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第十六章：相逢意氣
不過盞茶的光景，曹旭合上電話回來，見到兩人有些若有所思的笑笑，重新拉過椅子坐下。
“曹兄忙完了？”
“嗯，兩位久等。”曹旭有點勉強的笑笑，似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道：
“兩位，曹旭我不是個做事拖拖拉拉的人，你們先前也與我相處過，可覺得我是個信得過的人？”
“曹兄何出此言？”展昭頗有幾分訝異的微微挑眉——莫非他是明了了白玉堂的意思？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通，這個曹旭果然是個人物。
曹旭微微一笑：“兩位就別和我兜圈子了，若覺得我為人你們信得過，有什麽就直接開口。我這個人沒多少長處，但是‘義氣’二字還懂得怎麽寫，更何況我本來就和你們兩位投緣，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他方才出去其實僅僅講了幾句電話就挂斷了，只是想到先前感受到的白玉堂的殺氣，還有屋中那兩個人的身份，難免有些不适應。他本身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此時一個人靜靜一想就已猜透白玉堂方才那一舉的用意。
對于白玉堂的試探，曹旭并沒什麽抵觸，實際上在他看來若白玉堂和展昭對自己直接毫不保留的相信甚至直接推心置腹才叫太不正常。雖然說是兩個千年之前的古人，但是随便哪個看過武俠小說的人都明白，江湖那地方可不怎麽好混。沒點手段的人哪能得到南俠和錦毛鼠的名號？
更何況他不傻，這樣兩個人能讓自己遇上絕對是少有的機緣。他外表雖然斯文有禮，但是為人确實很重義氣，再加上與眼前這兩人确實投緣，此番倒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們。
——當然，這也是因為曹旭清楚，《七俠五義》之中的這兩位都是什麽樣的角色，否則單憑所謂的“投緣”，是不足以讓他做出幫助他們的決定的。
他話說到這份兒上，昭白二人自然也都明了了他的意思。兩人直接望向他清澈的雙眼，片刻白玉堂才大笑：
“好！沒想到我白玉堂在這千年之後竟能遇上如曹兄你這般人物——既然如此，白某交了你這個朋友！”
曹旭大喜，轉眼看向展昭，後者只是含了微笑淺淺點頭，目光中自然有着淡然的認同。他看到那個青年向自己微微伸出手：
“曹兄請！以後還請多指教！”
“展兄客氣！”曹旭不由自主的跟着文绉绉一把，接着又想起什麽一般微微探向前半身，看着展昭清澈的雙眼，帶着點玩味的道：“兩位真的不擔心我是蓄意利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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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聞言只是微笑回視：“我信曹兄。”
曹旭一呆，繼而大笑：“好！就沖着你這句話，你們這兩個朋友兄弟，曹旭認定了！懷疑兩位之言也是迫不得已，我這罪過大了。自罰一杯！”說着舉杯向展昭一比，展昭忙慎重還禮道：
“曹兄這般本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況且我們二人何嘗不是在試探？要說賠罪，當是我等先做才是！”
曹旭搖頭道：“不說這個了！不管怎麽說，你我已是朋友，再多說就見外了啊！”
展昭聽他話已至此，也就笑笑不再多言，順口換了個話題道：“不過說起來，曹兄你确實非常人也。旁人若是忽然聽到我與白兄本是千年前的古人，恐怕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我們這裏錯亂了罷！”說着他還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額頭，笑的溫文。
誰知曹旭聽了他的話卻是啞然失笑，搖頭道：“這就是展兄你想多了！且不說你們先前就露了那麽一手，曹某也自認有些判斷力這些因素——也許在你們那個時代，什麽穿越啊由古到今等等都近乎于天方夜譚，但是就現在這時代，那些穿越小說就差沒滿街橫行了，恐怕随便換個什麽人都能理所應當接受這些！”
“呃……”展昭雖然不知道所謂“穿越小說”“天方夜譚”等等陌生詞彙指的是什麽東西，但也大概明了了曹旭話中之意，頓時愕然。
……
三人話說到這裏已是賓主盡歡，有些話其實不用說的太清楚，話說到此，話語之中明暗機關，雙方心知肚明就好。而既然曹旭提出要幫助兩人，那麽必然要将展昭和白玉堂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說清楚。
