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霧季
蘇清家裏的電器很快就全部報廢了, 小的烘幹機沒有支撐幾天,随後是熱水器的報廢,最後是冰箱和廚房裏的其他電器。
電器報廢的速度加快了很多,祁江感覺發電機報廢的時候也快到了, 心裏算了一下他和蘇清的物資。
吃的用的倒是不缺, 水資源卻得想辦法趁着現在有電的時候存一波。
祁江想了想, 出門一天, 回來的時候扛了一個抽水機,把他和蘇清家裏的容器都存上水,看起來省着點用能用上一兩個月。
抽水機只工作了一天, 倒也不是壞了,而是因為發電機報廢了。
電器的報廢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或者說這段時間每家每戶的電器都會陸續報廢,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加上現在很多人都是用的柴火做飯, 電器報廢也沒有讓大家的生活出現什麽大的問題, 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被接受了。
忽略大家心裏似有若無的恐慌, 這件事似乎也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電器報廢之後, 随之而來的就是水資源的緊缺,這個問題對蘇清和祁江來說倒是沒有什麽,甚至祁江還因為經常去天臺的原因跟頂樓的住戶混得不錯, 聽說他們發電機還沒壞, 就用抽水機跟他們合作賣水,每天都會有一些糧食的收入, 雖然不多, 但也有一點進項。
因為水資源的問題, 蘇清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儲物間裏養着的雞和兔子殺了。
他空間裏倒是有不少水, 但因為跟祁江一起做飯洗衣服,所以都拿不出來,導致他們能用的水基本上只有祁江存的這些水,等他們用完了說不定就得靠祁江去提水了。
蘇清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些便利,也沒辦法因為現在暫時不缺水而騙自己不浪費水。
儲物間裏養着雞和兔子,因為味道大自己敏感所以每周都得用水清洗一次,蘇清以前算過,清洗一次至少都要幾桶水,幾桶水現在看起來不多,但如果提水得提好幾次,他想了想還是殺了。
最後,儲物間發揮了最後的作用,裏面味道散去之後,蘇清客廳裏放着的一些物資全部搬到裏面去,客廳看起來又空了許多。
祁江和頂樓的合作沒有維持多少天,在他們家發電機壞了之後,這個生意就沒有再繼續。
2月中旬,祁江下去買菜的時候,聽說又有人全身潰爛進了醫院,這已經是這個月聽說的第五次還是第六次,因為數量少倒也沒有引起什麽恐慌,但一些人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在這個穩定的環境下似乎哪裏又出了問題。
因為不知道這個病有沒有傳染性,所以蘇清現在已經不讓祁江出門了,也是怕他排隊的時候被傳染上。
反正他們吃的喝的也不缺,為了自身和蘇清的安全,祁江的活動範圍開始局限于自己家和蘇清家,甚至連他常去的天臺也不去了,改為在兩家的陽臺這邊觀察。
其實現在他的視力變得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上望遠鏡,所以祁江依舊拿着望遠鏡觀察附近的動向,無論是濃霧中變異動物的動向還是遠處公路上軍隊的動向。
2月下旬,祁江和蘇清早上各自偷偷摸摸地在練習飛行。
因為蘇清的翅膀小,所以他都是在客廳裏練,而祁江翅膀大,客廳已經容不下他,微微一震翅就能撞牆上,所以他都是趁着濃霧跑到外面去。
現在祁江的翅膀已經變得很大了,垂下來能到臀部,一邊的翅膀緊緊貼着後背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說看不出來,更別說他有一對翅膀。
但好在他對翅膀的控制變強,加上他發現翅膀吸收濃霧長得更快,找借口說出門幾天之後,快速吸收濃霧讓翅膀長到臀部,終于隐隐約約感覺到翅膀已經成長到一個瓶頸期。
翅膀不再生長之後,他終于能将翅膀随心所欲地收起來,在蘇清發現異樣之前成功地藏在了體內。
與此同時,祁江也發現自己力量上的變化,他的力氣變得越來越大,好在是循序漸進的,加上祁江對此很敏感,一直在有意控制,所以一直沒有出現失控的情況。
