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聲聲,你在裏面嗎?”
薛沐洋的聲音從洗手間外面傳來,蔣聲聲心髒忽地一縮,連呼吸都變得謹慎起來。
蔚燃似笑非笑地低頭看她,壓着嗓子惡意逗她:“捉奸來了。”
蔣聲聲臉紅欲滴,心跳的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聞。
蔚燃促狹心起,捧住她臉湊過來就要吻她,蔣聲聲伸手推他,被他反鉗住雙手,蔚燃沒像先前那樣暴烈地擁她熱吻,只嬉鬧似的在她唇上淺淺嘬吻幾下。
外面薛沐洋又喊了一嗓子:“聲聲?在裏面嗎?”
蔣聲聲渾身繃緊,大腦神經都被拉成一根快要斷掉的弦。
蔚燃偏要招惹她,他認定了她不敢大幅度掙紮,有恃無恐地調戲她,先是跟她親嘴,接着又吻了吻她尖俏的下巴,之後一路從臉頰親過去,最後把她圓潤的耳垂含進嘴裏吮了吮,沉聲激她:“應他一聲,讓他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蔣聲聲推不動蔚燃,心中的羞恥被無限放大,她如芒在背,咬着牙說:“你放過我行不行?”
“不行。”蔚燃捏住她下巴,又來親她紅嫣嫣的唇,“我要你給我當媳婦兒,要你像以前那樣對我。”
薛沐洋的聲音第三次響起:“聲聲?”
蔚燃勾唇:“喊你呢,你不答應一下?”
蔣聲聲氣得直瞪蔚燃,這裏是男廁,她還被鎖在隔間裏被他欺負成這樣,讓她怎麽回應薛沐洋?
在她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時,霍美梨的聲音緊接着就從洗手間外面響起:“薛沐洋,你站這兒幹嘛?”
薛沐洋的聲音:“來找你們,你們怎麽上個廁所上這麽久?聲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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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美梨的聲音:“她...她來姨媽了,沒帶姨媽巾,在裏面出不來。”
薛沐洋的聲音:“怎麽喊了那麽久也不應我一聲?”
霍美梨的聲音:“你站廁所外邊兒跟個大喇叭似的,誰好意思回你。”
薛沐洋的聲音:“你有沒有看到蔚燃?他說出來抽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霍美梨的聲音:“沒看到。正好你去附近超市給你女朋友買包姨媽巾,我守在這兒等你。”
薛沐洋的聲音:“我一個大男人跑去買姨媽巾?”
霍美梨的聲音:“你女朋友,你不去買,難道要我去啊?”
薛沐洋的聲音:“...行吧,你照顧着點兒聲聲,她有痛經的毛病。”
霍美梨的聲音:“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吧。”
蔣聲聲聽到薛沐洋和霍美梨的對話,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蔚燃卻蹙起了眉:“他知道你痛經,他也幫你揉過肚子?”
蔣聲聲一點兒跟蔚燃周旋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悅地說:“沒有。”
蔚燃臉色緩和了些,他用指腹輕輕蹭了蹭蔣聲聲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的唇,霸道地說:“不準讓薛沐洋給你揉肚子,也不準跟他親嘴。”
說完意識到這話不對,立馬改口道:“不準跟他交往,今晚回去就分手,聽到沒?”
“沒聽到!”蔣聲聲的脾氣完全被蔚燃挑上來,她惱怒于蔚燃的強勢,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跟他交往,他很好,比你好。”
“他好個棒槌!”蔚燃被蔣聲聲的話刺激到,“他能像我這樣為你茶飯不思?為你要死要活?能像我這樣非你不可?他沒了你,他還能再愛上張聲聲李聲聲,我不行!我必須是你蔣聲聲!”
蔣聲聲鼻翼微顫:“我不需要你為我茶飯不思要死要活,蔚燃,我心髒不好,真的承擔不了你這麽激烈的感情,你總做一些讓我心髒受不了的事,我不想心髒再出問題,我很害怕,你讓我多活幾年,我拜托你。”
她伸手抹眼淚:“我以前被你吸引、為你着迷,那是你的本事。你讓我為你傷心,為你掉眼淚,為你付出,那也是你的本事。可你再有本事也不能強迫我把剩下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蔚燃,我不知道自己哪天心髒就不行了,剩下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很寶貴,我沒力氣跟你拖拖拉拉,你讓我心平氣和地生活行不行?給我一點尊重,別老想着擺布我行不行?”
蔣聲聲低聲嗚咽,她心裏的委屈和焦慮都被自己說的這些話給扯出來,她的抽噎瓦解了蔚燃的強戾,令他變得慌張起來。他從來沒挽回過誰,除了霸道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急于讓蔣聲聲回到他身邊,急于重現昔日的美好,蔣聲聲交男朋友這件事真的快把他逼瘋了,蔚燃明白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行為太過出格太過瘋魔,可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麽,他沒有其他辦法了。
難不成真要像薛沐洋說的那樣,認回慫,背地裏再把蔣聲聲給撬牆角撬回來?