事實上對于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千年後的世界，最覺得摸不清頭腦的還是他們兩個當事人。此時曹旭提起此事，他們也就只能詳詳細細敘說一下那個詭異的晚上所發生的全部事情。從最開始廬州那家客棧的事情講述到後來出現在這個城市之中那個夜晚。
曹旭靜靜聽他二人講述，只是那兩人當時先是急于趕路，後又大打出手心無旁骛，實在注意不到什麽，聽到最後依舊毫無頭緒。
“你們兩位所言，我一時半會兒也分析不出什麽——不過兩位不妨再仔細想想，那天真沒什麽特別的？比如環境，天氣，或者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之類？”
“這個……”展昭皺眉想想，“天氣，環境……也沒什麽特別。展某過去去過廬州，那段路也是普通小道……哎！”說着忽然一錘手心，揚眉擡眼道，“那晚我似乎聽人提起什麽九星連珠來着！就在那間小店——白兄，你可還記得？”
“似乎是有……”白玉堂更拿不準了，那晚他心思都在逗貓上，如何會去注意旁人如何？此時聽展昭提起，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卻又拿不準。
展昭卻已記起大半，肯定的點頭道：“那晚旁邊确實有人提起過九星連珠。這算是特殊的事情麽？曹兄？”他說着看向曹旭，星象類的東西他懂得太少，是不是真與它有關，展昭可拿不準。
“九星連珠？”曹旭卻已經沉吟起來，“我倒是聽說過它，這是一種極度罕見的星象，近千年才能出現一次。按照天文學上來說，宇宙之中的星辰對周遭都會有一定影響，若是九星連珠引起地球磁場産生一些異變，從而導致出現時空裂縫倒也說得過去……”
他一面分析一面自言自語，擡起頭時卻發現對面兩人聽天書一般的表情，頓時啞然：“看我！這都忘了你們不太了解一些現代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九星連珠的時候可能會産生一些奇特的變化。如果沒有其他原因，說不準你們二位來此就是因為這九星連珠。”
白玉堂很不爽于這種聽天書的感覺，此時聽曹旭分析忍不住道：“這也說不通啊！若真是九星連珠……呃，那個什麽異變，讓我們出現在千年之後，可為什麽別人無事，偏就我們兩個過來了？”
“這我也不知道。”曹旭苦笑着伸手揉揉額頭，“星象學說我也只是業餘愛好，雖然喜歡觀測，也不過是個大外行，更何況是這種尚且沒人研究明白的課題？”
這原因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昭白二人心中雖覺不甘，也只能暫且放下。曹旭亦有些悻悻然，打起精神招呼兩人喝酒吃菜，一面道：“兩位也不必灰心，我雖然弄不清楚，但認識幾位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專家，到時問問他們，沒準兒就有結果了。”
“看來只能如此了，多謝曹兄。”展昭輕嘆一聲，重又微笑起來對曹旭舉杯道，“此番也多虧曹兄了，我們二人忽然到了這裏，若非遇上曹兄，此時恐怕還在外……展某敬你！”
“展、展兄客氣了！”曹旭跟着舉杯，頗有些別扭的苦笑一下。白玉堂冷眼瞧他神色，把玩着酒杯忽然道：
“看來曹兄很不習慣我二人的禮節？”他看得出，曹旭每次稱他二人為“兄”的時候總有點說不出的別扭。
“老實說，确實有點。”曹旭也不隐瞞，點頭道，“畢竟過了千年，這禮節方面變了不少。至少互相稱‘兄’的已經極為罕見。”
“那麽現代人與人之間如何稱呼？”白玉堂倒是來了點興趣，心中琢磨：他二人要在這千年之後生活一段時間看來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總不能一直執古禮相對。自己倒是無所謂，然而畢竟多有不便。
曹旭聞言放下酒杯笑道：“現代人嘛！多是互相叫名字或者外號。只有在很正式的場合才會用敬稱，稱男士為‘先生’，女士為‘小姐’，‘女士’‘夫人’等等，也會稱呼對方的職位，如‘總經理’‘支書’‘總裁’等。”
說到這裏見對面那兩人眉頭緊皺，顯然很有些混亂，失笑道：“那些倒不着急，正式場合畢竟不多。相熟的人只要叫名字就好，不是很熟的稱一聲‘先生’或是‘小姐’。剩下的慢慢習慣就可以了。”
白玉堂撇了撇嘴：“這千年之後的稱呼還真是……”想到自己那個時候，“先生”也是尊敬的稱呼，“小姐”卻流傳于青樓楚館，這前後差距遠非一時半會兒能适應的了。
展昭聽曹旭的意思是要以後熟悉，卻正色道，“曹兄若是不忙，不如現在說個明白罷！我二人對于這個時代了解太少，不如就從稱呼開始。曹兄……曹先生你看呢？”
這“先生”二字展昭已經盡力叫的鄭重，曹旭反而聽得甚是別扭。他伸手撓了撓頭發，忍不住笑道：“展兄學得到快！不過我反而不習慣了——我們既然已是朋友，不如互相稱呼名子如何？我看兩位應當比我小上幾歲，你們呢，就叫我‘曹旭’或者‘小曹’，而我我就稱呼展兄為‘小展’，白兄為‘玉堂’如何?”
展昭自然沒有異義，白玉堂挑挑眉，笑：“既然小曹你都不在乎了，白某也不是拘束的人，貓兒，你便也叫我名字罷！”
作者有話要說： 詐屍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