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人一狗對峙的場景着實尴尬, 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子濃濃的火藥味,好似随時都會有一方突然炸掉,但僵持了一會兒, 終究還是沒有。

紀安黎來之前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在門外站了那麽久亦沒發現房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甚至不曾瞧見沙發後邊藏着一條大狗。她本是不打算離開的, 做好了堅守到底的心理準備, 一定要挽回這段感情, 可現在面前這一幕太灼眼,讓人難以面對和接受,忽然冒出來的寧知像一根刺忽地紮在了她心上, 将預計好的所有計劃都攪和得稀巴爛。

寧知還是先前那副打扮, 皺巴的睡袍加棉拖鞋,頭發披散放下來了, 雙唇微腫, 頸間還有些許暧昧不明的印子。

她和明舒在浴室裏待了太久, 雖是還差臨門一腳, 可親密的行徑已然到位了, 當時明舒甚至小小地咬了她一口……有些發生過的事會留下痕跡, 藏都藏不住。即使寧知沒打算遮遮掩掩的,不認為夜半三更遇上情敵了應該心虛。

紀安黎如何看不出來她倆之間有過什麽事, 可太懂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上次在塔克拉瑪幹沙漠賓館裏撞上的那一次,紀安黎就隐約感知到寧知對明舒有着別樣的心思,那時就有所警覺,眼下又如何不明白。

如果說新疆之行只是寧知一人找存在感,刻意做給外人看, 明舒并未有太多的想法,那如今就完全不是那樣的了。

紀安黎杵在原地不動,許久都回緩不過來。

比起明舒剛剛的抗拒态度與拒絕,寧知的出現讓她更難面對,打心裏就不願意承認。被拒絕了,還可以再次嘗試,還有回轉的餘地,但換了新人就幾乎沒可能了,意味着再也沒法兒恢複如初。

哪怕以後還能和好,可這道裂痕還是不會消失,始終都會留在那兒。

在一起這麽多年,紀安黎太了解明舒,知曉這是何意。她一只手撐着牆,不讓昏頭轉向的自己倒下去,一邊打量着寧知,瞥見小崽脖子一側的吻。痕後,瞳孔倏地一縮。

寧知任由這位看着,讓瞧個夠,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

紀安黎反應了幾秒鐘,喃喃道:“又是你……”

寧知面不改色地對上,平靜地站在前邊。

明舒想要上前,但被摁住了。

寧知不給繼續面對的機會,這會兒很是強勢。

其實小崽早就發現了外面的不對勁,隔得遠遠的就聽到了紀安黎的聲音,知道是誰來了,可出于信任與不搗亂的前提,還是忍住了不出現,不給明舒添亂,讓明舒自己解決。要不是秋天沖到門口護主,明舒攔不住大狗,寧知也不會出來。

寧知這時候還是比較明事理,不至于因為紀安黎半夜上門就急急吃飛醋,對明舒的處事方式未有半點生氣的想法,哪怕确實不樂意見到紀安黎,但終歸還是憋着了,勉強心平氣和地處理這些亂子。

小崽語氣挺沖,對紀安黎沒多少耐心,直白把厭煩倆字擺在臉上。她不願意跟紀安黎講話,多說一個字都嫌棄,被對方質問了也不吭聲,只不客氣地掀起眼皮子望着紀安黎,良久,冷冷說:“紀小姐還不走?”

寧知反手在背後捉住了明舒,很是霸道,倒沒對明舒怎麽樣,僅僅故意不給紀安黎看。

這小鬼心胸窄得要命,十足小氣,好似紀安黎多看明舒一眼就會占極大的便宜,硬是堅決不吃虧。

紀安黎最終還是離開了,被寧知的出現刺激得不輕,挫敗且失魂落魄地轉身走了。

某種程度上,紀安黎與明舒是一類人,她倆都要強,在感情裏自尊心太重,低頭示好已是極限,再多的就不行了,比不得能拉下臉皮的寧知。

紀安黎不是寧知的對手,心裏那點僅剩的尊嚴作祟,宛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她做不出撕破臉皮的争執行為,舍不下面子。

過道裏清淨下來,空蕩蕩的。

電梯下行,顯示屏上的數據逐漸變小,從18變成1。

寧知這才松開了明舒,放開手,轉回身盯着人。

明舒想解釋什麽,可到底還是沒有,寡言少語的。思忖了半晌,明舒安慰地摸了摸秋天,再瞅了下寧知,輕聲說:“回去了,外面風大,別冷着了。”

秋天沖前面第一個進門,屁股墩子扭來扭去,為趕走了外人而高興。毛團子啥也不懂,傻兮兮以為自個兒立功做了好事,進門後還挺亢奮,開心得團團轉,使勁蹭後腳進去的寧知,汪汪叫兩聲,乍一看像是在邀功請賞。