在蔣聲聲面前裝腔作勢扮好人,在薛沐洋面前裝模作樣下絆子,偷偷摸摸兩邊倒騰,用薛沐洋教的方法,撬薛沐洋的牆角?
這麽一琢磨,這好像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薛沐洋趁虛而入拐走他媳婦兒,他暗度陳倉把媳婦兒再給偷回來,這樣很公平不是麽?
蔚燃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不僅能狠狠膈應薛沐洋一把以報奪妻之恨,還不至于惹怒蔣聲聲。
這樣想着,蔚燃的語氣就軟下來,他決定以退為進,用商量的語氣對蔣聲聲說:“行,我不強迫你,你愛跟誰交往跟誰交往,但你也不能見着我就躲,我們各退一步,行麽?”
他用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給蔣聲聲擦眼淚珠子,看她又被他欺負哭,蔚燃心裏也很不好受,他努力忍住想去親吻她紅紅眼皮的沖動,盡量扮演溫柔,嗓音低纏地說:“我很擔心你,薛沐洋跟你真的不合适,我怕你感情錯付,怕你傷心。你或許已經發現了,薛沐洋雖然比你大幾歲,但他到現在都像個孩子,從小被家裏人當嬌花一樣養大,沒定性,這麽大個人了還喜歡撒嬌喜歡耍賴,他這樣,以後怎麽照顧你?聲聲,跟他在一起,你會很累很辛苦,我舍不得你吃苦。”
蔣聲聲眼淚漸漸止住,她躲開蔚燃伸過來給她擦眼淚的手,似乎完全沒聽到他這一長段話似的,只淡漠地說了句:“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管我跟誰交往。”
蔚燃心裏堵得慌,他咬牙按下滿腹的火氣和憋屈,沉住氣地說:“你要跟薛沐洋交往,可以,我不攔着你,我尊重你。但你也要答應我,讓我以朋友的身份守在你身邊,讓我好好保護你,同時你也要保護好自己,跟薛沐洋慢慢來,不然萬一進度太快,到時候發現确實不合适分了,對你對我都是無法挽回的傷害。”
蔣聲聲沉默着沒有開口,她覺得古怪,不知道蔚燃為什麽會突然妥協,總覺得他另有圖謀。
以她對蔚燃的了解,他不會這麽好說話。
雖然心裏期盼着蔚燃能言而有信,別再插手她的生活,可同時又擔心蔚燃是不是在哪兒等着她,等她往他圈套裏鑽。
蔚燃決意裝到底,聲情并茂地說:“薛沐洋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不想傷害他。聲聲,我答應你,我會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會掩飾好對你的感情,不會讓薛沐洋發現我們的關系,也會讓霍宸和霍美梨對這件事守口如瓶,我不會讓你難堪。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讓我在朋友的位置上默默關心你保護你,如果事實證明薛沐洋真的能好好對你,你們真的合适,我保證自動退出,絕對不再多說一句,還會真心祝福你們。”
蔚燃說着說着,自己把自己給說惡心了,他還從沒這麽虛情假意道貌岸然過。自動退出?不再多說一句?真心祝福?去他麻痹的吧!就算蔣聲聲跟薛沐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他也非得把他們給拆散了不可!
可惡心歸惡心,該演的戲還是得演足,蔚燃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性子烈真性情,一直鄙夷他弟阮辭的虛僞和愛演,可今天他總算意識到自己跟阮辭确實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他這第一次表演就直逼阮辭從小練到大的演技,蔚燃用心良苦地做着蔣聲聲的思想工作,語氣真摯地說道:“聲聲,答應我好不好?就當是我為自己以前的行為贖罪,我想你擁有美好的未來,哪怕帶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哪怕那個人是薛沐洋,只要你開心,我也認了。我最怕你遇人不淑,那樣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你就當成全我,讓我看着你,讓我為你把把關,好不好?”
他一口氣說了不少話,蔣聲聲越聽越亂,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蔚燃,她就像她身邊的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引爆她的生活。
可就算她不同意,這顆定時炸彈就能乖乖把自己扔出她的世界嗎?
蔣聲聲猶豫着問道:“你真能保證自己不再幹涉我的事?”
