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綜 一夢一渣

作者:挖坑不填

“你問我為什麽這樣做……當然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了。”

“你說我是吸血鬼?不,我連你的骨髓都要!”

“呵,你……一定不記得了吧。那個時候……我說過的……”

【砰——】

“一如以往的好騙。”

把槍重新放好後,李賦章就邁過屍體,去廚房把自己還炖着的牛肉從竈上端下來。

這裏補上主角屬性:人渣,變态,鬼畜,偏執狂,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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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陸小鳳傳奇

李賦章,男,三十二歲,某跨國企業北亞地區副總裁。

現正位于某高檔別墅區的家中書房內,面無表情的看着倒在自己書房門口的屍體。

一會兒之後,他搖了搖頭,拿走屍體邊上掉落的手槍,卸下彈匣後,跨過屍體,把槍和彈匣放到了書桌的抽屜裏。

合上抽屜後,李賦章把這長相挺不錯的屍體給拖到了盥洗室。

除了胸口滲着血的慘狀,算是昭示了【此人已死】的現實外,用李賦章的眼光看,倒和睡着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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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再怎麽像是睡着了,死了就是死了。

既不想背上人命官司,也不想為此丢了大好工作和似錦前程,所以李賦章選擇将屍體丢到塑料盆裏,然後在搞到強腐蝕的藥劑前,不打算再進這個衛生間裏去。

用浸了漂白水的拖把把地上的血跡拖幹淨後,就在書房裏将之前買來的熏香點起來。

暫時就先這樣收拾一下。

正當一切收拾完畢,李賦章丢下拖把,洗好手,準備去把廚房裏自己吃剩下的餐碟給收拾幹淨時,門鈴響了。

門口站着一個漂亮的年輕女郎。

她拿着一串鑰匙,笑得四分妩媚五分誘惑一分了然的說:“不請我進去嗎?”

李賦章打開了門。

鑰匙圈在女郎的指尖畫了個圈,然後甩在了原木地板上。在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與木頭的碰撞聲後,李賦章已經和這名女郎去了房間。

二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裏,一具躺在塑料盆裏的屍體正在慢慢發生着**效應。而兇手,則在邊上的房間裏進行着哺乳生物之間最原始的運動。

天還沒亮,女郎就嘴裏喊着“你可真是薄情”,一邊拿着一個裝滿錢的信封,拎着自己昨天晚上丢在地上的外套離開了。

換好一身西裝的李賦章,開車上班去。

在下午一個漫長的會議開完後,李賦章在秘書的提醒下,有一個熟人在辦公室裏等着他了。

雖然這是在會議開始前夕,李賦章在獲知來訪者是誰的情況後就對秘書做出的指示,可是真要去面對來客,他又不樂意了。

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秘書打電話後,李賦章就得去面對昨天打算來幹掉自己,結果卻遭遇相反結果的屍體生前的一名情人。

“那麽,你有什麽事情嗎?”

“蘇真昨天去找你了。”

蘇真,就是那具現在躺在李賦章家衛生間內的那個塑料盆裏的屍體生前的名字。

李賦章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份擺放在桌上的文件,一邊頭也不擡的看着文件,一邊順着這位訪客的意願問道:“所以?”

對方氣急敗壞又焦急萬分:“蘇真他到現在都沒回來!”

“楊大少,這裏可不是你家的公司,要撒野就回自己家裏去。”

李賦章将文件平攤在桌面上,一邊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一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謊話。

“昨晚,我可沒看到蘇真。”

然後,在這位楊大少爺不顧自己身份的爆走前,之前秘書早就打電話喊來的楊家人,終于閃亮登場了。

李賦章緊鎖眉頭的送走了楊大少的家人,勉強接受了人家的道歉後,等到辦公室內除了自己再無其他閑人,他才拿起一份文件舉在面前,擋住了自己的一張臉。

“西門吹雪……葉孤城……陸小鳳……?呵。”

昨晚抱着那個暖床用的女郎睡着後,李賦章發現自己變成了古代皇宮裏的一名排行第六的皇子。

自己的母親是四妃之一,家世也不錯。老皇帝的後宮佳麗也無數,可他卻最寵愛另外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

為了這個女人,他甚至不顧一切朝堂後宮的反對之聲,就把她給提成了貴妃。

最後的結果?

