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其實我們都在下意識的僞裝自己,可我願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一切。我想我愛上了他。 ——齊沐陽
“小段。”對面那個男人手裏舉着酒杯,領帶都歪了,說話的時候滿嘴酒氣,“你知道嗎?張總他有性怪癖,最喜歡和傻子做愛。聽他說,傻子一點心機都沒有,真舒服了就喊破天,扭得特帶勁兒。操,這老變态。”
這人是我工作上的夥伴,特別喜歡八卦,今天八卦的內容是上司的性怪癖。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随便應付兩句,根本不相信。
這年頭,誰會把自己床上的事情暴露出去?哪裏有現成的傻子讓他玩弄,就算有,這種事情是誰傳出去的?張總?那個傻子?一聽就是瞎說的。
我應付的點點頭,看着同事眼神都渙散了,就知道他喝多了,架着他向外走,暗暗祈禱他不要吐我一身。
我從來沒喝醉過。這件事是在我大學的時候發現的,那時候大學畢業,男生們拼命互相灌酒,最後整個包廂裏只有我一個人是醒着的。
我想知道我喝酒的最高限度是多少,有一次自己一個人喝了兩個多小時的酒,上了好幾次廁所,後來怕酒精中毒,被迫中止了這次試驗。結果是,我只是頭腦發暈,一點醉意都沒有。
把同事送到出租車上,我有點熱了。七月的北京憋悶的難以想象,吹過的風都讓人燥熱不安。扯開束縛在脖子上的領帶,卻沒有一丁點的舒适,我無奈的嘆氣,大踏步向家裏走去。
抄近路往一條破舊的小巷裏走,越過小巷,再橫穿對面的大街,就是我租借的公寓。我是拿着微薄薪水的市民階層,北京房價這麽高,暫時還沒有買房的可能。
這小巷陰森凄冷,就算是夏天路過也會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而且這附近治安不是很好,被搶劫是時有發生的事情。看着小巷漆黑的一角,我堅定的邁開步伐。
如果不從這裏穿過去,回家的路程就要大大加長,我要麽打出租車,要麽再多走一個小時的路程。現在都十點了,別開玩笑了,我不想繞遠路。
打出租車?算了,和朋友出去喝小酒已經超出我的預算了,還是能省則省吧。
小巷的光線昏暗,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我聽到了野貓翻開鐵蓋的聲音。每到晚上就有發情的野貓在拼命嘶吼,被吓的次數多了,我就淡定了。我想,就算現在有個野獸在我身後咆哮,我可能都不會害怕。
今天這只野貓顯然力氣要大的多。我聽到鐵蓋被扔飛出去的聲音,然後正好落在了我前面。光線太暗,我辨別不出那鐵蓋到底飛到哪裏去了,只能用手機照明,防止自己踩到。
結果這照明,讓我看清楚垃圾桶旁邊的東西了。那不是一只貓,而是一個人。
如果是個乞丐,我肯定不會過多留意,更不會湊上前。誰知道那乞丐會不會突然拿出一把小刀,說‘搶劫’呢?
但是垃圾桶旁邊的那人還穿着西服,雖然西服髒兮兮的。我第一個反應是:這人喝酒喝多了吧。
再仔細看,更震驚了。我竟然認識這個人。
“哎……”我蹲下來,嘗試着和他說話,“你是齊沐陽?你怎麽在這裏?”
那人擡起頭,眼神非常迷茫,張口說:“我是齊沐陽,我不是傻子。你看,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他竟然在給我背乘法口訣。
我擡起他的臉,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照他的臉,确認這就是跟我一個院兒長大的那個人,下意識湊過去聞聞他身上有沒有酒味兒。沒有,旁邊垃圾箱的味道太重了,我都快吐了,根本不能分辨出酒精的味道。
畢竟是認識的人,也不能把他扔在這裏不管。我把手機放到兜口裏,拽着齊沐陽的手,将他扛回家。
齊沐陽的母親是我的幹媽,我還存有她家的座機號碼,帶着齊沐陽回家後我就想給他媽打電話,但是剛放開齊沐陽,他就踉跄着要往沙發上坐。
他身上的衣服很髒,白色的襯衫都成黑色的了,領帶皺皺巴巴的。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他洗個澡,不然我的沙發別要了。
我把齊沐陽身上的衣服脫掉,就看到他髒兮兮的上半身。因為髒的太均勻,我猜測他可能是掉到了泥潭裏。
打開浴室的門,讓他坐到浴盆裏,我先用噴頭把他的身子沖了一遍,再放上水讓他泡澡。他上身特別髒,肚臍裏都有泥。我看不下去,就用手給他摳了摳。
“你認識我是誰嗎?”因為齊沐陽躲了一下,我扶住他的肩膀,試圖和他溝通。
那人點點頭,卻沒看我的眼睛,只盯着浴室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看,半天,才說:“嗯。你是段落。”
“好,你轉過來,我幫你洗一洗。”
聞言,齊沐陽轉過身,似乎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就那麽躺在浴池邊上,看着我。
我拿出棉簽,給他清理肚臍。碰到癢的地方他就難耐的擡起腿,高高仰起脖子,臉色發紅,呼吸急促。
沒過一會兒,我發現他勃起了。我也有些尴尬,想放他在這裏自己洗澡。但是今天的齊沐陽表現有點奇怪,我不敢留他一個人在浴室裏,就問:“你能一個人洗澡嗎?”
他點點頭,頓了頓,竟然伸手往自己後方的穴口摳去。
我拽住他的手,問:“你幹什麽?”
齊沐陽沒說話,還拽着我的手往他下體放,我連忙縮回手,就看到他跪在浴池裏,用水清洗他的隐私部位。
我愣住了,看着這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在我面前自慰,不加掩飾的呻吟,喘息。
我說:“齊沐陽,你瘋了嗎?”
“我沒瘋。”他說,語氣平穩,“不信你看,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然後我知道了,他真的變成了一個傻子。
我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