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2章
蠻大叔離開後,袁柳臻坐在草屋前的木墩上有些無所事事,心情也不是很好。
說真的,他從選擇教書這個行業開始,雖然預知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也經常聽到學生家長找事,老師辭職賠錢道歉之類的事情,他沒遇到也沒有多想。
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沒有遇到,在這個世界卻遇到了。最重要的是他沒得一文錢,還賠了二兩多銀子。
一想到這裏,他就賭氣,拿來一根樹枝開始練劍,不經意間陶傅經常練的幾個動作出現在手上,這時候他才明白陶傅的劍法為什麽會帶有殺氣,因為這種殺氣跟自身郁悶的心情結合在一起時,劍氣會抵消內心郁悶的感覺。同樣,為了排解郁悶的心情,劍氣也會鋒芒一些。随着出現陶傅越來越多的招式,他心情沉悶的感覺消散不少。
練了好一會兒劍,他才停下來休息。
差不多坐到快天黑的時候,陶傅才提着兩個巨大的竹簍回來。
陶傅見袁柳臻坐在茅草屋外,似乎坐了很久,有些吃驚。
袁柳臻在陶傅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陶傅,看到陶傅後,已經平緩的心緒,好似又出現了波瀾,特別想找陶傅傾訴今天的遭遇,可是他并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他又不想讓陶傅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只好對今日發生的事情決口不提,跟陶傅打招呼道:“阿傅,你回來了。我來看果幹曬得怎麽樣了。”
陶傅聽後一笑,他雖然感覺出來袁柳臻有心事,袁柳臻沒說,他也不好多問。
“應該快好了吧,昨日和今日,太陽都很好。我一會兒拿下來看看。”陶傅示意袁柳臻葡萄幹曬在茅草屋上。
袁柳臻為了掩飾情緒,立刻起身隔遠一些向茅草屋上看,果然看到了鋪在屋頂的白布以及白布上的葡萄幹,今天過來這邊他一直都沒注意到。
陶傅放下手中的竹簍,簡單清洗後,就去草屋後拿了一把梯子,登上梯子,抓了一把葡萄幹拿下來,遞給袁柳臻說:“臻臻,你嘗嘗。”
袁柳臻沒客氣,接過果幹,塞了幾個入口中,咀嚼後,酸得不行,果然,這種特酸的野葡萄曬出來的果幹也很酸,只能用來泡水或者做甜點吃了。
袁柳臻吃了幾個,把剩餘的都遞給陶傅,“阿傅,你吃吧,太酸了,要不然用來泡水喝。”
陶傅接過袁柳臻遞過來的葡萄幹,聽後一笑,“是很酸,做粥的時候可以放一些,再放些糖,味道應該不錯。”
“聽起來應該不錯。”陶傅說起這個,袁柳臻瞬間想到帶有葡萄幹的奶茶和冰飲,要是有技術的話,那個也能賺不少錢,只是他不知道要怎麽樣才會有冰。冬天的時候倒是可以做熱的奶茶賣。
陶傅忙完手頭的活,就開始準備晚飯。
做飯的時候陶傅突然詢問袁柳臻:“臻臻,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說最近五日要教村上的小孩識字嗎?”
袁柳臻猶豫了一下,随口說:“突然想吃阿傅做的飯了。”
說完,袁柳臻就覺得後悔說這句話了,這話說的似乎有些暧昧。
陶傅聽後先是有些怔楞,随後笑道:“以後想吃随時過來就是,只是最近要去鄰近鎮,可能兩三天都沒辦法回來,要是你過來沒看到我,不是白跑一趟嗎?”
“反正也沒事。”
“那等一會兒飯就熟了。”
陶傅做飯的時候,袁柳臻一邊想今日發生的事情,一邊看陶傅做飯的每一個動作。
對于他來說,能不做飯,他肯定不會做飯,但看陶傅的樣子,好像做飯也是一種享受。
沒多久,陶傅就把飯菜端上桌,晚飯吃的稀飯和蒸紅薯及陶傅自己腌的泡菜。
袁柳臻在鎮上跟蠻大叔、小蠻一起吃過混沌,不是特別餓,但嘗過陶傅做的稀飯和泡菜,味道這麽好,他又忍不住喝了兩碗稀飯,吃了兩個蒸紅薯。
吃飽後的他幫着陶傅收拾好碗筷和竈臺,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傅,今夜我又要在這裏過夜了。你不會介意吧?”
陶傅聽後,笑道:“哪裏會介意,你随時住這裏都可以,只是這草屋住着肯定沒有山下的院子住着舒服。”
“沒事,我覺得山上的空氣好,還可以和你一起練劍。”袁柳臻說完又覺得這樣說是不是有點不妥,可陶傅認為他是男人的情況下,應該不會多想吧?
