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呦~下午好!”
挂着圓墨鏡的白發年輕人突然出現在Port Mafia本部樓頂的停機坪上, 中原中也松開直升機懸窗旁的扶手跳下來,擡頭就見這家夥擡手和自己打招呼:“……嗯。”
對着這位特殊的“訪客”,中原幹部摸了下帽子算是還禮, 迅速轉身走掉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離遠點高度差就沒那麽明顯了吧。
五條悟慢悠悠跟在後面,反正他們目的地一樣。
“辛苦哦?每天都這麽站着, 不會無聊嗎?”年輕人笑嘻嘻堵在首領辦公室門口那四個堪比擺設的守衛面前,就像專門來搗亂的貓咪那樣盡提些讓人尴尬的問題。
位于本部頂層的首領辦公室仍舊沿用着森先生“在世”時遺留的風格,無論內外事業發展的如何迅猛, 森由紀始終沒閑心更沒空閑琢磨折騰這些。于是不管走廊還是其他地方就還繼續保留着不太利于人類身心健康的陰暗色調, 把黑1道氣質拿捏得死死的。走在這樣的地方, 無論什麽人都會立刻多一層恐吓buff, 更不用提本就讓人不知道拿他怎麽辦才好的家夥。
守衛你看我我看你交換了一圈眼神, 距離最近的那個低頭微微鞠了一躬:“中原先生,五條先生, 請。”
中原中也點了下頭, 守衛低着頭推開雕花木門——這四人站在這裏主要工作就是過濾進出人員身份順便開門, 偶爾吓唬吓唬外人,別的地方也用不上。踩着昂貴華麗的毛毯走進以深綠色為主的空間, 兩人看見森由紀正把手放在真依頭上順毛:“還好啦,只是打架這種小事而已,又沒有打輸, 有什麽大不了的?”
真依眼圈紅紅的:“真的不會給您惹麻煩?”
“能有什麽麻煩?”
她咧嘴露出非常符合首領氣質的狠笑:“我不認為真希做錯了任何事,既然有些人不會管教自己的孩子, 那就不要怪別人替他們管教。”
“怎麽了?似乎發生了有趣的事情?”五條悟一直走到辦公桌前,中原中也往旁邊挪了幾步放下文件:“BOSS, 關西那邊的幾個大組織表示願意與我們合作, 意向書在這裏。”
“辛苦了, 多謝,回去休息吧。”她果然先選擇回複工作上的事:“我看完再找你問些細節。”
橘發青年摘下帽子略略彎了下腰,告辭離去。等辦公室裏只剩三人,森由紀才對五條悟道:“今天确實有件趣事發生。真希真依合作的文化節海報被幾個學生拿走扔進學校造景的水池裏,幾個不長眼的小東西被真希踢下去撈畫來着,事後教師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了。”
“我和姐姐一起畫的,我們不參加社團活動,所以山田小姐将這項輕松的工作交給我們,沒想到……”真依咬牙切齒,看上去恨不得親自把壞事的幾個家夥揪出來再打一遍。
她的身體素質雖然不及姐姐,到底也跟着“天與暴君”修習體術,揍翻幾個小學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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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聽完把兜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扔,掏出手機埋頭狂翻:“速幹膠,這個必須有,惡作劇用辣椒粉胡椒粉,全彩顏料和油性筆,給你們兩個一人訂一套。棒球棒也得來一個,雖然我個人更青睐高爾夫球杆,但是你們太矮了,有礙發揮,還是算了吧!”
感情他這是興致勃勃幫忙出主意報複,甚至迫不及待往人手裏塞武器。
真依:“……”
“由紀小姐,您處理完的文件全部派發出去了。”木門被人推開,真希走進來報告:“五條弘也問明天下午能不能帶幾個擂缽街的代表過來見您,啊……”
話沒說完她看着五條悟遲疑片刻,猶豫數秒選擇繼續:“弘也先生希望您能聽聽那些人的想法。”
“沒問題,你告訴他,明天下午四點我在辦公室。另外替我傳句話——提醒五條先生要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
今天的工作差不多也該告一段落,森由紀翻開中原中也遞交的合作意向書從頭翻到尾,看完後将資料鎖進抽屜:“好了,我要下班了,你們也都早點回家。”
她說的是真希真依。
甚爾先生今天沒空,由結衣開車來接她們。
自從跟着原Port Mafia事務所被劃分到新組建的娛樂公司,禪院結衣适應工作節奏後一改在家裏抱兒子時的溫柔模樣,說話做事雷厲風行,就連走路速度也比原來快了許多。對于妻子的改變,甚爾先生表示喜聞樂見且多多益善:她活得越發鮮豔奪目生機盎然,使喚丈夫的語氣也越來越多了種理直氣壯的可愛。
現在橫濱就是Port Mafia的後花園,軍警撤走後就連美軍基地那邊也像是知道地頭蛇不好惹一樣收斂了許多,禪院甚爾非常放心把妻子交給兩個堂妹保護。說人人到,雙胞胎剛将資料整理完守衛就推開門探頭進來:“BOSS,有位女士在外面……”
“我知道了,真希真依,明天見。”森由紀朝兩個女孩微笑,她們道過謝,防備似的多看了五條悟一眼,繞開他向外走——還好惠在紅葉女士那兒玩耍,不能讓六眼發現小侄子是十種影法術。
由紀小姐不是那種會把別人隐秘說出去的人,不然只憑她們兩個怕是根本就保護不了他。至于說把這個消息傳遞回京都的禪院家?
