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房,房子雖略破舊,空間卻也足夠大,回廊盡頭還有個涼亭。

雲嬈走到涼亭處便意外看到了安子淵,一個人獨坐在石桌前,一壺茶一盤棋,說不盡的風雅脫俗。

“公子怎麽獨自一人在下棋?”行至他身邊,雲嬈在他對面坐下,淺笑問道。

“閑着無事。”安子淵淡應,擡眸往她臉上望了眼,“好些了嗎?”

“嗯嗯,已好的差不多了,多謝公子相救。”雲嬈笑着應道,垂眸往桌上的棋盤望了眼,一時手癢,看他手中執着白子,便順手撚起一個黑子,指尖落下,原本陷入困局的黑子霎時峰回路轉。

安子淵眼裏似是掠過一絲詫異,擡眸望向她,“你也會下棋?”

“對啊,小時候我父王教過我……”

突然頓住,雲嬈臉上掠過一絲迷茫,不知為何會突然如此自然而然地脫口說出“父王”兩個字,在她的記憶力沒有這兩個字眼的。

“怎麽了?”隐約察覺到她的異樣,安子淵問道。

“沒……沒什麽。”搖了搖頭,雲嬈赧顏一笑,應道,看着他落下白子,笑着道,“公子棋藝很精湛。”

安子淵唇角彎了彎,算是對她贊譽的回應。

“雲姑娘為何如此執着去玉家莊盜取那紫雲丹?”執起一顆白子,安子淵狀似随意地淡淡道,“據我所知,那藥雖說能解百毒,解的不過是一些小毒,依雲姑娘對毒物的研究,應是看不上這小小的丹藥才是,卻為何為了它甘願連命都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趕着去登船,所以提前更新好了,姑娘們登船前記得先撒花啊(*^__^*) ……

下一章明天下午四點更新……

☆、014.撞臉

雲嬈微微一笑,拈起黑子,眼眸盯着棋盤,聲音随意,“研究再深總有觸及不到的地方。”

黑子落下,雲嬈擡頭望安子淵一眼,“就像這紫雲丹。至少我就不知道該怎麽配置。”

安子淵面色淡淡,望着她,聲音并無起伏,“姑娘是要她來解何毒?你體內中的毒不少。”

雲嬈有些詫異地望他一眼,而後想到他曾替自己把過脈,聽聞又師傳柳墨子,醫術想來也是精湛至極,因而也就不足為怪。

安子淵卻并未望向她,只是兀自下着棋,聲音淡淡,“雲姑娘是自出生起便住在幽冥谷嗎?”

“不是。”雲嬈應道。

話完便見安子淵擡眸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赧顏,避重就輕地道,“我是後來才去那裏的。”

“哦?”

雲嬈笑了笑,“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啦,以前我以為我是那裏的人,後來才發現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無所謂地聳聳肩,雲嬈将話題轉移,随口問道,“聽無常說那日是公子親手替我處理傷口的,有勞公子了。”

說話間擡起頭,卻見安子淵淡淡掃了她一眼,而後将視線移往別處,如玉的面容上似有些古怪之色。

雲嬈疑惑蹙眉,“公子怎麽了?”

安子淵回眸望她一眼,手卷成拳在唇邊輕咳了聲,淡聲将話題扯開,“姑娘傷口痊愈了嗎?”

“嗯嗯,差不多了。”

雲嬈應着,下意識地擡手要摸傷口那處,手沒觸到那裏,人卻後知後覺地發現傷口的位置太過……暧昧,面具下的臉“轟”的一聲便火熱熱地燒開,連耳朵都燒紅,隐約明白方才安子淵臉上的古怪之色為何而來。

自她清醒後換藥的事便一直由一名不知名的姑娘代勞,聽無常提起那日她昏迷時是安子淵親自替她處理傷口也沒多想,如今細細想來,要處理傷口必是得去掉衣服的,裸着身子橫躺在那九重天仙面前……

臉燒得越發的厲害,也不知道那紅暈是否穿過面上這層薄薄的人皮透出來,雲嬈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子再待下去,光想到那日自己是裸着身子任由那雙如玉般的手在那處移動便覺無臉面對如今這淡雅出塵的九重天仙,竟橫生出亵渎了天仙聖潔光輝的罪惡感。

僵在胸前的手

艱難地收回,雲嬈連望向安子淵的勇氣都沒有,低垂着腦袋,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公子,我身子還未痊愈,不能吹太久風,我先回去歇息了。”