跟祁江快速成長的翅膀不同,蘇清的翅膀反倒長得不快,到現在也才一個半巴掌大,看起來依舊毛絨絨的,長得依舊很慢,但速度卻不像表面上那麽遲鈍。
他的力量似乎偏向于速度和敏捷,力量成長微乎其微,這也是蘇清想要的,力量什麽的他倒是不在乎,飛得快代表跑得快,也就意味着他能活得久一點。
因為兩人一個在室內一個在室外,祁江怕出意外也盡量避免不到蘇清這邊亂晃,哪怕都有翅膀,兩人一直沒有碰面。
就在他們在盡情掌握身體裏新出現的力量時,豐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暗土紅蟲又進化了,市醫院發出通知,已經确定發現三代暗土紅蟲,并且确定了進化的方向。
三代暗土紅蟲,從土壤中成功進入水裏,擁有了在水中生存的能力,并且危害比二代更大。
和一代二代寄生皮膚不同的是,三代感染者更多是喝了外面的水,內髒被率先寄生,因為三代毒性比較強烈,宿主會在8小時內感覺到食欲不振和頭暈等症狀,并在24小時內陷入昏迷,最後蔓延全身,形成全身潰爛的跡象。
這個月以來,好幾例全身潰爛的人被送入醫院,這些人都是因為感染了三代暗土紅蟲,因為三代的體積更小,而且會快速和宿主融合,連x光都查不出來。
因為發作太快,三代的繁衍速度也非常快,所以如果無法在感染三小時內前往醫院洗胃,那麽後續就可以等死了。
也因此,每個派糧點都貼了告示,小區管理辦公室也開始天天用大喇叭提醒,喝了其他水的市民趕緊去醫院檢查,免得耽誤治療害死自己。
這個消息讓市民們再度陷入恐慌,同時也感覺非常地惡心,派糧點的消毒液額度再次提高,每人每天增加200毫升。
豐城的水資源非常豐富,綠化也做得不錯,而且各個天然或者人工湖裏的水都還算幹淨。
因為現在停了水,很多人都會從附近的湖裏提水回來,絕大部分人都是用來洗衣服什麽的,喝的水還是從派糧點買來的水,而且這點水也才也剛剛足夠每日飲水量,按理來說不應該有太多人感染三代才對,然而一統計,那數量卻駭人聽聞。
光是發出說明的第一天,小區管理辦公室上門檢查的就有幾萬例,而且這些人都是昏迷在家,人沒死卻也就救不活了,還有一些已經全身潰爛死亡,卻因為三代的特性,味道也沒有讓鄰居察覺到旁邊有人死了。
這些感染的人喝的不是從派糧點買來的水,而是因為覺得派糧點的水賣得少轉而去其他地方囤水,卻沒想到那些水販雖然賣的水是密封的,卻消毒不徹底,也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這些水販雖然被抓了起來,被害者卻全都救不回來了,而且不少都是一個家庭全部感染,聽着都覺得令人心痛。
感染的比例雖然不高,但豐城的人口擺在那裏,所以醫院又開始人滿為患。
三代也兼具一代二代的特征,而且生命力更強,對消毒液的抗性增加,不少人因為提水回家不消毒或者消毒不徹底,導致洗衣服換上去的時候又感染了三代,雖然只是皮膚潰爛,但因為毒性強的原因,依舊有不少人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
也因為這個,每個小區的小區管理辦公室每天都會派人上門詢問,看見有人症狀不對趕緊讓人去醫院,也因此發現了更多昏迷在家裏的人。
皮膚感染的比內髒感染的幸運很多,只要在48小時內都能救回來。
可以說,只要消毒不徹底,三代讓人防不勝防,也讓豐城又亂了起來,好在控制得當,所以也慢慢平靜下來。
蘇清和祁江都是有點潔癖的,尤其是負責清潔的蘇清,潔癖比祁江更重,也比他更講究,所以他們家的水都放了不少消毒片,倒也沒有出現感染三代的問題。
在市裏孜孜不倦的科普之下,皮膚感染三代的人已經可以自己清洗皮膚,雖然去排隊的人毀容的比例增加,但三代也徹底被控制住,也再也沒有人作死去喝非派糧點賣的水。
甚至,一些家裏喝不了那麽多,拿着從派糧點買來的水都賣不出去。
這個月以來,除了三代的出現,更多的就是和變異動物有關的消息了,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野外變異的動物越來越多,調往城外的士兵也越來越多,傷亡也在增加,導致城郊的市民拼了命地往裏面擠。
現在市民之間的硬通貨是糧食,錢這種東西也只有在派糧點有用,所以要往裏面住的人只能用糧食付房租,但和危險的城郊相比,自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哪怕月租很高,只要付得起這個代價,貴一點又如何呢?
