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狗急跳牆!

“小安子,你咋的了?”肖澄餘光瞥見他火急火燎沖進洗手間,出來時臉色顯得不太好,百忙中抽空問了一句。

“沒什麽,胃有點不大舒服。”包裏的東西一樣沒少,安淩華原本想給早已沒電關機的手機充上電,想了想卻作了罷,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他根本沒法給家裏打錢,一旦開機,江梅必定會打電話過來。

如今實在沒有心力去做應付,馬上就要放寒假,他尋思着等回家過年再找借口解釋。

看了眼課程表,安淩華抱過幾本書便走到了肖澄身邊,“橙子,以後早上能麻煩你叫我起床嗎?”

肖澄正好結束一局,摘下耳機後神情頗為糾結,“叫你起床?我今兒早上叫了啊,結果喊破喉嚨都沒把你叫醒,睡得那叫一個死,行啦,再過一個禮拜就考試放假,這幾天你幹脆待宿舍自己看看書得了。”

說着,起身從衣櫃裏翻出一盒方便面,三兩下撕開就泡上了,顯然是奮戰到現在還沒落着功夫吃飯,還好心問道:“小安子你要吃不?睡了這麽久不餓啊?”

“不餓。”安淩華着實沒什麽胃口,也沒聽肖澄的話,依然轉身往宿舍外走。

既然選擇了回到南師,哪怕再不堪都得面對,流言蜚語那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他遲早要挨一刀,逃不了。

誰料剛走到門口,鼻尖就飄進了一股子濃重的泡面味兒,胃裏不知怎的又騰起翻江倒海,安淩華随手把書一丢,狼狽的再次沖回了洗手間。

“怎麽了?”肖澄不假思索跟了進去,見狀頓時一臉驚悚,“卧槽……我說小安子你、你不至于吧?”

“抱歉……你能出去吃嗎?我有點……受不了那個味道……”安淩華用盡全力撐住洗手臺才沒有癱軟下來,那種放佛連整個胃都要吐出來的感覺太過難受。

肖澄見他臉上布滿生理性淚水,臉更是白得像紙一樣,趕緊跑回宿舍把泡面扔得老遠,又急忙開窗通風,“好了好了,我把它丢外面去了!”

這麽一番動靜自然驚醒了雲澤和楚千羽。

“橙子,你跑來跑去幹什麽?老子困死了,能消停點兒嗎?”雲澤翻了個身将頭埋進被窩,煩躁的抱怨。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您老繼續睡。”

“淩華怎麽了?”楚千羽口氣倒溫和了許多,也顯然聽到了洗手間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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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吐了,吐得天翻地覆的,”肖澄有些難為情,随即不打自招,“好吧都怪我,我的泡面惹的禍。”

“吐了?”忍不住蹙緊眉宇,楚千羽動作利索的跳下床走進洗手間,面露擔憂,“你還好吧?”

“我沒事,抱歉……吵到你們了。”安淩華無力的搖了搖頭,步履卻虛浮不穩的厲害,吃力的接過肖澄幫着撿起的書本,他趴到書桌上半響都緩不過來。

“不要緊,你喝點水暖暖胃吧。”楚千羽倒了杯熱水遞到他面前,視線在書上停留一瞬,無奈的勸道:“還是別惦記着去上課了,你這樣會叫我們不放心的。”

安淩華神色閃過一絲猶豫不定。

“小安子!”肖澄一看他那表情心下就有了數,氣惱道:“有些事兒是拗不得的,瞧瞧你都瘦成了啥樣兒,都快成紙片人了,上課比身體重要嗎?”

“可是……”

“沒有可是,你也知道馬上要考試對不對?那還不趁着這一禮拜養好精神,總之哪兒都不準去,吃飯我幫你去打,就這麽定了,沒商量餘地!”

“好了橙子,”楚千羽拉了一把肖澄,“別瞎吼,小心再把雲澤吵醒賞你暴栗吃,淩華,你就聽我們一句勸,行嗎?”

條件反射一縮脖子,肖澄瞬間消了音。

一杯熱水下肚,腹內有了暖意,安淩華總算覺得好受了些,他指尖無意識捏緊杯沿,許久後終點頭應允下來。

楚千羽唇角勾起一抹笑,好歹放了心。

“那我去幫你打飯。”肖澄頓時長籲口氣,說到做到,随便一搗拾就出了宿舍。

“謝謝……”

“崩跟小爺我客氣,十分鐘。”

安淩華從他背影上收回目光,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楚千羽,突然吞吞吐吐道:“你……家裏事情辦好了嗎?”