寧知不搭理大狗,徑直走過玄關。

毛團子又跑到明舒身邊蹭蹭挨挨,讨乖地吐舌頭,用腦袋拱明舒幾下,似是在安慰她。

明舒從架子上拿了塊肉幹喂給秋天,當是獎勵。秋天叼着肉幹跑了,自覺回到自己窩裏抱着東西啃。

由于剛剛那一出,早先的事被打斷,屋裏的兩人都沒了繼續的心情,尤其是明舒,大老板心裏挺煩的,只是不會表現出來。

她倆一前一後進主卧,各自都不怎麽說話。明舒先進去洗澡,收拾幹淨再出來,到床上坐着翻翻手機。寧知則後一個洗漱,裹着浴巾回來,坐床頭弄弄頭發。

寧知不想去客廳睡沙發,明舒也不趕人,雙方都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晚一點,明舒放下手機,欲關上燈,轉頭溫聲問:“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寧知掀開被子進去,“不用。”

燈被關上了,房間裏陷入黑沉之中。

床上的二人都沒什麽困意,還不想睡覺,可都躺着一動不動,像兩塊石頭。

不知過了多久,寧知在被子裏摸索一陣,一下子就緊緊攥住明舒的手指。明舒還是不動,感覺不到一般。寧知低聲喊:“明老板……”

明舒遲疑了會兒,還是嗯了一聲。

寧知翻身側躺,朝向她,說:“我睡不着。”

明舒扭頭瞧了瞧,反過來捏捏小孩兒的指尖。

寧知挨上去,倒在明舒肩頭枕着,依偎着她。明舒也不忸怩,順勢就摟住對方,與之抱一塊兒。

“別傷心,”寧知說,講不出太暖乎的寬慰,只有幹癟的一句,“不要難過。”

明舒回道:“沒傷心。”

寧知拆穿道:“還是有一點。”

明舒說:“還好。”

寧知不多問了,僅僅安靜地趴她懷中,悶不吭聲的,暫時讓明舒冷靜一下,不會打擾對方。兩三分鐘後,寧知才湊上去用鼻尖蹭明舒的臉,又再支起一條胳膊撐在上方,然後低身俯下去親親明老板的下巴、臉,接着是嘴角……

小崽壓在了上邊,翻身就上來。

黑魆魆的夜裏,明舒環住這人的後頸,抱着寧知,接受了這個安撫的輕吻。

夜色昏暗,月亮潔白而朦胧,彼時的金融城空曠而寧靜,路上不見車輛蹤影,到處都一片沉寂。

這一天晚上,床上的雙方都心事重重,過後相互分開了,互道“晚安”,可各自依然是很晚才沉沉歇下。

寧知翻身朝着落地窗外,将被子夾在腋下,等合上眼失去意識時都淩晨兩三點了,實在扛不住了才睡去。明舒亦大差不差,睡得更晚一些,三點半都還醒着,整個人非但不困倦,反而愈發精神,腦子裏充斥着一堆紛亂不堪的想法,老是理不出個頭緒,也控制不住自己停下。

而清早的規矩還是不變,林姨八點多就會過來,寧知早早就得回對面房子。

那時明舒剛睡下不久,對于寧知哪個點走的毫無感覺,連林姨過來了也不知道,愣是一覺睡到大中午,太陽都曬到床頭了才醒。

林姨對昨夜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不清楚寧知在哪兒過夜,甚至不曉得紀安黎來過這裏。老人家樂呵呵提着買的菜過來,進門就開始打掃客廳,擇菜洗菜煲湯做飯,趕在中午前做出一桌子養生滋補餐。

飯點前,林姨一直放輕動作幹活,生怕吵醒房間裏的明舒。她還以為明舒是昨晚又熬夜畫圖了,因而白天才會補覺,不然早去店裏工作了。

沙發上的抱枕又是随意亂擺放,林姨未曾起疑,當是秋天昨夜調皮搗亂,打掃的時候還挺無奈,覺得大狗太皮實了,老是四處亂跑。

中午,寧知沒過來蹭飯,回學校上課了,下午第一節 有專業課,得提前趕過去占座。

午飯是明舒一個人吃,連秋天都沒出現。

大狗有專門的人員看護,今兒要去做體檢,順便還得洗澡剪毛美容什麽的。

下午,學校那邊臨時有事,寧知回不來。

明舒不想去店裏,幹脆在家遠程辦公,沒事沒事地坐客廳的地板上翻看查閱文件,同時讓曾秘書去新店取明天要用的制作材料。

林姨出去了一趟,被明義如叫到湖邊別墅取補品和食材,順道去那邊轉悠轉悠,無聊打發時間。

老人家自己開車出門,回來時提着兩大包東西,全是從湖邊別墅那裏拿的。明舒上前幫忙接東西,林姨卻不讓,關上門了四下望望,巡視一圈就問:“知知呢,還沒放學?”

