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6C4
蠟燭的火和炙熱頻繁的呼吸給內層玻璃窗鍍上一層朦胧的霧,手貼上去,涼意化成水,打濕手腕的青色血管,把灰玻璃撕開透明水痕。
從外面看,這棟小樓二層的玻璃窗暈着一團暖黃的光,罩在飄灑的雪花中,雪碰到就消失不見,結成霜,結在摁于上的肉色掌紋。
伯珥一手按着窗戶,一手握住腰上什亭的手,左側臉頰時不時會貼印在玻璃上,臀被托着,腰被下壓,兩塊白桃似的肉中間是根粗壯猙獰的雞巴。
肉棒進出狹窄穴道攪弄黏水的噗呲聲、一粗一細的呻吟、調戲與嗔哭,交織變換成聖誕狂歡曲。
“是你開的頭,我本來想讓你好好睡一覺的。”
什亭撈着伯珥的大腿,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游刃有餘地操他。
另一邊的伯珥就沒有這麽好受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一灘爛泥,完全攤在什亭身上,溫度是他給的,形狀是他給的,聲音是他給的,就連模樣也是他給的。
他是造物者,自己的一切都由于他。
“我沒…”伯珥小聲叫,那樣的反駁猶如秋末蚊蠅。
滿鼻子的酒味,是底下人的還是自己的,什亭挺腰收腹,把堅硬搗進軟爛的肉穴裏,“還說沒有,嗯?”“唔啊…”半小時前,的确是伯珥先挑的什亭。
什亭握着伯珥的足弓,把他向遠推開,随後扶他坐起來,“繼續。”
“繼續…繼續什麽?”伯珥堪堪往後倒,渾身的酥勁。
“猜拳。”
“你…”伯珥有點羞赧,他已經做好準備了,什亭居然還要玩。
“我什麽?”什亭笑,他把伯珥拆吃得透,知道蠟燭和酒的功效起了,可他就是要神父求他。
伯珥絞緊雙腿,努力把後面的瘙癢空虛憋回去,他一絲不挂的,前面也翹起頭,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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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什亭,人模人樣,衣冠整潔。
“來。”
他說。
第二局,伯珥是剪刀,什亭是布。
“上次我吃你,這次你把我吃了。”
什亭說着就要脫衣服,把外面的毛面衣脫了,裏面還有件保底的內衣,高領緊身,穿着比光着還好看。
脫完他喝酒,還是那瓶酒,混着亂七八糟體液的酒。
蠟燭還燃着,一陣陣撲香。
後面幾局雖然都是伯珥贏,可他一點也不痛快,前面脹後面癢。
他臉皮薄,只能小心翼翼磨腿根,動作太大怕什亭看見,動作太小又不過瘾。
“你動什麽?”什亭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沒。
最後一局,你要是再輸可什麽都不剩下了。”
“這有什麽,光着好,光着我們就抱在一起睡覺。”
伯珥不想睡覺,他難受得發狂。
這次仍然是什亭輸,他面無表情地把最後一條亵褲脫掉,指頭勾着遞到伯珥眼前,“脫完了。”
伯珥口幹舌燥,視線裏是自己的鼻尖和那條褲子,小幅度吞口水。
什亭把褲子扔到一邊,伯珥會忍不住往什亭下面瞄,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色魔。
“你…”伯珥側靠在枕頭上,雙腿交疊,把不自然遮住,“今晚就要睡覺啊?”“不然呢,你忙這麽多天,晚上只能睡一小會兒,我心疼你。”
“我又不要你…”我又不要你今天這麽紳士。
“不要什麽?你說。”
“沒什麽。”
伯珥嘟起嘴巴,他好沒面子,總不能說現在自己欲火焚身,想要什亭往常一樣過來疼疼他。
什亭深深看了伯珥一眼,他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随後把伯珥拽到懷裏,“睡吧寶貝。”
他們挨得很近,赤裸相對,皮肉相貼。
這樣的兩人仿佛磁場交互,不敢看向對方的眼睛,飄來飄去的目光,但只要相會,就會黏在一起,被吸着引着,怎麽也分不開。
什亭把伯珥攬在手臂裏,他下面硬得很,恨不得現在就把伯珥吃了,但他保證伯珥已經快到極限,只要再多一點的耐心…果不其然,旁邊那個滑滑小小的人開始借着翻身的機會把腿搭上他的腿,還用胯間的東西故作不經意地蹭,就抵在他的腰側。
手也慢慢纏上,固執地圈着他的脖子,開合的肩膀像是接納砂礫的珍珠貝,含着他,喉頭溢出嘤咛。
什亭看神父,看他他眯着的眼睛裏充斥淚水,雙頰緋紅。
