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沒空

躲遠一點

虞濃不是第一次坐楚家的車。

以前在楚家住, 到最近的公交車站,都要走十五到二十分鐘,約個車, 也約不到,司機一看這邊,都不接單的。

這裏空氣風景真的很美, 但也很不方便, 對她這樣的普通人通勤來說。

所以, 免不了要坐楚家的車出入,有時候車也是楚瑜在開, 他那時候就有自己的車了。

也會送她去學校。

可是, 多年過去, 她再次坐楚瑜的車。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緊張。

車裏除了楚瑜身上的陽氣味道,還有一股淡淡洋甘菊的氣味, 充斥在車內。

她目光流轉, 輕輕坐在真皮椅座上。

以前楚家的車都是幾十萬的, 她媽媽開的也是五十萬的小車子。楚叔叔談生意,最多百來萬的車。

可是現在這個車, 她哪怕不懂,看了也知道價值不菲, 虞濃骨子裏還是個小老百姓, 工資剛剛月萬的那種。

這樣看起來到處散發着金錢氣味的車子,讓她很是拘束。

她微微吐氣,鎮定下來。

看了一圈車裏, 金屬線條和真皮質感的座椅, 做工細節, 車內的用色, 一看就奢華的很霸道。

她眼睛微轉,飛快地看了前面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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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副駕,今天穿得比較正式,裏面露出煙灰色,淺藍襯衣的領口,外邊套着件純手工,精致的黑色西裝外套,腿上是貼合腿形同西裝外套款式的西褲。

從後面看,修剪整齊的頭發,幹淨利落的鬓角,其它沒有多餘的衣飾,全身只有黑藍兩色,樣式極簡,但是看起來卻極有品味,他仿佛天生的衣架子,黑西裝穿在他身上,游刃有餘,再上配上他個子高挑,一雙長腿,以及氣質冷漠的側臉。

此時的他,褪去了以前學生時代的幾分意氣風發,已經完全符合大衆人們心中社會成功人士的形象,清俊優雅的精英形象。

坐在虞濃旁邊的蘇曼悄悄對她說:“楚瑜這一身好看吧,他有個同學,在環宇做設計師,環宇知道嗎?說了你也不知道,一個大的服裝奢侈品牌,時裝界的頭部公司,多少娛樂圈明星,出席活動晚會,都要在他們公司借衣服。

楚瑜現在的衣服,就是他那位設計師同學,親手設計的,那個同學我見過,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太時尚了點,耳朵上紮了一排耳洞,戴了六七個耳釘,密密麻麻,我這年紀欣賞不來,每個顏色還不一樣。

性子不如楚瑜穩重,跟小顧比,脾氣也怪了一點,媽覺得跟你還是不太搭……”

“不過他的設計,是真不錯,有才華的一個孩子。”蘇曼道。

虞濃本來有點緊張的,尤其被楚瑜那個眼神掃過,全身汗毛都起立了。

楚瑜雖然沒有表情,但她好像能感覺到他不太開心。

她不安地望着車裏的內飾。

一聽到旁邊的蘇曼跟她說話,她立即側耳湊過去認真聽,以使緩解車內無聲的尴尬。

結果聽完後,臉色一黑。

緊張沒有了,白眼還有許多。

這讓她怎麽接?

她媽媽真的無時不刻地跟她推銷着楚瑜的那些同學朋友啊……

就是想她能早點嫁出去。

都從一開始的直接埋怨,到現在不斷刺探,她無語住了。

“去Mar國際酒店。”見人到了,楚瑜開口對司機說道。

“好的,楚總。”司機是公司的,不是楚家的。

虞濃目光又立即往司機那裏看了看,司機她不認識。

楚家還是挺平民化的,家裏沒有什麽像司機保姆什麽的,只有一個做飯的徐阿姨,平時吃穿住用跟平民差多,她媽媽蘇曼,穿得起大牌,也用便宜貨,就喜歡什麽用什麽,虞濃一直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差距,楚叔叔還在院子裏種菜吃,生活狀态就是比普通人家要好上一些。

但在這車裏,看着西裝革履的楚瑜,還有前面看起來很是專業的司機,虞濃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貧富階層的距離感。