話完便急急起身,不料起身太急,沒留意到廣袖掃在桌上,一起身袖口不慎将裝着黑子的盒子掃落,黑子在地上亂滾。

望着滿地亂滾的黑子,雲嬈暗惱地拍了拍額頭,一邊低聲道歉一邊彎腰拾棋子。

“一會兒讓個丫鬟過來收拾吧。”安子淵平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雲嬈如得大赦,起身道謝,福了個身,而後急急離開,腳步匆忙,仿似背後有人在追般。

無常正從屋裏過來,看到雲嬈倉惶的腳步,疑惑地道,“公子,雲姑娘怎麽了?怎麽似是急着趕去投胎似的。”

“害羞了吧。”安子淵淡淡道,面色未有波動。

“害羞?她會害羞?”無常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望向自家清雅脫俗的主子,“公子,她對您做什麽了?”

安子淵望他一眼,“她能對我做什麽。”

而後悠悠然起身回房,剩下一頭霧水的無常。

雲嬈回到房裏直接将自己埋在被窩裏,之後好幾天沒敢正眼瞧安子淵。

無奈自從那日之後,安子淵便沒再讓人專程将食物送她房裏,一日三頓飯不得不一道在桌上吃。

整日對着那張如仙美顏,尤其是那雙古井般深幽無底的黑眸,而後便不自覺地想到那雙黑眸或許曾盯着她未着寸縷的身子,再美味的食物便有些食不知味了。

“雲姑娘,這菜很難吃嗎?看你這些天都只吃飯不吃菜的。”連着幾日發現雲嬈只是端着碗默默地扒着飯,無常好心問道。

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相處,尤其又見着她重傷昏迷時,不知不覺間對雲嬈的排斥并已有初始時強烈。

“啊?沒……沒有啊,菜很好吃。”有些窘迫地擡眸往無常望了眼,小心避開安子淵的視線,雲嬈默默夾了一筷子菜。

“最近看着你甚是古怪,怎麽了?傷口還疼?”無常繼續道。

他不提胸口還好,一提雲嬈便越發地窘迫,幹脆加快了吃飯速度,匆匆扒完,将碗放下便告辭起身。

“越發古怪了。”無常盯着她的背影道。

雲嬈聽到了也佯裝沒聽到,繼續往門

外而去,剛走到門口,卻不想有人也往裏而來,因低垂着頭也沒瞧見來人,一個沒留意便與來人撞了一下。

“哎呦……”一聲嬌呼,雲嬈擡眸,還未及看清對方的臉,被撞到的姑娘已突然瞪大了眼眸,聲音略尖,“你是誰,怎麽長了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

雲嬈心裏一“咯噔”,擡眸望去,果然是一張和她現在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用人介紹,也知道正主兒來了,蘇染。

與蘇染一道的還有蘇炎和一些她不認識的人,想來也是一些江湖俠士。

大家看到一下子兩個蘇染,臉上俱是掠過疑惑。

“诶,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啊。”蘇染看雲嬈沒應,加大了音量,問道。

雲嬈往蘇染望了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戴這張面皮太久的緣故,看着竟有些熟悉,尤其是一雙慧黠的眼眸裏藏着的嬌蠻,讓她看着有些恍惚,似是在哪裏見過般。

“蘇染,蘇炎,什麽時候過來的。”安子淵淡雅的嗓音從身後響起,人也已起身,往這邊而來。’

蘇染看安子淵走了過來,嘟着嘴便道,“子淵,她是誰啊?為什麽會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蘇炎也望向安子淵道,“子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不會就是上次你在玉家莊帶走的魔教妖女吧?”

跟着兩人一起來的衆人一聽說“魔教妖女”四個字頓時流露出殺氣,腰間的劍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雖然我很想每章寫長點,但是貌似寫不了……

PS:下一更明天下午四點半更新……

☆、015.真顏

雲嬈默默往衆人望了眼,面色并無波動。

蘇染卻是一聽小臉就變了色,過去一把挽住安子淵的手臂,姿态親昵而自然,“子淵,你怎麽能和這種人在一起,那魔教妖女怎麽配得上你,醜不拉幾的,連自己的臉都不敢用。”

說完又沖雲嬈喊道,“诶,你是不是才醜得見不得人啊,沒事幹嘛用我的臉。”

