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夥

離鴻被安置在了一間偏院裏,他之前被擄走的物品也被一一歸還,不過是一柄佩刀和些許随身衣物。傍晚時,有個胖胖的小子推門進來,将手中的銅盆舉得老高:“請公子洗臉。”

離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我可不是什麽公子,你叫我小……”他驀地住了口,臉上的笑意也澀了,“叫我離鴻就好。”

那小胖子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離鴻就是狼主給你起的名字麽?好威風……”

離鴻有些語塞,上前接過他手中銅盆:“你是做什麽的?”

“我在這兒打雜,大名叫做王貴,公子你叫我阿貴就好。”小胖子說話時眉毛一跳一跳的。

“你別叫我公子,聽着怪怪的,我們差不多大,你叫我一聲兄弟也行,”離鴻抓了抓頭,問道,“你也是風狼的人麽?”

阿貴立刻擺手:“咳,我算什麽,怎麽敢說是風狼的人,只是個打雜的下人而已,是苦娘撥我來照顧公……照顧兄弟你起居的。”他改口改得并不順溜,偷偷吐了吐舌頭,“我們都聽說了,你見了狼主,竟然還毫發無損的出來了,武功一定很高吧!”

離鴻連連苦笑:“我武功稀松平常得很,這次全是運氣,”他見這小胖子為人還和氣,趁機問道,“你們似乎都很怕狼主,為什麽?”

阿貴聽他這樣問,忙向屋外看了看,緊張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咱們私下可不敢議論狼主,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悄悄地說給你聽。我在這裏幫工做了五六年,狼主只來過這兒三次,每次都有人倒黴,頭一次是老堂主犯了什麽過失,連同天南堂幾個掌事的當日就被處死了。第二次是風狼內的一場集會,狼主在雲州歇了兩日,偏偏派去服侍他的人毛躁,聽說是碰落了他的面具,那間屋子裏三十個人可是一個都沒活下來。”

阿貴一面說一面慘白着臉咂舌頭,離鴻卻愣住了:“狼主平日裏還戴着面具?”

這下阿貴可吃驚極了:“你你你不是見過狼主麽?你見他沒戴面具?”

離鴻忙解釋道:“當時黑得很,我什麽也沒看清。”

阿貴這才緩過氣來,看了他半天:“你的運氣當真好極了,要是看見他的臉,一定不能活着出來……這次只死了一個人,大夥可都松了口氣。”

離鴻默不作聲地洗了臉,又試着從阿貴口中探些其他的事情:“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前天來得迷糊,一直都弄不清楚。”

阿貴這次答得爽快:“這裏是雲州。”

“雲州?”離鴻從未聽過這個地名,又問道,“風狼是這裏的幫派麽?”

“你竟什麽都不懂,”阿貴又驚了,很快向他解釋道,“雲州只是天南堂的地界,風狼裏還有朔北、河西、平東另三處堂口,各有各的天下,除了狼主誰也號令不動他們。”

風狼規模竟如此之大,離鴻暗暗感嘆了一句,又道:“阿貴,這風狼……究竟是做什麽的?”

阿貴連連搖頭:“這我可說不清楚,他們常常離開這裏十天半個月,回來了便通宵玩樂。沒人敢來雲州做買賣,所有吃穿用度都是他們派人從別的州縣買辦來,手筆極大,好像有花不完的銀錢。”

離鴻皺了皺眉:“我見他們殺人如草芥,你不怕嗎,為什麽要在這裏做幫工?”

阿貴搖了搖頭:“我爹說外面有苛捐雜稅,又有強盜草寇,一旦亂起來,半夜裏不知誰就砍了誰的腦袋。在這雲州城,不管是官府還是土匪,都沒人敢涉足風狼的地界,反而安穩得多。”

離鴻一愣:“你爹也在這?”

“我爹是這兒的廚子,我娘在這裏做些縫補漿洗的粗活,我從小就在雲州長大,風狼的人雖然古怪,卻很少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見他提起家人時臉上露出舒展的笑意,離鴻心中酸澀,忍不住羨慕起這個小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