蹭做什麽!"不過多愣兩秒,鳴爺身後的男人立刻叫東恩雨滾,她随即退出電梯,還替他們摁了門,這些道上兄弟脾氣很差,而且沒有耐性,無論是齊哥那邊,還是鳴爺這邊的都一樣……

東恩雨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搬起整箱烈酒回到四十樓,她剛出電梯立刻感覺氣氛不對。

話說鳴爺一行人貌似也上了四十樓……

"混蛋!你毛沒長齊的小子也給敢這樣跟我說話!"敞開的房門傳來鳴爺的怒罵聲。

"我看您年紀大,做後輩的自然要給您分憂。"齊哥雖然沒吼,字裏行間卻是濃濃諷刺。

就算不看,東恩雨也知道兩邊吵了起來,重點是大哥互相比眼力、比氣勢,小弟們都按耐不住,粗口髒話滿天飛,兩邊叫嚣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時電梯門又開了,只見媽媽桑飛快的沖進房裏,似乎要當個和事佬,可媽媽桑一進去,裏頭吵得更兇。

東恩雨放下手中烈酒,蹑手蹑腳的走到門邊觀望。

"鳴爺,您要不冷靜點,我怕您待回腦中風,還得進醫院。"齊哥站在鳴爺面前,說得輕松,他身邊的小弟有的拿酒瓶,有的拿棒球棍,似乎都有備而來。

"你把貨交出來,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鳴爺冷哼一聲,也不肯妥協,他身後的兄弟也是操家夥,今日鐵了心要來鬧事。

媽媽桑心裏急,這星鑽鬧不得,"兩位都消消氣,您瞧,這場子是梧堂的,又不是兩位大哥的,您在這鬧,要是傳到老大那咱都不好交代是不?您若要吵,就把人都帶出去,別砸咱場子。"

齊哥和鳴爺都是梧堂底下的頭兒,如果在這鬧事就是打自家人嘴巴。

cH006 梅花忠犬

"出去談。"齊哥聽完媽媽桑說的話,沉思良久才說道。

鳴爺瞪了他幾眼,額首表示同意。

兩方老大說了算,媽媽桑見狀也松了口氣,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在齊哥和鳴爺剛跨出包廂門扉時,裏頭的兄弟不知怎麽回事,幾個口角居然大打出手,瞬間連老大都拉不住,兩派人馬全都混戰成一團,連女公關都被波及,又哭又鬧吵翻天。

媽媽桑氣得大罵,可是裏頭沒人聽她的,這打下去不得了,酒瓶拿起來砸,棒球棍打壞家具,沙發也給踹成兩半,裏頭甚至鬧不夠,硬是擠出廂房在走廊上追逐。

鳴爺和齊哥臉色一黑,媽媽桑雖然心疼包廂被毀,但還是先請兩位老大下樓。

東恩雨眼見大混鬥,拔腿就往貨梯跑,電梯搭不成她還可以跑樓梯。

結果她剛躲進樓梯間,立刻有五個男人追打過來,你推我擠連路都走不好,她剛下半層,背後讓人冷不防一推,頓時重心不穩往前摔。

所幸她是警校畢業,又是個特務,這時裝柔弱只怕得賠了命!

當下東恩雨眼神一暗,抓住欄杆的手勁稍轉,就在她準備跳往對面樓梯時,一股強烈的視線襲來,她暗道不好,短短一秒的決策讓她收回手勁,身子就像是要墜樓般往前傾。

"唔!"頃刻間,東恩雨被人攔腰扯了回來,她撞上後方的人,口中痛呼一聲。

短短一秒,生與死的賭注。

她一臉餘悸猶存的往後看,是不久前坐在樓梯口的人救了她。

果然,她察覺對方的視線時,做了正确的選擇,如果她挑至對面的樓梯定會被懷疑身分,但如果她相信身後的人會出手,那她就可以安全過關。

"…謝謝。"東恩雨臉色慘白,向身後的救命恩人道謝。

這下她終于看清對方,雖然有半張臉被立起的衣領擋住,但從下往上望時,帽沿底下那雙眼眸異常明亮,不禁讓東恩雨傻楞幾秒,猶如潭水般的碧綠,既純粹又優美的色澤,毫無雜質透露着堅定目光。

"妳跳得過去?"她的聲音很沉很穩,卻讓東恩雨聽了心頭一顫。

……被識破了?

東恩雨尴尬的揉着頭發,感激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不過幸好妳拉住我,不然真得摔下去也說不定。"墨黑色的眼眸泛着笑意,東恩雨收起慌亂,表現得相當從容。

對方只盯着她幾秒,然後松開攔在腰間的手。

"下去談。"語畢,她率先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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