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承不承認?”……

圍裙是最普通的碎花款式, 系好後胸口和腰終于再走光,林溫的安全感也回來了。只是這場景讓她的心髒像要跳出胸口。

林溫側過頭,故作鎮定地對周禮說:“謝謝, 過我剛才想讓你幫我拿的是反穿衣。”

反穿衣是帶長袖的圍裙。

對面的袁雪聽到這話, 愣了一下:“你什麽時候讓周禮幫你拿圍裙了?”

林溫:“你跟老汪說話的時候啊。”

袁雪“哦”了聲, 估計是自己留意, 她剛才差點想歪。松了口氣, 袁雪繼續吃包子。

肖邦也收回了視線。

周禮似非,眼神淡淡地看向林溫, 對了個嘴型:“影後。”

“……”

林溫拿起調羹, 繼續小口喝着碗的白粥。

只是耳根通紅,根本藏住。

周禮看了一會兒她的耳朵, 收回視線後端起粥碗。

他也喝粥,但他盛得稀,勺子也拿, 吹涼幾下, 他直接端碗當水喝。喝了兩口才開始吃包子。

包子是汪臣潇母親做的, 有肉餡也有菜餡, 調味很正,分量十足, 個頭比女孩子的手掌大。

袁雪手拿包子啃了一半,胃有點堵,她叫汪臣潇:“這包子好吃, 你嘗嘗。”

汪臣潇吃得鼻尖冒汗,擡頭看見袁雪手的半只包子,:“你是吃下了吧。”

Advertisement

“胡說。”袁雪,“我是替你嘗過味了, 這個好吃。”

汪臣潇往後倒,伸長胳膊去夠牆邊櫃上的紙巾,擦着汗故意:“那你吃吧,包子餡都一樣,我待會兒自己吃一個。”

袁雪一口氣提上來,桌底下踩汪臣潇一腳,汪臣潇敏捷閃開,這一幕恰好被汪母撞見。

穿過餐廳是廚房,廚房後門出去就是後院,全天的飯食都在後院準備,汪母要過去忙活,誰知她剛進餐廳就撞見袁雪的“暴行”。

汪母容壓了壓,瞥了眼袁雪,才又着問衆:“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肖邦:“睡得很好,謝謝伯母。”

“那就好那就好,你多吃點,千萬別客氣,想要什麽就跟潇潇說。對了,房子前面有個池塘,你待會兒要是無聊,可以去那兒釣魚。”

林溫一直在低頭喝白粥,白粥配醬菜,桌子中央的幾疊醬菜她一直伸胳膊夾,她心跳還恢複過來。

直到汪母過來說話,林溫才禮貌地放下調羹看着對方。

衆注意力都在汪母身上,等汪母離開,林溫重新拿起調羹,才發有一疊醬菜被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朝身邊看了眼。

周禮夾了一筷子醬菜,再配一口米湯,什麽話都說,也看了她一眼。

早飯結束,袁雪要回房間化妝換衣服,拉着林溫走出餐廳,準備上樓的時候在拐角處碰見汪臣潇的表哥,袁雪跟他了聲招呼,表哥目光黏在林溫身上,上下量着,問袁雪:“這是你的朋友?”

“啊,是。我趕時間,先上去了。”袁雪趕緊拉着林溫上樓。

一進房門,袁雪吐槽:“那家夥眼珠子都盯你身上了,你看他那副‘色’眯眯的樣子,還看你胸,好惡心。”

林溫低頭看自己裝扮。

袁雪扯了扯林溫身上的圍裙,着說:“幸好你穿了這玩意兒,吃虧,也虧你想得出來,我真是服了你了。”

林溫一邊解着圍裙,一邊說:“行了,你快去化妝。”

“我要先換衣服!”

林溫解下的圍裙放到櫃子上,袁雪大大方方在卧室換了一件修身的禮服裙。

“怎麽樣?”袁雪問。

林溫點頭:“好看。”

“你也會換個花樣誇誇我。”

“好美。”林溫說。

袁雪好,捏捏她的臉。

卧室化妝臺,書桌被臨時征用,上面擺着鏡子和一堆化妝品。

袁雪開鏡燈,坐下開始化妝。

林溫站在床邊心煩意‘亂’,各種情緒一直壓抑着,在臉上表出來。

她亟需平靜,告誡自己那句生格言,要先解決情緒,再解決問題。

想到這,林溫吐出口氣,看了圈混‘亂’的房間,她索動手整理起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袁雪畫着眼影,在鏡子看見林溫。

