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了霍家村的地界,接親的小夥子就更加活躍了,三裏生産大隊的白水村也不是什麽窮山惡水的地方,嫁進來的媳婦兒那麽多,他們還沒看到過像霍茸這麽好看的,尤其是這嫂子還格外愛笑,笑起來兩邊一邊一個小酒窩,看的人怪臉紅的。
“老早就聽說鈞哥要娶個漂亮嫂子,今天一看,果然鈞哥沒騙我們。嫂子,我叫田磊,住鈞哥家隔壁,他們都管我叫三石,嫂子你也這麽叫我就成。”挨着黨成鈞站着的小夥子撓撓頭沖霍茸露出一臉憨笑說道。
“鈞哥啥時候騙過你,嫂子我叫冬生,他叫二柱,前面開拖拉機的那個叫元寶。”三石一說完,站黨成鈞後面那個就也迫不及待的露頭說道。
被他點到名的都扭過頭來沖霍茸笑了笑,在她這兒混個臉熟。
“元寶?”霍茸看了看開拖拉機的司機,覺得這名字還挺好玩的,就是有點兒像個小孩子的名字。
冬生挺喜歡這個長得漂亮還愛笑的嫂子的,一見她接話,立馬忙不疊的把同伴的老底往外抖,“他小的時候,他娘請先生給他算了一卦,說他命裏缺金,起這名字能發財,結果這都眼看二十一了,金還缺不缺不知道,反正也沒見發財!”
元寶扭過頭,怒道:“你讨好嫂子,說我幹啥?你等我下車的,嫂子你別理他!”
一群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霍茸也被逗的忍俊不禁,眉眼彎的更好看了。
那個叫二柱的忍不住擠過來問道:“嫂子,問你個事兒呗?”
霍茸好奇:“怎麽了?”
二柱嘿嘿笑了一聲,摸摸鼻梁:“就……你還有別的姐妹嗎……”
他話沒說完,一車小夥伴就已經知道他想說啥了,冬生一把将人的脖子夾到咯吱窩,罵道:“你小子行啊?主意打的挺正,嫂子這還沒進門呢,你就打起別的主意來了?鈞哥,你發話,我幫你收拾他!”
接親的全是一群光棍,二柱這話簡直是犯了衆怒,大家嘻嘻哈哈的把他按在車裏收拾了。
三個小夥子在拖拉機後車廂裏鬧起來,黨成鈞知道他們玩鬧,但怕挨到霍茸,拉着她的手把他往身後帶了帶,怕霍茸不喜歡,在霍茸耳邊說道:“他們愛鬧,你別理。”
霍茸沒這麽嬌氣,也沒多講究,這些人雖然叫她一聲嫂子,但實際上年紀跟霍三興相差不多,性格也很像,鬧騰歸鬧騰也不會讓人讨厭。
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黨成鈞這種不愛說話的性子,是怎麽跟這群比他小好幾歲的人混到一起的。
一群人笑着鬧着進了白水村,一進村口,就有不少街坊鄰居跑出來看,大家都知道黨成鈞今天娶親,一看他領回來了個這麽漂亮的姑娘,都免不了贊嘆他好福氣。
進村後路就窄了,拖拉機進不了巷子,就只能在村口的地方停下來,黨成鈞手一撐腿一跨就跳下了車,霍茸掀起衣服正要往下跳,黨成鈞卻沖她伸出了手。
三石他們嘿嘿笑了兩聲都轉過頭去,霍茸已經都跟黨成鈞結婚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雖然耳根有點兒紅,但還是把手遞給了他。
黨成鈞把霍茸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往霍茸腿彎上一摟,将人抱下了車。
“車邊上有泥,別把你衣服蹭髒了。”等把霍茸抱下來了,黨成鈞才別開臉說道。
他們一下車,一群小孩兒就湊上來圍着霍茸,冬生他們生怕有哪個不講究的小兔崽子用摸了鼻涕的手摸霍茸,嚴防死守地把霍茸和黨成鈞圍在後面,手裏舉着幾塊糖。
“來來來,今天是成鈞叔叔結婚的大日子,你們排好隊,一人想一句吉利話,我就給你們發糖吃。”
冬生這話一出,一幫上過學的小孩兒全都興奮起來。
一個年級最大的盯着冬生手裏的糖率先說道:“百年好合!”
“算!”冬生摸出一顆糖來遞給他,那小孩兒立馬在衆人羨慕的眼光裏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裏。
“白頭偕老!”
“算!”又發了一顆。
“永,永結同心。”
“這個不錯,也算!”
一來二去的,好幾個人都有了,最開始吃糖的那個小孩兒眼睛一轉,又舉起了手。
“我要是還能說兩個,能再給我一顆糖嗎?”
二柱:“不行,一人就一顆。”
冬生把他推開,“別啊,你讓他說,說的好了還有!”