在緩緩拉開。

她坐着就更不自在了,就像是她坐在一輛南瓜車裏。

但她不是公主,她不符合這輛車的身份。

“楚瑜啊,你今天怎麽有時間?”蘇曼上車後,先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蘇曼一向比虞濃敢穿,她身上穿的小禮服,露背的,頭發是大卷,她跟女兒氣質不同。

女兒是清純明豔大美人挂,現實和誰站一起都碾壓旁人。

蘇曼有點網紅臉,大女兒的臉,若真實地站在你面前,你看着會非常驚豔震撼,但是如果上鏡拍照的話,再帶上濾鏡,當然也是大美人,但鏡頭和照片就只能留下了真人的六分美,有四分莫名流失掉了,拍不出來。

不過這六分美就已經抵過旁人的十分美了,但要是能見到本人,那種震撼就只能化為三個字,太不上相。

她不同,蘇曼上鏡很好看,加上濾鏡更漂亮,屬于現實有七分美,上鏡變十分那種,是加分的。

母女兩個風格完全不一樣。

但也是真母女,漂亮姐妹花。

蘇曼收起化妝包,一臉精致的狀容,哪有四十三歲的樣子,三十三歲還差不多。

她随口問了前面的楚瑜,他今天有時間竟然陪車?

楚瑜公司的司機她認識。

這排場也就能唬唬她旁邊的大女兒,車是楚瑜買來談生意的,總得有點好車在老總裏面撐撐場面。

其實整個楚家人,都不是張揚的人,很低調的,大家就是普通人,有點錢罷了,吃穿用的東西,老楚講究實用就行,不在乎什麽牌子。

如果不是談生意拿來充場的,楚瑜平時只開百來萬的車,還有一輛幾十萬的,是他大學時做第一筆生意賺的,為了紀念買的,到現在還開呢。

老楚就更接地氣了,幾千塊的領帶他能帶,十幾塊一件的螺紋棉背心,他也能穿。

生活上跟工薪層沒什麽區別,都是買菜三五塊,排骨幾十塊,家裏園子現在還種着小蔥呢,她們家過得不富豪。

但看看自己身邊的大女兒,安靜如一只小黃鴨。

被楚瑜搞得這個又是豪車,又是公司叫來的司機給唬到的樣子。

蘇曼笑了笑,她女兒,有時候執拗是執拗了點,很可愛的,很招人逗。

“昨天加了班,今天有空。”前面楚瑜語調平平回蘇曼道。

“哦。”蘇曼整理了下包。

随口道:“有時間,就去醫院看看,老楚昨天還念叨,你這工作太忙了,別把身體累壞了,你肩膀沒事了吧?”

“嗯,好多了。”

蘇曼從包裏取出手飾戴,回頭對虞濃抱怨道:“……你爸爸那邊的親戚,我是真不想見到,你那個表姐張馨馨,請柬都遞到我手裏了,言辭懇切,讓我務必賞臉,你說不去也不太好,我要不去,好像瞧不起人似的。”

但實際上,他們早就沒什麽關系了。

只不過中間還夾着個女兒,有了點牽扯。

蘇曼倒不懼這種婚宴,在家裏呆着也呆着,收拾下給女兒撐撐場子也行,省得被人給欺負了。

這次張家找了個條件不錯的女婿,把一堆不聯系的親戚都叫去了,還訂的a市最大的五星酒店,不就是顯擺女婿家有錢嗎?

“媽,其實,我和張馨馨也不熟,她婚禮随份子錢就行了,我們不去也不會說什麽。”關系本來就不那麽親近,多少年沒聯系了,禮給了,說句忙,也挑不着她的錯,不熟裝熟,實在尴尬得很。

“你們倆我還不知道,從小就玩不到一起去,她今天叫你去啊,就是想給你看一看,她找了個好男朋友,哼,請柬送過來,你要不去,她不知道背後會怎麽編排你呢。”