“蘇染。”安子淵淡聲開口。

蘇染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

其他人握着劍柄,一臉殺氣地瞪着雲嬈,想要上前卻似是不敢。

雲嬈往衆人掃了眼,而後往蘇染親昵挽在安子淵臂間的手望去,似是怔了怔,紅唇輕輕一抿,下巴微微一揚,望向蘇染,淺笑盈盈,“抱歉,冒犯蘇姑娘了。”

說話間玉手一擡,修長的指甲沿着一側的臉部輪廓往下輕輕一劃,指尖一撚,一張輕薄的人皮面具随着移開的指尖剝落,一張未施粉黛的絕色容顏陡現。

“哐啷哐啷”幾聲輕響,猶在吃着飯的無常手中的筷子跌落,敲在了碗上,大張着嘴錯愕地盯着眼前這張仿似人間不會存在的絕世容顏。

手握着劍柄的那些個江湖義士一個個癡癡地盯着她,有些連嘴都未及合上。

原本還嚣張跋扈的蘇染也是被驚得張開了小嘴,說不出話來。

蘇炎臉上掠過驚喜之色,卻不知是激動還是別的原因,只是微張着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安子淵靜靜望着她,面色并無波動,只是如墨的黑眸裏,那片墨色卻越發地深沉。

雲嬈往癡愣的衆人輕掃了眼,唇角不自覺一勾,勾出一個淺笑,原本呆愣的衆人裏頓起抽氣聲,一個個臉上竟不自覺地泛起紅意。

“姑……姑娘……”蘇炎俊朗的臉上有着異樣的潮紅,結結巴巴地想要開口,卻似是不知道說什麽。

安子淵突然朝她伸出手,将她給扯了過來。

“背過身去!”他淡聲道,聲音隐約有一絲強硬。

雲嬈不解地望他一眼,安子淵直接扣住她的肩,将她推着背轉過身去。

無常艱難地咽下口中最後那口飯,顫着手指着她,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你這用的又是誰的臉?”

雲嬈神色古怪地望他一眼,擡手摸了摸自個的臉,“什麽

叫又用誰的臉,我本來就長這樣。”

“這……這……”“這”了半天沒這出一句話來,無常半天才憋出曾經的當家主母雲傾傾的最常用的一句口頭禪來,“這不科學!”

雲嬈奇怪瞥他一眼,“什麽叫不科學?”

雲傾傾曾在未來世界生活過,那個世界的用語于她而言完全陌生。

無常也不懂該如何解釋,只是憋紅着一張臉瞪着她說不出話來,想着認識她以來她的行為舉止便覺幻滅,擁有這麽一張絕世容顏的姑娘怎麽會是這麽沒臉沒皮不知害羞為何物的,臉皮厚不說,那日他試探着告訴她是公子親自給她處理傷口的她竟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全然沒有正常姑娘家該有的害羞,害得他原本想警告她莫要做什麽飛上枝頭的美夢賴上公子娶她的打算都莫名給打消了。

沒有面對着那張勾魂美顏,蘇炎也稍稍正常了些,對着雲嬈側面有禮作揖,“姑娘,好久不見。”

蘇炎的客氣有禮便讓雲嬈想起自己那會兒的卑鄙來,心下赧顏,轉過身去,沖蘇炎歉然一笑,“蘇公子客氣了,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蘇炎被她這一笑又不自覺紅了臉,嗫嚅着開口,“姑……姑娘客氣了。”

蘇染極不以為意地撇嘴,“妖顏惑衆,難怪有如此多的俠士死于妖女之手。”

話剛完便被蘇炎和安子淵出聲呵斥。

蘇染年紀尚小,不過十六歲之齡,從小便被人捧在掌心中寵着的,從未受過這種委屈,被兄長和安子淵這麽一呵斥,腳一跺,眼眶一紅,轉過身便搖着安子淵手臂撅嘴撒嬌,“子淵哥哥,她不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你怎麽能因為她說我。”

雲嬈默默地往她猶緊抱着安子淵的手望了眼,抿了抿唇,望向安子淵,輕輕一笑,“公子,既然你有貴客來訪,雲嬈便不打擾了,多謝這幾日的悉心照顧,日後有機會再報答公子。”

微微颔首,雲嬈已斂息起身,素白的身影如輕風掃過,瞬間便飛出了大廳外。

“雲嬈!”安子淵面色微微一變,手一收,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章有點短,改天再多更點吧,留言好慘淡,碼字好木有動力,求花花_~

☆、016.沐浴

雲嬈聽到安子淵聲音時心覺有些奇怪,卻莫名不想理會,因而腳步并未因為他的喚聲而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

只是她輕功雖快,卻也比不上內力深厚的安子淵,沒一會兒安子淵已到近前。

“雲嬈!”