那小孩兒立馬高興起來,說道:“洞房花燭!早生貴子!”
他猛地喊了一嗓子還覺得自己喊得挺對,肯定能拿得到糖,就眼巴巴的等着。
幾個大小夥子愣了一下,都嘿嘿笑了起來,霍茸被他們笑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往黨成鈞背後躲了躲,冬生雖然覺得這小孩兒說的還挺好,但新嫂子都不好意思了,他也沒敢誇他,正想說這兩個不算,要重新說時,黨成鈞卻從兜裏掏了一顆糖遞到了那小孩兒手裏。
“行了別鬧了,元寶你把車還到大隊去,記得給隊長也帶點兒糖。”黨成鈞沒解釋這顆糖,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都笑的更開心了。
“行,那鈞哥我走了啊。”元寶把車開走了,冬生給剩下沒拿到的孩子一人發了一顆糖,将看熱鬧的孩子都轟走了。
二柱和三石擡着霍茸的嫁妝,一群人護送着霍茸往家走。
黨成鈞一路都沒有松開霍茸的手,就跟要把之前沒牽上的補回來似的,這會兒也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勁了,把霍茸的手包在自己手心,握得要多緊有多緊。
好在冬生跟二柱他們擡着東西都在前面走着呢,也沒人往回看,霍茸就放心讓黨成鈞握着,一直到了家門口,黨成鈞才舍不得似的松開她,去開了大門。
冬生他們三個把東西放進屋,也沒敢耽擱要鬧洞房什麽的,倒不是他們不想,主要是不敢,怕挨揍。
“鈞哥,嫂子,那我們走了啊。”三人笑嘻嘻的跟霍茸他們道別,然後一溜煙也跑沒影了。
黨成鈞送走了人,也不顧等會兒會不會有人來看新媳婦兒,順手從裏面關上了門。
院子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霍茸看黨成鈞關上門,一步步的往她跟前走,慢慢開始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主要是黨成鈞的眼神像是要着火似的盯着她看,哪怕她真是個純情小姑娘,也該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從兩人定親之後,霍茸明裏暗裏的撩撥了黨成鈞好幾次,他越是坐懷不亂,霍茸心裏就笑的越開心,結果兩人這邊成了親,真到了能做點兒什麽的時候,霍茸反倒是慫了。
她上輩子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都是紙上談兵,沒什麽實質性進展,畢竟末世來臨的時候她大學剛畢業,等能談戀愛幹點兒什麽的時候,又沒那個心思了,飽暖才思淫/欲,餓的飯都吃不上了,哪兒顧得上這些。
也正因為這樣,霍茸才會一穿來就答應了和黨成鈞相親,知道他是個廚子還是個軍人後,就立馬答應了跟他結婚。
她沒什麽大志向,就是個平凡人,哪怕重活一世也改變不了世界,只能盡量顧自己和家人周全溫飽,所以她喜歡黨成鈞,從第一眼看見,就覺得這人可靠。
她願意跟他過一輩子,嘗嘗上輩子沒嘗過的有人依靠是什麽滋味。
霍茸看他越走越近,臉頰通紅,只想掉頭就跑,卻沒能挪動步子。
黨成鈞走到霍茸面前,把這個他一眼就看中了的姑娘細細打量了個遍,還是覺得她像是冬月裏挂在樹上的甜柿子,不過那時候只覺得她笑起來暖心,現在卻只想把她吃進嘴裏。
“天還亮着呢。”不等黨成鈞做什麽,霍茸終于先忍不住了,耳根通紅的看着黨成鈞,半是羞澀半是撒嬌地說道。
她一點兒也沒有壞心眼兒地故意撩撥黨成鈞時那種神色了,被黨成鈞盯得變成了一株含羞草,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心裏祈求着黨成鈞稍微回來點兒理智,就算是要幹什麽,等天黑了再說,這青天白日的,哪怕是在自家院子裏,她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可她哪裏知道,黨成鈞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在忍着了,這會兒眼看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哪裏還能忍得住。
果然霍茸話音未落,人就猛地被打橫抱了起來,她那點兒體重對于常年幹活端過槍扛過炮的黨成鈞來說,簡直跟抱了只兔子似的,輕飄飄的。
那大手扶着霍茸的腰,隔着裏衣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燙的跟火爐似的。
霍茸小聲驚呼了一下,手趕緊摟住了黨成鈞的脖子,再睜眼,人就已經在屋裏了。
她還沒來得及看過自己的新房,就被黨成鈞放在了鋪了紅被子的床上,那床不知道鋪了什麽東西,比她家裏的還軟和,霍茸一被放上去,就往下陷了陷,然後黨成鈞就覆了上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現在暗了嗎?”