蘇曼還存個心思,對方炫女婿,她也想炫女兒啊,不是叫她女兒一定去嗎?去了可別後悔,不是她自信,她大女兒的長相,那張馨馨還整什麽整,不如回爐呢,拍馬都比不上。

虞濃跟張馨馨都不在一個圈子混,随便她怎麽說。

蘇曼跟她說了她打聽來的張家女婿的背景,家裏條件還可以,只是聽說是外頭抱回來的私生子,沒進去自家公司,就自己創業,開了個小公司,現在年入收八百來萬。

蘇曼說着嗤了一聲,這身世在有錢人裏說出來,都是個笑話,虧得張家人在虞家這邊親戚裏到處炫耀。

不過,既然肯腳踏實地創業,看來還是有上進心。

他家老楚當年被人笑暴發戶,可老楚自己也創業成功了,楚家人争氣,楚瑜也争氣,手裏的公司年收入,現在都是那個私生子幾十倍呢。

你看還有沒有人笑了?

虞濃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輕嗯附和一聲,就拿出手機刷兩下,還玩了會貪吃蛇小游戲。

難得能放松下來。

前座傳來聲音,她立即眼尾掃過去一眼。

見到楚瑜俯身從冷藏櫃裏,取出了新鮮的牛奶,然後回頭遞給後面蘇曼和虞濃。

修長的手指,握着藍白色的牛奶盒,一舉一動的禮儀,無懈可擊。

“我聽徐嫂說,你們早上沒吃飯,要喝嗎?”

別看蘇曼嘴裏一口一個青年才俊,她現在看着楚瑜,才想說,他們家這個才真正诠釋了什麽叫青年才俊。

蘇曼立即将兩盒牛奶接了過來,“你車裏什麽時候放牛奶了?以前都是氣泡水礦泉水,我那天渴了打開一看,什麽飲料也沒有,啊,有瓶葡萄糖。”大概是他工作忘記吃飯,胃疼時備了一瓶,喝一口補充能量,那東西怪味的很,寧可喝那個,也沒說備一盒牛奶什麽的。

“哦。”楚瑜微微微後伸展了下脊背,活動了下肩膀道:“給客人準備的。”

蘇曼笑了下,什麽客人,還給準備奶?瞥了眼他一本正經的臉。

随手将另一盒給了女兒。

虞濃從蘇曼手裏接過來的時候,還有點受寵若驚呢,他竟然會主動給她水。

“謝謝。”

楚瑜對虞濃微一點頭,就轉回了身,單手解開了腰間的西裝扣。

蘇曼又看了看握着牛奶盒沒放,低頭看手機的虞濃,笑了下:“你也喝點吧,早上也沒吃東西,一會進了酒店,人多也吃不了多少。”

虞濃不怎麽喝市面的牛奶,因為魔方裏有更好的替代品,不過這個牌子的鮮牛奶,很高級的樣子,她沒有喝過,猶豫了下,扭開了蓋子,試喝了一口,好像還可以。

然後一邊喝,又刷了會手機,同事問她今天在幹嘛,她随手回複,去參加表姐的婚禮。

她們一聽,就要看她穿的禮服照片。

虞濃拗不過,就在車裏,随便舉了下手機自拍了一張,發了過去。

一見到照片,工作群裏就炸了。

照片裏,她身着嫩黃色的禮服,包裹着奶嗯白色的肌膚,唇紅齒白不必說了,眼神望着手機,拘謹中還帶着一絲清純懵懂,無一絲世故,卻又處處有故事的感覺,神情十分惹人憐愛,簡直又純又美,好看到爆炸了。

群裏一排複制。

天呢,這是什麽人間小仙女啊。

她坐的車,也被群裏眼尖的妹子扒出來,這是去什麽人婚禮現場啊,這麽大的排場,坐的是科尼塞克……

兩千八百萬,這是新郎車嗎?

虞濃一看有人問,這是新郎車嗎?你在新郎車上坐着呢?

她臉刷地就莫名紅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紅,趕緊回複不是!

這不是新郎的車!

啊不對,這是私家車!

