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秘密任務執行的似乎意外的順利,他們從四千年前的古墓中找到了科學院想要的東西,本來以為黑色的石頭至少有一個拳頭那麽大,誰能想到最後居然只有一個小拇指甲蓋那麽小,并且輕的要命。他們在那個被稱為“□□紀”的年代的墳墓中找到了這塊石頭,當時一共拆了整整一百層,才算撥開了最後一層,同行的有密碼學專家——算科學院有見識,不然他們如果帶着一個棺材走,怕是帝華雖然打得過拜修斯,纏上也是一種麻煩。

最後一層的盒子上面畫着奇怪的花紋,線條繁雜,乍眼望過去只覺得像是一團亂麻,然而再看的話就覺得應該不是簡單的花紋,密碼學專家利用光腦将圖案掃描進去,然後進行了圖案分離,最後一個盒子的外圍竟然是九十六幅透視圖案!

一個盒子有六面,當人們看到左面,如果此時這個盒子是不透明的,那麽他是看不到右面的,當只有左面的和右面重合時才能解答時,人們可以選擇将左邊的覆蓋右邊的或者右邊的覆蓋左邊的,答案會是一樣的。

然而将九十六副混合的圖分解,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光腦都哭訴說自己的腦子快要當機了,那九十六副圖終于解了出來。

不過解也白解了,在場的幾個人表示都沒有看懂,這雖然說明了他們的能力在某方面有限,至少是誠實的人。

解出的九十六副圖劉慈一張一張的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将所有線條圖文分成坐标記下來,才跟着喻文流先行回去回執任務。

那次先行,成了劉慈一生的噩夢。

朱雀戰機是帝華最強悍的空中力量存在,而喻文流雖然說話讓人覺得欠抽,但是駕駛技術如果說是第二,那麽也沒有人稱得上是第一了。即便是這樣,朱雀仍然是被卷到了迷失森林。黑色的樹枝宛如巨人的手臂,突然變長,“啪”的一聲抽打到了在萬裏高空的朱雀戰機!

喻文流開始以為遇上了氣流,然而當朱雀試圖拉高時,又一個枝條騰空出現,從上方試圖将朱雀拍下來!

朱雀戰機的蓄能量池仿佛被吸幹了一樣,直直的往下墜落,喻文流當即單手揮出光磁刀,将戰機直接切成兩半,拉着劉慈跳了下去!兩人俱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所以也沒有準備空降用的東西,喻文流抱着劉慈自己在下。

“你瘋了!”劉慈扯着他掙紮,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幾乎将他的話吹散,喻文流朝他笑笑,那是劉慈最後看到他健健康康的笑,然後喻文流死死的抱住他,将他的臉藏在了胸前,蜷起身子,試圖減少自己的受到的傷害。

劉慈那個時候拼命想要掙紮,然而他的力量不如喻文流,格鬥更是比不過他,兩人先是碰上了樹枝,然後撞在了粗壯的樹叉上,磕磕碰碰的減緩了速度,使得掉落地上的速度并不是那麽高,然而即便是這樣,喻文流整個人的衣服都被扯破,他的頭腦後勺“嘭”的一聲撞上的一個樹杈,額頭也有些細小的口子,流了些血,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用強的良家婦男。

他幸不辱命的成了劉慈的肉墊,劉慈被很好的保護在了懷裏,黑霧慢慢的侵襲了這裏,劉慈腦中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了喻文流對他的笑。

那笑容仿佛在對他說“沒事。”

劉慈的手顫抖的覆上了喻文流的額頭,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摸到了濕漉漉的頭皮。

他想要蓋住那些傷口,想要讓血止住,然而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從此世界陷入了靜寂。

貪狼(五)

再次醒來的時候,喻文流已經不在他的身旁了。那個時候劉慈的感覺是什麽?他已經不願意去回憶。走在泥土路上,每一步,只要有太陽,影子就永遠跟随着你,或者在你的前面,或者在你的後邊,但是永遠不會丢下你。

喻文流不見了,對他來說,就是丢了自己的影子。

因為世界都沒有光了。

泥土突然顫抖,一根巨大的樹根将整個地面掀起,劉慈以劍點地,将自己抛在空中,劍花一挽,狠狠的刺向了樹根!