他的身形比霍茸高大的多,覆在霍茸身上,把窗戶裏透進來的那點兒光擋了個大半,霍茸看不到別的,眼睛裏只有他。
她心跳的像是擂鼓似的,還想說話,黨成鈞卻突然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兩人唇齒相碰,黨成鈞心想:他喜歡的姑娘果然跟柿子似的,甜得要命。
霍茸卻什麽都沒顧得上想,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朵任人采撷的花兒。
不過黨成鈞到底還是有點兒理智,沒把想做的事情全部做完。
他媳婦兒說的對,現在還是白天,而且他剛把霍茸娶回家,不說別的,至少得帶她去給爹娘上柱香,讓他們看看自己娶回來的媳婦兒。
所以他只把人淺淺嘗了一遍,壓了壓心裏憋了好久的渴望,就十分不舍的撐起了身子。
霍茸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好半天才睜開眼睛。
她眼裏含着一汪水,看黨成鈞的時候蕩着波兒似的,看的他心尖直顫,險些又想将人按住親一頓。
他稍稍一動,霍茸就感覺到了,連忙伸手抵住他硬實的胸膛,小聲說道。
“不行,快起來。”
黨成鈞好不容易才理智回籠,沒繼續下去,現在要是再親,要真擦槍走火,今天就真出不了這個屋子了。
這可不是什麽開放年代,被人知道了,肯定要指指點點,說他們不像樣子。
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軟乎乎的,黨成鈞深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明白自己上學那會兒學的那首“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跟自己心愛的人躺在一起卻不能做點兒什麽,比讓他幹任何事情都要折磨且有挑戰性的多。
他不敢再磨蹭,怕自己忍不住,索性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霍茸也跟着坐了起來,紅着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黨成鈞起來在屋裏走了兩下還不散火,幹脆跑到竈房裏舀了一瓢涼水洗了把臉,這大冬天的水往臉上一澆,凍的渾身打哆嗦,總算是什麽想法都沒了。
霍茸走到門口剛好看到他把涼水往自己臉上潑,都沒來得及阻擋,看他凍的打了個顫,忍不住笑出了聲。
讓你大白天的非得往屋裏去,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她嘴角的笑意還沒下去,黨成鈞就已經擡起頭來看她了,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垂了幾縷在額前,一雙銳利的像鷹一樣的眼睛這會兒看着霍茸卻溫柔的一塌糊塗。
他随便抹了抹臉上的水,上前來重新拉住霍茸的手。
“走,媳婦,帶你去見見我爹娘。”
霍茸被媳婦這兩個字叫的垂下眼去,手卻乖乖被黨成鈞握在了手心裏。
黨成鈞帶着人來到新房旁邊的那間舊屋裏,這屋子雖然已經補過了,但跟旁邊的新屋比起來,多少還是有些破敗,不過打掃的很幹淨,屋裏東西都被挪走了,只有靠牆的地方有一張供桌,桌子上擺着黨成鈞爹娘的牌位。
霍茸臉上的神情嚴肅了些,沒有四處打量,松開黨成鈞的手就要拜,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穿的是嫂嫂送的新衣服,也不怕髒。
黨成鈞卻先一步從一旁拽了塊布鋪到霍茸面前。
“我爹娘肯定喜歡你,不會在乎這個的。”
霍茸沖他一笑,然後跟他一起跪下去給黨成鈞的爹娘拜了拜。
黨成鈞親也親了,正事也做了,霍茸總算是有時間打量一下自己以後要住的院子。黨成鈞跟在她身後,霍茸打量屋子,他就光明正大的看霍茸。
霍茸先逛了逛院子,這院子跟黨成鈞描述的一樣,可能是修了兩間新房的緣故,剩下的地方不算太大,一共四間屋子,兩間新房兩間舊屋,一間舊屋就是霍茸剛剛去的那間,擺着黨成鈞爹娘的牌位,另一間堆着些雜物。
新房也只布置了一間,另一間空着,反正他們目前只有兩個人,也用不着那麽多地方,空着就先空着。
竈房跟他們住的那間新房挨着,就在隔壁,霍茸進去看了才知道,這竈房的竈臺邊上竟然還有個燒火的洞,是跟新房那邊的炕床連着的,排煙管道從炕床底下走了一圈兒,只要在竈房這邊燒上火,新房的炕床就會十分暖和。
霍茸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構造,有些驚奇。
“這個方法好啊!你從哪兒學來的?”