林溫疊好毯子,毯子放到櫃子上,再床單鋪平整。

她身上的衣服短到剛遮肚臍,緊身的布料勾勒出漂亮的胸型輪廓,一節細腰随着她的動作若影若,配上她那張小臉蛋,真是讓難以招架,所以有見‘色’起意也奇怪。

林溫确實适合穿這樣的衣服。

袁雪慢慢化着妝,畫完後她起身,将早上翻出一遍的幾件衣服再次翻出來,往林溫身上比劃。

“你要穿這件裙子吧。”袁雪提議。

林溫比了比長短,這裙子齊‘臀’,她推回袁雪懷說:“要。”

“哎……”袁雪想了想,去小陽臺林溫的裙子拿了進來。

今天天氣好,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裙子布料偏厚,知什麽時候能曬幹。

袁雪房空調開,将裙子挂在衣架上,說:“吹到晚飯前一定能幹,你到時候記得換上。”

林溫直點頭。

再下樓的時候袁雪讓林溫系圍裙,訂婚宴上這樣的着裝顯然會讓誤以為她有什麽怪癖。

林溫太自在地跟下樓,樓下的紅‘色’篷子已搭建完畢,八張桌子也擺放整齊。

汪母和幾個親戚正在挨桌擺放酒水飲料和糖,汪父在擺放香煙,幫廚先将涼菜端上桌,熱菜還在後院準備中。

客陸續到來,一大半是村,小半是汪家鎮上的親戚。林溫陪在袁雪身邊,幾個年輕男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轉。

周禮和肖邦坐在篷子聊天,汪父過來分他香煙。

肖邦擺擺手說:“我抽煙。”

周禮謝接了,眼一直瞧着外面。汪父順着他的視線望向篷子外,着說:“袁雪和她小姐妹感情真好。”

還要忙,汪父跟兩了聲招呼就去後院了。周禮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慢慢抽着煙。

肖邦拿起一瓶酒看标簽上的度數,說:“別盯了,再盯家也過來,見家前說了,‘謝謝,我想讓你幫我拿的是反穿衣’,避免了一場世紀大尴尬。”

“肖邦。”周禮叫他名字。

“嗯?”肖邦頭也擡。

“你取向有有問題?”

“嗯?”肖邦擡起了頭。

“你要是暗戀我,就一邊兒去。”周禮說。

“……我想吐。”

周禮順手拿起只一次紙杯說:“吐吧。”

肖邦:“……”

過了會兒,肖邦放下酒,嚴肅:“我問你,你要是真的追上了林溫,能跟她好多久?”

周禮看向他,有開腔。

“你看,你對着我多誠實。”肖邦老調重彈,“我相信你在對林溫很有興趣,可是連你自己都知,你這份興趣能保持多久。”

兩個幫廚端着大托盤進來,托盤上碼着八相同的熱菜,他按桌擺放,緊接着又有其他熱菜進來。

今天的菜都很硬,鮑魚、澳龍、基圍蝦、河鳗一溜煙上了桌,客開始搶位置坐下。

林溫也快進來了,周禮這時開口:

“未來的事知,你要能知你告訴我。但有一點你剛說錯了——”

周禮抽了兩口煙,:“我對她已過了感興趣的階段。”

說着,周禮掐煙起身,換了個靠最角落的座位。

等到林溫走進篷子,周禮招她過來:“這!”

林溫一看,周禮邊上的位置最好,她穿的這件衣服,一坐下就‘露’後腰,角落避着,她用太擔心走光問題。

林溫得選擇,只能走了過去。

訂婚宴吃兩頓,晚上還要接着吃,所以午飯後部分客留在這,汪臣潇和袁雪還要招待他。

房子鬧哄哄的,樓上樓下都是小孩的奔跑聲和大的聊天聲。

林溫陪着看了會兒電視,袁雪抽空過來說:“你要出去找周禮他?”

周禮和肖邦去釣魚了,出院門右拐,幾十米外有一個池塘。

林溫問:“我能能上樓?”

“那幫小孩在樓上鬧呢,你上樓幹什麽。”袁雪說着,又湊林溫耳邊,“你別呆這,看好幾個男的一直在看你?”

林溫下意識地扯了扯衣服。

“別再拽了,你上面走光。”袁雪趕她,“去吧去吧,去看他釣會兒魚。”

林溫無奈起身,袁雪又抓了幾零食給她。

林溫拎着一兜小零食,慢吞吞走到池塘邊。

池塘護欄前面是停車位,周禮的車就停在那。護欄另一側有臺階,肖邦正站在臺階下甩魚竿。

看見周禮,林溫快步走了過去。

“肖邦。”林溫叫。

肖邦轉身:“你過來了,是是面太無聊了?”

