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比武

蕭思暖

我擡頭看着師父的臉,冷硬的仿佛寒冬臘月□的冰。

我把頭埋進他懷裏,對那些話污言穢語選擇了忽略。這種話我聽得太多了,幹嗎非要相信呢?阿娘的事情,是她的,不是我的。

可是不管我怎樣的躲避,那些話就像是灰塵一樣的無孔不入,用力的鑽進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神經。

“難不成這孩子的身世和柏門主有關?倒也是,當年的蕭碧兒美豔一絕,柏門主年少有為,難怪把持不住。”冷千秋笑的叫人惡心,我可以想象的到他說這話時惡毒的神情,還有從未到達過眼底的笑意。

那個混蛋,我早晚有一天會割了他的舌頭。

可是師父會是我爹爹嗎?不會,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

娘親不止一次的告訴過我,我姓柳,我的爹爹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英雄。

可惜,英雄總是有老婆的。

我不喜歡那個已經變成死鬼的男人,一點也不。他有家有妻有子,為什麽又要招惹阿娘?為什麽又要生下我?生下了我為什麽又不保護我們?

還有阿娘,她是天底下第一大的傻瓜,為了那麽一個虛無至極的幻境放棄了一切,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她為了他忍受住了一切,鋪天蓋地的污水叫我們每天無處藏身,只能東躲**。那個男人在親手殺掉她以後,甚至沒有露出哪怕是半分的傷心。

他甚至從不承認我的身份,我在他心裏就只是一個孽種,是他今生無法抹除的污點。

我在柳家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冷眼,虐待,□,都已經是家常便飯。那個自私的男人只會在一旁看着,卻從不出來說一句話。

所以他死了,死得好死得妙簡直是死的呱呱叫。只有天知道我有多高興,冷千秋說我是替父母還債,我呸!那個死鬼也配得起。

“冷莊主也是名門之後,說話還請放幹淨些,故人已逝,就請不要随意亵渎。”師父終究還是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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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亵渎?天下誰不知道,蕭碧兒勾引有婦之夫,生下孽種,穢亂無恥,招的多少裙下之臣,怕是數也數不清吧。話說回來,她倒是養了個好閨女,小小年紀就知道找個靠山,長大了怕也是個當□的命。”

我能感覺的到師父手臂上的筋脈一點一點的暴起,用手輕輕的撫上去,叫他冷靜。我都不生氣,他又何必?

“冷莊主,事情也涉及到令尊,所以還請嘴上積德。”

我能察覺到冷千秋周身驟然爆發出的怒氣,掃在人身上都是徹骨的寒,心底冷笑,看來這次是真的戳了他的軟肋了。兒子如此,他那個爹只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被輕輕抛起,我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感覺到自己騰雲駕霧一般的飄忽了一下,直到被一根樹杈穩穩地接住。我晃了幾下,一俯身便能看到下面的刀光劍影。

師父畢竟受了傷,對付的有些吃力,饒是這樣,冷千秋也休想在他手底下讨到一絲便宜。

高手過招,拼的不光是武功的高低,還有速度和耐力。

其實冷千秋真的是很厲害了,他比師父小了估計最少能有十歲,修為能夠并駕齊驅已是不易,只不過他終究是急于求成,內力高下一分便知。

我被那枝樹枝卡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只覺得眼暈。樹下冷千秋的喽啰們也不消停,紛紛想要爬上來抓我。

這棵樹實在是太高,而冷千秋這次帶來的顯然都是些飯桶。到不了一半的高度就飛不上來了。

我冷笑,冷千秋的那三個忠犬居然沒有出現,估計是被他派到其他的路口處去守着了。話說回來也是算我點背,就這麽倒黴的直接撞到他這兒來了。

師父剛才那一下應該是用盡了全力,我現在很是擔心他。

他的胳膊還在流血,落入潔白的雪地裏,濺起片片紅梅。動作卻是沉穩有力,倒是逼得冷千秋步步後退。

師父不會輸的,我心裏默念。如果他輸了,我寧可直接掉下去摔死,也不能落到那個瘋子手裏。被他捉到就真的一點希望都不會再有。

冷千秋一招橫掃千軍猛的擊出,卻在半路突然收手,動作快的不可思議。我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閃,那個人趁着這個瞬間的空擋,帶着邪佞的笑,已經直沖着我逼了過來。