反正李賦章暗地裏心狠手辣的拉起了自己的隊伍,又混在幕後把先皇後生的老二和排行最大的老大推出去吸引目光外加送了死。

随後又把四皇子和八皇子——之前老大老二兩方人手下的臣子們重新推出來的領頭人——給拉去做了自己登上皇位的墊腳石。

老皇帝在女人這方面糊塗不清,而在朝政上的處理能力,悲劇的還沒有李賦章個留京處理政務的準太子一半又一半的出色。

李賦章有那麽一回覺得,如果沒了自己,老皇帝就得真得去做亡國之君了。

而自己這群兄弟,在展開內鬥前,就得被周邊如狼似虎的“鄰居”們給吞了。

——當然,這種得意的想法,也就在午夜朝着窗外看去時的一晃神間,出現過那麽一回。

不過後來有一次老皇帝異想天開的去祭天的時候,被他一道帶走的那個貴妃生的九皇子卻沒有跟着回來。

據官方消息是路上染病死了——這是想騙誰呢。

李賦章有足夠的情報表明,自己那一出生就死了娘,兩歲就染病去世的弟弟,現在改名換姓的在民間活得好端端的呢。

比起要把朝廷給毀掉的老皇帝和一票為了皇位各種鬧騰的兄弟們,李賦章這一回穿的六皇子,心狠手辣的方向是極具一個皇帝該有的全部設定。

所以當李賦章勤政愛民之餘,生了一對兒子去可勁争自己的這個皇位的閑暇之餘,聽到了一個消息。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紫禁之巅?

玩兒蛋去!

就算那葉孤城長得與自己的那九皇弟的母親八分相似,可自己九皇弟的屍體,早就在他的皇陵棺材裏爛成一堆骨頭了。

這疑似永遠是疑似——

可李賦章現如今,是後悔死了當初自己居然為了在老皇帝心中的形象着想,沒有果斷的去把那個皇弟給幹掉。

反正那時候除了他自己,老皇帝也挑不出個優秀的繼承者了。

就算老皇帝一時想不開立了別人做太子,反正不就是逼宮嗎?

他李賦章又不是做不了這事。

媽的,老子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放在兩個絕世高手的眼皮子底下。

雖然李賦章嚴厲拒絕了【紫禁之巅】這種扯淡的事情,可當紫禁之巅的決戰真的出來後,李賦章就摔了桌子,随後黑着一張臉發誓一定要把這犯上作亂無法無天的江湖給毀了。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敢在天子頭上比武?

管你是天下第幾高手,在面對國家機器開動的軍隊面前,不堪一擊。

要麽死,要麽逃,要麽退隐江湖不問世事,要麽臣服腳下為我所用。

反正在李賦章死前,他再也沒聽起過“江湖”這個詞語。

武當少林峨眉青城……?

佛教道教就該有佛教道教的樣子,武功這種東西,除了強身健體外,沒有其他任何更加高深存在的必要。

就是這樣因為一場決鬥引起的朝廷殘酷的反應,李賦章沒去考慮那兩個天下頂尖的劍客的下場如何,他有一堆的政務要處理,有一堆的後宮美人要去安慰,還有一堆的兒子等着求他誇獎,各種求青眼相看呢。

選了一個各方面都出挑的兒子做繼承人,李賦章就帶着自己的一宮美人去安度晚年了。

死了後,閉上眼睛。

雙眼再睜開時,一覺醒來,李賦章還是李賦章。

他不是那個一聲令下,整個國家都為之轉動的皇帝。

依舊還是那個有一具屍體需要處理,有一個女人需要打發走的李賦章。

2、人魚的嘆息

第二天,李賦章就開車去了鄰城出差,三天出差回來後,他從汽車的後備箱裏取出了一箱子的氫氟酸。

抱着裝有氫氟酸的箱子打開了門進了屋,穿着皮鞋徑直上了二的那個被自己鎖上的衛生間的門口。

然後,李賦章去書房,找出來防毒面具和手套,裝備完全後,這才重新回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他打開門,迎着細微的**氣味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四天前被自己丢到塑料盆裏的蘇真屍體,就将裝在塑料瓶裏的氫氟酸倒在了蘇真的屍體上。