後來信息太多了,虞濃就沒有回。

司機開得穩。

車很快就開到了酒店門下。

婚禮在五星酒店頂層舉行,虞濃跟着蘇曼進去的時候,她發現楚瑜給她們開了車門後,邁着大長腿,也跟在她們要進酒店。

“新郎是我的高中同學,我也接到了請柬。”楚瑜似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跟了過來,解釋道。

“那不早說,這麽巧,那我們進去吧。”蘇曼微笑着帶着兩人進入酒店。

她左邊親生女兒,右邊出色的侄兒,俊男美女,她覺得太有排面。

三人在專門守門口接賓客的人指引下,來到頂層,一進去,就見到了穿着亮眼的新婚夫妻,以及女方張馨馨的母親,正在迎賓待客。

宴會廳場地非常豪,金色的擺臺上方數盞璀璨巨大的水晶吊燈,照映着整個場地輝煌奪目。

大片的落地窗,頂層的美景一覽無餘。

前方還有像t臺一樣的舞臺,擺滿了各種顏色的玫瑰,粉嫩的,鮮紅的,湛藍的,淺黃……

已經有不少人落座,往來間幾名待者面帶微笑來回走動。

還有個小型的樂團,正在舞臺一角演奏舒緩曲調的音樂。

中間還有一處人造假山噴泉,周圍布滿綠植,在夏日冒着一絲絲清爽涼意。

一見到蘇曼,張馨馨的媽媽就笑容滿面地迎上來:“蘇曼,你來了,看看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漂亮,跟你一比,我是老了。”張馨馨不但與虞濃同齡,巧的是她媽媽跟蘇曼也同齡。

兩人站起來,蘇曼無論顏值還是狀态,都瞬秒。

張馨馨的媽媽就是正常的四十三歲女人的樣子,但蘇曼還能裝一裝妙齡女子,兩人看起來,就有點差輩了。

張馨馨媽媽在說完的時候,臉上的笑也是一顫一顫的。

她如今一身的禮服,也有幾分闊太太的樣子,春風滿面在見到了蘇曼,就有點卡着了。

蘇曼也一臉開懷笑意,好像真的兩人很熟一樣,說道:“彩珍,我們有五年沒見了吧,上次見你,還是在醫院,我會做産檢那會,你護士的工作不做了?無論怎麽說,你家馨馨結婚大喜日子,我得來添添妝,怎麽說我也算是馨馨的娘家人。”

“那是那是,什麽時候你都她娘家人!”

張馨馨的媽媽與蘇曼一比,人家生了兩胎了,一樣是同齡,還是這麽年輕,一點也不顯老,氣人不?

她跟蘇曼說着話,急忙看向蘇曼旁邊的虞濃,在看到那張臉,張馨馨的媽媽虞彩珍,笑容變成震驚。

她一開始沒認出來,虞濃一直走在蘇曼身後。

“她是……濃濃,天啊天啊!”她震驚地望着虞濃,臉上挂着的笑都停滞了下,失語了。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失态地拉了身後的女兒和女婿好幾下。

張馨馨早就看到虞濃,幾乎第一眼就認出她來,她盯着虞濃,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幹淨美好讓得人啞口無言。

都說,自古清純幹不過妩媚。

張馨馨這次整得五官就偏向妩媚風格,一化妝,更是妩媚漂亮,她自覺能更勝一籌。

卻沒想到,幾年不見,虞濃早就不是以前高中時的樣子了。

她竟然美成這個樣子?

簡直犯規!

幾乎一進來,她就成全場的焦點。

場地落座的人,人人回頭望,沒回頭的也被回頭的人喊着看過來。

顏觀十二刻,每刻皆絕色。

這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她的吧。

站在那裏,哪怕一句話也不說,都是人群裏視線最焦中的那一點。

清純的美,美的标致,美的标準,美得令人心醉,清純到了極致,就是天然媚啊。

又純又欲。

動過刀子的臉,怎麽跟天然比?

沒法比。

“虞濃……”直到她媽媽将她叫過來,她臉上的笑極其勉強了,風頭都被人搶走了,她能笑出來才怪。

勉強擠出兩分來,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虞濃也客氣地微笑道:“好久不見,馨馨表姐,祝你新婚快樂,永沐幸福。”

“謝謝你。”她真是謝了,張馨馨此時再不想多說一句話了。

她一身碎鑽婚紗,上千萬的禮服,都不抵人家輕輕一笑。

她旁邊的新婚老公,見到虞濃時,愣了好一會兒,連張馨馨回頭看他,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張馨馨對他說:“老公,這是我娘家的表妹,虞濃。”

“老公?”