師父在他身後反手便是一掌,正中後腰,這一掌的力道不是鬧着玩的,冷千秋的一口鮮血幾乎是噴射而出。他卻仿佛是沒有任何反應一般,對唇邊溢出的鮮血理也不理,直沖而上。

師父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寧可身受重傷也要去捉我,我也沒有想到他這般的不顧性命。

可惜冷千秋,要是比誰更不要命,只怕你還真是不行。我冷笑,對着那個已經越來越近的得意笑容,雙臂向上一擡,便生生的在他眼前摔落下去。

他總是疑心太重,顧慮太多。而我總是別無選擇。

所以他總是能夠化險為夷,而我總是絕處逢生。

這算不算是一個冷笑話?

冷千秋

我一個收手,身體已經沖着那棵樹直沖而去。劍光激起的飛雪濺進眼睛裏,我雙目微眯,卻還是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個穩穩支在書上的身影。

其實我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那個人,這一點只怕是柏無朝也意識不到。

他的那一掌當真是兇狠,我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後腰的骨頭都已經根根碎裂,紛紛移位了。劇痛無比,難以忍受,一口鮮血不受控制便已噴出。

不過我也在賭,賭他來不及用上全力一擊,否則我現在別說是施展輕功,走路都是不可能的。

我賭贏了,他果然有所顧慮,以為我在耍花招。呵呵,我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只要那個小賤人到了我的手裏,柏無朝就變得好對付多了。

我冷笑着奮力向上飛去,樹下的那一群飯桶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會添亂,回去以後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了。

已經越來越近了,我甚至能嗅到她身上特殊的味道,居然有片刻怪異的欣喜和意亂情迷。

我甩頭,丢棄那種叫我鄙視的思想,懊惱的雙眼發紅。

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籌,我沒想到,她下手永遠要比我狠。

原來磨了這麽久,卻還是一匹養不熟的狼。她骨子裏那種東西叫我覺得有些許的挫敗感。

我咬牙,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麽東西是亘古不變的,人也是一樣。

想死?沒那麽容易,我掉轉方向,在那棵樹上輕輕一點,就已經直追着她一起向下而去。

身下的人影一晃,柏無朝已經将人半路劫走,他死死的夾住那個小賤人,落于地上內力一催。

地上松軟的白雪被他的掌力一催,夾着勁風撲面而來。剛剛落地尚是有些不穩的我,也不得不閉眼伸臂去格。

待到我一瞬間收手而回,眼前哪裏還有那兩個人的影子?

我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到手的鴨子就這般飛走了?

命令手下迅速的叫林峰他們撤回來,仔仔細細的在山下的鎮子裏搜,柏無朝受了傷,只怕是不可能走的太遠。

一個莊戶急匆匆的上山,跪在我面前戰戰兢兢的禀告着:“莊主,屬下們辦事不利,那兩個小鬼……”

跟丢了?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那個小鬼既然能夠一個人殺死幾十個搜山的身懷武功的大人,可見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我默不作聲的,一掌掃過去,那個莊戶頓時倒地,面色發青,七孔流血。

喪氣的消息,該死!

我取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手,示意剩下的人趕忙收拾屍體,心道:柏無朝,你倒是養了一衆好徒弟啊。只不過也好,這下我索性便将你玉影山上下一鍋端了。

我開始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試着小心的運氣。

胸口,後腰俱是一陣劇痛傳來,我屏氣凝神,強行将已經行至喉頭的熱血壓下去,柏無朝受的傷不比我輕,如果不趁早只怕是更難對付。

內傷很重,我需要找個地方暫時休整一下,體力能夠恢複多少自己也說不準。

這場比試早晚注定便是要發生的,只不過這下子倒是成了因為那個小賤人,當真可笑。

我一笑便牽扯到內傷,痛的厲害,卻又抑制不住。

蕭碧兒的女兒滋味果然是不錯,連一向自诩仁義俠士的柏無朝都能勾引的來。他倒是也不嫌,年紀大的足可以當她爹了。

也對,他可不是差一點就做了她的爹。

哈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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