“不清楚,”明舒說,“應該是學校有什麽事。”

林姨不解:“一天都沒見到人了,上個星期不是沒多少課嗎,怎麽這一周這麽忙?”

明舒哪裏知道,對寧知工作上的安排了如指掌,可學校的事不太清楚。再有,學校和院裏經常添加或更改課程安排與各種活動,臨時有變動不要太正常。

寧知這次是去參加一個比賽的報名培訓,被楊老師親自抓去充數,代表整個管理學院參賽。培訓比較麻煩,費時費力,大家從下午到晚上都在忙活,天都黑了才不得不散場。

楊老師讓寧知明天還得回學校,且早上就得到辦公室等着,距離開賽的時間太緊了,必須加班加點地幹。

寧知快十點才身心疲憊地回到玉林苑,被折騰得夠累。她歸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子領回秋天,并告知明舒這麽晚才回來的原因,說是接下來的幾天都比較忙。

明舒沒說什麽,只問:“吃飯沒有?”

“吃了,楊老師請的。”寧知回道,“在他辦公室裏吃的盒飯。”

明舒:“明天幾點過去?”

“八點半到知行樓集合。”寧知說,沒所謂地揉了下臉,“第二大節有課,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

許是雙方都還惦記着昨晚的小插曲,今夜的見面總有點空落落的感覺,明舒想說幾句話,寧知也有要交流一下的意思,可時間太晚了,明兒又是一大堆麻煩事,似乎晚一點再說也可以。

明舒猶豫須臾,還是壓下了将要出口的解釋,輕聲叮囑:“早些休息,明天還有事就別熬夜。”

寧知颔首,“嗯,你也是。”

明舒說:“沒時間的話可以把秋天送到這邊,晚上再來接也行。”

寧知應下,“好。”

習慣了住在這邊,秋天不樂意回去,咬着狗繩不讓寧知靠近,滿屋子到處躲。

但躲也沒用,寧知還是拽着大狗回去了。

明舒目送她們離去,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抿緊唇,盯着看了一會兒。

明明兩個人都不是很在乎突然現身的紀安黎,昨晚還躺一個被窩裏了,但沒來由的,今天的相處莫名就變得古裏古怪,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亘在中間。

若說寧知完全不介意那事不可能,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在意,畢竟紀安黎可是與明舒談了八年的前任,那分量絕對不輕,可她的确沒将這些稀裏糊塗的情緒牽連到明舒身上,一碼事歸一碼事,不會因此就冷戰或怎麽樣,更不可能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上演一波表現自我占有欲的戲碼。

那真的太傻裏傻氣了,簡直莫明其妙。

但另一方面,寧知還是打從心底裏就不太得勁,不是生氣,就是不舒服。

也許是當時的各種反應太過于克制了,當理智慢慢退去,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就會顯露出來。

寧知與明舒還沒正式确定關系,連表明心意都不曾,她倆不明不白這麽久,只顧着親熱和暧昧了,正兒八經的形式一個都沒過。

寧知從未提及,明舒亦不去糾結,二人“潇灑”至極,這會兒才終于發現問題所在,開始正視這個事了。

不過她們在感情上都是慢性子,目前還處在抽絲剝繭的階段,不能一時半會兒就麻利解決。

明舒隐隐能揣摩出緣由,可按耐住了心緒,暫不表态;寧知亦是,很能憋得住,總之就是不挑明。

餘後的一個星期,她們的相處表面上不變,還是原來那般。

在店裏時,明舒還是掌控全局的老板,處理工作室的業務,為寧知定制安排并把關所有合作,空閑時分就去新店打轉身。

寧知白天沒課就會過來,偶爾仍舊帶着一些小玩意兒出現,有一次還把秋天帶到店裏閑逛。

店裏的員工們對寧知還是老樣子,能照顧就照顧,有什麽事都帶她一把。

這周末有個小型的展示會,要發布一些秋冬成衣。大夥兒忙前忙後地奔波,為了這次的展示團團轉,時不時還得加班熬夜幹活。

作為店裏簽約模特中的臺柱子,寧知隔三差五就得過來一趟,不是拍攝就是試衣,必要時候還要幫周周老師她們打打下手。

打下手不是寧知的分內工作,不需要她來做,但因為與大家關系好,寧知有空便出一份力了。

明舒對此是看在眼裏,不攔着,心裏大致有個數。

周周老師還在明舒面前誇了寧知兩回,毫不吝啬對寧知的喜歡,問明舒可不可以借走小崽一陣子,讓寧知給她當半個月專屬模特。

明舒沒同意,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

“反正您最近也用不上她,下個月月中之前應該都沒她什麽安排吧,借我半個月呗。我也不讓她做那些苦活累活,相當于順便幫個忙。”周周老師不死心說道,對寧知的工作行程還是挺了解。

明舒還是不答應,“你找別人,阿瑾或者喬安娜,她倆差不多也是這個風格。”

“那可差遠了,根本沒得比。”周周老師說,“就半個月,絕對不超時,一天都不會多。”

明舒不松口,“找其他人,她不行。”

周周老師問:“為什麽?不都是咱們店裏的模特,她有時間幹嘛不行?”