轉着氫氟酸的塑料瓶和轉着屍體的塑料盆的底部,都有一個模壓在塑料裏的一個三角形,上面寫着 “LDPE”(低密度聚乙烯)。

氫氟酸不會腐蝕LDPE的塑料,但是卻能溶解金屬、岩石、玻璃還有陶瓷。

将裝在箱子中的那些瓶子裏的氫氟酸全部倒到塑料盆裏後,李賦章專門看了一會兒屍體的被腐蝕的速度,這才帶着紙箱和一箱子的塑料瓶下了。

當初被笑話崇洋媚外的修建成歐式風格的底大廳邊上的那個壁爐,真得可以點起火燃燒起來。

當然,燒火的煤是比燃氣賣得還貴的高檔無煙煤。

李賦章将紙箱扯開成紙片,全部丢到了壁爐裏,看着它們全部燒成無法辨認的灰燼後,還有一旁的鐵夾将灰燼攪了攪再燒了一個多小時。

至于剩下的氫氟酸的塑料瓶……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等星期六去醫院看自己大學同學的時候,順便把這些東西與手套和防毒面具,一起丢到醫院後面的焚化爐裏去。

雖然那焚化爐原本的用處,是将做手術切下的部分肢體和一次手術器材給處理掉的。

全部處理好後,李賦章就回了自己在二的卧室睡覺去了。

就在這同一層最裏面的那間衛生間中,一具屍體正在被氫氟酸腐蝕。

李賦章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愚蠢的花了自己掙來的大筆錢,從一個破産了的貴族手上買下了一棟海邊的城堡,并且還擁有了一小部分的狹小海峽的年輕人後,瞬間就覺得這個身體的原來主人真是蠢透了。

他沒有思考為什麽一覺睡下後,居然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這種事情,而是在考慮接下去自己要怎麽好好的活下去。

那麽,十多歲就靠寫小說掙來了買別墅錢的尼斯利?奧雲,就算寫得小說再怎麽出色,他也沒辦法全額将這棟名為“滿朝之城”的海邊城堡給買下來的購買力。

于是——

他向銀行借貸了大筆的錢。

李賦章覺得這個起點可真不怎麽樣,擁有1910年賣不出多高價錢的一棟海邊城堡,和一部分毫無商業價值的狹小海峽,還有一大筆對銀行的負債。

李賦章自覺寫不出原身體主人那一千字可以賣到一千美元的小說,于是他決定找新的出路。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因為自己的年少得志的身體主人,必定是一個傲慢而自以為是的家夥。

李賦章無論什麽時候,都做不出這種愚蠢的僞裝外表。即便如此,他還是得去打開門,迎接現在屬于自己了的一個“讀者”。

這名有着滿臉的絡腮胡,身材高瘦的異國商人,給自己崇拜的作家帶了一條價值和稀有程度都在金字塔定段的人魚。

開玩笑,還不如送真金白銀過來。

雖然這樣想,可是李賦章還是接受了這份禮物,并且用一小袋東方的茶葉和幾個随口在桌子上的筆記本上看到的故事設定情節,打發走了這個熱情的崇拜者。

至于這條比雞肋還不如的人魚……

李賦章無比厭惡的将它丢到了城堡邊上的一個水池裏。

在他找到下家把這條人魚賣掉錢,還得想想辦法去掙錢呢。

很快,他就忘記了那條在水池裏那條不吃不喝,躲在角落裏的人魚。

李賦章憑着這句身體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人際關系網,重新拉開了一個新得關系網,在他哄着幾個除了錢就什麽樂子都沒有的貴婦人将幾千幾千的美金當做自己的“生日禮物”前來祝賀後,他立刻就果斷的将這些錢投入到了自己還算是了解的市場上。