輕淺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時,一根有力的手臂悄無聲息地纏上了腰間。

雲嬈冷不丁被吓到,下意識地轉頭,卻不知是轉頭幅度太大還是安子淵靠得太近,頭這麽一轉,唇瓣便輕輕地從安子淵的唇瓣上刷過。

她愣住,手不自覺地擡起捂住紅唇,一股熱氣“噌噌”的從薄薄的面皮下蒸騰而起。

安子淵似是也怔了怔,望着她不語。

她被他看得臉越發燙,匆匆把頭撇向別處,手也下意識地把他箍在腰間的手掰開,卻忘了自己此時還在半空中,腳下早已忘了運氣,安子淵的手剛一松,“唉……”一聲輕呼未及呼完,她便已失控地直直往下墜。

安子淵面色微微一變,“雲嬈!”

人也跟着俯身,在她墜地前險險将她撈入懷中,腳尖着地時,雲嬈也被扯着給反彈了回來,撞上安子淵的胸膛,把鼻子撞得生疼,臉卻是依然火辣辣地燒着,尤其是他燙熱的手掌還箍在腰間,那一處更似是着了火般。

“謝……謝謝公子。”顧不得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雲嬈窘迫地道謝,一邊用力将他摟在腰間的手掰了下來。

安子淵收回自己的手,望向她,“為什麽突然要離開?”

雲嬈垂下眼眸,面對他依然有些不自然,“我……我傷已基本痊愈,我還有……還有別的事。”

“你的傷只是好了七八成而已。”安子淵應道,“是因為蘇染嗎?還是蘇炎?”

“都不是。”不自覺地伸手揉了揉鼻子,雲嬈眼神游移,不自在地應道,“都說了還有別的事。”

“什麽事?”

“……”嘴張了張,雲嬈也答不出來有什麽事,原本是要盜藥,現在藥已經盜回來了,一時間也沒想起自己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或者是因為在他面前,又經過剛才的窘迫,大腦有些糊。

“既然沒想清楚什麽事,先随我回府裏。麒麟戒還在你手中,我必須保證随時找到你的行蹤不是嗎?”

淡淡說完,安子淵已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拉着她

就要往回走。

他手抓得并不用力,她很輕易就甩開了。

“安公子,我說過了,麒麟戒到時會還你。而且我也已經把穿腸丸的解藥交給你了,我總得回來換……”

“解藥我已經喂你服下。”他淡聲打斷她。

“……”雲嬈嘟了嘟嘴,“大不了我再服一……”

“你急着要走是因為發現我瞧見了你的身子嗎?”安子淵突然道,面色淡淡,聲音淡淡,聽着與往常并無異。

雲嬈卻聽得臉又是一燙,越發不敢望向他。

“大不了我也讓你瞧回去。”又是淡聲淡語,聲線平平無絲毫波動。

雲嬈不自覺地擡起頭瞪他一眼,臉早已燒得通紅,明明如仙一樣的人兒,說出這樣的話來,聽在耳裏總覺幻滅。

安子淵垂眸往她望一眼,平靜的黑眸隐約有一絲波動,眸中墨色又慢慢變得深沉。

他輕咳一聲,視線移往別處,手卻是極其自然地攬上她的肩,“回去吧。”

“哦。”雲嬈就這麽莫名地跟着他往回走。

“雲嬈,你是什麽時候去幽冥谷的?”安子淵随口問道。

“十歲左右吧。”雲嬈不以為然地應着,而後不自覺一笑,笑容有些飄忽,“不大記得了,反正那時也沒多大。”

安子淵腳步略頓,回眸望她一眼,視線在她臉上打量一圈,眼裏隐約帶着些探究意味,“你一直叫雲嬈嗎?”