那條粗壯的樹根被白色的劍光割傷,仿佛感知到了痛,猛地向後縮,靜靜的停在了空中,仿佛是在觀察自己的對手。尋找着他的弱點。而劉慈已經落在了地上,右手以劍為支撐,單膝跪地,頭發有些長,遮住了他的眼眸,然而透過發間,可以看到他的眼神鎮定而冰冷。腳下踩着的泥土蠢蠢欲動,泥土瞬間揚起,在劉慈的眼前鑄成一道土牆,一棵足有百米高的大樹轟然拔地而起,朝着劉慈壓過去!

劉慈側身滾了出去,劍指上空,斜斜的劈了過去,那劍帶起了無形的力量,空氣中彌漫着殺意,眼前的樹被這一劍從中劈開,成了兩半!

“滾回去!讓你的主人來!”他的聲音中帶着淩冽的寒意,瞳孔放大,此刻若是讓人看見了也不寒而栗,那樣子已經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

死神。

黑霧頓生,被劈成兩半的樹仿佛被什麽力量帶着愈合,又成了一課完整的樹,紮根在泥土裏,動也不動。而劉慈就在它旁邊靜靜的站着。

假若人丢失了自己肢體的一部分,在一部分離開的時候,人們會感到巨大的疼痛,以及之後随之而來的幻肢帶給人的精神上的痛楚,但是,終究有一天你會适應這種情況,這是人們身體機制天生的能力——面對痛楚,選擇遺忘和适應;而遺失了自己的影子,開始可能沒有發現,到發現的時候會害怕,因為面對未知比面對已知更令人惶恐,因為未知的時候還會抱着希望,希望會慢慢将人淹死,成為絕望。

因為沒有影子,也就沒有了自己。

他開始只是以為喻文流比他先醒來,去找出路了。可是喻文流不會扔下他獨自上路的。況且他的頭部受了那麽重的傷,不可能走遠的。可是當他找遍了周圍一公裏內,發現沒有喻文流的影子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心慌了。

喻文流也沒有留下任何标記,他看過每一棵樹的樹幹,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那個時候已經近乎傍晚,從樹林裏還可以擡頭看到月亮——邊城荒月,白慘慘的,顯得分外凄涼。他設法在樹林裏生了一堆火,樹枝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燃燒着自己散發着熱量,劉慈白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坐在篝火旁邊,周圍寂靜的令人心裏發毛,但是這遠遠比不上自己找不到人時內心的慌張。

喻文流到了哪裏了?如果他醒來了,他一定會找自己,正如同自己醒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喻文流,而跌落昏迷之前他們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可能隔得太遠。

換句話說,即便是喻文流可能掉下來摔死了,他也要找到喻的屍體。

迷失森林裏什麽都沒有。這句話的意思是這裏沒有任何活物的生存跡象,除了一些枯死的樹枝,連腐生生物都找不到。劉慈從早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飯,他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爛爛的,野外的夜晚冷的很,深色的軍服遮蓋了身上受傷的痕跡——他連疼痛都無法感知了。也許深色的制服掩蓋的血跡,但是他已然顧不上去查看。

他只想找到喻文流。

以一條近十公裏的路線為半徑,他找遍了周圍一圈,直到晨光熹微,都沒有看到喻文流,而他吊着的心,已經慢慢墜了下去。

沒關系,我還有時間。他這麽安慰自己,找了個樹爬了上去,在樹杈交錯間,靠着樹幹想着眯一會兒眼睛,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一片黑暗,只有喻文流的聲音出現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劉慈,劉慈,醒醒。”喻一直叫他醒醒,而他仿佛被夢魇住了,怎麽也醒不過來。

“劉慈,醒醒,我要走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喻文流,你敢!”

黑暗散去,仿佛世界初生,上帝說“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一般,他說完這句反而看到喻文流笑了,一改往日的痞子一樣的風格,開始走後青春微憂傷的45度明媚路線,他還是笑出來兩個酒窩,很對稱,“再見。”然後他的身形被黑霧吞噬了,黑霧散去,人已經不在了。前方空空蕩蕩,不一會兒,又被黑暗吞噬。

劉慈拼命的伸手,想要往前跑,卻怎麽也邁不開腳步,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瞎子,睜不開眼,只能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黑暗讓他的感知敏銳的驚人,他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這讓他感到極其的不舒服,因為那個“人”透露出來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掙紮了一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