林溫點頭:“嗯。”

“要要釣魚?”

“你釣吧,我看一會兒。”

“估計釣上來。”肖邦說。

“這魚嗎?”林溫問。

肖邦魚竿甩起來,給林溫看。林溫看出什麽問題,解地看向肖邦。

肖邦解釋:“有魚餌。”

“……有魚餌,你來釣魚?”

“反正無聊。”肖邦聳肩,“老汪他家只有魚竿有魚餌。”

林溫實在忍住。

周禮的車就停在最近臺階的停車位,肖邦要學姜太公,他懶得理這白癡,幹脆上車睡覺。

天氣陰沉太陽,周禮調整椅子,拉下半截車窗,躺着正要睡着的時候,就聽見了林溫跟肖邦有說有。

林溫問:“你要吃零食嗎?”

“有什麽吃的?”

“堅還有巧克力。”

“要。”肖邦頓了頓,問,“堅能當魚餌嗎?”

林溫遲疑:“我知。”

“要試試?”

“……好。”

林溫正要給肖邦送下臺階,忽然她身後的一輛車按了下喇叭,她吓一跳,回頭一看,周禮從車中走了下來。

林溫這才發停車位上的車是熟悉的那輛奔馳。

周禮走到林溫跟前說:“傻傻?”

林溫:“……”

“在這兒等着。”

周禮說着,徑直走到路邊,折了一根樹枝,他往泥地戳了幾下。

一會兒,他挑起一條長長的蚯蚓,走到臺階上方,蚯蚓朝下面一甩。

“嗷——”肖邦蹦離地。

“魚餌。”周禮說。

“你居然還會挖蚯蚓?!”肖邦從頭頂拿下那條長蚯蚓。

“你忘了我常去鄉下?”

“哦,我差點忘了你老去你爺爺‘奶’‘奶’那兒。”肖邦蚯蚓放上魚鈎,正式開始釣魚。

周禮靠着欄杆,看向旁邊,伸手:“堅。”

林溫:“……”

另一邊,汪家正在準備晚飯,陸續又有客過來。

袁雪招待了大半天,身體有點受了,聞到了食物的味,她忍住去衛生間吐了一會兒。

什麽都吐出來,她忍着惡心回到客廳,想讓汪臣潇上樓給她拿點話梅。客廳和餐廳都見,袁雪問親戚:“有有看見汪臣潇?”

親戚說:“來客了,潇潇去了篷子。”

袁雪又去篷子那找。結剛繞到篷子那頭,她就看見汪臣潇和他的青梅竹馬站在篷子外談風生。

袁雪再忍住:“汪臣潇——”

兩個當場吵了起來。

最後這場争吵徹底失控,源于汪母的忽然出。汪母下了樓,掐腰教訓:“房間有,你居然開着空調,你當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袁雪轉身,頭也回地跑了出去,汪臣潇去追,被汪母死死拉住。

池塘邊,林溫塑料袋清空,往裝了一條小魚。

這會兒她已站在臺階下面,肖邦甩出魚竿說:“你先魚送回去,再給我拿個大桶來。”

周禮手機來電,他聽了兩句,看向正護着塑料袋的林溫,對電話那頭說:“林溫跟我在一起,看見袁雪。”

林溫聽到了,她回過頭。

周禮站在臺階上,朝她招了招手:“回去,袁雪見了。”

林溫一怔。

三個匆忙趕回院子,一入內,林溫就聽見汪母在跟汪父抱怨:“我就說了她一句,她房間還要開空調,她這是什麽有錢家,啊?我有說錯?就說了這麽一句她就跑了,還有——”

汪母氣:“小倩家跟咱家是什麽關系,我請他過來吃個訂婚飯也行了?她這完全講理,吃醋也看看是什麽時候!”

旁邊親戚勸:“行了行了,快讓潇潇去找找。”

“找什麽找,你準去,慣的她!”汪母命令兒子。

林溫看向站在一旁的汪臣潇,‘插’話:“袁雪接電話?”

汪臣潇煩躁着急還在臉上,他說:“她手機拿。”

“那你還去找?!”林溫突然大聲。

汪臣潇一愣,他從聽過林溫這麽大聲地命令過什麽,連汪母都吓了一跳。

林溫上前幾步,冷着臉去推汪臣潇:“去啊,還愣着!”

“快去。”周禮微蹙着眉,直接一錘定音,“分頭去找!”