他才醒過來,然後露出笑容,十分紳士地與虞濃打招呼。

然後輕輕握了下手。

虞濃看他伸出了手,也就禮貌地握了下,一碰到就飛快地将手抽回來,一點也不暖,也不幹燥,他手心有汗,這讓虞濃不是很喜歡,她直接笑笑,移開了視線。

新郎握完手後,回頭低聲對張馨馨道:“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個表妹啊!”

張馨馨臉色一變。

尴尬地笑了下,沒有接話。

新郎很快又見到了,在那邊戴上了男賓胸花後,走到虞濃身邊的楚瑜。

“啊,楚總,楚瑜,你可過來了,太好了!”新郎見了人,十分高興,直接跟張馨馨的家人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我現在的公司租的地方,都是我同學的!三年,我就交了他七百多萬房租,啧,要不是我有這關系,八百萬不止,他自己還有家上市公司,清源游戲知道吧?清源游戲公司的老總,楚總,就是他。”

張家人立即看向楚瑜。

最近市面上最火的手游,就是清源游戲制作,天啊!

全民手游!大公司,大制作,賺翻了!

這個游戲至少還能火五年,這五年要賺多少啊!

幾人一看,一張清俊的臉,一身清冷的氣質,高高的個頭,果真年少有為,青年才俊。

楚瑜站定在虞濃旁邊,客氣道喜:“別這麽說,我只是清源的合夥人之一,今日大喜,祝你新婚快樂。”

虞家的人,有帶着女兒的,紛紛過來跟楚瑜打招呼。

蘇曼在虞濃旁邊笑着插了一句道:“楚瑜他是我老公的親侄子,早上我和濃濃是坐他的車來的,下了車還給濃濃和我開車門,真的貼心。”

虞濃側目看了她媽一眼,不太理解,她說這個幹什麽啊?

張馨馨和媽都尴尬地笑了笑:“好啊,那,入座吧,座位都安排好了,就坐第一排……”說完就讓待者帶着幾人去座位處。

一回來,張馨馨就低頭對她媽媽道:“我說不想讓她過來,你偏要讓她過來,你看看!”

張馨馨的老公直接跟着人,走到楚瑜那張桌子說話,本來男方賓客和女方賓客是分開的,但人家一起來的,就不好分開了。

“他看虞濃,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問我怎麽沒告訴他,我有個表妹,真是過分!”幸好沒有讓她當伴娘,否則站在一起,誰醜誰尴尬,她都想摔捧花走人了。

光那一身白皮子,她站在旁邊,都黑3個度。

“媽媽也沒想到,蘇曼女兒變化這麽大,高中時候的模樣,也就和你現在差不多,誰知她……該不會也整了吧?”

可是整過容的人,一看別人的臉,就能看出整沒整過,虞濃那張臉,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有看出整的痕跡,不是醫院技術太高,就是她根本沒整,是天然的臉,可這更讓人生氣了。

“好啦,你今天大喜的日子,開心點,我已經讓人安排她們在第一排角落那張桌子,看不到的。”張馨馨的媽媽哄着女兒,摔倒着讓她跟着女婿,新婚夫妻這時候怎麽能鬧脾氣?裝也得裝下去。

婚宴的桌子不大,大概能坐五個人,其它兩人虞家的人朋友之類,是女客,虞濃也不太熟,對方一直盯着虞濃看,蘇曼倒跟她們聊起來。

虞濃坐在那裏,覺得很無聊。

可她無所事事,四下觀望,在別人眼裏就不一樣了,覺得她坐在那裏,一舉一動,一眸一笑都蕩人心魄,越看越想看。

那身嫩黃色的裙子,只手可握的細腰。

坐在那裏,皮膚在嫩黃色的衣服襯拖下,晶瑩膩白,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跟周圍所有人都不一樣,仿佛自帶聚光燈,全投設在她身上。