與此同時,寵物變異的比例也在增加,需要注意的是,變異寵物依舊溫和,并且沒有聽說過背叛主人的消息。
士兵數量有限,空中的鳥類無法攔截,還有一些狡詐的變異動物鑽空子進入市區,不少家裏有變異寵物的人因此逃過一劫,甚至惠及整個小區,也有不少在睡夢中失去了生命。
這也讓大家一邊厭惡變異動物,一邊期待家裏的寵物趕緊變異,好讓自己睡得安穩一點。
動物在濃霧中變異,祁江和蘇清這兩個變異的人都知道濃霧帶來死亡的同時也能給他們帶來力量,但好像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當然他們也不敢說就是了,因為哪怕是現在的軍隊也沒有傳出變異人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被隐瞞起來還是因為沒有人變異。
最近空中總能看到很多徘徊着覓食的鳥獸,加上蘇清生病了,也就不知道他的鄰居已經開始跟空中的鳥類争搶地盤了。
不知不覺中,他們這一片徘徊的鳥類慢慢消失,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麽。
三月,天氣開始變暖,死亡毒霧中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銀色,看起來很顯眼,蘇清和祁江都覺得這些銀色物質非常适合自己的身體,也導致他們的力量增長比以前快得多。
因為這個發現,他們雖然沒有在一起聊過,但都在心裏猜測人類變異的時機到了。
因為知道全身潰爛的人是因為感染三代暗土紅蟲,所以祁江又恢複了下去買菜的習慣。
這天,他剛把菜買回來,蘇清正在陽臺看火煮飯,明明現在天氣變暖了,他身上的衣服反倒穿得比前段時間厚。
祁江進門後輕車熟路地把菜拿到陽臺清洗,洗了手擦幹淨先幫蘇清探了探額頭:“燒退了,頭還暈嗎?”
蘇清輕咳着搖頭:“一點點。”
他們的菜都吃完了,蔬菜靠罐頭,肉類靠每天中午去派糧點買回來撐着,每天都沒有餘糧。
自從廚房的電器報廢之後,他們就開始用柴火煮飯,酒精爐因為易攜帶的就默契地往後靠。
蘇清上個月感冒了到現在還在咳嗽,而且他的手被木刺弄傷幾次,祁江就開始把劈柴的工作接過來,讓蘇清煮飯的時候戴着手套也能看火。
随後,他也慢慢把做飯的事情接過來,在蘇清的指導下,他最近廚藝見長,除非是新的菜式,不然都是他來做。
兩人雖然沒有住一起,但吃喝都在一塊,也算搭夥過日子,比以前熟很多,蘇清不太舒服,也樂得自在,自然而然地讓祁江忙活。
洗菜煮飯洗衣服都是祁江包辦,蘇清最多也就看看火,更多的還是祁江忙活。
今天祁江帶回來的肉比昨天少了,蘇清估摸着只有一斤半,低聲咳了兩下,聲音有些虛弱:“派糧點那邊肉變少了嗎?”
祁江點頭:“以後一人只能買七兩半,聽說十五號會變成半斤。”
派糧點的肉都是冷凍肉,從冷庫拿出來到派糧點不會繼續冷凍,等他們買回來之後就省了解凍的時間,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新鮮就是了。
蘇清看了看袋子裏的兩瓶礦泉水,微微皺眉:“水也少了。”
“嗯,少了一半,說是礦泉水存量不足,以後要買水需要自備容器,市裏會派水車過來。”
“有說到時候額度多少的事情嗎?”
說完,一陣風吹過來,蘇清又咳嗽了一下,祁江擡頭:“你先進去休息,今天風有點大,別剛退燒又燒起來。”
蘇清前兩天發了燒,祁江仔仔細細地照顧了兩天,連吃什麽藥都是他特地去醫院問的,今天早上燒退了,但蘇清還是沒什麽精神。
蘇清吸了吸鼻子,感覺還好,但他也怕再燒起來,點點頭就回去了,窩在沙發上撸山山,過了一會兒呼吸就變得輕了許多。
祁江五感強化很多,一直在仔細聽他的動靜,感覺蘇清睡着之後,擦幹手回來給蘇清調整姿勢,剛碰到蘇清就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咳了一下,意識不是很清楚。
“是我,躺下來睡吧,比較舒服。”祁江下意識放低聲音,幾不可聞。
聽到他的聲音,可能是這兩天習慣他照顧,蘇清的警惕性低了許多,又咳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下意識按照祁江說的躺下來。
山山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退出來,可能是看祁江這兩天表現得不錯,所以對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再也沒有背着蘇清朝祁江龇牙咧嘴。
祁江知道山山聽得懂人說的話,小聲吩咐:“別讓毯子掉了。”
山山怕吵醒蘇清沒喊,打了個哈欠當回應,躺在蘇清旁邊,壓着毯子一角睡了。
怕陽臺的風吹進去,祁江小心地拉上窗簾,關上陽臺門才開始做飯,翻炒的動作也放輕許多。