村子很大,四周環境又複雜,村外是在建公路,村內還有山,袁雪已跑出了一會兒,汪臣潇說她是往東邊跑的,一行出了院子往東,然後分散開來。

臨近晚飯時間,天已快黑,起初林溫慌,她想這邊多,袁雪應該也會走太遠,她更擔心袁雪會動胎氣,所以才會兇。

可是等到天徹底黑下來,他還碰見袁雪,電話那邊的幾也說找到,林溫終于開始慌。

周禮又給汪臣潇了一個電話,讓他問問他爸媽,袁雪有有回去。

汪臣潇說有。

已飄起小雨,林溫一路都喊着袁雪的名字,嗓子都有點啞了,還是有得到半點回應。

田地一望無垠,林溫出了一身汗,她臉‘色’發白,有點脫力。

周禮拽住她說:“別找了,回去吧。”

“再找找。”林溫。

“這,回去再說。”

林溫搖頭:“再找找看,我放心,她還懷着孕,萬一摔一跤暈倒了,我叫她她也聽見。”

林溫這一路已設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袁雪最近身體狀況顯然好,又心事重重,萬一暈倒,摔在這種田,發得了她。

林溫想,如有開空調這件事,袁雪是是就會跑出去,那樣的話,也會有發生任何危險的可能。

周禮看着她的臉‘色’,說:“要找也差你一個,讓男去找。再說袁雪是個成年,跑是她自己跑的,管發生什麽事,都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她只能自己負責。”

林溫一愣:“你覺得都是她的錯?”

周禮冷靜:“她至少有錯。”

林溫一言發,周禮想帶她回去,林溫抽出手臂:“那你走吧,我在附近再找找。”說着,她繼續往前。

周禮皺眉,拽住她手臂:“我說了回去。”

林溫用力将手臂抽出,再無法克制自己複雜的情緒。

“她開空調是為了幫我曬裙子,她吃醋是因為汪臣潇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讓你一個兩個都這麽冷漠!

你男是是總喜歡吃着碗看着鍋,然後再所有責任往女身上推,任再斌是這樣,汪臣潇是這樣,你也……”

林溫大聲說到這,意識到對,立刻停住了。她轉身又要走,周禮再次将她拽回來。

他忽略林溫最後一個音,問:“我什麽?”

“放手!”

“你先說清楚,我什麽?”

“你給我放手,你想找我自己去找!”

“我什麽時候吃着碗看着鍋?”

林溫咬緊嘴巴,周禮掐住她兩頰:“你說清楚。”

林溫撇開頭,忍住脫口而出:“你跟你上一任是什麽時候分手的?是去年年底還是今年?你又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周禮一愣。

林溫昨晚才知,她四月初從海島出差回來那天,周禮是刻意和她吃飯。

那時任再斌才走七天。任再斌是在三月底離開的,也就是說,周禮在此前就已對她有意。

可是從今年一月到三月,大家只聚過兩次,一次肖邦開店,一次玩劇本殺。

周禮怎麽可能在這兩次聚會中喜歡上她。

所以時間再往前推,周禮在有女友的同時,吃着碗,還看着鍋。

“你男都是這麽惡心!”林溫破罐破摔。

周禮臉‘色’冷下來,死死拽着林溫放。林溫使勁掙紮:“你放手!”

手機鈴響,周禮看了眼號碼接起電話,林溫掙紮的厲害,趁他松神的功夫将甩開,轉過身又往前跑。

周禮幾步追上去,一箍住她的腰,提着返回。

林溫被他帶着走,腳底都着地,她使勁去扒腰上的手臂,喊:“你松手,周禮!”

周禮一句話就讓她靜下來:“汪臣潇已找到袁雪了,在正在家。”

林溫一頓。

周禮接着:“你想知我的事,回頭你慢慢問。在我只想問你,你承承認你對我有好感?”

“什……”

周禮收緊力,給她否認的機會,斷她。

“你是是忘了,你拒絕我的理由都是因為別,你讨厭複雜的關系,你想跟前男友的朋友有牽扯,你想讓朋友間尴尬,但你從頭到尾都說過,你喜歡我。”

周禮從後貼近她的臉,低聲問:“你承承認?”

林溫手還掰着周禮的胳膊,但力氣已停滞。

細雨綿綿,帶起涼風,衣服領口有些下滑,林溫身上似乎被寒意激起了一層小疙瘩。

周禮無聲地替她提起衣領,掌心底下是浮着疙瘩的微涼皮膚,還有過快的像奏鼓般的心跳。

周禮垂眸看着她,過了會兒,他慢慢低頭,吻了下去。

從後方而來的吻,讓避無可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