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約翰獨自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後，就喝下了增齡劑，又穿上了帶兜帽的長鬥篷。

為了以防萬一，他同樣把兜帽深深拉下，一直遮到只剩下巴尖的程度。同樣，這樣的他根本沒辦法看清腳下的路以外的地方。

不過約翰有魔力支撐，不用眼睛看也基本能感知周圍，尤其去的地方還是只有攝魂怪看守的阿茲卡班了。

他在原地旋轉，幻影移形出發了。

因為阿茲卡班太過遙遠，所以約翰中途停換了好幾次，直到連他的魔力也開始吃不消，才終于到了那座死寂的孤島上。

阿茲卡班外面每隔一段時間會有魔法部的人來檢查，不過這一項非常松散，因為阿茲卡班還沒有犯人能逃出來過。

今天明顯不屬于檢查的日子，所以約翰放心的在外圍休息了一會兒，讓魔力回複到足夠支撐他使用很久的守護神，才施施然的起身，往阿茲卡班裏面走去。

小巧的銀白色夜骐收攏起背上的翅膀，安靜的待在約翰的肩頭。

在這個死寂的孤島上，似乎連天空都被濃厚的負面情緒和攝魂怪所籠罩，變得天色陰暗不見陽光。數不勝數的攝魂怪來回徘徊着，然後被約翰吸引了過來。

可是夜骐身上散發的光芒完全籠罩住了約翰，使他不受一點寒意影響，那光芒溫暖而很穩定。

約翰有些輕蔑的勾了一下唇角。

來再多的攝魂怪都沒用。

他對西弗勒斯的守護想法已經堅定了千百年，或許有傷心絕望過，但那都出自他想要更多和想要回報的心情，而他守護西弗勒斯的心情從未動搖過。

他又有龐大的魔力支撐，守護神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潰散。阿茲卡班現在對他來說如入無人之境。

約翰開始一個個查看囚室裏的犯人，試圖找出布萊克，但是那些犯人都在這裏待了太久，變得麻木不堪，連正常的情緒似乎都失去了。就連約翰在觀察他們，他們也沒一點反應。

“黑袍……”一道呢喃聲突然響起，吸引了約翰的注意力。

他轉頭看向右邊的那個囚室。囚室都是類似石頭的材質做的，形成一道道狹窄的豎欄，把囚犯關在裏面。而那個囚室裏正有一個頭發糟亂，幾乎看不清原本模樣的人。

他雙手都抓着欄杆，很激動的望過來：

“是主人派人來救我的嗎？我就知道主人不會死的！”

是很熟悉的女聲，原來那是個女人。

約翰疑惑的望過去：“……貝拉？”

“是我！”女人看模樣有些癫狂，“是主人讓你來救我的嗎！主人先想到了我！主人呢？”

約翰遲疑了一瞬，有想過要借機讓貝拉特裏克斯錯認些什麽，但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現在還不能救你出去。因為主人還下落不明。”約翰只是臉上似笑非笑的，卻用一種很慎重的語氣壓低說。

“什麽？那你來是為了什麽？”一說不牽涉到伏地魔，那個女人癫狂的表情就收斂了一些，有些懷疑的問。

“我自有我的事情。你只需要忍耐，忍耐到主人複活的那一天，那已經不會太遠了。”約翰眯着眼睛說。

忍到那時候，然後你就可以去死了。

約翰對提前殺了這群食死徒沒有興趣，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不會對西弗勒斯造成什麽威脅，日後會有人對付他們。約翰眼中的目标從一開始就只有伏地魔。

他繼續尋找，在拐過彎後的下一個囚室，他終于發現了這次來的目标。

“小天狼星布萊克。”約翰叫了他的名字，毫無意外的，裏面蜷縮着的那個邋遢男人沒有一點反應。

“哈利波特。”于是約翰換了個名字。

男人倏然擡起了頭，毛骨悚然的眼神直直望向約翰。

約翰沒被吓到，而是繼續用一種冷淡的聲音說：“當年你們偷偷把保密人換成了彼得佩迪魯，但是他卻背叛了你們，然後把炸死一條街的罪名也嫁禍給你，他自己則變成老鼠溜掉了。人們能找到的只有他的一塊手指頭而已。”

“但是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在霍格沃茨裏，有一個學生帶了一只老鼠，它活了很久了，并且就缺了一根手指頭。”

