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第二十二章:再見故人
其實征兵這件事并沒鬧得轟轟烈烈,甚至很多埋頭學習的學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存在。畢竟對于大一的學生來說,無論怎麽征兵,這件事都輪不到他們,因為每次征兵人數少的可以,下發的文件中又有一條“原則上征集大學二年級或以上文化程度的學生”,直接限制了大一學生活躍的心思。
更何況入伍本身還有着諸多限制,單是視力與身高體重就不知道讓多少人望而卻步,很多有意向的學生只能伸手摸摸自己架在鼻梁上的酒瓶底搖頭放棄。
雖說如此,因為這次軍訓的特殊化,有不少學生還是躍躍欲試的,尤其是軍訓期間曾被分到一連的同學,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各種版本的可能性開始在學生之間流通起來。
大學裏征兵分兩種,一種是在應屆畢業生中招收軍隊幹部或士官;一種是面向在校大學生中征集義務兵。前者要求所學專業必須符合部隊要求,通常要求具有一定的專業技術職能。B大沒有這個專業的存在,所以多半是後者。
不過這些對于展昭和白玉堂而言并不是什麽需要關注的消息,他們照舊該上課上課,該學習學習。當然,所學的東西與時下大部分青年的不一樣。
展昭最近在研究的是心理學,也許在開封府時曾受到包大人與公孫先生聯手查案的影響,對于這類東西尤其感興趣。
白玉堂則更傾向于一些偏門的東西,五花八門,展昭也是到這裏才知道這個人自小到大到底學過多少東西,幾乎可以稱之為博覽群書。
平日裏兩人置身于無數學子當中,并不引人注目。然而這樣逍遙的生活在征兵的負責人走到他們面前時被迫畫下了終止符。
這天兩人一如既往的翹課去了圖書館,各自找了感興趣的書籍翻閱。沒過多久,忽然聽到周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白玉堂最先擡起頭,見到三個身穿軍裝的人正站在門口與圖書管理員低聲交談,眉峰頓時一挑。
“陰魂不散。”
正沉浸在書中的展昭動動耳朵,擡眼瞥向對面面色沉郁的好友:“怎麽?”
白玉堂不答,只揚起下巴點了點借閱室門口那邊。
順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展昭也忍不住皺起眉:“胡易?他來這裏做什麽?”
“我有預感,麻煩上門了。”白玉堂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句話,話音未落,胡易已轉過頭望過來,視線微掃,便毫無懸念的落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這下連猜測都免了。看着大步向他們走過來面露微笑的胡易,展昭很有撫額的沖動:不知道現在離開來不來得及?
“喲,你們倆果然在這兒。”
人老成精的胡易很容易就看出了兩人的面色變化,卻權作未見,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打個招呼。
白玉堂揚起眉:“很久不見?能不見你最好。”
“還真是無情啊,你這小子,怎麽說我之前也算你們的教官。”雖然那個時候除了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外,根本沒起到什麽作用。
“無情?我怎麽不記得你我之間有什麽情分可言?”白玉堂嘴角一勾,熟悉他脾氣的人都知道,這便是不耐煩的前奏了。
胡易對這兩個小子多少有些了解,見此正要開口,展昭卻忽然道:“閱覽室禁止喧嘩,出去說罷!”
原本要說的話被堵在口中,胡易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竊竊私語的學生們,聳聳肩率先走向門外:“我在外面等你們。”他倒是不擔心這兩個人會不跟上來。
見他出去,白展二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上借來的書,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估計沒完,再看周圍其他學生的反應,今天是別想呆在圖書館裏了。
收拾完這些再出門,果然見到胡易等人站在門口,旁邊兩個同樣穿軍裝的人也是筆直地站着,引來不少學生側目。胡易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完全視而不見,看到他們出來後便笑了:“我之前還特地先找你們導員要了課表,又去你們教室看了眼,誰知道你們這倆小子居然逃課!”
“沒用的東西學來做什麽?”白玉堂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
胡易頓時樂了:“倆半大小子,知道什麽有用什麽沒用?不學好是不?”
展昭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有限的時間自然要拿來學有用的東西,等真知道什麽有用了再去學還來得及嗎?”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胡易與他們一邊下樓一邊搖頭道,“你又如何确定現在放棄的東西将來一定沒用?”