黨成鈞回道:“以前當兵的時候在北方待過,那邊的炕都是這樣的,我就給家裏也弄了一個。”
這裏不南不北的,冬天要說起來也挺冷,要保暖就只能燒炭盆,可炭盆這東西小,圍在跟前就暖和,可人也不能光在炭盆邊上坐着,而且燒的是家裏自制的木炭,晚上不能用不安全,所以睡覺的時候,要是不燙個腳,半天都暖不熱被窩。
霍茸覺得這法子很聰明,她出了竈房,又去新房看了看,剛才光顧着不好意思了,只知道裏面有個床,其他的什麽也沒注意,現在再去,就發現裏面居然有不少東西。
不知道鋪了什麽軟乎乎的炕床,床頭一個半人高的能放東西下面還帶抽屜帶鎖的櫃子,最主要的是床尾靠牆的地方還打了個人高的櫃子,足有兩米多寬,跟現代化的簡約木質衣櫃很像,裏面分了好些格子,不管是放衣服還是放被子都正合适。
“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你自己做的嗎?”霍茸驚嘆道。
她爹之前就說過黨成鈞還會做木工,霍茸跟還沒放在心上,現在一看,手藝居然還挺厲害。新屋裏家具雖然不多,但每一件都很讨霍茸喜歡。
黨成鈞的注意力不在那些東西上,他的目光始終追逐着霍茸,見霍茸看她才反應過來再問他話,點頭嗯了一聲,這屋裏的東西都是他緊趕慢趕趕出來的,他當兵之後就沒做過這些了,回來才撿起來。覺得自己手藝有些生疏,也沒時間做太花哨漂亮的樣子,還怕霍茸嫌棄,現在看霍茸挺喜歡的,稍微放下了心。
霍茸把屋裏全看了一下,覺得十分滿意,就是還差個書桌,以後她看書學習什麽的也很方便。
她正想說書桌的事兒,黨成鈞卻先開了口。
“還有個書桌,木板鋸好了,沒來得及做,等過兩天我做好了,放到那個角落裏。”
黨成鈞說着指了指另一邊角落空着的位置,霍茸眼睛發亮。
“你剛想說我想要個書桌,你怎麽這麽厲害?”
黨成鈞被霍茸盯得心口又開始發熱,将人拉過來抱在懷裏摟着,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親了親,這次卻是淺嘗即止。
“猜的。”
其實哪兒是什麽猜的,他只是想着若是以後跟霍茸生了自己的孩子,總得有個學習的地方,他肯定不能告訴霍茸,從他倆定親的時候開始,他已經把未來幾十年的事情全都已經想過了。
霍茸被黨成鈞小雞啄米似的親了幾下,臉頰又開始發燙,她算是發現了,黨成鈞那嚴肅的神情下這些撩撥人的事兒會的一點兒也不少,虧她當時還覺得他純情,感情全是因為還沒結婚,所以強忍着呢。
本身就是新婚夫妻,黨成鈞還血氣方剛的親不夠似的,霍茸生怕再撩撥兩下又要跟剛才一樣,就把人推了推,說道:“我餓了。”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娘一早給她煮了一大碗糖水雞蛋,好讓她吃了開始收拾,可現在時間也已經過了大半天,眼看太陽都開始往另一邊走了,別說糖水雞蛋了,什麽都該消化光了。
黨成鈞太興奮了,他其實今天到現在為止,還什麽都沒吃,嘗過霍茸的甜美味道後就更是完全忘了吃飯這回事兒,直到霍茸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來,這早該到了吃飯的點兒了。
他也不繼續摟着霍茸了,起身就往竈房走。
霍茸跟在他後面,歪頭問道:“我們吃什麽呀?”
“你想吃啥?想吃肉嗎?”
黨成鈞相親的時候就跟霍茸說過,讓她想吃什麽就說,只要是他會的,都做給她吃,現在兩人已經結了婚,霍茸就是要月亮,只要他能摘的下來,他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霍茸搖搖頭,“想吃有湯的。”
今天坐拖拉機來吹了一路,雖然剛剛心跳加速的暖和點兒了,但還是想吃點熱乎乎有湯的。
黨成鈞一想,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你去屋裏等着,我做好了叫你。”
霍茸卻在竈臺前坐了下來:“不行,我要在這兒給你幫忙,我給你燒火吧。”
黨成鈞搖搖頭:“我自己來就行,你別把衣服蹭髒了。”
霍茸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還是新衣服,這是嫂子和大哥送她的新婚禮物,她得好好護着,于是又站起來:“那你等等,我換個衣服就來。”
不等黨成鈞再說,她已經小跑着去屋裏拆她帶來的東西,換衣服去了。
黨成鈞雖然不用她幫忙幹活兒,可霍茸要是在竈房裏,他扭臉就能看見,也挺好,總算是沒再拒絕,由着她去了。
霍茸三兩下換好了衣服,重新坐在竈臺前準備幫黨成鈞燒火,她就換個衣服的功夫,黨成鈞已經把菜都準備好了,正往盆裏舀面。
他挽着袖子,那肌肉結實的小臂再一次露在霍茸面前,說道:“吃疙瘩湯嗎?我加點兒胡椒,辣辣的開胃。”
霍茸一聽,忙不疊點頭:“吃!”
她這全能男人,怎麽什麽都會,簡直饞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