做好飯之後,祁江把飯菜端到桌上,這段時間家裏的飯菜很清淡,适合蘇清養病吃,但蘇清胃口一直不是很好,但他不是那種任性的人,所以都會讓自己吃下足夠的飯菜以維持體力,只是吃得慢而已。
蘇清睡得舒服,祁江脫掉圍裙給他盛了飯,過去用額頭和蘇清相對,感覺沒燒起來,又覺得不保險,拿了溫度計過來給他放到腋窩,過了五分鐘過來看,果然沒燒了。
祁江盛好飯過來叫人,知道蘇清怕人碰他,所以只是稍稍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果然把人叫醒了:“蘇清,起來吃飯了。”
蘇清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發燒,我幫你量過了。”
“好。”蘇清輕輕點頭,又清醒了一些。
祁江拿了毛巾過來給他擦臉和手,輕手輕腳的模樣跟對待什麽瓷器似的。
毛巾溫熱,擦好之後蘇清總算是完全清醒,打了個哈欠,和祁江一起過去吃飯。
他吃得很慢,祁江特地吃快了一些,吃完就去給他準備藥和水,水因為很燙,祁江大概能估算出蘇清吃完飯的時間,所以到那會兒水溫會剛剛好。
吃完飯,蘇清吃了藥也不困,坐在沙發上看祁江收拾碗筷,一邊喝水一邊用自己有些遲鈍的腦袋想事情。
“江哥,你今天出去有聽到什麽……咳。”
蘇清又咳了一下,不等他問完,祁江就道:“沒什麽新鮮的,還跟前段時間一樣,進入市區的變異動物增加了,不少人都往市區裏擠,尤其是城南和市中心那邊。”
說到這裏,祁江頓了頓,他在豐城大學附近有一套房子,如果不是蘇清突然生病,他是想搬去城南的。
往這兩個地方擠的人越來越多,市中心是市政府所在的地方,城南是物資集中營,這兩個地方都有軍隊駐紮,安全性很高。
而且,現在往這兩個地方擠的人還願意付房租,萬一以後變異動物危害更大,難保不會出現撬鎖入門,強占房子的事情,他們先過去住還保險一點。
不過,蘇清生病了,而且他們附近幾個小區都有變異寵物,這邊也挺安全,祁江也就沒說房子的事情,也不想給蘇清增加負擔。
蘇清之前在大學那邊倒也有房子,不過為了囤貨他賣了,所以就沒想過這件事,現在他只想趕緊把病養好。
下午的時候,蘇清在睡覺,祁江一邊吃罐頭充饑一邊清點物資。
他還是想搬去城南,現在開始做計劃,等蘇清病好之後他就會提這件事情,他清楚蘇清有多在意安全,所以并不擔心他不會答應。
而且,到時候他們就能住一起,他就真正的登堂入室,簡直一舉兩得。
他們兩家的物資加起來不少,蘇清和他都各有三個房間的物資,次卧、儲物間都放滿了東西,其中水占了一半,也是最難帶走的。
祁江也沒別的好辦法,尋思着要不自己趁着早上濃霧起來的時候一點點搬過去算了,雖然距離比較遠,但一天搬一點,半個月就能搬完。
到時候,蘇清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要是沒好,他就跟蘇清坦白變異的事情,把蘇清這邊的物資也慢慢搬過去。
下午蘇清得起來喝水補充水份,祁江把水溫控好,放到保溫杯裏面,拿到床頭櫃放好,寫了便簽紙在桌上告訴蘇清他出門了,又小聲敲了敲床頭櫃上的時鐘,讓山山看到上面15和17所在的白色便簽紙,小聲吩咐道:“到點記得提醒蘇清起來喝水。”
蘇清生病了,家裏的事情都是祁江在忙活,有時候他還得出門,山山這段時間被他鍛煉出來了,知道便簽紙的意思,打了個哈欠又揮了揮小短手讓他趕緊滾,祁江心裏失笑,也不跟這只鬼精鬼精的貓計較。
趁着白天變異動物不在市區裏足夠安全,祁江拿着鑰匙,騎着自行車,風風火火地往大學城那邊趕。
現在路上車子少,交通方便,祁江直接從高速路走,仗着自己體力好,跟踩風火輪似的,一路上就沒停過。
城南是整個豐城南部,跨區很大,因為最近很多人搬過來住,所以顯得十分熱鬧。
因為大學城和物資集中營距離更近,所以治安也比其他地方好很多,祁江一路過來還沒看見有誰撒潑啥的,顯然這邊的管控力度比較大。
祁江買的房和豐城大學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一梯四戶,一共20樓,他的房子在九樓,面積比宏家園那邊小一點,環境和私密性都比不上宏家園,但也不算太差。
從這邊還能看到操場裏有不少學生在訓練,這些顯然就是之前告示裏招收的大學生,因為每天訓練任務重,所以都搬到了學校裏統一管理。
祁江這房子是以前蘇清讀書的時候買的了,好幾年都沒來住過,灰塵很多,但家具罩着防塵罩,所以不難打掃。
他帶了工具過來,忙活了一下午,打掃了兩次,看看時間都五點了,怕耽擱蘇清吃飯的時間,趕緊放下工具離開。
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垃圾帶走,對門的男主人正好打開門,見他臉生,又見他從房子裏出來就知道這是新鄰居,趕緊打了招呼:“剛搬來嗎?一起下去?”
