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放行

思暖沉默,一言不發的擡手抹掉唇邊血沫,以袖掩口,勉強撐坐起來。

冷千秋怒意更深,扯着她的襟口,手掌便又要揮下,不防瞥見她臉側傷處皮肉外翻,血肉模糊間又驚又怒,扯着她到一旁的水盆邊,取了幹淨的布巾沾水便去擦她臉頰。

思暖掙動不停,摩擦中那原本純白的布巾上暈染了殷紅的血漬,一塊一塊,慘烈如花。

冷千秋不耐,一指點了她的穴道,将她拖到床邊扔下,起身去尋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不由分說就要往她臉上塗抹。

思暖忽然冷笑,滿臉褐色的藥膏襯得膚白如雪,于夜明珠刺眼的光亮下,越發猙獰萬分。

她臉上的紅斑不見消退,反而越來越甚,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冷千秋此刻也顧不得許多,蹭掉那些沒用的藥,扳正她的頭,伸出舌尖在那傷口上輕輕一舔。

血肉新鮮的味覺,舌尖上微微一苦,還帶着些許麻痹感,冷千秋皺眉一想,已然明白,指着她周身震怒:“你用了腐骨散?”

腐骨散,順着一點傷處便能将人的血肉腐化殆盡。那藥他平日從不讓她碰,奈何這幾日出去殺人,随手扔了一瓶給她,本想着處理屍體也幹淨些。誰料剛才居然忘卻了這回事兒,還成功的被她鑽了空子。

他如同一只被獵人正打在要害的老虎,平日裏的威嚴冷靜消失殆盡,只剩下咆哮。

思暖一言不發,仿佛察覺不到痛苦一般。

冷水一盆一盆的打進來,順着她的頭頸嘩嘩的潑下,思暖張了張嘴,鼻孔內有水倒流而入,幾近窒息。

腮邊是一片片的麻木,肌肉仿佛早已順着紋理寸寸剝落。快了,很快了,她微笑,這張臉馬上就要徹底毀掉,曾經讨厭的,喜歡的,最終不過也化成一灘灘的黃水,了無痕跡。

冷千秋取着水不停地稀釋着那份藥性,掌下的皮膚已經松開,露出更多嫣紅的部分,緩慢的蔓延了半邊面孔,血水混着汗水落下,他忽然發現此刻自己是無能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份曾經嬌媚的容顏不可挽回的崩塌殆盡。

不可以,他咬牙,這小賤人已經和她那個該死的娘越來越像,她的臉絕不可以就這麽毀掉。

他的舌尖也發麻,雖然微量,但是也有一口血腥氣不可抑制的充滿了口腔。

一遍一遍近乎麻木的做着潑水的動作,她沾染的腐骨散并不算是多的,終于在水流的沖擊下,慢慢的失卻了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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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秋和思暖俱是渾身透濕,他一把扯起已經殘破不堪的她,撕剝已然無用的衣衫,甩到床上,又取了幹淨的白布條,将她的整張臉都細細的包裹好。

手抖得厲害,包紮完畢後,他突然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吼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激怒我?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哈哈哈哈哈,賤人!婊@子!女人都他@媽的該千人騎萬人跨!小賤人,小賤人!”

思暖渾身都是痛的,她的手指緊緊地摳着身下潮濕的床褥,壓抑着已經沖到嘴邊的慘叫。

身體內像是有一把锉刀來回的拉動,所過之處無不是撕裂的疼,勾着她的血肉不斷地外翻。許久未被折磨的身體在叫嚣着,痛,好痛,比第一次還要痛上百倍。

一動也不能動,額上的冷汗已經打濕了剛包裹好的繃帶,她咬的下唇出血,仍然止不住痛極而發的嘶聲的呻吟。

“你不是喜歡見血嗎?啊?你不是喜歡嗎?我讓你見個夠,疼個夠。”冷千秋仿佛已經瘋了一般,低頭狠狠的在她豐潤胸脯的頂端用力一咬。

思暖再也忍受不住,喀出了一口鮮血,低聲慘叫着,在他身下輾轉,如墜地獄。

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的白光,她辨不清楚一切,漆黑的永夜如女子溫柔的臂膀,一寸一寸的環抱上來,讓她在那懷裏能夠安心的昏睡入眠。

然而如何能那般簡單,大椎穴被人猛力一擊,一股勁氣直入腦內,她瞬間清醒,緊接着哀呼出聲,那人揪着她的兩條胳膊向後一坳,裂骨的劇痛襲來,雙臂應聲而斷。

她拼了命,強忍着最後一絲氣力,腦中忽略掉那痛感,回憶着他說過的雙修之法,咬牙貪婪的汲取着他瘋狂外洩的內力修為。

冷千秋喘着粗氣,雙目通紅,他已經不管不顧,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弄死她!