蔚燃沒那麽傻,不願意把話說死,他看着她說:“聲聲,你給我點時間,人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我保證我會尊重你,會學着用合情合理的方式對你好,盡量不左右你的事,讓你跟薛沐洋能自由但緩慢地發展。”
蔣聲聲有點兒信了,這時候衛生間外面又傳來霍美梨的聲音,她應該是在對薛沐洋說話:“東西給我就行,我拿進去給你女朋友,你先回去等我們。”
然後是薛沐洋的聲音:“記得扶着她走,聲聲痛經的時候沒什麽力氣。”
霍美梨:“行了你快回去吧,我背她回去行不行。”
等薛沐洋離開,霍美梨才對着男廁裏面喊了一句:“聊這麽久還沒聊完?你們聊上下五千年呢?”
蔚燃聽到霍美梨的牢騷,柔着神色對蔣聲聲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蔣聲聲點了點頭:“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蔚燃胳膊流連忘返地從蔣聲聲腰間移開,看樣子有段日子是抱不到蔣聲聲了,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就姑且裝上個把月,大不了如果撬牆角那套方法不好使,他才故技重施橫刀硬搶。
等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外面的霍美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皺眉指着男廁門口那塊不知道被她從哪兒弄來的“禁止使用”的指示牌,抱怨道:“知不知道因為你們,這層樓有多少男人用不了這間廁所?”
蔣聲聲窘迫不已:“辛苦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霍美梨擺擺手:“這跟你沒關系。”她瞪着蔚燃,“是某人失心瘋。要不是我機智又仗義,薛沐洋這會兒該找你拼命了。”
蔚燃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他不跟薛沐洋拼命就不錯了,薛沐洋憑什麽跟他拼命?
他的蔣聲聲竟然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成了薛沐洋的女朋友,蔚燃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但他謹記着剛才在蔣聲聲面前說過的話,嘗試着挽回形象,讓蔣聲聲重新接受他,于是沒說出什麽蔣聲聲可能不愛聽的話來,一反常态地态度和諧地對霍美梨說:“我先回包廂。”
蔚燃回包廂後沒多久,蔣聲聲和霍美梨也一起回去了,薛沐洋不疑有他,連忙關心起蔣聲聲來:“甜甜怎麽樣?很痛嗎?不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蔣聲聲心虛地搖搖頭:“還好,不用先回去。”
蔚燃見薛沐洋和蔣聲聲相鄰坐着,薛沐洋親密地握着蔣聲聲的手,他心裏的惱怒又開始亂竄作祟,蔚燃又嫉妒又苦澀,忍不住酸溜溜地看向薛沐洋道:“她手上有強力膠?握住了放不開?”
薛沐洋莫名其妙,但他很快就為蔚燃的反常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認定他是仇視戀愛中的情侶,這種心态就跟有部分窮人仇富一樣,所以薛沐洋不但沒跟蔚燃一般計較,反而還産生一種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感覺,他得意地笑道:“熱戀是這樣的,你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甜甜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強力膠,我一粘上就下不來了。”
蔚燃神色僵了瞬,繼而嘴角極淡地抽出個譏笑的弧度:“熱戀?”
你也配?
連嘴都沒親過,熱個屁的戀!
他跟蔣聲聲那樣的才叫熱戀!他們才是真正的如膠似漆,你薛沐洋也好意思說自己跟蔣聲聲熱戀?
我可去你媽的吧!
蔚燃冷嗤,痞氣十足道:“你怕是對熱戀有什麽誤解。”
蔣聲聲想起先前在洗手間告訴蔚燃她跟薛沐洋沒有接過吻的事,現在聽蔚燃這種嘲諷語氣,不免就有種她把薛沐洋給出賣了的感覺,她紅着臉,這頓飯是真有些吃不下去了。
薛沐洋卻毫不知情,他只當蔚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反正蔣聲聲事先答應過他要在朋友面前好好配合他,所以他也就有恃無恐,開始誇大其詞道:“我這怎麽不是熱戀了?我跟甜甜平常吃個水果都是互相喂着吃的,用嘴喂。今天早上剛這麽吃完一盤草莓,晚上回去打算再這麽互相喂着吃一盤。這不是熱戀是什麽?”
蔣聲聲聞言大窘,耳根發燙說不出話來。薛沐洋捏了捏她的手心,主動尋求她的配合,問她道:“是不是,甜甜?”