呵呵,絕不!
“嗯?小丫頭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神神秘秘的!”
被人跟防賊一樣防着,五條悟大為不滿,兩只手伸出去一左一右剛好摁着雙胞胎的腦袋又把她們兩個撈回來:“快點快點,站直了跟五條哥哥說晚安和再見。”
“會和小孩子計較的男子高中生最沒品了,差勁。”
通常這種情況下真依負責動口、真希負責動手,可惜她們遇上了術式是無下限的五條悟:“沒品也沒關系哦,反正人家也已經名花有主了,有品的小朋友收到白情回禮了咩?”
“嘔!你居然用JK的自稱,好惡心!”眼看姐姐怎麽也敲不開對方的“雞蛋殼”,真依氣急敗壞口不擇言:“憑借姿色就想騙到由紀小姐嗎,等我們長大你就老了,小心被趕出去。”
“不會呦~無敵的五條大人就算十年後也不會輸給小丫頭。”
幼稚的大男孩稍稍用力抓抓雙胞胎的腦殼,松開她們往辦公室外趕:“快點回家喝杯熱牛奶洗洗睡吧,心眼那麽多小心長不高!”
“原來閣下就是因為缺心眼才會在身高上獲得補償麽?”真依乘勝追擊,首領辦公室大門在背後“啪”的被人關緊。
嘴巴上說不介意,某人心裏大約介意得快被酸死了。
森由紀坐在辦公桌後撐着下巴微笑,對于這場小小的争論沒有任何阻攔或是調解的意思——為什麽要攔?多熱鬧啊。
“兩個臭丫頭。”五條悟哼哼唧唧走回辦公桌前,拿起先前扔在桌面上的東西打開:“這個給你。”
一顆紫色的寶石吊墜,以及一大一小兩幅眼鏡。
“眼鏡可以讓你看見咒靈和咒力,小的給真希,誰讓她們兩個躲着我呢,哼,一定明天再給哦!”他隔着桌子勾勾手指:“我幫你把項鏈戴上,這裏有我的詛咒,任何在我之前傷害或是殺死你的人都會被攻擊。”
森由紀沒有咒力,一絲都沒,完全無法使用任何需要咒力去驅動的咒具。她又和天與咒縛的情況不一樣,是個咒術标準下的純普通人,其他種類的咒具反而有可能傷到她,只有這種聽上去兇狠蠻橫不講理的詛咒,才能在另一種意義上提供保護。
在普通人看來幾乎就是“死亡威脅”的描述卻讓女孩子展顏歡笑,她馬上撐着胳膊起身靠近過去,趁五條悟給白金鏈子扣鎖扣的功夫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多謝,親愛的。”
年輕人整張臉紅成番茄,抓頭發摳臉頰的期期艾艾之後,他把另一邊臉湊過來:“這邊也要!”
森由紀很是大方的貼上去滿足他的願望,坐回椅子裏拿起寶石在手裏反複把玩:“很漂亮,我很喜歡。”
僅從外觀上看,這塊石頭無論質地純度還是切割工藝都無懈可擊,品質高到就像是人工合成一樣。隐約散發着普通人也能察覺到的不詳之意,她撈過眼鏡戴上,璀璨的紫色裏藏着一抹蒼藍。
女孩子舉起這塊石頭,就着辦公桌上的光源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然後心滿意足将它塞到衣服最裏面拍拍:“它是我的了。”
“等我找到更好的再給你換。”
年輕人傻樂着伸出手:“下班了吧?我想去吃紅磚廣場一家新店的泡芙,你陪我去。”
“泡芙?”森由紀帶上私人物品,也沒穿那件極富“職業色彩”的黑大衣,就這麽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棉質連衣裙往外走:“我想吃年輪蛋糕。”
五分鐘後他們出現在甜點店門外,通體玻璃櫥窗裏擺着新近最熱銷的單品。
永遠也不能小看任何一個腦力勞動者對甜食的熱愛,本來說好只吃泡芙和年輪蛋糕,最後變成“我全都要”,擔心浪費食物的服務員上前勸解時被一句“我知道了”敷衍打發。
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夜風卷着最早掉落的樹葉旋轉飛舞,淺黃嫩綠斑駁交錯,擋不住匆忙紛亂的腳步。森由紀切開盤子裏的甜點慢慢叉着吃,隔上三五分鐘就忍不住擡手摸摸,從各種角度不斷适應着新添的平光眼鏡。
“貓?”
