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第五章：起意調查
王奇峰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竟那麽容易就輸了。
他的身手在組織中就算不是上等，也是中上水平了，但是在白玉堂手下僅僅走過了一招。幾乎是對方森冷的殺氣爆發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白玉堂身上那種殺氣不同于灰色之中一些退役特種兵從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感覺，而是犀利得如同一件活的兵器，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他甚至懷疑自己就算有槍在手，打出子彈的速度也不會比這人動手的速度快——這種感覺，生平僅見。
看着王奇峰不掩驚愕的雙眼，白玉堂緩緩收回手，殺氣一點一點斂入骨髓，終至不見。他對着根本不足以稱之為對手的人微微一笑：“承讓。”
兩個字落地有聲，對于王奇峰來說卻是驚醒噩夢的響雷。
“啪啪啪啪！”
音箱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鼓掌聲，白玉堂斜眼望去，就見屏幕中的無色正擡手鼓掌，贊嘆地道：“白先生果然是古武高手，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白玉堂揚眉不語，其實那一刻他雖然沒用十分力也有八分了，他猜不透無色的想法，但并不妨礙自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在他看來，立威要比所謂的談判有用得多，無威不足以服人，這一點從古到今始終被國人奉為圭臬。
“奇峰，你下去吧！”
鼓掌完畢，無色淡淡地吩咐道。此時王奇峰也已反應過來，短短數秒之間已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向着無色行了一禮便再度出門去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無色才再度向着白玉堂道：“白先生的功夫比我想象中高得多，無色十分佩服。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所學的古武應該是十分正統的那一種。我與古武界的前輩們多少有些交情，不知白先生師從何人？或許我們有些緣分也說不定。”
“師從何人？”白玉堂冷笑一聲，伸腳勾過椅子坐下，“我的師承你一定沒聽過，不用費心套交情了！”
他這句話絕對屬實，畢竟按照這個時代來算，他的師父都作古千年了！但無色卻不知道，聽白玉堂這樣一說，幾乎是反射性地便想到白玉堂的師承定是那些輩分極高的不世高人，心中對于這人的評價又上升了幾分。他微歪了頭思索片刻，道：
“貿然詢問是我失禮了，若有冒犯，白先生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白玉堂挑挑眉：怎麽，先兵後禮了？“下馬威”不成就改為套交情，這人手段還真老套。“有話直說吧！也不必拐彎抹角的，天都黑了，家裏還有人等我回家。”
“展昭先生嗎？”那人低聲笑了笑，“兩位感情還真不錯。”
白玉堂自負一笑，他跟展昭感情如何，還容不得旁人置喙，不過他聽得出那人此言之中并無惡意，這倒是也讓他對無色的好感又多了一些——至少不是個習慣站在上位俯視旁人的，也沒自作聰明拿一些不該亂說的事情來威脅他。
不過——“藏頭露尾之輩沒資格廢話。”面對着電腦聊天，白玉堂還是十分不爽的。
無色聞言卻是笑了：“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而是習慣如此。白先生似乎不是很習慣視訊電話？我現在人在國外，比較方便的聯系方式便是如此，至于藏頭露尾——呵呵，我還不打算被人通緝。”
話說到這份上也算是透了個底，白玉堂雖然不知道無色所謂的“通緝”以及“視訊電話”究竟所指為何，但是也大概猜出了對方的用意——拜這個時代發達的科技水平所賜，一個人的身份想要被查出來實在是太容易了，無怪乎無色會用這種方式——
想到這裏，他心中忽然一動：之前進門的“測試”以及眼前的“視訊”，無一不證明灰色的科技水平很高，若是……
……
等到白玉堂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對于有些人來說夜生活剛剛開始，但是按照他們平時的習慣，沒有特殊情況基本不出門了。他一路走回家中，看到窗子透出來的光芒時，心中忽然一暖：那貓這是特地給他留的燈嗎？
心中暖意陣陣，他拿出鑰匙開了門，擡眼就看到展昭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低頭翻着什麽，看到他進門時擡眼瞥過來一眼，而後道：“忙完了？”
這一眼令白玉堂心中暖得什麽似的，那一刻他心中有着溫暖也有慶幸：幸好展昭說的不是“回來了”，不然他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過于激動而上前一把抱住他。
感情才一萌動便一發不可收拾，也只有這貓一人足以令他如此。