感謝發達又相對後世而言,漏洞無比好鑽的資本主義社會,半個多月的時間,李賦章掙來了一筆數目可觀的啓動資金。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遠在異國的那位給自己帶來了一條人魚作為禮物的商人的一封信。

李賦章看着信上的內容,想着如果是真的話……

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有1923年發生在美國的第一次金融危機……

一想到自己可以輕易地從歷史上找出無數的掙錢的機會,李賦章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那條雞肋一樣的人魚,也瞬間變成了自己抓住那個機會的唯一鑰匙。

按照信上的內容,李賦章抱着“為了風險背後的利益,嘗試一下也可以”的想法,在深夜與零時交彙之際,帶着潮水氣息,“他”前來拜訪了李賦章。

對方雖然不是人類,可是也沒帶着海水的腥氣。

他穿着點綴着奇妙花紋的銀底長袍——這或許是他們的民族服飾?——李賦章這樣想——以一種非常優美姿勢,朝着後者走了過來。

「我是統禦海洋的七皇子的其中一人。每夜聽見人魚的嘆息聲,實在忍受不了,于是就這樣浮上陸地來。」*

仿佛比一切的樂器還有動人的聲音這樣說道。

可是比起這個仿佛能夠動搖人心智的聲音,李賦章更加看重對方身後那龐大的利益。

“作為我将人魚放走的交換,”李賦章拿出了桌上一個自己畫好的标志,“凡是烙印這個标志的船只,請保證他們在任何海洋上,遇到任何危險時,船只、船上貨物與船上人員的安全。這個安全保證的時間并不會很久……請一直維持到當我乘着擁有這個标志的船只,來到大海上為止即可。”

這位擁有着出色得仿佛絕不應該出現在陸地上容貌的七皇子之一,在和李賦章就這個問題磨蹭了許久。

李賦章依舊是無比堅定的答案。

“我對你和你的族人并沒有‘任何方面的興趣’,我能夠作為交換的條件,也只有這一個。”

在那封信上,商人曾經寫道:人魚本來就是多情的生物,與其**交歡是至上的悅樂。而一度與高貴的人魚交歡的話,壽命就會延長。*

李賦章對梯上的歡愉并沒有興趣,對延長壽命也沒有任何的愛好。

真要他為自己做個定義的話,唯一的執念,大概就只有能讓自己過得更好的金錢。

所以這位七皇子之一的俊美青年,終于在堅定不移,無任何退讓的談判中,敗下陣來。

或許這位帶着人魚離開的七皇子之一,一回到海裏,就要對着自己的同胞訴說人類的不可信和貪婪,可是這對拿到這位皇子留下作為契約信物的李賦章而言,都沒什麽意義。

擁有一條在任何海上都安全無恙的船隊?

李賦章都可以看到各種金幣,朝着自己如海嘯卷起的數十米高的海浪劈頭蓋臉的呼嘯而下了。

但是,他敢這樣和海之皇子讨價還價,自然也有足夠的信心不被海嘯給吞掉。

娶了一位善解人意,并且家庭良好,自身也美好的英國鄉紳的女兒後,李賦章就愉快的帶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教會了他們一切該學的經商之道。

看似日進鬥金的航海公司,事實上只有李賦章才能明白它到底有多不靠譜。

于是他俯下身,告訴自己的孩子們——

“這個世界上的錢,當你學好一切的知識後,就容易的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将它們裝到口袋裏去了。”

大兒子眼中的野心,二兒子眼中的了然,和小女兒眼中的醒悟,全被李賦章看在了眼裏。

沒關系,他有足夠的時間告訴自己的孩子們,這個世界其實是他們的游樂場……只要有足夠的實力。

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李賦章就賣掉了這座一直想要賣掉的雞肋城堡,帶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們乘坐飛機,前往了美國。

在金融危機爆發前——

李賦章舉着酒杯,在推杯換盞之間,同一位華爾街的金融家笑着說“現在的股票市場,可真是前景萬分的一片大好。”

自己的大兒子,正在同名為喬瑟夫?肯尼迪的男人說着似乎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個男人他也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喬治?F?肯尼迪的父親。