“自己的時間與生命自己支配,都被旁人畫成格子支配了,還有什麽自我可言?”展昭說着笑了一下,“算了,個人有個人看法,這種事情本也沒什麽可聊的。”
胡易被他的話不大不小的噎了一下,有心反駁,又覺本末倒置,只能放棄這個随手拈來的話題,指指外面:“找個地方坐會兒?”
“随便。”人都來了,地方也就無所謂。出了圖書館的門,白玉堂眯着眼适應了一下刺眼的日光,又道,“在這兒附近就行。”
“還怕我将你們拐賣了不成?”胡易調侃了兩人一句,可惜對方完全不領情,只是沉默的跟着他們幾個人。他不禁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從沒有人這麽看他不順眼過,這兩個大少爺,還真不是一般難伺候。
胡易對B大顯然很熟悉,一路帶着其他人到了後方一座長廊前,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上課,這裏人很少,剛好适合談事情。幾人随意找地方坐下,白玉堂伸指彈了彈水泥橫座上的浮灰,內力微吐,将灰塵震散,這才坐下。
他這舉動除了展昭之外沒人識貨,旁人只道他厭惡灰塵,故意作出這番舉動,很是感嘆于少年的窮講究。白玉堂自是不會在意旁人的目光,坐下後便微翹起腿:“說罷,什麽事?”
“大學征兵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吧?”考慮到這兩個人的性子,胡易決定單刀直入。
“有所耳聞。”展昭接口,白玉堂則幹脆搖頭。
估計這兩個人就算是聽過也不會在意,胡易早就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備,當下便道:“是這樣的。高校征兵歷年來都有,是面對應屆畢業生與應屆生的招兵舉動,從學生中選拔優秀的苗子招進軍隊,能夠給學生更多報效國家的機會……”
“等等,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白玉堂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他并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麽需要重視的必要。
“這麽說吧,我們是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夠參與這次招兵,借此進入軍隊。”
白玉堂幹脆的回答:“沒興趣。”
“至少聽我說完吧!”胡易伸手按按太陽穴,“我并不想逼迫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考慮一下,畢竟進入軍隊歷練有好處,而且以你們的身手,甚至是再上一層都是綽綽有餘的。”
“我也記得我不止一次說過,沒興趣。”白玉堂歪歪頭,忽然無比清亮的笑了起來,那笑看來有些邪肆,更有些近乎于愉悅的味道,“這種事情,也就你這種無聊的人做得出來,不奉陪了!”說着便撣撣一角站起身,臉色冷冷的道,“展昭,我先走了。一起?”
“自然。”展昭輕笑,不顧旁人被白玉堂善變的态度驚到的精彩表情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出長廊。
“我說你們兩個!”胡易有些氣急敗壞的站起身,正要再言,已聽展昭道:“我記得這個時代并沒有強征入伍的規矩罷?胡教官,你還是留步好些。”
“喂!”談判還沒開始就結束,這讓胡易如何甘心?沒注意到展昭怪異的用詞,揚聲道,“你們兩個也不聽我把話說完——”
“話不投機。”白玉堂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他們現在又不是在軍隊,這個人還管不到他們頭頂上。
那兩個人兩個看似走的悠閑,速度卻是極快,沒等胡易去追,雙方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他有些不甘的低聲罵了一句,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将自己這邊的情形盡數告知給電話那邊的人,末了才道:“那兩個小子,根本就是油鹽不進,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那臭脾氣,真想丢到軍營裏好好打磨打磨!”
他側頭聽了一會兒電話那邊之人的回話,一面伸手揉搓着自己腦後的短發:“你真決定這麽做?不怕他們反彈?”過了片刻,才道,“好吧,也只能這樣,你看着辦,我是不想再跟那兩個茛小子打交道了——笑,你還笑!MD我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讨厭過,還‘話不投機’……我擦你還笑!還笑!”
他身邊兩個人顯然知道他是在與誰通話,個個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只是眉眼間依舊有些疑惑與不以為然。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為何一定要将那兩個學生招進軍隊,就算是那些個有軍隊背景的二代子弟也沒受過這種待遇。再想到之前那兩個學生的反應,不僅在心底猜測,他們兩個人究竟有什麽本事,值得如此看重?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修了一下16-21章的錯別字,前面的還沒仔細看。大家若是看到蟲子的時候順手幫我抓一下罷,我每次剛寫完文章的時候總是看不到蟲子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