“是吧,不記得了。”雲嬈聳肩,語氣很随意,“我似乎忘了很多東西,是被逼着忘掉的,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以前聽聞紫雲丹有治療失憶的奇效,但似乎也沒什麽用。”

無所謂地笑笑,雲嬈側眸望向他,“麒麟戒過幾天我會送還你,傳言畢竟只是傳言,它也未必有那麽奇特的功效。”

安子淵微微勾唇,并未應,也沒有問她要麒麟戒有何用,只是這麽與她相攜回到府中。

因都是容貌出衆的人,路上不免引得不少人駐足側目。

雲嬈沒留意到,安子淵卻是看到了,手冷不丁纏上她的腰,将她帶起,腳下幾個輕揚,人已帶着她飛回了府中。

蘇炎和蘇染已被無常差人安排歇下,那些江湖俠士也不知是已離去還是住下了,回到暫居的那處民房時雲嬈并未瞧見那些人。

“雲嬈,你這張臉容易惹禍,在外行走還是戴着面紗為好。”将她放下,安子淵淡聲叮囑。

雲嬈赧顏地摸了摸鼻子,望向他,指着自己的臉,“你也覺得我這張臉長得容易招禍啊?”

安子淵輕咳一聲,視線移開,“天色不早了,回去早點歇息。”

“好,公子晚安。”

與安子淵道了聲晚安,雲嬈轉身回了房,天色剛微暗下來,她卻沒什麽困意。

忍不住掏出紫雲丹,放到鼻間聞了聞,最後卻只是無奈棄之一邊。

傳言果然只是傳言。

想到麒麟戒的傳言,雲嬈忍不住又揉了揉鼻子,方才回來時竟也沒想着問安子淵麒麟戒是否如傳言般有讓人恢複記憶的神效。

往外面望了望,見天色未全黑,雲嬈想了想,起身着衣,往安子淵房間而去。

人剛走到安子淵房間,卻有些猶豫起來,這個時辰過來似乎有些不妥,也不知他睡沒睡。

眼眸不自覺地往屋裏望去,屋裏有燈光,應該沒睡吧?

手擡起又不自覺頓住,若是他睡覺不習慣熄燈呢?

為免冒昧,雲嬈想了想,看門上窗紙有些地方已有些破洞,也就順着破洞往裏望去

這一看,雲嬈臉頓時再次火辣辣地燒起來,美男沐浴圖,雖只是個如玉般的裸背,剛健有力,對于從未見過男子身體的她而言,卻已是極讓人臉紅心跳。

心裏暗斥自己的冒昧,雲嬈急急地收回手,轉身便欲走,卻不想裏邊的人卻已被驚動。

“誰?”淡淡的問聲,并無起伏。

雲嬈下意識地轉身離去,動作卻還是慢了些,一道白绫突然從屋裏淩空飛出,纏上她的腰,她尚未及驚呼,人已被白绫卷着往裏帶,直愣愣地朝屋內浴桶而去。

人在輕撞上浴桶之時白绫松了下來,雲嬈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浴桶以穩住失衡的身子。

“雲姑娘既是想要将本公子瞧回來,何不大大方方地進來看?”

安子淵淡淡望她一眼,平聲道,人還在浴桶裏未起身。

洗澡水只漫過他的胸膛,小半個精壯的身子露出在水面之上,水珠滑落,性感而魅惑,與平日不染紅塵的天仙模樣相去甚遠。

雲嬈臉

早已紅得幾乎燃起火來,美眸亂飄更是不敢望向安子淵,只是嗫嚅着為自己辯駁,“公子,您……您誤會了……我不是……呃……”

她的眼眸陡然睜大,驚惶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天仙美顏,唇上微涼的觸感讓她幾乎停了心跳。

他只是輕覆上她的唇,唇上并未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望着她,黑沉的瞳眸幾乎被那片瞧不見底的墨色吞噬。

她在他的眸裏看到了驚惶失措地自己,很快回過神來,下意識要掙脫,人剛微微一動,他不知何時扶着她的腰的手卻突然用力,拽着她微微一扯,“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她被他帶進了浴桶裏。

她驚得就要起身,腰卻忽的一緊,捏着她往他懷裏一帶,下颔也被捏着擡起,還未及看清,他已倏地俯身,擒住她的唇,兇狠而強勢。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木有臉紅心跳的趕腳捏……好吧,寫肉無能星人表示很無奈……送點肉渣渣祝大家聖誕快樂哈…

☆、017.激情

雲嬈完全的呆愣住,安子淵的吻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兇狠,于她而言卻也是太過震撼,那樣一個飄逸脫俗的男人,一直便如那九重天外的谪仙,聖潔不染紅塵,如今卻突然褪下那層高不可攀的聖潔光輝,如凡夫俗子般,對她做這般親密的舉動。