她也沒有任何頭飾,就是長發披在身後,因為發量多,顯得一張小臉,更小,更楚楚可憐,低下頭的時候,絕美的動人心魄。

見她安靜地坐在那裏,有人已經想去搭讪了。

只可惜,她旁邊有人坐了。

坐着一個倚着椅背,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像走臺大明星的一樣的清俊男子,解開了西服扣子,微敞裏面的煙灰色襯衫,牢牢地坐在佳人旁邊,雙腿交疊,手随意放在腿上。

想搭讪的人一看,這人英俊不凡,氣宇軒昂。

坐在那裏清冷沉着,眼神還有幾分淩人的氣勢。

氣場有點強。

誰想過去,看到他都要猶豫一下。

虞濃左邊楚虞,右面蘇曼,她坐在兩人中間,位置挨着,幾乎沒有什麽大的空隙,她和蘇曼貼得近一些。

只是坐了會,她起身想去衛生間。

于是看了看兩邊,出去的時候,她是從楚瑜身邊過的,本來壓着裙着,還是不小心與他架起的腿碰了下。

這個角落的位置,空間太窄了。

“不好意思。”她急忙彎腰說,結果就看到楚瑜正好擡頭,目光在她……頓了下。

他在桌下架起的大長腿,慢慢放下,讓出了空間。

虞濃立即捂着胸口,急忙走了出去。

走的時候,路過了一排排自助餐架。

找到侍者問過後,才尋到衛生間,進去洗了洗手。

看着鏡子裏的她,如敷了粉的臉頰,她忍不住用手拍了拍。

又整理了下胸前的衣服,只要稍一彎腰,就能看到高處美景。

不能怪衣服,只能怪她太大了。

她調整了好一會。

不想回去!

回去也是坐着,于是就在大理石洗手臺處玩了會手機游戲。

又查看了同事的留言,學員的留言,看了看群消息,還跟前臺确認了下明天上課時間。

磨蹭了一會兒,覺得外有歡呼聲,婚禮開始了,這才出了衛生間。

一出去,就聞到了自助蛋糕的香味,四處彌漫。

還有紅酒的香氣。

出衛生間要路過一個短的走廊。

走廊兩邊有賓客休息室。

虞濃就看到對面一個男賓,可能過來休息或是去衛生間,正迎面朝她走過來。

虞濃看了眼他胸前的胸花。

張家的婚宴分為嘉賓,貴賓不同賓客,嘉賓就是親戚朋友,貴賓,虞濃猜測可能是商場上的合作夥伴?或是領導職位比較頭部的人物?

楚瑜就是男方的貴賓,胸前別的是貴賓的胸花。

這個男賓一看就是男方那邊的貴賓。

兩人迎面了,虞濃主動退讓,讓他先過去,但沒想到,這時候無人的走廊裏,他竟然攔住了自己。

對方看到她戴的胸花,胸花是粉,衣服是嫩黃,裏面雪白。

眼晴都直了。

他一看就知道是女方這邊賓客,他大概知道女方家境一般,親戚朋友都是些家境普通的人。

再加上喝了點酒,又見虞濃長得這麽美。

走廊裏偏又沒有別人。

調嗯戲的心一來,就止不住了。

于是虞濃往左讓,他也向左,她往右他也向右,走廊邊還擺着高大的綠植,正好遮掩了兩人身影。

虞濃看着對方,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年紀二十多歲,長相不提,表情笑起來油得很。

手支在牆上笑眯眯問她:“美人,加個v信呗,以後約出來玩?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有沒有時間啊,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走開!”虞濃冷下臉,繞過他,要往左走。

對方手立即離開牆臂,擋住了她:“不要這麽冷漠嘛,我和新郎是好友,我的公司跟他有合作項目,上千萬的項目哦,美女怎麽樣,有沒有時間,我帶你到我公司看看?”