“唔…”“睡不着啊。”
什亭說。
“嗯…”“為什麽睡不着, ‘喝’醉了嗎?”“嗯…”“想要什麽,告訴我。”
“唔…”伯珥把食指放到自己的嘴裏,咕咕唧唧地吸,他才不說呢。
“什麽都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做什麽?”伯珥在什亭身上拱幾下,親他的脖子,已經這麽明顯了,他分明在裝傻。
他不信他還能忍住,現在這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什亭要擋,伯珥偏要刺,擋是假的,刺是真的。
于是伯珥蛇一般地纏上什亭的身,他的情欲被什亭調教開發得好而深。
伯珥沒誘惑過人,這是第一次,但往往首次最動人,最振奮人心。
沒了骨頭,軟軟迎上韌的肌肉,跨上什亭的小腹,彎腰笨拙地吻他。
舔他的唇皮,嘬他的舌頭,含在嘴裏又吐出來,要他細小的胡茬蹭自己的鼻尖。
睫毛和落發掃過他的喉結,癢、欲擒故縱,把他對自己的渴望從下面吸上來,穿過五髒六腑吸上來。
都喝了酒,誰也不比誰。
什亭扶着伯珥的屁股,手掌肆意揉捏那兩團白面,他的陰莖繃得緊,頭已經開始刺到伯珥的穴口,可那急匆匆親他的小孩好像沒注意到似的。
伯珥埋在什亭的肩窩,咬他的耳朵,溶解在他上身的野鴿子,咕咕叫着求歡,從喉嚨湧出來,從肚子湧出來,滴答淌進耳朵裏。
“想要嗎?”“要…”“要什麽?”“……”“要什麽?”什亭重複。
“……”伯珥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說出的話根本就沒有聲音,只是從嗓子眼裏竄出的氣,“要你肏我。”
他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把手往後面伸,摸到那根已經蓄勢待發的陰莖才發覺自己上了當。
“什麽呀,你根本就、就已經起來了。”
伯珥埋怨。
“扶着進來,寶貝。”
伯珥又羞又惱,可欲望打敗理智。
他往後,随即握上什亭的肉棒,另一只手摳開自己的小穴,慢慢地坐了上去。
“嗚…”酒香四溢的騷穴吃進龜頭,伯珥繼續往下坐,嚣張的雞巴披荊斬棘,劈開收緊的肉穴,直到還剩一段的時候,伯珥停下來,“不行,最深了,我坐不下去…”他全身的力量都由撐在什亭大腿兩側的雙臂支撐,重心在一個很古怪的地方,此時此刻是起也起不來、坐也坐不下。
“能,”什亭微直起身,靠在後面的櫃子上,一手拉着伯珥的一只手腕,猛地拽開,聲音也陡然提高,“能。”
“啊——”伯珥沒了支撐,懸空的臀跌到豎起昂揚的“兇器”上,粉色穴圈直接壓到根部。
他有好一會兒都不能動彈,渾身戰栗、腳趾蜷縮,埋怨的眼神水淋淋纏着什亭。
什亭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摟着我脖子,自己動。”
伯珥沒動,明明已經做了很多次,可每次他都還要适應什亭的尺寸。
等他好了,才開始擁着什亭的肩頸動起來。
那幅度很小,小到就像是打開一幅曠世奇畫,幾乎就沒讓裏面的東西出來,只是轉變概念地磨動。
他閉着眼睛,一邊動屁股一邊哭,睫毛凝成水中海草,粘在壓得眼下,總覺得他委屈極了。
“每次做你都哭,這才剛開始你就哭。”
伯珥聞言睜開眼,他一句話都不想說,只得張開手臂攀上面前的人,臀起又落,後背中似琴骨、外似琴翼,扇動跳躍,什亭沒在摸他的背,而在撥奏一只琴。
腰間兩點仿若人身酒窩,只有笑的時候才會從平滑的肌體驟然塌陷。
後庭雪白,看似純潔實則貪婪,一口一口吞吃紫紅的陰莖。
是什麽樣的形體,是什麽樣的骨骼。
只幾下就累了,便倒在什亭身上。
被寵壞的小孩,哭哭啼啼撒嬌、嬌嬌氣氣索愛,呼吸細密噴上他的鎖骨,求饒熾熱淋上他的胸膛。
什亭于是捧着他的屁股,拔出來,卡在陰莖傘邊,插進去。
把伯珥堵在喉嚨裏的呻吟悉數撞破,與剛才伯珥的自我展示不同,什亭帶着他,做就要大開大合,就要全部抽出來再全部捅進去。
雞巴是彎向什亭上半身那邊的,伯珥每次坐上去,龜頭就抵壓着內壁的一點往更深處畫線,無論是橫向還是縱向,他的甬道都被如此這般開拓着。
“那時候你說,要我肏你。”
什亭扣着伯珥按在玻璃上的十指,下身抽動,對他說,“還不承認是你先開的頭,非要我再講一遍給你聽。”
“唔…嗯啊…慢點、慢點…”“承認嗎。”
一連問了三遍,每次說完後就把嘴上那股勁随到兩人連接的地方,一連三次深操。
“嗚嗚嗚…我、我承認…是我先…啊——”什亭拿起旁邊未喝完的香槟,對着伯珥的後庭澆。
