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蛇活該啊

不要!

恐懼死死攥緊了阮竹的神經,就連反抗都顯的那麽微不足道。

直到有人一把将他從水裏拽出來,然後拍打着他的面容,迫使他睜開了雙眸。

“阿竹,你沒事吧!你吓死我了!”蘇笙滿臉擔憂的看着阮竹,“怎麽回事?是不是誰推了你!”

阮竹攥緊了阿笙的衣角,回憶剛才的畫面下意識搖頭,聲音有些虛,“蛇,有一條好大的蛇。”

蘇笙瞬間明了,咬牙怒聲朝着阿五開口,“去!把那蛇抓住炖了給阿竹補身子!”

阿五點頭連忙四處尋蛇,而阿四則是上前将阮竹背起,蘇笙在後面攙扶着,一進門就讓阿柳趕緊燒水準備姜湯。

周圍的人都很焦急,唯有阮竹略帶發愣的看着某處,他雖然是怕蛇的,但不至于那麽害怕,更多的是猝不及防,難道天底下真有那麽巧的事。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謊話,怎麽就成真了。

直到洗完熱水澡被塞入被窩裏後,阮竹才被姜湯熏的回過神,一擡頭就對上阿柳手上的姜湯。

兩人雙目相對後,阿柳遲疑道:“喝下這碗姜湯,定然不會感染風寒的。”

這怎麽肯定保證的了。

阮竹覺得自己是被當小孩哄了,不過他也沒有拒絕,接過碗小口的将整碗都喝的幹幹淨淨,随後問道:“阿笙呢?他也喝了嗎?”

剛念叨着,門外就傳來了蘇笙的聲音。

“阿竹!阿竹你沒事吧!”

蘇笙換了身衣服,頭發還有些濕,有些一縷縷的裹在一起,被他毫不在意的往腦後掀,然後湊到阮竹面前,眼裏滿是愧疚,“阿竹,對不起,我不應該帶你一起去的,抓蛇的事情我就應該自己做。”

本想着當場能給阮竹報仇,誰知道給了那蛇梅開二度的機會。

阮竹看着蘇笙愧疚的模樣,心下柔軟,偏頭朝着阿柳道:“阿柳,你先去找個幹淨的毛巾,阿笙的頭發還是濕的。”

“阿竹,我的頭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原諒我嗎?”蘇笙又湊近了幾分,眼巴巴的看着對方,“只要你能原諒我,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還有那蛇我已經讓阿五炖上了,晚上就能吃。”

還真給抓住炖了蛇湯啊!

阮竹頓時哭笑不得,趁機伸出手捏了捏蘇笙的臉頰,笑道:“我根本就沒有怪你,哪有什麽原不原諒的,害我掉進水裏的是那條蛇,晚上吃了它就是。”

“可是……”蘇笙皺着臉,顯然不是很想接受這個說法。

然而阮竹卻強勢開口道:“沒有可是,阿笙可厲害了,一下子就把我從水裏救了出來,阿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聽見誇自己厲害,蘇笙就有些繃不住了,哼聲開口,“那是,你那麽輕,一下子就被救出來的。”

“所以阿笙很厲害。”阮竹附和着蘇笙的話,不想讓對方陷入愧疚之中,這件事和蘇笙沒有多大的關系,實在是要怪什麽的話,還真就是那條蛇的錯。

阿柳拿了毛巾交給阮竹,阮竹接過後就開始給蘇笙擦着頭發,最後兩人一同躺在了床榻上。

于是等蘇厭卿回來的時見到的就是兩人相互依偎的畫面,悄聲上前為兩人提了提被子,誰知剛一伸手就被阮竹抓住了手指,口中喃喃道:“蘇大哥?”

阮竹努力睜開了眼,看清楚面前的人真是蘇厭卿後睜大了眼,“蘇大哥,你回來了啊!”

“什麽!我哥回來了!”蘇笙聽見了聲音,一下就從床上翻滾起身,蹲起來正好和蘇厭卿面對面差點貼上,吓的他連連後退,一屁股坐了下去,心虛道:“哥,你回來了啊!”

蘇厭卿回來後就聽說阮竹掉進了水裏,還沒有問清楚原因就想來見人,現在看來這事和他這惹禍的弟弟脫不了幹系。

蘇笙受不了蘇厭卿的眼神,慢騰騰的躲在阮竹的身後,伸出手扯了扯阮竹身後的衣物。

“蘇大哥,我覺得有點冷,要不然先讓我們穿好衣服再聊?”阮竹接收到蘇笙的求救信號,連忙開口,正好他也的确覺得有點涼。

“嗯,別着涼了。”蘇厭卿往後退了腿,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坐在了那邊的小塌上,手裏捏着茶杯把玩着。

阮竹轉身拍了拍蘇笙的肩膀,保證道:“別害怕,不會有事的,我保護你。”

蘇笙擡頭看着阮竹一本正經的說着這話,神色一片複雜,這還是除了他哥之外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可是就這小身板的真的能保護了他嗎?