而自己的二兒子,正和名為傑西?李佛摩*的男人說着另外一件事情。

在金融危機爆發前,李賦章果斷的将自己手上的股票,并且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将他們手上的股票全部賣掉。

“看着,”用輪船刷了一把海之皇子,自己卻乘坐飛機來到美國的李賦章,端着轉着昂貴紅酒的杯子,對着不解的兩個兒子這樣笑得神秘莫測。“很快,世界上全部的股票都要暴跌了。”

這個無視投資風險,人人都相信自己的繁榮能長久不衰的國家,很快就要被暴打一頓了。

李賦章惡劣之極的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出現。

然後,傳說中的金融風暴,就真的來了。

李賦章帶着自己兒子們,和看上去懵懂未知,卻比誰都要明白的小女兒,在幾乎無法開車的街道上臨時下了車。

大兒子同司機說了一聲等交通恢複,他自己開車回去後,一家四口步行在之前還志得意滿,現如今早已比人間地獄還不如的華爾街上慢慢朝着家裏的方向走回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李賦章走在街上,一想到今天、不,接下來的事件中,華爾街有多少人會跳,多少的高層建築上會有破産的人直接打開窗戶,直接跳下來……就愉快的差點忍不住笑意。

這街上人間地獄的一幕,早就将他的這兩個初露鋒芒的兒子上了非常嚴酷的一課。

然後?

李賦章的腦子裏,可是裝着許許多多,在後世都顯示可行的應對金融危機的解決辦法啊。

從政……?

對的,從政。

士農工商,一下子從第四階級跳到第一階級,這是現在這個時代裏,只有在資本主義社會才會發生的奇跡。

關于從政的問題,李賦章所考慮的只有是自己去支持胡佛,還是去支持羅斯福這種問題。

想了想,李賦章覺得等到羅斯福上臺,那自己得等的時間可真是太長了。

于是李賦章用政治投資的大筆美金,見到了這位苦逼環境裏上任——并且還無任何有效作為下臺的胡佛總統。

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一樣,李賦章說出了抄襲自未來羅斯福的解決辦法。

國家以各種建設,提供各種的就業機會。

還有許許多多的辦法,就在這個夜晚,由敢于同海之皇子談判交易的李賦章口中說出。

奧雲家族在二戰之後的迅速崛起,比另外一個羅斯福家族,更加具有傳奇的色彩。

一直到1953年,李賦章在被自己的私人醫生确認患上了現今醫療設施無法解決的絕症後,他找出早就放到角落裏的一個契約信物,笑着同自己的妻子吻別,并将家業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們與女兒後,留下一份遺囑交給了自己信任的律師,然後愉快的踏上了必定會死的航海之旅。

李賦章在迎來必死無疑的海嘯時,将自己在救生艇上的位置讓給了一個抱着三歲小女兒的婦女,然後,他轉過身,笑着同身後的幾位選擇留在船上的紳士們約好了等重新或者回到了陸地上,就一起去巴黎旅游。

反正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在被抛入海水之後,李賦章閉上了雙眼,結束了自己傳奇又輝煌的一生。

事實上,這個故事在李賦章死後,還有一小段的後續。

從李賦章屍體上所穿着的那件手工西裝的口袋裏,掉落在海水之中的信物,被一只蒼白冰涼的手給握住了。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卻仿佛在沙灘上随處可見的貝殼。

和四十多年前第一次相遇時,毫無容貌變化的海之皇子看着當初和自己定下契約的男人清晰可尋往昔英俊的臉,放開了自己握着貝殼的手。

原本……這個契約上使用的信物,就是個普通的貝殼。

重要的不是信物本身,而是它所附加的內容。

海之七皇子之一的英俊男性,取下了這個生前只見過一次,再見面已是死亡的身體頭顱,然後親吻了那早就被海水奪去體溫的雙唇。

“我終于親吻到了你的唇。”

他所使用的異族語言,卻念出了王爾德《莎樂美》的歌劇中,最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卻無上華美的臺詞。

3、家庭教師reborn(上)

不宜出行的下雨天,即便如此,李賦章還是帶着雨傘和要處理的廢料,驅車前往了私人醫院探病。

在去探病前,他先熟門熟路的朝着醫院的焚化爐丢掉了垃圾,這才拎着另外的水果籃去了自己大學同學的病房。

作為處理廢品的附帶品,李賦章稍微也用了一點心思在應對這個大學同學上面。

等到談起當年班上的那個最漂亮脾氣也最好的女生時,李賦章也笑着回答:“欸,她最後嫁給我了。”

“真的假的啊!你們居然也不寄喜帖給我!”

