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分離

在這裏，想起了幾個小番外。。。于是糾結着是合并在原文裏面還是分開寫呢。。。最後決定還是分開寫吧~

他被敵軍圍困，他不顧自身安危沖進敵陣，為他傳遞軍令，引來援軍。

戰場上刀槍無眼，他傷了脖頸斷了發，差點戰死沙場，卻還是堅持守在戰場上，不肯回去乖乖縮進他的懷裏，享用輕易得來的安寧。

遇過多少危險，受過多少傷痛，他不清楚，他也不在乎，他誓死保護的是他心愛的帝王，他奮勇奪取的是他心愛帝王最看重的江山。只要是為了他，只有是為了他，讓他血液流幹、遍體鱗傷他都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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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駕崩，他被召回京城繼承帝位，衆望所歸，成為這個叫做‘陳’的國家的第二位君主。

國家尚未安定，邊疆不寧，他繼續以将軍的身份奔赴沙場，為他保住好不容易打下的萬裏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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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封他為南陳的大将軍，給予他至高無上的權力。

而，當初他許下的皇後位子，受社稷約束，終究還是給不了他。

雖然如此，他卻從不舍得去怪他。他不會在乎這麽一個名號，只要他還愛他，還需要他，有個大将軍的封賞，也已經足矣。只要他最愛的帝王能在寶座上坐的安穩，即便是委屈，他也甘願一件件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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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明君，對國事兢兢業業。在他的治理之下，戰亂年代中，難得出現了七年國泰民安的景象，北疆安定，南方安寧。

他是忠臣，文武雙全，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外威震天下，在朝輔佐君主治理國家。

他曾擔心他天下獨尊之後，便會将他與他之間的過去種種遺忘。皇宮就像一座深海，每天都會有不同的魚兒游進來。比他好看，比他更懂得讨皇上歡心的魚兒多不勝數，何止千千萬萬。他很害怕他将不是他的唯一，他很害怕有一天他會變成他曾經的之一。畢竟，魏王和龍陽的故事只有一場，世上多是衛靈公和彌子瑕的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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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耳鬓厮磨，巫山雲雨，同榻而眠，他怎會察覺不到他時常掩蓋不住的惆悵。

可他知道，說再多的甜言蜜語也不能明白地告訴他——他對他是真心的。好聽話說多了，就不真了。

所以，他更願意保持沉默，用自己的行動去告訴他他對他的愛比什麽都要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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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抵死纏綿，汗如雨下。身體被進入的那一瞬間，他隐忍着痛苦，承受着他狂暴的占有。他咬破了被子，眼淚忍不住地流淌。在他問是不是弄疼他的時候，他哽咽地回他：“我的身體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就算死了，我也心甘情願……呃啊！”

能得這一句話，這一輩子，他也就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了。只不過，他可不願意他真的為了他去死。他可是要用他一生一世的時間去珍愛他的。他溫柔地摟住他，親吻着他的嘴唇，說道：“我會永遠對你一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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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盡所有，把能給的都給他。權力、地位，或是金錢。就算有一天，他想要他的江山，他也會毫不猶豫，心甘情願地給他。他當然也知道，他給予他的權力，他不屑一顧，他依舊是那個禮賢下士、忠君愛國的将軍；他給予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他毫不在乎，依舊身披戰甲，為臣為将，從不恃寵而驕；他給予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他不曾貪圖，散播給了下屬，住的還是當初他賜給他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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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性易怒，卻從來不會對他發脾氣。即使當他面對着一個大臣火冒三丈、大動肝火的時候，只要他出現，他的顏色都會立刻柔和下來，然後笑臉相對。他永遠都不忍心見他難過，就算自己再怎麽不高興，也不會讓他跟着不開心。

他忠誠于他，縱是擁有了陳國最強大的軍隊他也未曾想過謀朝篡位，取而代之。他後來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他還有什麽奢求，要從他手裏奪走其他。

人說功高震主，人說兔死狗烹，之于他和他，全是浮雲。

十四年，彼此的感情沒有淡薄半分。他們還似當年，相慕相惜，難舍難分，不離不棄。

七年沙場，七年明堂。

十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也好，暫時的分開也好，都彌足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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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真心，又都想得到對方矢志不渝、獨一無二的愛。一個從不開口埋怨，默默守在他身邊，即使還是會為了他和後妃的一個眼神交流感到哀傷心痛；一個從不強求于他，讓他無拘無束，即使還是會因為有一刻見不到他而焦躁不安。可是他們都一樣——他要的只有他，江山、帝位，不過是他保護他、呵護他的籌碼；他要的只是他，希望他的眼裏有他，每天都給他希望，告訴他他還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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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家族的命運，亦或是上天的戲耍。他同他叔父一樣身不由己，英年卧病。

看着他日漸消瘦的樣子，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痛。他一直是他的天，在他心裏，他就是他一生追求的全部。猶如千年之前的龍陽愛慕着魏王，義無反顧。

他傷心，但他必需堅強。他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不能讓他在忍受着病痛折磨的同時，還要挂念自己的安好。

在他面前，他只能把痛苦隐藏起來，強顏歡笑，不斷地安慰他說：“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

他衣不解帶，日夜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有時候和他說話，有時候就只是脈脈相望，半句不語。

這看似接近于靜止的時間，他真的好害怕。害怕稍不留意，他就會離開他，他就會失去他，再也找尋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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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了解自己身體的只有自己，他深知再怎麽安慰自己，自己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彌留之際，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本來以為，失了一個‘皇後的承諾’，他還可以許他一輩子。看來，是他太自不量力，終是負了他。

他遣散了所有的人，獨留他與自己病榻厮守。他只是想在臨去之前，再好好地陪陪他，看看他的臉，聽聽他的聲音，觸碰他的體溫。他知道，過了奈何橋，喝了忘川水，他就再也記不起這個曾經最愛的人了。

他也好想讓自己的身體康複到從前，讓他依偎着他的胸膛，聽他啰嗦地說一堆‘廢話’。可是這具病弱的身體，已經由不得他。

他只能緊握他的手，祈求來世還能再遇見他，還能像這一世一樣，第一眼就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