祁江擡起兩指把眼鏡往上提,在這個動作期間,快速掃了兩眼,他看人準,知道這人可以來往,便也揚起笑:“對,準備搬過來,今天過來打掃,還沒問您貴姓?”
男主人爽朗地笑了笑,往上卷的長袖露出肌肉糾結的手臂,擺了擺手:“哈哈,免貴姓陳,您呢?”
“我姓祁,祁陽的祁。”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下走,陳哥比祁江大幾歲,加上他性格爽朗,兩人又有意交好,等下到一樓,祁江已經差不多掌握了附近的一些信息,也跟陳哥稱兄道弟起來。
回到家裏,祁江開門進去發現蘇清正在生火做飯,再一看,菜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祁江微微皺眉,怕蘇清碰了水又着涼,但也沒有說什麽不讓蘇清做事的話,只是一邊洗鍋一邊輕聲問:“頭還暈嗎?”
蘇清笑着搖頭,他睡了一覺起來好了很多,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因為中午吃得不多,還從空間裏拿了飯菜出來吃,也得虧他之前拼命做飯存起來,所以現在還有餘糧。
祁江過去做飯,見他表情輕松,心裏也高興:“我今天去城南那邊打聽消息了,聽說現在軍隊和政府裏在實行新幣,我估摸着最後這新幣會慢慢推行。”
蘇清其實身上沒什麽錢了,這個對他影響倒是不大,想了想就問:“到時候能用舊幣換新幣嗎?”
祁江也不清楚,搖搖頭:“而且現在變異動物猖獗,聽說有建圍牆的打算,可能到時候會趁機實行新幣,舊幣應該不會馬上廢除,應該會過渡。之前不是招了大學生嗎?住在大學城裏的人聽那些大學生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工資和任務報酬都用新幣算,消費花的也是新幣,聽說還搞什麽積分等級制度。哦,還有一個,變異寵物租賃也在軍隊內部進行,包吃包住,寵物主人的工資聽說還挺高,還弄了一個巡邏隊,聽說作用不小。”
以小見大,祁江和蘇清都不傻,就這麽幾個消息就很清楚将來的趨勢。
蘇清掩唇輕咳:“那看來以後如果有外包任務,我們得多攢點積分。”
說到這裏,蘇清看向窩在他腳邊的山山,微微皺眉:“其實,我覺得變異寵物更多的還是對付變異動物,軍隊以前訓練軍犬,肯定比私人更懂得怎麽發揮它們的作用,如果能把山山送到軍隊,哪怕是免費,山山肯定比在我身邊成長得更快。”
祁江倒是贊同,但不算很贊同:“山山很機警,他在你身邊你更安全。”
蘇清沒有反駁,雖然他不生病的時候可以掌握附近的動向,但他生病的時候無力注意外界,所以需要別人照顧。
雖然他現在身體好了許多,但依舊會生病。
病去如抽絲,哪怕發燒不會燒個十天半個月,現在感個冒也折騰很久。
在蘇清沉默的時候,祁江開始炒菜,兩人沒有糾結太久這個問題,一旁的山山更是連動都沒動一下。
晚上吃完飯,蘇清吃完藥,感覺藥有點涼,肚子不太舒服,抱着水杯坐在沙發上蔫蔫地喝水,祁江則是在屋裏洗衣服。
洗到一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似乎能貫徹天地的獸吼,這聲音震得玻璃都抖了一下。
吼!
蘇清一個激靈,水潑到手上,剛站起來,祁江就表情陰沉地跑出來。
顧不得手上的泡沫,他撈起桌上的望遠鏡跑出去,房門嘭的一聲關上:“我去天臺看看,你在家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