“你擋着我路了,再不讓開我叫人了。”

“不要這樣嘛。”他看着眼前個玉雕似的美人,只覺得精神亢奮,尤其這美人越看越美,越看越上頭,那臉蛋的皮膚嫩得只想讓人咬上一口,看是不是滑爽軟彈。

還有那雪白的小手小心冀冀護着胸的動作,處處勾人的很。

只想讓人将她的手拉開,撥開看個夠。

他忍不住伸手,隔空拉了一下她的肩帶,“聊聊嘛,大家都是成年男女,有什麽不能聊的?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不用害怕,你晚上有沒有空……”

虞濃禮服有肩帶,肩帶上有繩,他沒碰到她,但是卻輕佻地提了下她的肩繩。

這動作很過分,虞濃在現實裏并不想惹事,所以先忍讓他,誰知對方得寸進尺,他竟然還調嗯戲她,就別怪她下手狠狠紮他一下了……

就在虞濃靜靜地盯着對方,都沒理會自己的肩帶,手指動了下,有光在閃時。

楚瑜不知道是不是也來衛生間,竟然快步走了過來,他看都沒看虞濃一眼,只是冷着臉走過來,對那個人道:“她沒空。”

對方看到楚瑜,也不裝醉了,好像認識他,跟楚瑜說了兩句話後,收起了臉上的笑,看了虞濃一眼,轉身就走了。

楚瑜站在那裏,沒有進衛生間,也沒有離開,而是回身看向虞濃。

在楚瑜來的時候,虞濃就不知覺地移到他身後,這時一下子面對面。

四目相對,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微凝,語氣不太好:“你看見這種人,躲遠一點就行了,進衛生間後再打電話叫我,你怎麽會讓他跟你搭上話的?”

虞濃本來想說謝謝。

聽罷心裏一陣不舒服。

連謝謝都不想說了。

目光直直看着他了一眼,然後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等等……”楚瑜叫住了她。

虞濃滿臉不高興,低頭不說話。

她感覺到楚瑜毫不猶豫地走過來,脫掉身上的絲質西裝外套,然後披在了虞濃身上……

死對頭給她披外套?

不,楚瑜絕對不會這樣無緣無故……

她一個激靈想到什麽,立即看向自己前面。

差點一個我擦罵出來。

剛才被那個男的扯了下肩帶,她只想給他來個狠的,就沒低頭看。

沒想這時候。

走光了,三分之二都被看到了。

她耳朵瞬間紅起來。

臉頰快紅透了,她快速地用手調整前面裙子,再不穿這種東西了!

讓她在死對頭面前丢了好大一個臉。

她飛快整理好,手壓住,還不忘把衣服還給他。

若是披着他的西裝外套出去,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走光了,或者發生了什麽要遮擋的事,她以前看到女人披男人外套,也會猜測一下。

“還回去嗎?”

虞濃紅着臉,立即搖頭:“我想回家。”這衣服讓她心情很差,她本意想說,讓他回去跟她媽說一聲,她自己打車走,也不吃什麽東西,婚禮露個臉她覺得可以了。

誰知楚瑜沒說什麽,直接道:“嗯,走吧。”說完他拿着外套,只穿着襯衫,轉身帶着虞濃出了酒店。

司機見二人出來了,開了車門。

虞濃先坐了進去,楚瑜沒上車,站在車外。

司機探頭問了一句:“楚總,你不回去嗎?”

楚瑜看了看司機和後座的虞濃,猶豫了下,随後也坐了進來,“嗯,先回別墅。”

一聽回別墅,虞濃就想開口和楚瑜商量下,想說能不能送她回出租房,她不想回別墅了,然後側身剛要跟他開口,就正好看到他,剛坐下來,她目光很無意地掃到了……

看到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半張着嘴震驚在那兒,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幾個夢裏與楚瑜糾纏。

可在現實中目光瞟到的那一刻。

她安靜如一只小黃鴨。

為什麽?

他竟然會……

哪怕黑色西裝褲再能遮,畢竟剪裁貼合身形,她又離這麽近。

她怔愣地看到他坐下,手握西裝似緊張般放在腿旁,正好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虞濃心下巨震,難道,他,是對自己有反……

天吶!她都不敢想下去。

震驚之後,伴随而來,竟然是一道噩夢開啓的聲音。

它又來了,它帶着嗞又來了。

“嗞……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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