她的呆愣似是讓他微微不滿,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咬,逼她吃疼回神,望向他。

她怔愣地盯着那雙墨染般的黑眸中,不同于任何時候的她見過的他,那樣的墨色黑沉得仿似蟄伏着猛獸,要将她徹底吞噬,跳動的火焰卻又熾熱濃烈得讓她動彈不得。

那樣強烈而深沉的欲%望,讓她本%能地想逃開,她的手抵上了他結實的胸膛,他卻沒給她逃離的機會,大掌握住她的手,拉着反剪到她的身後,壓着她的腰貼向他濕淋淋的胸膛。

那樣緊密的相貼,她幾乎能感受得到他偾張有力的肌理,燙熱而充滿力量感。

他的手掌壓着她的後腦勺,緊緊地按壓住,身子微微一動,便将她給牢牢地壓抵在了浴桶邊緣,他的唇舌從她微啓的紅唇深入,強勢而霸道。

柔軟的舌在她唇內強勢游走,她在她的唇裏嘗到他的味道,全然的陌生,卻似乎不讨厭,只是不習慣,這種不習慣讓她還是想要逃。

他卻牢牢壓着她的頭,吸吮糾纏着她的的舌,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安分扶着她腰間的手甚至随着這不斷加深的吻而變得不安分起來。

即使是在意識沉浮間,她依然能隐約察覺到腰帶一松,一只燙熱的手掌掬起溫熱的水,滑入她衣內,指尖靈巧地撥開層層衣衫,直至那只濕熱手掌覆上左邊的柔軟,用力地搓揉,敏感的頂端被他的掌心搔刮着,帶出一種深沉的顫栗。

她的身體緊繃着,連被迫屈起的雙腿都不自覺地緊繃,不習慣這種過于親密的接觸,尤其是,窄小的浴桶裏擠着兩個人,她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完全能感覺到抵着某處的陌生燙熱,她雖懵懂不知,卻本%能害羞。

水花因為兩個人過于激烈的動作而四處飛濺着,人被他勾着整個壓擠在懷中,強勢地索吻,從唇內到下颔,直到流連在敏感的頸側,細細地啃咬吸吮。

全然陌生的火熱感覺讓雲嬈本%能地仰起頭,一頭青絲在水中飄散,嫣紅的臉頰透着濕淋淋的情%欲光澤,無辜而勾人心魄。

安子淵的動作突然兇狠急切起來,唇齒

大力啃噬着她的脖頸,手卻急切地撕扯着她濕漉漉的衣服,全然陌生的感覺幾乎占據她所有的意識,整個意識都是懵懂而陌生的。

這種陌生的意識在他的指尖不小心輕觸上她左胸上的傷口時,未痊愈的傷口因為溫水的侵潤而再次待了痛意,熟悉的痛感讓她整個人仿似沖破那一層迷霧,陡地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推擠着他。

她的手足無措也讓意亂情迷的他清醒過來,眸中的濃墨漸漸趨于平穩。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平複體內的騷動,手擡起要替她講衣服拉好,指尖剛觸上她的衣衫,她便下意識地一縮,氣息還是微微喘着,絕美的臉蛋上還閃爍着濕淋淋的情%色光澤,還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惶。

這樣的她讓他幾乎再次把持不住。

“我替你把衣服整理好。”壓下心底騷動,安子淵望向她,柔聲道,清淺的嗓音帶着異樣的沙啞。

雲嬈扯着衣衫,猶疑着望他一眼,卻并不敢松手。

安子淵微微抿唇,“抱歉,方才冒犯了。”

雲嬈咬唇望他一眼,除了如玉般的面容上還有些未褪的異樣光澤,以及精壯的身子懸着水珠外,人與往常的天仙模樣已相差無幾。

“我……我自己來便成。”

她嗫嚅着開口,抖索着要将衣衫攏上,卻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天氣太冷,手顫抖着,卻無法順利地将衣服扣攏。

一雙濕熱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天冷,我差人給你送套衣服過來。”

雲嬈一聽下意識阻止,“不要。”