酒水把因為強烈活塞而打出的白沫黏塊沖刷掉,新的潤滑又被肉棒送進穴裏。
伯珥被冰得一抖,手順着玻璃滑,整個人往下掉。
什亭抱他起來,讓他兩腿盤上自己的腰,随後站起身把伯珥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對準縫中合不攏的小洞再次插進去。
他們弄得櫃子吱呀作響,那上面的火苗一會舔得高,一會又似乎滅了,跟着兩人的頻率高低起舞。
伯珥對面是張銅鏡,從他的視線隐約能見鏡子中什亭寬廣結實的後背,漂亮的倒三角,自己的小腿自被他撈在腰兩側,腳掌交疊、腳趾緊繃,雖然看不見最讓人臉紅心跳的部分,伯珥仍覺得眼前這景象對于他來說莫名的香豔刺激。
于是他把眼緊緊閉上了。
“閉眼做什麽,不想看我?”什亭親他的眼皮,“我喜歡你的眼睛,要你睜開看着我。”
“有、有鏡子…啊…”什亭聞言直接就帶着伯珥到鏡子前,坐在地毯上,雙手毫不費力地舉起神父的後臀,豎直挺立的陰莖消失在神父白嫩可人的雙股間。
伯珥怔怔地看着鏡子中的一切,兩人交合的下體仿佛惡魔淫窩,黑暗旋轉着吞噬他的注意。
自己兩腳踩在什亭的大腿上,門戶敞開,較上的是一只瘦長秀氣的陰莖、圓潤的會陰、再下就是被侵犯的小孔,有根顏色最深的粗大陰莖帶着白穢不斷進出。
他被扳過腦袋接吻,脖子扭轉出鋒利的刃,總覺得這是一個雅致不俗的人,看起來寡欲強大卻無比溫柔。
可現在卻任身下人的剖開吃掉。
“衆生靈中,唯你有權,看我脆弱。”
他們吻後分離,鏡子中模糊交媾的人影,晃動的肉體,就在聖誕的淩晨。
從鏡子前的地毯糾纏到窗戶前,神父又被握着手腕按在那上面。
已經積累太多的手印,各種各樣的,深淺不一。
就在什亭開始最後沖刺的時候,外面傳來幾道明快的女聲,很快,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有…有人回來…回來…”伯珥被弄得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但他的理智尚存,這樣趴在二樓窗戶上絕對會被樓底下的人看見,就想往下躺。
“怕什麽,她們什麽不知道?”“不行,不行…”什亭挨不住他求,只好把神父轉過來放平在沙發上。
“你、你還要多久,我好累。”
伯珥好不容易得一會休息,他精疲力盡。
“要不是你剛才讓我下去,我現在已經好了,”什亭握住自己對着小穴插進去,“夾好。”
嬉笑打鬧的聲音轟得變大,是女孩們進了屋子,聊着聖誕集市的美食,聊着買來的小飾品,時不時還蹦出一句唱。
有人上樓,噔噔噔,進了走廊。
什亭速度加快,全是深插,伯珥不敢出聲,只好可憐兮兮地用手捂住嘴巴。
他抱着他,抱得很緊,下體完全粘合在一起,濕乎乎的液體和糾結的毛發,根本誰也分不清。
灌進去。
“唔啊!”伯珥小聲叫,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
“先生,您睡了嗎?”敲門聲。
兩人喘息,渾身汗淋淋。
什亭坐起來把蠟燭吹了。
“先生?”她沒敲門,音量也更小了些。
誰也沒回答,門口的人似乎走了,過不到一分鐘,樓下的聲音消失不見。
雪停了,外面起風,把地面的雪花往天上卷。
這個時候已經看不出獨個雪花的模樣,只能看見凝在一起的雪片。
在狂歡後品味餘韻,平穩呼吸。
什亭從後面摟着伯珥,壓低聲音,“你覺得,我們像在偷情嗎。”
伯珥輕笑,覺得什亭原本高大無畏的形象突然變得很幼稚。
“這是在你家、家裏沒人、我們都沒有結婚、算什麽偷情。”
“我覺得像。
沒人能在你身邊看到我,也沒人能在我身邊看到你。”
什亭吮吻伯珥耳朵後的嫩肉,“你高潮的樣子只有我看見,你叫床的聲音只有我聽見…不是偷情是什麽?”伯珥沒說話,他認為什亭說的對。
“你會結婚嗎,什亭?”、芭一四六伍柒九領九。他問。
“我會。”
伯珥張了張嘴,努力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一排細白的牙齒咬住下唇。
但他還是忍不住,就像是在任何場合總會忍不住去看什亭一樣,“找個漂亮姑娘,她在家給你做蘋果塔,給你縫衣服。”
說得一股酸味,伯珥卻沒意識到。
“我為什麽不能娶你?”“…我是神父。”
“神父可以擁有婚姻,這你別想騙我。”
“我們都是男的。”
還是暈,酒沒醒。
伯珥心如亂麻,突然厭煩起來,不知道到底煩什麽,不是煩他身後的這個人,而是煩自己。
好好的,問什麽,有什麽可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