反過來還差不多。

阮竹從蘇笙的眼神裏品出點什麽,補救道:“保護你的意思就是幫你說話,你要知道蘇大哥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也許是吧。”蘇笙已經放棄了繼續和阮竹交流,麻溜的掀開被子就下了床,他本來就沒有脫現在也不用穿,只有阮竹是穿着單衣,需要加一件。

等他過去的時候,蘇厭卿朝着他招了招手,讓他坐在小塌上,而蘇笙就只能站在一旁。

“你先說,怎麽回事?”蘇厭卿知道阮竹會幫蘇笙說話,所以選擇先人一步,他要先聽蘇笙怎麽說的。

蘇笙知道躲不過,老實道:“我想抓住那蛇給阿竹報仇,但抓蛇太認真,沒注意到阿竹已經離我遠了些,那蛇就趁機再次吓着阿竹,不小心掉進了水裏。”

他說的言簡意赅,最後補充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明明知道那裏有蛇還帶着阿竹過去的。”

蘇厭卿将茶杯扣在桌面上,輕聲道:“這蛇還挺認人,你去尋尋不到,偏偏就吓着了阿竹,倒是有幾分靈性,看出你的厲害了。”

阮竹聽着這話,擡眸看了一眼蘇厭卿,若有所思。

“哥,我真不知道那蛇還喜歡欺軟怕硬,我已經讓阿四阿五把它炖了,等會兒就能吃。”蘇笙沒聽出什麽弦外之音,就想着炖湯報仇了。

蘇厭卿難得在阮竹面前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行了,就知道吃,要補也是給阿竹補,以後你每天除了練字習武,還要巡視一遍園子,要是在出現什麽蛇的話,就讓你學西洋樂器。”

“不要!”蘇笙當即拒絕,“我保證不會再有蛇出現!”

阮竹想到了原書對蘇笙的描述,好像最讨厭見到的就是鋼琴,可後來為了女主還不是去學了,就是學的有點慘不忍睹。

當時他就想這人真傻,吃力不讨好。

問過了蘇笙,現在就輪到了阮竹,當蘇厭卿目光轉過來的時候,阮竹就主動開了口,“我就蹲在假山旁邊休息一會兒,一起身就見到一條大蛇,下意識往後退,結果忘記後面是什麽地方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傻,他又補充道:“實在是太突然了,它看起來還要咬我。”

所以他這是為了躲避危險。

蘇厭卿微眯着眼看着阮竹,眼神裏帶着幾分狐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贊同道:“規避危險,很正常,沒染上風寒就好,晚上把蛇湯喝了補補身子。”

他将桌面上扣着的茶杯翻了過來,率先起身,“走吧,別讓雁靈等久了。”

蘇笙不敢先走,等着阮竹一同出的門,兩人跟在蘇厭卿的身後,他們不敢說話,只能擠眉弄眼,結果半天都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僅有的默契就是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同時恢複表情。

蘇厭卿沒有回頭,只是無奈的發出一聲輕嘆。

飯桌上,那一大盆蛇湯最為明顯,黑乎乎的顏色瞧着就有些駭人。

嚴雁靈正是見着那蛇羹後變了臉色,被吓紅了眼眶,望着蘇厭卿欲言又止。

然而這次蘇厭卿卻不為所動,反而是勸道:“雁靈也嘗嘗?這瞧着吓人,湯應該還是不錯的。”

“這蛇也是罪有應得,誰讓它接二連三的吓阿竹,這不是活該被炖了嗎?”蘇厭卿半是感慨的說着這話,笑道:“雁靈若是實在不喜歡也就算了。”

聽了這話,嚴雁靈臉色更加難看,她向來不知道如何拒絕蘇厭卿,正當她準備一咬牙接受的時候,蘇笙卻開了口,嚷嚷道:“別,這東西給阿竹補身子的。”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補充道:“雁靈姐姐身子弱,受不了這東西,阿柳!端過來給阮少爺盛湯,放那麽遠怎麽盛湯啊!”

他的臉上帶着幾分嫌棄,喃喃道:“怎麽什麽都怕,臉都吓白了。”

一旁的阮竹聽在耳裏,知道蘇笙這是嘴硬心軟,還不是怕嚴雁靈吓着才讓阿柳把湯端過來些。

嚴雁靈緊抿着唇,明目張膽的瞪了一眼阮竹,仿佛是怪他搶走了自己的關注。

阮竹不在意的接過阿柳的蛇湯,用湯勺嘗了一口,倒是和他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樣,不算是難喝。

反而是有種別樣的鮮味,不過這蛇長的是挺醜的,也別怪嚴雁靈會覺得害怕。

他喝着湯也不忘給蘇笙和蘇厭卿也倒上一碗,三人剛好就将湯給分了幹淨,就是這蛇肉誰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阮竹喝着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朝着淩春的位置望去,見人竟朝着自己笑,滿是錯愕的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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