“我覺得的也是。”
吃飯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去,現在天色更黑了,今天夜裏沒有月亮,能見度并不高,但這并不影響兩人對着練劍。
練劍的時候,陶傅發現袁柳臻好幾次都用他用過的招式,每次出招都很鋒利,似乎發洩情緒一般,他知道袁柳臻一定遇到了什麽事,在擋住袁柳臻刺過來的一劍後,拽住袁柳臻的胳膊關切地詢問道:“臻臻,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了?今日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自己的劍法我知道,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時,練劍過後就會開心一些。”
袁柳臻被陶傅這麽問,只好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以後不會再村裏教小孩識字了。”
“為什麽?”陶傅詢問。
“阿傅,事情已經過去了。明日開始和你一起去鄰鎮賣辣根和鍋巴不好嗎?”袁柳臻不想說實情,他怕他說出來,陶傅會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陶傅。
陶傅見袁柳臻這麽說只好不再問,想着一會兒下山找蠻大叔問問看怎麽回事。
兩人練完劍時間已經很晚,袁柳臻在陶傅沒回來時候練劍,睡覺前又練劍,簡單梳洗過後,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一直躺在地上木板上睡覺的陶傅,在袁柳臻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後,起身,悄無聲息出了草屋門,出門後把草屋門關好,便向山下走去。
山路很黑,經常走山路的陶傅并沒有多少影響,邁着比以往更加快速的腳步,沒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山下蠻大叔家門前。
陶傅敲了敲蠻大叔院子大門,此時蠻大叔和小蠻已經早早睡下。
聽見敲門聲,蠻大叔揉了揉困倦的雙眼,穿上靴子起身打開院子大門就看到一臉嚴肅的陶傅,他有些不明白陶傅這個點過來是為了什麽事?陶傅幾乎不會在這個點找他,難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想到這裏,他趕緊把陶傅迎入房中,點了煤油燈,詢問陶傅:“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突然下山了?”
陶傅沒有拐彎抹角而是詢問道:“臻臻今日是不是在村裏發生了什麽?”
說到這個事情,蠻大叔有些氣憤地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阿葉婆那麽大年紀了,以前有樊叔護着,現在大家不跟他計較也是看她那麽大年紀,你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就不說了,現在又這樣對臻臻,一群人進入臻臻院子讓臻臻滾出裏溝村,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不知道臻臻要受多少謾罵。臻臻是外鄉人,今日發生的事情,村上那麽多人看着,臻臻不好做,再說他夫子的身份也不好做。但是,今日我真的很生氣。”
陶傅握緊的拳頭因為生氣而不停的顫抖,他看向險些氣紅雙眼的蠻大叔,說:“蠻大叔,您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知道了。您先睡吧。”
陶傅說完不等蠻大叔說什麽就走出了蠻大叔院子。
走出蠻大叔院子後,陶傅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阿葉婆家門口。
他因為生氣而不斷顫抖的雙拳,用力一揮,那被關着的院子大門,只聽“嘭”的一聲,瞬間倒在地上。
阿葉婆和正在熟睡的越小躍都被這聲巨響驚醒,阿葉婆連忙起身跑出院子就看到在黑夜裏顯得兇神惡煞的陶傅出現在院子中。
阿葉婆大喊一聲,“抓賊啦,抓賊了……”
還沒多喊幾聲,陶傅走過去一腳踹倒院子中碗粗的樹木,迅速來到阿葉婆面前,吓得阿葉婆瞬間禁聲。
“阿葉婆,以前的事情我不跟您計較,但您也別當沒發生過,蠻大叔不說,當年樊珠兒的事情,我什麽都知道。我娘為什麽會在我快成年的時候突然去世,您難道不知道嗎?她拖着病重的身體就是能看着我成親,您倒好,不顧樊叔定下的親事,攀權富貴,枉顧約定,将已經定下親事的樊珠兒與越家大少爺定親。樊珠兒明明知道與我定下親事,還要跑去跟越家大少爺來往,沒成年就跟越家大少爺有了孩子。那越家大少爺也不是什麽好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看重過與樊珠兒的親事,只是以知道樊珠兒與我定下親事為由抛棄樊珠兒而已。您倒好,把自己的大女兒往火坑裏推也就罷了,又把小女兒送去越家。我這克妻的名聲可是從您這裏傳說來的,您說您怎麽能為了顧全您女兒的名聲,颠倒是非讓我背負克妻的名聲?”
陶傅說完轉身看向聚集在院子門口的不少村民,那些村民看到黑夜中能夠輕易踹到一棵樹的陶傅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