對方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因為,”李賦章笑得說,“茗意的身體,那個時候已經不太适合舉辦太熱鬧的事情了。”

因為這個非常美好的回憶,李賦章的臉上露出了非常溫柔的笑容。

“……不說這個了。反正宋岚你也只是……”李賦章回憶了一下之前挂在病床前頭的診斷報告。

“右胫骨異位性骨折,命沒事就好了。”

半躺在病床上的宋岚抄起了一個蘋果,朝着李賦章丢了過去。

“讓茗意傷心的話,我就殺了你喲。”

“等你好了再說這個。”

李賦章将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後,說出了之前沒打算說的事情。

“茗意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三年前,去世了。”

“三年前……”

當年的大學同學——宋岚的臉上露出的表情,讓李賦章全部解讀了出來。

他在找了個理由告辭後,就雙手插在口袋裏,拿起擱在一邊的雨傘,淡定的走出了病房的門。

被探病的大學同學将自己手上啃了一口的蘋果朝着病房門口砸去。

“李賦章你個人渣!”

在走廊上沒走多遠的李賦章,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一句怒吼。

從醫院出來前,李賦章他先繞道去了焚化爐那邊。

親眼看着工作人員打開爐子,然後點起爐火後,他這才轉身離開了。

“雖然早就知道了……”

開車回家的李賦章,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按下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的接聽鍵。

“不過,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宋岚居然還愛着茗意……”

“啊,我不是有意來打擾你和宋岚的生活,只是,我實在受不了自己的老婆當初和人家拉扯不清,現在死後還被人惦記。尤其是,我真看不過去……”

李賦章踩下了剎車,看着十字路口前方的紅燈,笑了起來,“楊二公子,你和宋岚之間,到底是兩廂情願,還是——只有你一廂情願?”

被單方面挂了電話也沒關系,反正李賦章想報複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堂堂上市公司的楊家,居然出了兩個奇葩兒子……’

李賦章一想到連自己還得恭恭敬敬喊一聲楊爺的精明商人,居然有這麽兩個喜歡男人的兒子,這種風水輪流轉的快意,實在是太愉快了。

楊大公子這個一頭熱的小青年被他老爹打發到了西部去開拓市場——內陸市場開拓?沒個百八十年別想有起色。

楊二公子精明是繼承了他爹一貫的精明……偏偏誰叫他招惹到的那個男人,和自己老婆當年有一段男女關系?

多想無益。

反正笑到最後的贏家是他李賦章——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李賦章将車子開進車庫後,直接從車庫用車鑰匙打開側門,走進了別墅。

和美國總部那邊的一個遠程會議開完後,李賦章就關上電腦,回卧室睡覺去了。

一睜開眼,李賦章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狹窄的隔間裏,身體的重心告訴自己現在他的情況是平躺在這個隔間裏。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以及怎麽都無法推開的門板……讓漸漸神志不清的李賦章只能想到一個詞語——

棺材。

見鬼,這一次自己是被當成活死人給埋了還是死而複生?