若是讓人知道此時她正在他房中,且是這番模樣,她便真的沒臉見人了。

安子淵望她一眼,倏地起身,雲嬈吓得閉眼撇過頭,只聽到耳邊水聲輕濺,而後身子一輕,不知何時已穿上衣衫的安子淵彎腰将她從水中抱出。

突然的失衡讓她下意識地轉身摟住他的脖子,等回過神來時臉又是一熱,尴尬地瞥過視線。

安子淵卻似是未察覺般,只是抱着她走向大床。

他的呼吸有些熱,還有些急,噴灑在頸側,讓她更是連擡眸的勇氣都沒有,直至他将她放坐在床上,

溫暖的驟失讓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數九寒天的天氣,身上的衣衫再厚,濕了個透徹也保不了暖。

此時的她

從頭發濕到鞋子,渾身仿似在冰窖裏凍着,瑟瑟發抖。

突然,一陣暖意襲來,她擡眸,卻見他在驅用內力給她暖身,溫暖的感覺将寒意驅散。

他起身,轉身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給她,“先将這套衣衫換上。”

雲嬈一看是他的衣衫,想到這些衣衫平時裹着他的身子便無論如何也沒勇氣穿上。

“我一會兒回屋裏換上我的就行。”她低聲說道,将衣服推開。

“你這是在讓我親自動手替你換上?”淡淡說完,安子淵突然俯身,手也作勢要脫下她的衣服。

雲嬈吓得趕緊拿起衣服,“我換上……你……你背過身去。”

安子淵背過身,雲嬈猶覺得不安全,“你還是到外面去吧。”

“我不介意現在親自給你換上。”又是清清淡淡的語氣,說得雲嬈頓時沒敢吱聲,往床上縮了縮,放下床幔,縮到裏面換衣服。

這裏是普通民房,連個遮蔽的屏風都沒有。

大概因為安子淵在的緣故,換衣服的動作不夠利索,雲嬈花了比平日多了一倍的時間換上衣衫,未及将自己裹嚴實,安子淵聲音又已響起,

“你身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好了七八成,方才浸了水,上點藥處理一下。”

雲嬈一驚,攏起衣服,掀開床幔,“你在偷看?”

安子淵往那密不透光的床幔望了眼,“看的見嗎?”

雲嬈一窘,嗫嚅着道,“不用上藥了,一會兒回去我再自己處理一下。”

明明她才是吃虧的那個,怎麽就理直氣壯不起來,連正眼望向他的勇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頂着自己的面皮了,就是沒法子像以前那樣沒臉沒皮下去,果然還是件自己面皮自己才會珍惜啊。

她欲起身的身子被他的手壓住,手裏已拿着藥,“先處理一下。”

聲音依然淺淡無波,卻隐約帶了一絲強硬,逼得她不得不坐回床上。

雲嬈暗惱,瞪他一眼,“我自己來。”

他平靜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圈,“雲嬈,你害怕面對我?”

廢話,哪個姑娘家這種時候都是沒法子坦然面對他的吧,她若是強悍點,早該給他一耳光,然後灑脫甩袖而去了。

可是看着那張天仙面容,與方才的

孟浪完全判若兩人,仿似方才是被附體了般。

“公子方才莫不是被附身了?”心底轉着的心思就這麽脫口而出。

問完雲嬈又覺得窘,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子淵眼底似是掠過笑意,她被那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驚愕住,似乎鮮少見他像這般笑吧,如春風般。

他在她怔愣時手已自然而然地扣上她的肩,拉開了她的衣衫。

涼意襲來,雲嬈回過神來,垂眸便見自己已露出大半個香肩,雪色肌膚在燭光下閃爍着誘人光澤。

臉又不争氣地紅了,手窘迫地扯着衣服想要拉上,卻被安子淵給壓住了手。

“別亂動,我只是看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安子淵柔聲道,眼睛盯着那處,面色淡淡看着并無絲毫邪念。

雲嬈卻還是沒辦法坦然在清醒之時在男子面前袒胸露肩,尤其是在經歷方才那番擦槍走火之後,這種不自在感随着他盯着那處的視線而逐步攀升,連身體都不自覺地開始燙熱起來。

他卻沒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只是小心扯開裹着傷口的紗布,沾了些藥水給她清洗傷口,輕微的細疼讓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忍忍,一會兒就好。”他低聲道,聲音輕柔。

卻聽得她臉又是忍不住一熱,嘟着嘴便道,“也不看是誰害的。”

“我很抱歉!”安子淵突然低聲道歉,指尖沾着藥膏輕柔地給她抹上,視線很克制地不往別處看,“方才是我冒昧了。”

他的道歉反倒讓她無所适從起來,也就幹脆不說話,将衣服往上扯了扯,紅着臉偷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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