布萊克的反應幾乎和斯內普如出一轍，他猛然撲過來抓緊了欄杆，嘶吼道：“不可能！”

“但是我現在卻不是為了他來的。”約翰冷冰冰的說，“因為只要他的罪名被确定，你就能被放出去——你知道我為什麽現在就來了嗎？”

“為、為什麽？”布萊克有些生澀的問。

他打量着眼前遮的嚴嚴實實的兜帽男人，臉上閃過一抹戒備。

“哈利波特。”約翰加重了語氣，冰冷的說，“你把自己關到這裏自我贖罪的時候，有想過他嗎？”

“哈利……小哈利……他怎麽了！”布萊克整個人都在往這邊傾靠，哪怕他的骨頭卡在欄杆間，他也似乎完全沒有感到疼痛似的。

“他被送到讨厭魔法的姨夫姨媽家，天天過着家養小精靈一樣的生活啊。”約翰涼涼的說，“吃不飽……做很多家務活，無父無母，沒人關愛。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布萊克表情都完全呆滞了，突然像受傷的大狗一樣痛苦嗚咽了起來。

“帶我出去！把我救出去！我要見哈利！”他眼中的戒備消失了，不堪忍受的吼道。

約翰沒怪罪布萊克這種模樣。

在阿茲卡班裏這麽久，人能保持清醒和正常邏輯都很不錯了。尤其約翰還戳到了布萊克現在唯一的軟肋上。

“我是有條件的。”約翰說，“帶你出去，讓你把哈利解救出來是可以的，只需要你遵守我的一個條件。”

約翰散開氣勢，警告的威脅道：“不然我能救你出來，也當然能讓你再也出不來。”

他很慶幸布萊克這會兒剛得知真相，沒那麽多時間思考如何逃出去的辦法就抓緊了他這根救命稻草。不然布萊克想到用阿尼馬格斯的話，他的條件就根本不起作用了。

布萊克被約翰周身的氣場和濃厚魔壓弄得幾乎停止呼吸，他現在極度孱弱的身體根本抵擋不住，只能揪着欄杆，像案板上缺水的魚一樣喘/息掙紮着。

約翰的氣勢釋放了幾秒就趕緊收斂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布萊克，等着他的決定。

“什麽條件？”布萊克還是先問。

重頭戲來了。

約翰低下頭，讓布萊克清楚的看到他兜帽下的臉：“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布萊克費力的想了半天，搖搖頭。

約翰臉上劃過一抹極淡的笑容，又恢複了冰冷，一字一句的說：“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男人。”

“男、男人？！”布萊克驚叫起來，“什麽？你在開玩笑吧！那個鼻——嘔！”

一道咒語閃電般的擊中了他。

布萊克猛然趴在地上，表情又惡心又扭曲的大口大口的吐起了鼻涕蟲。

“你要明白，什麽話才是該說的。”約翰收回魔杖，冷冷的看着他。

“嘔——我知道——嘔，你說條、條件——”布萊克邊吐邊斷斷續續的說，他的心思還都在哈利身上。

約翰看的也有些反胃，而且他還要趕緊講出條件，所以取消了咒語，說：“我的條件就是——停止你們學生時代那些無謂的仇恨和敵對，包括那個侮辱人的稱呼。”

“可是他是個該死的食死徒！”布萊克好不容易停止了嘔吐，喊道。

“你口中這個該死的食死徒一直忍辱負重的給鄧布利多獲取情報，還教出了那麽多的學生，那是他為他行為的贖罪。可你的贖罪呢？這些年來你只會躲在這裏自以為被懲罰到了的偷偷的哭！”約翰一把揪住布萊克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他？”

雖然約翰對布萊克的印象原本還算好，但牽涉到西弗勒斯的時候他還是會立刻無條件偏向這邊。

現在說這麽重的話也只是為了讓布萊克能順利接下他的條件，以後見到西弗勒斯不會再那麽針鋒相對。

“我……我明白了。”布萊克的聲音變微弱了，他的體力支撐不住他剛才這樣的劇烈情緒，“我會遵守條件，你一定要把我帶出去！我要去見哈利！”

“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再對他露出不尊敬的表情或者話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學生時候做過的事。”約翰再次冰冷的警告他。

布萊克和詹姆在少年的時候就是個混蛋。

約翰思索了一下，還是讓布萊克退後，用加強版咒語把囚室炸開了。

他揪着布萊克的領子，在大批攝魂怪們趕來之前，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