忽然瞄見對面店鋪外的空調機箱上坐着只小三花,尾巴乖巧的蓋在并攏的爪子上,她多看了幾眼,坐在對面的五條悟跟着看過去:“要嗎?”
森由紀搖頭,貓這種自己也能活得很好的動物,沒緣分就由着它們自由自在比較好:“如果吃完東西它還沒走就去摸摸,養就算了。我沒時間也沒精力照顧,還記得被你提進別院的那只流浪貓麽?跟我到橫濱沒幾天就離家出走,現在已經是港區流浪貓的老大了。”
“那只煤氣罐?不愧是我,抓到的貓也是最強。”他驕傲自信得過了頭,把熊孩子的風采展現得淋漓盡致。
小三花大約是聽不到兩腳獸都在閑聊些什麽的,它弓起背打了個哈欠,爪爪向前伸展着抖抖耳朵,換了個姿勢盤成一團閉目養神。直到命運的後頸皮被人抓住,它才迷茫的小小“喵”了一聲。
“哈哈哈哈,戳這裏全身會動!”森由紀大樂,戳戳貓屁股,三花的皮毛會跟着收緊又放松。她樂此不疲的戳,幫兇甚至開了無下限抓住貓咪四爪不讓它逃跑。
“喵嗷嗷嗷嗷嗷!”
毫無反抗之力的小貓咪一口咬在幫兇手上,可惜咬了一口空氣,只能罵罵咧咧表達憤慨。
戳了有一兩分鐘,女孩子替那只倒黴的小可憐順順毛,不再繼續騷擾它:“你是回學校還是怎麽辦?”
都這個點了,明早再回學校也不是不行。
五條悟正想說要去她家“湊合”,兜裏的手機突然響鈴。對面顯然急得要死,一接通就巴拉巴拉不停:“五條君,夏油君下午去岩手縣了還沒回來,這邊有個特級詛咒快要突破封印了,麻煩您解決一下!”
監督輔助不想知道他這麽晚不在學校到底是去了哪裏,他只希望唯一有可能趕過來的特級咒術師能趕緊把咒靈祓除掉。不是所有詛咒都處于野生狀态跟不定時炸1彈似的随機發作,很多都處于總監處或各大家族監控之中,就像種在田裏的大白菜,看着差不多了便派人處理一二,不至于釀成大禍的同時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養匪自重”。
類似登記在冊的特級咒靈一共有十來個,不是流傳已久的怪談就是傳說中才存在的“妖怪”。在島國這個有點歷史又比較容易發生自1然1災1害的國度裏,從古至今人們只要察覺到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就會下意識想要将其具象化以抵消無知帶來的恐懼,結果就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經過經過一代代描摹,即便虛無的臆想也有了具體形狀,這種凝聚着不知多少代人的恐懼形成的咒靈甚至會随着時代變遷增添新元素,也怪不得總監處第一時間想到拉六眼加班。
“半夜喊人加班不道德啊!而且我還在和女朋友約會!”五條悟怪叫一聲。旁邊走過的社畜朝他投以同情的目光,看到對方的長相後立刻扭臉——同情這個約會約到一半被抓壯丁加班的現充?
還是先同情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發際線吧。
監督輔助又是哄又是勸,無非許諾些不知道要積累到什麽時候才會兌現的假期。五條悟倒不在乎那點加班費和休假,他的不滿更多來自于去女朋友家過夜的計劃被打亂。
年輕人站在路中間,抓亂一頭白毛煩躁不已,語氣臭得要死:“知道了!地址發過來,這個時間要我去哪裏打車,我在橫濱呢。不回學校,直接過去解決掉那個詛咒。”
他挂斷電話,不等道歉收到信息的嗡嗡聲又響了起來。五條悟沒低頭,卻已經“看”到了監督輔助發來的地址。六眼的視域是立體的,他甚至不需要看鍵盤也知道該在電子地圖的搜索欄裏輸入什麽地址:“抱歉啊,臨時任務,我得去看看。放着不管會死很多人吧,真是沒辦法。”
森由紀很有探索精神的擡頭看看他的表情又低頭看看他打字的手:“所以,為什麽你上課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會被夜蛾正道抓住?”
都不用看的耶,好神奇!
五條悟看上去有點想翻白眼又忍住,勉強讓自己不變成表情包的前提下抱怨:“我被抓了臨時加班,你都不覺得遺憾麽?!”