她突然被架上高地,一邊是蔚燃一邊是薛沐洋,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怎麽回答都是個錯,她抿着唇,只好不清不楚地“嗯”了聲。
蔚燃眉心狠狠跳了跳,他知道蔣聲聲在廁所隔間的那些話不是騙他,知道薛沐洋在裝逼,可他就是忍不住嫉妒得要死,他沉眸半晌,之後才咬着牙擠出一句話來:“我女朋友以前也用嘴喂我吃過東西,吃的巧克力,還是她給我買的。”
蔣聲聲大腦嗡一聲,她羞恥地瞥了蔚燃一眼,正好與他對視住,兩人視線不偏不倚地撞上,蔚燃眸光深沉,蔣聲聲心下慌張,連忙移開目光。
薛沐洋沒想到蔚燃會觸景生情緬懷起前女友,他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愈發覺得自己真是幸福,說:“會好起來的,嫂子一定能明白你的深情,重新回到你的懷抱,以後天天用嘴給你喂巧克力。”
蔚燃沒說話,挑着眉看向蔣聲聲,蔣聲聲難堪得如坐針氈,一心巴望着這場“鴻門宴”可以盡早結束。
霍宸和霍美梨兩兄妹揣着明白裝糊塗,霍宸聽着蔚燃夾槍帶棒的每句話,他心裏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苦澀,霍美梨的情緒就簡單多了,她只覺得刺激,有種現場看大戲的感覺,雖然她覺得自己喜歡蔚燃很想跟他在一起,但奇怪的是,看到蔚燃、蔣聲聲、薛沐洋陷入奇怪而狗血的三角戀,她的感受竟然是興奮占據榜首。
沈鶴的情感在在場各位裏最為純粹,他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蔚燃和蔣聲聲“有一腿”,不知道霍宸霍美梨知情不報,也不知道薛沐洋嘴裏描述的熱戀情節只不過是他在裝逼打嘴炮,他只注意到蔚燃和蔣聲聲“真有緣分”,這兩人嘴唇上竟然都有一個快要愈合的小傷口。沈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對薛沐洋說:“你女朋友跟蔚燃還挺有緣分,兩個人嘴唇都破了,真巧。”
薛沐洋前幾天就注意到了,但他根本不在意,蔣聲聲跟他說她的嘴唇是因為上火,跟蔚燃的性質不一樣,他正要說蔣聲聲最近上火,就聽蔚燃先他一步開了口,蔚燃語氣輕飄飄的,卻明顯夾帶了一絲驕傲:“我嘴上的傷口是我女朋友咬的,接吻的時候兩個人情緒都比較激動。”
薛沐洋覺得蔚燃在吹牛逼,照他這麽說,兩人早複合了,他又怎麽會在這兒見不得別人恩愛?薛沐洋認為八成是蔚燃強吻,被前女友給報複性咬傷的。
既然蔚燃吹,那他也不甘心落于下風,他也吹,說:“真是巧了,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甜甜嘴上的傷口也是我給咬的,戀愛小情趣,你們應該都懂吧?”
蔣聲聲臉頰持續升溫,她知道自己此刻臉紅得應該不能看了。
不僅羞恥,還有對薛沐洋的愧疚。
如果薛沐洋知道她嘴巴上的傷口是被蔚燃咬的,而他卻在蔚燃面前聲稱是他咬的,他會不會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他會不會惱羞成怒?若是薛沐洋知道這些......蔣聲聲不敢想象。
蔚燃很不客氣地溢出聲冷笑:“你給咬的?”
薛沐洋當仁不讓:“昂。”
蔚燃諷笑,語氣悠長:“你牛逼。”
蔣聲聲下意識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裏愈發煎熬起來。
總算熬到飯局結束,衆人各自叫了代駕離開,薛沐洋和蔣聲聲一輛車,他要先送蔣聲聲回家,沈鶴自己一輛車,霍宸的車給了霍美梨,她有同學過來找她,開了霍宸的車走,霍宸則坐了蔚燃的車,兩人并肩坐在車後座,前面開車的是代駕。
蔚燃臉色不太好,上車後就一直沉着臉,霍宸心裏也不大舒服,一路都很沉默。
開到中途,蔚燃突然喊前面的代駕:“去附近的水果店,我買個草莓。”
霍宸聽到草莓兩個字,自然而然聯想起薛沐洋在飯局上說的蔣聲聲用嘴喂他吃草莓的事,他皺眉看向蔚燃:“你別胡來。”
蔚燃“嗬”了聲:“買個草莓就是胡來?”
等他買完草莓重新坐回車裏,蔚燃心情似乎回緩了些,他腿長身正地坐在真皮座椅上,後背随意地靠着椅背,對霍宸說:“蔣聲聲嘴上那傷口,我咬的。”
霍宸:“......”
他暗暗嘆了口氣,看向蔚燃:“你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是薛沐洋女朋友。”
蔚燃不以為意:“暫時的。”
霍宸:“你想幹什麽?”
蔚燃擡擡下巴:“你說我想幹什麽?”
“他是薛沐洋!”霍宸板起面孔,“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蔚燃無意義地勾了勾唇:“所以我要替他撥亂反正。”
蔚燃先送了霍宸回家,接着他就去了蔣聲聲家小區,等代駕把車停進地下車庫,蔚燃把錢付清,接着就手拎一小籃桃薰草莓乘電梯上樓,他徑直走到蔣聲聲家門口,也不管這會兒薛沐洋是不是在蔣聲聲家裏,蔚燃毫不猶豫地按響了那對他來說不算陌生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