明舒随便找了個借口:“她要學習,上半學期耽擱了太多功課,近些天有空就得補上,不然等期末了應付不過來。”

這借口挺正當,十分管用。周周老師思索了下,還是就此作罷,想着确實學習更重要,不能耽擱寧知了。周周老師說:“那就下次,開年以後再看,行不?”

明舒不答應不拒絕,嗯聲:“到時候再說,随時都可能有變,不一定能定下來。”

除了老板這裏,周周老師私下裏同小崽知會了一聲,讓寧知為自己留點時間,直接找正主商量。

寧知好說話,表示屆時沒安排就可以,且轉頭就告訴了明舒。

明舒不發表任何意見,保持默不作聲,好半天才邊翻資料邊問:“你想去她那兒?”

寧知沒眼力勁,直說:“周周老師人挺好的,平常也沒對我有過不合理的要求。”

明舒翻頁的手慢了下來,餘光暼向對方,點明道:“她能對你有什麽要求?她又不管你,你倆的工作本就是分開的,各自不相幹。”

寧知問:“那我去嗎?”

明舒往後倒,背靠座椅,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随你,你願意就行。”

小孩兒拿不定主意,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周周老師的事真不過分,全然就是舉手之勞。

這個問題到最後也沒敲定,明舒提醒道:“開年以後你還有兩場秀外加一次拍攝,另外老曹也預訂你了,可能臨時會有另外的工作,以及一月中旬期末考,自己做好規劃,別到時候手忙腳亂。”

寧知回答:“知道。”

店裏的工作影響不大,總之就是那些內容,翻來覆去都差不多。

周五這天除外。

搞定發布會所有準備工作,小蔣她們幾個開始着手收尾相關的事,有人多嘴地又講到了紀安黎,提及前兩年的這時候紀安黎曾到這裏幫忙搶救現場,說了些陳年往事。

“當時有個新來的設計師罷工了,要鬧事,還是紀小姐把人壓了下來,不然那個設計師非得把全場攪和亂。”

一員工問寧知:“知知,你認識紀安黎紀小姐不?”

寧知完全不感興趣,回道:“不認識。”

那員工好心,沒話找話地特意介紹一下紀安黎是哪個,還列舉了一些有關紀安黎的事,着重強調:“紀小姐跟老板和凡總關系都挺好的,是朋友,你以後應該能見着她。”

員工對紀安黎印象不錯,不似小蔣那麽有想法,更不會吐槽紀安黎。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同一個對象,不同的人自然會有不同的評價。小蔣不喜歡紀安黎,有的員工卻對紀安黎很喜歡,認為那人有能力,靠譜,幫過店裏不少忙。

明舒對這些對話一無所知,亦管不到底下人的嘴。她這些天只對寧知較為上心,記挂着那天晚上,每次想問問寧知的想法吧,話到嘴邊又講不出口,感覺太直白了,這樣多半會讓寧知很難回答。

明老板不太會應付小女生,細細斟酌許久,便換了個迂回的路子,從學校那邊下手,問寧知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上課,別的就沒了。”寧知說,停頓了下,記起其它的又補充,“後天有一個志願服務,可以加學分,到時候會跟李林澤他們一起參加。”

明舒問:“什麽活動?”

寧知說:“殘聯搞了個小型的運動會,可以算八個服務時長。”

明舒坐過去些,“這周末不出去找朋友聚會?”

寧知順勢就靠她胸口,“不去,其他人沒時間,聚不齊。”

“都在上課?”明舒擡起一只手摟住對方,但沒摸着,沒摟實,手掌騰空放着,不碰到寧知的腰。

寧知垂眸瞧了下,回道:“嗯,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事,估計年後一月底才有空。”

明舒了然地點點頭,大致清楚了。

再然後就沒有可以聊的了,總有些別扭。

寧知轉過頭與明舒對視,悶不出聲,似是在等她繼續問。明舒張張唇,良久,只微不可聞地喊了聲:“寧知……”

“嗯。”那人立即應道。

講不出話就幹脆不講了,明舒伸手捏着寧知的下巴拉近距離,傾身湊上去含住小崽柔軟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xin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 3個;46432263、秦時明月、チョウニマ、水水、鹹魚本魚、路人只為路過、加州土豆、lx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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