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我已經在心裏
悄悄地吻你過千百次
——2015年3月27日
——江措。
寧櫻今天穿的裙子不長不短,裙擺壓着他的膝蓋,柔軟纖細的體态,幾乎是跪坐在他的腿間。酒色溫熱,她的臉色愈發的紅,顫顫伸出胳膊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氣息香甜滾燙。
姿勢暧昧,貼的很近,呼吸相融糾纏。
空氣仿佛澆滿了灼溫,溢滿了纏綿緋色。
她的指尖無比的燙,顫悠悠貼着他的後頸那片清冷的肌膚。
江措氣息微頓,隐匿在暗處的眉目稍顯淩冽,他咽了下喉,聲線有些嘶啞,“喝醉了嗎?”
說完這句話,江措順手撈過身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寧櫻将臉埋在他的肩頸,嗚咽似的聲音比平時更軟:“嗯,頭有點暈。”
她的記憶有些錯亂,仿佛回到了十幾歲的盛夏。
悶熱狹窄的閣樓,她趴在江措的身上,校服短裙揉的淩亂。
頭頂的風扇,轉動時發出年久失修的澀聲。
午後困倦,少年屈膝靠坐着身後的牆壁,燈光灑落,他的五官清冽,收緊的下颌弧度冷硬,眉眼存着難得的柔情。
她将臉埋在他的懷中,“渴。”
江措拍拍她的背,抽出橫在她腰肢的手臂,起身去倒了杯涼水。
重新坐下,順勢将她抱坐在身上。
少年指尖冰冷,貼着她下巴的皮膚,輕輕掰開她的齒關。
她臉色微紅,聲音軟的像是求饒:“不…不用你喂。”
江措的拇指蹭過她軟嫩的唇瓣,“你乖一點。”
大半的水都灑了出來,胸前的衣料被冷水打濕。少年氣場清冷,俯身低頭一點點将她唇邊清透的水漬,舔了個幹淨。
溫度灼灼,猶如澆不透的烈火。
燒的她面紅耳赤,身體也軟趴趴的。
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響停了下來。
江措面無表情看向其他人,其實他一言不發沉着臉的模樣,頗有些駭人,冷漠疏離,他說:“你們都轉過去。”
沉默半晌,他說:“我帶她去趟洗手間。”
江措把她抱起來,她從暈暈沉沉的清醒了些許,搖搖晃晃站起來被攙扶着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外的走廊,安靜一些。
空調的冷氣降低了盛夏的潮熱。
江措看着她,“你能行嗎?”
寧櫻眼前的地面都是扭曲的,她推開了他的胳膊,低低嗯了聲。
江措靠在門邊,不見懶洋洋的神态,抿直了唇,蹙着眉煞是認真:“有事叫我。”
寧櫻還在稀裏糊塗發懵的狀态,“叫你幹嘛。”
江措嘴角微勾:“我能救你。”
寧櫻哦了聲。
她進去洗了把臉,冷水撲在臉上舒服不少。
在擡頭看着鏡子裏面色緋紅的自己,愣了幾秒鐘,理智逐漸回歸,不過依然犯困的很厲害。
她走出去,看上去已經正常了不少。
江措看見她沒什麽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寧櫻輕聲:“不急。”
她不想掃了餘筝的興。
“舍不得走?”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還真是很冷漠,“這兒除了我,沒別的帥哥。”
寧櫻的臉還是有點燙,她用溫涼的掌心貼着臉頰,揉了揉臉。
“嗯?”
江措挑眉,聲音偏啞,說話不緊不慢的:“你不會忘記你剛才說了什麽吧?”
寧櫻一愣,花了點時間來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說了自己要來找帥哥,還說要找個器大活好的。
寧櫻臉皮很薄,幾乎是立刻就被臊意燒紅了臉,耳邊尖尖跟着發燙。
“我……”她張嘴想要辯解,又不知從何開口。
江措看見她害臊發紅的臉,眉梢微挑,“這裏能行的只有我一個。”
他這個人說話好像總是那麽不着調,含笑的雙眸定定看着她,故意說:“早知道你是沖着我來的,何必要拐彎抹角。”
“不是。”她躊躇着想要辯解,似乎是看出來他是故意要調侃她,想看她的笑話,就說:“算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寧櫻着急從洗手間離開,江措忽然間扣住她的手腕,扣在背後的牆面,面無表情,“你急着回去找誰?”
他冷着臉的模樣,的确有些吓人。
寧櫻幾乎沒有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乍一擡眸對上他冷然的雙眼,稍有些怔怔的。
手腕被他的大力捏的通紅,薄嫩白皙的皮膚印出淡淡的指印。
氣息的逼近壓迫,她幾乎快要貼近他的皮膚。
她吃痛下忍不住嘤咛:“痛。”
江措稍稍松開手指的力道,“抱歉,情緒有點激動。”
寧櫻有點怕他現在這樣,冷酷的有些讓她覺得陌生,她說:“我回去找餘筝。”
江措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嗯。晚點我送你回家。”
重新回到吧廳,寧櫻基本已經清醒。
顧艦明的目光在她和江措之間來來回回的掃蕩,禁不住好奇心,“你們去個洗手間怎麽這麽久?”
江措面不改色:“我去吐了。”
顧艦明半信半疑:“你喝這麽多?”
“不行嗎?”