無論是哪一個,李賦章都不希望自己遭遇到活活悶死的結局。

就在這時,右手的手肘傳來被利器劃開的疼痛感。

李賦章伸出了右手,指尖摸到了一把小刀。

右手的手肘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就被劃開了一道流血口子……

李賦章的眼睛半眯起來。

沿着棺材板的縫隙,李賦章握着這把匕首,仿佛切豆腐一樣将頂住棺材板的釘子給劃開了。

然後,當他體力耗盡大半的從一個土坑裏爬出來後,渾身上下沾着混合着鮮血的沙土。

李賦章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土坑,扯了下嘴角。

媽的,還真是棺材啊。

幸好上面還沒埋土,不然看着土坑的深度,就算有匕首也逃不出個被活活悶死的結局。

這具幼小的身體沒有之前的記憶,李賦章扯了扯嘴角,看着自己因為劇烈的動作,扯開更大傷口的右手手肘,左手握着那把切金斷玉砍木頭非常容易的匕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這個墓園。

無論如何,想辦法先活下去。

抱着這個想法,李賦章走出了夜晚中的墓園。

失血過多饑餓萬分的年幼小男孩倒在街頭會有什麽下場?

一個還有些良心的娼.妓将他撿了回去。

用着這個一頭紅發,濃妝豔抹的女人賣身給自己換來的藥與食物,李賦章決定報答這個救命恩人。

不然自己就算沒被悶死在棺材裏,也得倒斃在大冬天的街上了。

他去街上溜達了一圈,然後一副在泥地裏打滾的樣子回來了。

正好撞到準備出去掙錢的那個救命恩人。

李賦章從口袋裏摸出一大把裏拉。

“還給你。”

他在六個街區外,掄悶棍打劫了一個看上去體面的男人。

然後,李賦章帶着一張面額不大的裏拉,開始了他摸索這個用着意大利語的土地上的潛規則的道路。

小偷小摸敲詐勒索?

太沒檔次了。

李賦章覺得,自己一次比一次糟糕的起點,總歸比一睜開眼就死掉了的情況好多了。

混在娼.妓、騙子、老千、惡棍,三教九流的貧民窟白手起家的李賦章,讓自己随便扯出來的一個名字,成為了這個地區頗有威信的存在。

埃利亞……姓不詳。

反正這個地方也不需要一個顯赫的姓氏,能夠活下來,并且活得更好一些就足夠了。

等到李賦章一身是血的從一個黑手黨家族的算計裏逃了出來,他發誓一定要幹掉這個叫做艾斯托拉涅歐的家族。

于是,三個月後,李賦章謀劃了一起堂而皇之又正大光明的複仇。

就連那腦殘的複仇者監獄——無故殺害黑手黨成員——都沒辦法抓李賦章進那個腦殘監獄裏。

真是扯淡。

李賦章在下屬的左擁右簇之間,發掘出了最坑爹的事情。

“人體試驗啊……”

雖然早在二戰的時候就知道有這回事了,不過——

“多了一個幹掉這個家族的正義借口。”

這就是李賦章的想法。

随即,李賦章憑着多年在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眼光,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最關鍵的一份。

他笑了起來。

然後捷足先登的把單獨關在最下面的一個實驗室裏的男孩子救了出來。

“你叫什麽?”

忽略掉對方那詭異的口癖,李賦章在救了這個名為六道骸的小鬼後,從第一眼就明白這家夥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同自己差不多。

于是,李賦章寧願讓這個目标是毀滅全世界黑手黨的小鬼欠自己一個人情後丢到外面去讓他自生自滅,也不要将他招攬到麾下。

總有那麽一些人,你怎麽都不想和他成為同伴——比如六道骸。

也總有那麽一些問題,你永遠也不要去提出來——比如自己被埋在棺材裏。

李賦章摸着這把非常好用,卻一點标記都沒有留下的匕首,插在了談判桌上。

不是他牛逼,而是匕首本身質量好。

搞定一份訂單後,李賦章幹起了比較正當一點的走私生意。

他的人生目标,是三十歲前,将自己洗白成意大利成功的銀行家。接着,就給那群黑手黨們洗黑錢。

可是,世事的變化老是這麽的出人意料。

這個世界上,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有兩個。

一個是壽命,一個是疾病。

李賦章二十不到自然不會那麽早死,而混到他這個位置上,就連出車禍也沒有死掉的資格。

那麽能夠讓他倒數着生命的選擇,就只剩下疾病。

混到了個藥石無靈的四級傳染病,李賦章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夠本了。

可是,上天似乎覺得就這麽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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