思暖口中的血越吐越多,直到最後,連大椎穴受襲也挽不回不斷流失的理智,她最後掙動了一下,身體僵直的像一塊木板,腦中的弦已然崩斷。

有人在她耳側說着什麽,可這些,早已不再重要。

思暖渾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四下不着半分力氣,眼前晃過一個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她張開嘴想要叫喊,可惜發不出半分聲響,試圖挪動步伐,也是無能為力。

她看着那人在她眼前擦過去,仿佛完全陌生一般回望了她一眼,緊接着漠然走開。

師父,她眼睛裏是幹澀的,缺水的身體每一處都是幹澀的,睜着眼勉強瞧着他寬闊的肩膀。

你不認識我了嗎?

擡手想要摸摸自己傷痕累累的臉,四肢似乎被什麽東西鎖住了,碰也碰不到,她頹廢的放棄,沮喪的想,一定很難看了吧?

她低着頭,想着自己的心事,眼前的場景便快速的消退,如同回到了涪陵水鄉綿延的曠野,小韶和阿梓就在那水面之上劃着船,唱着模模糊糊,飄渺的歌。

那曾經是她僅有的兩個朋友吧,她努力回想着,可惜,現在連她們也不認識我了。

頭發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那人逼她回過頭來,咬着她的耳朵,吮着她的血。

“也好,都毀了你就徹底是我的,只有我不會嫌棄你,只有我!”

喉中一股清潤的水流流過,接踵而來的是甘苦的藥汁,她迷茫中似乎勉強睜開了眼,然而一片混沌的白色中複又陷入昏迷。

身體被人搬動,那人随意的掰開她的腿,赤@裸裸的侵犯。

他似乎只是發洩,身體再沒有任何過多的接觸,撞動間便能察覺到細微的痛楚,由着羞恥一點一點轉化為心口錐心的震顫……

如此過了整一個月,冷千秋每日盯着她,做的事情純粹而又簡單,心情好了拿她練練功,心情不好了,随手抽兩鞭子是常有的事。

思暖越發寡言少語,臉上的傷口結了疤,她就毫不猶豫的将繃帶盡數扯落。

銅鏡內的人一邊臉已經完全毀了,坑坑窪窪的滿是蜿蜒的疤痕。另一側則是依舊光潔嬌媚,兩廂對比,越發顯得整個人都如厲鬼一般從內透出詭異。

她将手中的鏡子扣下,十指成梳将腦後的散發紮成簡單的發辮,很認真的摸了摸還微微有些刺痛的傷處。

現在這個樣子,氣不死他,也能活活惡心死他。她冷笑,盤膝而坐開始煉化這段日子白得的內力。

待到冷千秋處理了山莊內的事務,回到石室內,看見她猙獰的一張臉,并未多說什麽,微一皺眉,甩袖離去。

晚飯她照例沒吃多少,收拾衣服打算就寝的時候,冷千秋回來,帶着一身的寒氣,不由分說将手中一個堅硬的物體套在她腦袋上。

思暖扯下來一瞧,是一個銀白的面具,通體打磨的精致利索,握于掌中,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

冷千秋将那面具罩在她臉上,手指隔着那層冰冷的金屬沿着她的輪廓慢慢滑動。

他的手指似乎有了些溫度,面具壓在算不得愈合的傷處,指尖滑過的弧度開始變得炙熱。

“再過一個月,你就滾蛋吧。”他低低的似乎在喃喃自語:“我玩膩了。”

思暖不說話,只是直直的望着他,意思很簡單,逍遙散還未解開。

“你可以回來,我不嫌麻煩。”他冷笑,“當然,要是你覺得自己犯賤了,非要回來也行。”

思暖別過臉去,由着他粗暴的扯開她的衣襟,将臉埋進去。

“你可以回去,讓柏無朝也看看你這一臉鬼樣。他絕對會很高興。”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半響如同自嘲一般道:“你答應過将你會的都教給我,如今還有兩年多。”

“這你倒是記得清楚。”他像是看到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起身,冷冰冰的俯視她,“我說了,你可以随時回來。祈蒙山莊兩年之內任你游走,如何?”

“你說真的?”思暖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冷光,無所謂的注視着他。

冷千秋哼了一聲,懶得再作答,将人拖過來,掐住她的臉,将那缺失了溫度的面具撤掉,盯着她的眼睛惡狠狠道:“但是你也記清楚了,機會還剩下兩次,如果再不成功……”

阿暖,你太天真,他撫着她粗糙的臉頰,由着那些傷疤擦在掌心,奇異的麻癢着。

你以為毀了容貌我就會生氣?不,這樣最好,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樣觊觎你,總有一天,我會打斷你的四肢,讓你一輩子都別想再忤逆我,只能乖乖的呆着這裏,乖乖的看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今天遭遇了一件事兒,本來好好的,開着玩笑,結果被朋友華麗麗的嫌棄了。。。

有時候尊的很難理解,不過是因為不太喜歡某個歌手,所以多說了兩句,結果引發了這種悲劇。

人有時候,不管對誰,都要保留幾分,無私無盡的付出,也許只存在于小說裏。所謂的做人,就是這樣複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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