“行,您最行。”
江措今晚其實沒喝酒,只是和梁行遠過來坐了坐,心浮氣躁來這裏靜一靜。
在座的人基本上明白他和寧櫻是怎麽回事,當年江大少爺被初戀狠狠甩了之後,癡心不改,賊心不死,這麽多年都蠢蠢欲動想要和好。
當初他們倆談戀愛時如糖似蜜,誰也看不出來乖乖軟軟的小甜妹,心腸竟然比石頭還硬。
說分手就分手。
絕對不回頭。
連用了好幾年的手機號都給換掉了。
江措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是正在通話中,借用別人的手機也依然是正在通話中。
寧櫻态度決絕的讓江措身邊的朋友以為是他出軌了。
就連梁行遠都開始懷疑他:“你不會是和其他小學妹搞暧昧了吧?”
彼時江措坐在階梯臺階,揉了揉疲倦的眉心,他說:“我就是她的狗。”
他的身體微微後仰,靠着身後的白牆,長腿微屈,“我真的是一條好狗。”
顧艦明想當個好助攻,往江措面前的空杯子倒了杯紅酒,“再喝點。”
江措穩坐如山,“不想喝。”
顧艦明覺得江措情商怎麽如此的低,不喝醉怎麽趁機讓人送他回家?機會是要靠自己創造。
他努力給江措使眼神,江措就像是瞎了一樣裝作看不見。
“高情商不想喝,低情商喝不下了。”
“行吧。”
寧櫻也不是不擅交際,她只是性格慢熱。
她無聊盯着面前的酒杯,偶爾擡起頭四處看看。
餘筝确實沒有騙她,酒吧裏的小帥哥還真的不少,個個都長得很頂。
忽的,一件外套從她的頭頂落下,遮住她眼前的視線。
等寧櫻拿開衣服,發現江措已經站了起來,“寧櫻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寧櫻張嘴,“我……”
我沒喝醉。
江措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動作自然拿過她放在身旁的小包,“走吧。”
沉默幾秒,寧櫻叫上了餘筝,“一起吧。”
江措沒說什麽。
梁行遠可能見不得他好,故意來湊熱鬧,“江措哥哥順便送我一程。”
江措冷冷的眼神鎮定橫了過去,慢條斯理的:“再叫我哥哥,我就殺了你。”
“……”
“真是怪惡心的。”
梁行遠啧了聲,“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寧櫻叫你江措哥哥?”
這句話說出口。
最尴尬的人莫過于寧櫻。
另一位當事人反倒什麽感覺都沒有,厚着臉皮淡然自若:“她以前是我老婆,你是個什麽東西?”
梁行遠被堵的無話可說。
一輛車,坐了五個人。
好在江措的車比較寬敞,剛好能坐得下。
回程的路上經過市中心最堵的南山路,江措今晚開的有點快,好不容易熬過幾個紅燈,加速通過路口時被一個煞筆超了車。
男人的好勝心就是這麽的莫名其妙。
梁行遠見狀,悠悠的煽風點火,“江措,超過去,幹死他,煞筆。”
江措剛才掃到了那輛車的車标,是一輛昂貴的跑車。
動力引擎都不是他這輛保時捷能比得上。
他說:“我就是站起來踩油門也追不上他。”
梁行遠:“什麽破車。”
江措:“那你滾吧。”
寧櫻聽他們倆吵架也覺得挺好的,至少氣氛不用那麽尴尬。
江措依次把餘筝和梁行遠送回家,最後才開車将寧櫻送到和璟門口。
寧櫻喝了酒,又因為坐在後座暈車嚴重。
她一路都在強撐,下車之後,江措還跟着她,“我把你送到家門口。”
寧櫻臉色蒼白推脫:“不用。”
江措見她臉色不好看,剛要問她怎麽了。
只見少女捂着難受的胸口吐了出來。
江措今天穿的襯衫也遭了秧。
寧櫻吐完後舒服多了,看着他身上的狼藉,連忙道歉說對不起。
江措有點潔癖,別看他随和好養活,但其實非常的講究。
吃穿用住全都要條件內最好的。
哪怕是家裏拖地的水,都要用幾十塊錢的礦泉水。
他身上穿的襯衫不說幾萬塊錢,最少也要幾千塊。
江措蹙眉,“不介意我上樓洗個澡換個衣服吧?”
本就是她連累了他,她自然沒有意見。
玄關處的鞋櫃裏有幾雙沒有穿過的男拖,江措輕車熟路去隔壁客房的衣櫃裏找了套沒有穿過的睡衣,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寧櫻站在客廳也能聽見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面紅耳赤,發熱發燙。她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水,連着喝了兩杯,臉上的溫度還是降不下來。
她放下杯子,手機沒電,去卧室拿充電器。
剛打開房門,裏面浴室的門恰好也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水色霧氣,朦胧暧昧。
男人烏黑柔軟的發梢也在滴水,他沒有穿上衣,腹肌明顯,線條流暢,優越的身材一覽無遺。
寧櫻訝然的驚叫聲穿過喉嚨,呼之欲出。
她猛然轉過身,有些崩潰:“你怎麽不穿衣服!”
江措倒是比她鎮定,套上睡衣斷袖,有些好笑:“你叫什麽?”
寧櫻:“???”
他怎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反問?
她叫什麽?!
她難道不該叫嗎?!
他知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麽!?
寧櫻既抓狂又崩潰。
江措看着她紅透了耳朵,一本正經溫聲吐字:“吃虧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