不遺憾就等于無所謂那不就是不在乎不重視的意思麽?悟大人要鬧了!
“那怎麽辦?難道要我陪你加班?”對自身定位非常清晰的大小姐完全不為武力值低微感到自卑……別說自卑了,她甚至有些得意。能者多勞嘛,幫不上忙的家夥就回家睡大覺好了。
沒得到滿意答案,五條悟一連哼哼數聲,最後硬是擠出個假笑:“沒錯,帶你去加班,走~完事兒了還能看會星星。”
他幹脆垂手抱住森由紀的腰,确定好瞬移的位置施展術式,幾乎瞬息間就站在一棟陌生大樓頂端。
“我坐在這裏看星星,你去加班?”森由紀心存僥幸,五條悟咧嘴一笑:“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丢在樓頂吹冷風呢?那也太不解風情了,五條老師免費給你上一節咒術理論課~森同學可不要走神哦!”
“你要是去當老師絕對會是場災難,徹徹底底的災難!答應我,至少去考個教師資格證。”森由紀從森先生那裏繼承來的島國元素大概就是講冷笑話和吐槽,她面無表情任由夜風将頭發吹亂,聲線毫無波瀾。
來到封印地,透過平光眼鏡森由紀看到一頭趴在泥潭中的巨龍。和西方神話中半蜥蜴的邪惡模樣完全不同,堅硬冷冽的鱗甲閃爍着金屬般的光澤,體形修長,蜿蜒曲折仿佛山丘的脊背。
“真壯觀,它就像是個奇跡!”
聽見她的贊嘆,五條悟掏掏耳朵:“我沒聽錯?這是個特級咒靈,能一口就把你吃掉的那種!”
他做出張大嘴“咬”的姿勢吓唬她,另一邊指尖彈出蒼藍色小球,巨響與煙塵散盡後巨龍被徹底砸進地面,泥潭則消失了——那其實是封印。
下面等待支援的監督們都快瘋了,舊有封印再老再不靠譜好歹修修補補也還能用,這位說砸就砸了,現在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一時半會兒到哪兒去調結界師過來啊!
“嗷吼!”
巨大的龍爪支撐着地面,巨龍支起上身,與大鳌極似的雙眼惡狠狠盯着飄在自己頭頂上的咒術師,眼中滿是不馴與憤怒。
它發出不甘的嘶吼,五條悟挑眉:“呦呵?還挺結實。”
“這個表情真不錯,我喜歡這家夥!”
森由紀看着那頭龍:“寶可夢為什麽不設計個這樣的角色?”
提起寶可夢,五條悟突然想起自己還欠夏油傑幾個特級咒靈。雖說好友去岩手縣還沒回來,但這麽帥的咒靈他一定不願意錯過。
強不強也就一時的事,畢竟總會有更強的咒靈出現,帥不帥可是一輩子!
想到這裏他立刻又補了一個【蒼】——不用【赫】是怕一不小心把這玩意兒就地祓除了,等它重新凝聚成實體不知道又要多少年。
“傑,我這裏有個由紀也說好看的咒靈,寶可夢大師要不要來抓走?”
完成任務就地找了家酒店,都打算睡覺了的夏油傑不明所以:“由紀能看見咒靈麽?你忽悠我也得講究點基本邏輯吧。”
“确實很帥,一條很大的龍。”
森由紀在旁邊加了一句,對面立刻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別讓它跑了,這就飛過去!”
鳐魚咒靈拼命撲扇翅膀,終于在被咒靈操使累死前到達目的地。期間那頭巨龍數次從地面探起身子反抗,又一次次被蒼藍色小球摁回去,雖然被揍得破破爛爛,還是讓夏油傑一見傾心頓時覺得這趟沒白跑。
“上上上次的債務一筆勾銷,我去抓它。”他從鳐魚咒靈背上跳下去,咒力加持下放出其他咒靈與目标糾纏,自己貼上去與巨龍肉搏。
“你能想象嗎?”森由紀咂咂嘴:“八年前他還打不過我呢。”
遙想當年……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
五條悟努力做出驚恐狀大聲嚷嚷:“什麽?傑還有打不過你的時候?天啊!我沒法想象!那得是爛到什麽程度的體術?”
已經将巨龍搓成咒靈球的夏油傑:“……”
發現被人捎帶着內涵了的森由紀:“……”
請問你這是去哪進修來的語言藝術?一句話就能惹上目力所及之處所有的生物?
“別讓我後悔選你,行麽,親愛的?”她危險的放輕聲音,白毛嬉皮笑臉湊上來蹭蹭:“嘿嘿嘿,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雖然但是,至少別在工作場所發狗糧,算我謝謝你們兩個了。”
一時不知該沖誰發難,夏油傑決定不理黏在一起的狗情侶——有本事放狠話,有本事松開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