借着彎腰換鞋的功夫緩了緩澎湃的思緒，白玉堂深吸口氣直起身，笑道：“收獲如何？”
“尚好。”展昭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書道，“你呢？”
“你這是特地等我？”白玉堂不答反問，走過去在展昭旁邊坐下。
“家中突然丢了個人，擔心是正常的。”展昭并不諱言自己的擔憂，從下午見到白玉堂“失蹤”又找不到蹤跡後他就一直沒再出門。耗子那張字條留得太倉促，他根本猜不出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他如此匆匆離去，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除了“那件事”之外，似乎也沒什麽麻煩發生。
“關心我？”白玉堂心中一喜，忍不住靠近了一爪子搭上貓的肩膀，湊上去笑道，“貓兒，你可越來越賢惠了！”
展昭聞言冷笑道：“白玉堂，你皮癢了直說，展某不介意陪你動動手腳！”說着彈灰塵一般勾起手指去彈肩膀上的祿山之爪。耗子大笑着擡手躲過，不退反進，幹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湊得更近，哥倆好一般道：
“五爺可沒挑釁的意思，這不是真覺窩心嘛！得貓如此，鼠複——哎喲！”說到最後卻是被展昭毫不留情一拐子擊中了小腹，誇張地喊了一聲，向前便倒。
“喂！”不想耗子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挨了爪子還恬不知恥的往自己身上壓，展昭一個猝不及防之下被耗子泰山壓頂，重心不穩地向後便倒，忙曲起手臂支在沙發上，好險穩住了自己。
然而雖然穩住了身形，卻還是免不了被耗子壓上了身，昂藏男兒的身體可不是一般沉，一口氣沒上來，徹底倒在了沙發上。展昭無奈的身手推他：“起來！這身量想壓死我？”
“就是想‘壓死’你，如何？”白玉堂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頰，一語雙關地調笑，望着展昭的目光卻逐漸深邃起來——這麽近的距離，以及這麽暧昧的氣氛，讓他心底強行壓抑住的感情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展昭就算再遲鈍此時也聽出了白玉堂言語中透出的暧昧，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時不禁怔了怔，道：“你……”言罷忽然驚覺，眨眨眼猛地用力推開了他，“別鬧，正事還沒說完呢！”
被用力推開，暧昧的距離也被打破，白玉堂心中一陣失落，隐隐卻也有些慶幸，畢竟此時展昭态度不明，他并不想貿貿然點破彼此之間隐藏的情意。他悄悄深吸了口氣平複了身體的躁動，道：“你這貓還真是過分正經……唉，你想說正事便說罷！白毅平那邊……”
“他那邊沒有問題。畢竟之前你我商讨多次了。”展昭也悄悄松了口氣，之前那一刻白玉堂身上隐隐傳來的躁動感多少感染到了他，讓他一陣茫然一陣浮躁，卻又說不清楚原因為何，“倒是你，今天匆匆出去有急事？”
“算不得急事，只能說是意外罷！”白玉堂想到今晚的經歷，正事要緊，便也跟着嚴肅起來，“你和白毅平那邊如果沒問題了，便幫我從特一組那裏查點東西吧！”
“哦？”白玉堂此言一出，展昭卻是小小地吃了一驚，畢竟白五爺主動開口提要求實在是太少見了。“你要查什麽？”
白玉堂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曾遇見過的那個自稱來自‘灰色空間’的人嗎？”
略顯陌生的名字讓展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灰色空間……是說那次特一組的……”
“就是那次。”白玉堂點頭肯定道，“那次被我抓來的那個小賊，這次他們找上門了。”
“哦？”這下展昭是真有些詫異了，“他們？”
“就是那個組織的頭目吧！”想到之前見到的“無色”，白玉堂神色有些奇異，“叫做‘無色’，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比白毅平那種略顯古板的有趣。”
看到白玉堂毫不掩飾地露出興味的神色，展昭揚起眉，也跟着笑了起來，“你很欣賞他？”
“欣賞談不上，興趣确實有一些。”白玉堂說着，補充道，“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灰色空間那個組織本身，那裏面似乎有不少有意思的存在，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摸清楚那個組織的底再說其他。”
展昭聞言想了想道：“你要調查他們？為什麽從特一組那邊找資料？”
“直覺吧！”白玉堂道，“你還記得之前那個人與特一組的那個……嗯，那晚上的那個人聊天時說過些什麽嗎？”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晚上救的男人叫什麽名字，便含糊的帶過了。
“時間有些長，待我想想。”展昭沉吟片刻，道，“他們提起彼此時态度很是熟稔，似乎特一組和灰色中人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