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戎歌一闕劍潇潇(5)

“掃路。”陶浮白寵辱不驚的說出兩個字。皇家的路豈是容易掃幹淨的?“浮白,你終于肯露出你的鋒芒了嗎?”

陶浮白是蛇一樣犀利,狼一樣兇狠,卻表現得像兔子一樣溫文無害的人物,他喜歡隐藏在黑暗裏,不動聲色的守候,等待時機成熟時一擊即中!

他隐忍了這麽多年,蕭戎歌也隐忍了這麽多年,而如今他們兩人将執手而起,颠覆江山!

兩人商議完畢時已至了午夜,屋裏雖點了艾草仍然時有蚊蟲襲侵擾,浮白看到蕭戎歌臉上兩個紅包道,“奇也怪哉,蕭戎歌竟會容蚊子咬臉?”

“夜晚荷塘,蚊蟲實在防不勝防。這裏可以藥膏?”雖說蚊蟲怕劍潇身上的藥香,這麽半夜立在那裏身上一定也被蚊蟲咬了不少包吧?那麽白嫩的膚給蚊子咬真是暴殄天物。

浮白折扇一擡勾住蕭戎歌的下巴,眉眼一睨,饒有興致瞥了瞥窗外,“給他?”

蕭戎歌便被噎住了,他何時憐惜起男人來了?他一向不是最恨男人麽?倒是浮白替他打起圓場來了,“他将衣衫送于你了,你送他些藥也是禮尚往來。”敲了敲門外,一時有小厮送上了點心,“宮裏新出的口味,你一向最會吃。”

蕭戎歌沒想到他竟還想着自己,頗是意外,嘗了嘗果然好口味,香酥甜美,入口即化。忽然想起劍潇從下午睡到晚上,醒來後就直接跟自己來這裏了,定然沒有吃東西,豈不是很餓?

“果然好口味,我且告辭了。”竟連帶着食盒也提走了。

浮白見此眼裏若有深意一笑,又看向窗外,那麽清标的少年到底是何等人物,竟令蕭戎歌都起了憐惜之心?

劍潇一站便是一個時辰,白日睡了覺此時倒也不是很困,只是肚子很餓,四周皆是水沒有什麽可吃的,想采些蓮子吃這才是中夏,蓮蓬才長出來。只餓的肚子咕咕叫時蕭戎歌才回來,一縱身躍到竹筏上。

劍潇看見他手裏的食盒時眼睛一亮,就差沒吞幾口口水來。

蕭戎歌一笑坐在竹筏上,将點心擺出來,“陪我吃一些。”劍潇從來沒有覺得蕭戎歌的聲音這樣美妙過,簡直是天籁啊天籁!于是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餓成這樣還慢條斯理的吃東西,這少年真是沒情趣啊!蕭戎歌又起逗弄之心,“這些點心眉兒也喜歡吃,需帶些回去。”說着将食再次端到食盒裏,并道:“難得有暇今晚便在湖上過夜好了!”

那豈不是只到明天早上才能再吃到東西?可肚子真的好餓!劍潇這下再也不顧風度了,一手抓了幾塊點心,另一只手往嘴裏塞!

蕭戎歌這下傻眼了,方才還那麽斯文的少年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生猛,實難相信!實難相信啊!不過這樣才是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表情嘛?整天那麽老成他都快以為他跟自己年齡相仿了。

蕭戎歌那樣的注視令劍潇意識到自己的不雅,窘迫的別過臉,蕭戎歌又将點心放了回去,“看在你吃得如此香的份上都給你吧!”又從食盒裏拿出壺酒斟飲。

兩盤點心很快就吃完了,蕭戎歌看着意猶未盡的他,“有那麽好吃麽?”

“嗯。”他從小在山裏長大真的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點心,問鼎閣的雖也好吃畢竟不是在如此饑餓的時候。

“我也嘗嘗。”蕭戎歌忽然傾身過來,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劍潇本就吃點心吃得口渴,一聞之下酒瘾大發。可蕭戎歌是對着酒壺喝的,他不想吃他的口水,退了退指着空空的盤子,“沒有了。”

“誰說沒有?”只聽蕭戎歌低吟一聲,忽然一傾身,劍潇尚未反應過來就覺一個濕熱柔軟的東西在自己唇邊一舔,他所有的思想都呆滞在那一刻!

蕭戎歌舔去他嘴邊的點心殘渣,比點心更香酥的是他的唇,如飲瓊瑤,回味無窮。]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太過迷人,或許是這裏的氣氛太過浪漫,又或許是酒迷惑了頭腦,總之蕭戎歌忽然倒了一口酒在嘴裏,然後又一傾身,這一次不是一舔即退,而是深深的吻住劍潇的唇,叩開他呆愣一齒,将一口酒渡到他的口裏。

他不是不和自己舉杯麽?那麽就以口為杯,如何?

劍潇迷糊中忽覺一陣清酒湧入口中,忍不住便咽了下去,只覺那酒香醇不已,意猶未盡的伸出舌,便與蕭戎歌的舌纏綿在一處,那酒一入口只覺一線清冽沿喉入腹,蔓延着四肢百骸都酥麻起來,香氣又從腹回溢,唇齒含香。

果真是上等的好酒!比師父釀得果子酒清冽有勁道多了,大是對劍潇的味口。

蕭戎歌已經醉了,不知是被白堕醉的,還是被劍潇的唇醉的,雖則醉了卻還知道如何去魅惑人,他氣息綿長,一吻直吻到劍潇腦中迷亂,趁他喘息之機又大飲了一口,再渡覆上他的唇,這回去并不急着渡給他,唇抿起只留一線讓酒緩緩的流入劍潇口中。

劍潇是個噬酒之人,腦中稍一清醒便再度被這酒奪了神志,竟主動吻上他的唇,小巧的舌沿着酒一路探尋而來,猶疑着、生澀的擠進他緊抿的唇裏,然後叩開他緊抿的齒關,終于尋到渴求的美酒,如癡如醉。

蕭戎歌終于如願的享受到他主動親吻的快樂,攬住不知何時已攀上自己脖頸的少年,身子緩緩地傾倒在竹筏之上,手則癡渴的扶摸着少年勁瘦年輕的根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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