“嗯?”楚千羽一怔,當下就反應了過來,“還沒呢,怕是有一陣子要忙活。”

“沒幾天考試,你們有什麽要忙的都擱一擱吧,好好複習……晚上也別總出去了……就算要去,也要注意安全……”有些話安淩華根本沒法兒明說,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隐晦提醒。

“好。”楚千羽笑着颔首。

時間快臨近年底,南師的一幹學子興奮之餘亦免不了嗚呼哀哉,這世上最痛苦的莫過于考試,比考試更痛苦則是面對一試卷的題目發現特麽完全不會,平時的課全上進了狗肚子裏,知識點通通打包還給了老師,當然,學霸除外。

而在考前一個星期,于安淩華來說最痛苦的竟變成了吃飯。

油膩的聞不了,聞到一次吐一次,清淡的也吃不下,吃完還是要吐,除了仍然到點就扛不住的睡意外,每天清醒的時間全用來各種反胃。

肖澄簡直是懵逼的,他一直負責打飯,險些向同樣懵逼的楚千羽和雲澤指天發誓作保證:蒼天在上,我沒下毒。

等到最後實在沒了轍,只得風風火火又請了一次校醫,可查來查去只說胃沒什麽大問題,身體底子倒有些虛,還嚴重脫水,不曾想開了調理的藥吃下去卻更不得了,整整扒着洗漱臺吐了大半個小時。

這回弄得肖澄他們再不敢讓他随便吃藥,一個勁叫他喝水。

安淩華被動不動就吐的怪毛病折騰得苦不堪言,直到考試也不見好轉,三天連考全程處在恍惚狀态,甚至有幾次明明沒聞到什麽味道都熬不住中途跑廁所,成績會如何可想而知。

等好不容易考完,原本計劃買票回家的打算迫不得已往後推遲,他一連在宿舍休息了好幾天,可整個人還是打不起精神。

然而花溪市卻開始人心惶惶,只因在這短短十來天時間內,竟接二連三出了十幾宗失蹤案,頻率高的出奇。

各家新聞報社紛紛報導之餘自不忘提醒出行安全。

臨近年關卻出了這種事情,上頭明顯想壓下去,但顯然低估了消息流傳的速度,待采取強制措施時,各種五花八門的說法早已甚嚣塵上,止也止不住,一時搞得人人自危。

雲澤和楚千羽踏着濃重夜色神情肅穆的走進書店,兩人還未入鞘的劍刃上染着殷紅血跡。

“殺得真不過瘾,那狗雜碎終于狗急跳牆了,可都這時候了也不見他親自出面,八成是慫包蛋一個。”雲澤重重踢上門,撈過一塊布就嫌惡的擦起了劍身上的血。

“別大意,就怕他還留着後招。”楚千羽思忖片刻,詢問道:“看出十來起案件中失蹤者的共同點了嗎?”

“一律都是年輕男子,”雲澤半眯起眼,眸中溢滿怒火,“吸食了年齡在二十到三十的男性人族新鮮血液對于提高天賦幫助最大!媽的,這麽明目張膽違反條例,難道只為提高天賦?”

楚千羽眉頭蹙得死緊,“這是肯定的,但提高的是哪一種天賦,最終目的是什麽不得而知,現如今對方既有了動作,我們也無法再等下去,除了見一個不安份的東西殺一個外,只能趁早揪出那只雜碎,然後逼、問。”

“怎麽揪?躲得嚴嚴實實不肯露面難不成把花溪市……”雲澤正說着,心神驟然一凜,身形一閃便迅速奪門而出。

茫茫夜色中,一道背影從他面前一掠而過,随即快步躍入南師校門。

“是江辰夕!”雲澤想也沒想就提劍追了上去,“死烏鴉,趕緊走!狗自己設了陷阱送上了門來,咱不跳對不起他!”

楚千羽怔愣一瞬,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眨眼便同樣躍過了高聳的校門。

那道背影赫然是江辰夕無疑,此時他眸中毫無半點神采,只一味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校圖書館頂樓。

兩人緊随其後,在空調外機上稍一借力便迅疾如風般輕松落定在天臺邊緣。

江辰夕就立身在不遠處,頭顱無力低垂着,不聲不響。

而他一旁站着的男子身量高大,左眉骨生有一道疤,正盯着他倆勾唇冷笑,眉目陰柔森然,腳步則匍匐着那名皮膚幹癟的女嬰,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果然是你在……”雲澤話到此處,卻硬生生戛然而止。

他和楚千羽步履齊齊一晃,瞳孔猛地渙散至空洞麻木,繼而呆愣愣的失了所有言語以及反應。

秦宋擡起手,以拇指指腹滑過唇角,幽幽道:“殺了他們,總來礙事,真夠叫我讨厭啊……”

女嬰發出一聲怪異的刺耳尖嘯,四肢着地原地一跳就俯沖向楚千羽,露出尖利至極的獠牙便欲狠狠刺穿他脖頸!

安淩華無端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滿頭皆是冷汗,雙眸在黑暗中不期然湧上大片猩紅色。

他快速爬下床打開宿舍門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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