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

但是阿凡根本不配合,他站出來,公然出櫃,承認你和他的關系,對抗媒體,反抗所有束縛,我們拿阿凡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根本沒有電視臺也沒有導演賴找他了。我都打算放棄他了。哪裏知道他自己不知道從哪裏接了一個小本子,在裏面演一個嚣張頹廢的少年吸毒犯,那時候阿凡自己天天喝酒,不用化妝不用演都像個吸毒犯,好在他那張臉生得好,換了一般人,肯定就把這個角色演毀了,阿凡靠這個小電影翻了身,票房大賣,還拿了年底的最佳新人獎,最佳音樂獎,他那嚣張頹廢的形象也深入人心,為他重新贏得了人氣和支持。但就算這樣,他的路也不好走,畢竟沒有多少人能接受他這樣的身份,能走到今天,你簡直不能想象阿凡付出了多少艱辛。”

我坐在對面,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anna的聲音,沒想到我走之後,阿凡是這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難怪當時幹娘和郭小龍說,阿凡這幾年過得很辛苦,不過現在他已經靠自己的努力功成名就,不是很好嗎?

“蕭然,你和阿凡之間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你不要怪阿凡,他只是性格太偏激了,有些事情處理的方法不對,”anna看我一眼,又一口喝光酒杯裏的酒,“不過蕭然你也真狠,阿凡出車禍,差點救不過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看也不來看他一眼。雖然他不肯任何人打電話給你叫你過來,但我們都知道,阿凡這個人口是心非,天天在病房守着盼着你過來看他,可是你一次都沒有來。阿凡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花心又亂來,但心裏一直就記挂着你。以前的事,可能有一些誤會,你和阿凡當面好好談,會沒事的。他現在這樣子,身體剛好,又整天醉酒,再年輕,都撐不下去的。蕭然,我也算是過來人,人最重要的,就是憐取眼前人。”

憐取眼前人,憐取眼前人,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就是因為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第一次我選擇了和阿凡在一起,可這一次,怎麽還能和當初相提并論。

“蕭然,我知道這麽找你出來和你說這種事太冒昧了。我年輕那會兒,也遇到過不錯的人,不過因為年紀輕,心氣太高了,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後來分開了,那個人也出了事離開了人世,現在想起來,一旦人走了,才是什麽都追不回來了。”香煙袅袅,飄蕩在anna精致的妝容四周,她玫紅色的口紅,在黑夜裏有一種妖媚的色彩,“阿凡行事招搖,樹敵也多,這次的車禍,我跟在他車子後面,看得清清楚楚,車子之前都開得好好的,是有兩輛車子從左右兩側沖出來故意要把阿凡擠出護欄的,可惜那裏偏偏沒有攝像頭,其他證據也沒有落下,根本不能指控他們故意殺人。”

有人故意謀殺阿凡?我不禁想到當年爆出我和阿凡照片的事情,當時就懷疑有人處心積慮要陷害阿凡,才會一直跟蹤我們,拍下這麽多的照片,可是後來緊接着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如果真有人謀害阿凡,那麽,是同一夥人嗎?如果是,又是誰會記恨阿凡這麽久呢?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

“蕭然,你也別想太多,和你說一聲,只是提醒你平常注意一點,這件事,我們會去調查的。”

“還是要謝謝你。”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還得把阿凡那家夥從酒瓶堆裏拎回去,我都快成他老媽子了。”anna把煙滅了,自嘲的笑道。

我看看表,已經快一點了,“我開車過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要去接阿凡哦,你确定要送我?”

“有什麽事比送一個大美女回家更重要?”

“哎呀,蕭然你也變油嘴滑舌了。”

和anna一路說笑着,把心裏範上來的緊張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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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只有在夜晚的時候才不會堵車,過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天雅大酒店的門口,夜深了,門口很安靜,門童把門拉開,我跟着anna往裏走。

一上二樓,酒氣迎面撲過來,整個二層都被阿凡的人包了場,此時也都喝得差不多了,零星的躺着橫七豎八的人,和散亂的酒瓶子。

“就知道會是這樣,估計他們一年憋着的酒瘾都給放出來了。”

剩下也都準備回家,幾個人拖着幾個人,沒醉的拖着喝斷片兒的,正零零散散往外走,看到anna都打個招呼,一個還算清醒的指指裏面,“anna姐我們先走了,阿凡還在裏面和楊哥他們喝呢,他就交給你搞定了,他估計也斷片了。”

“好,你們先回去吧。”

Anna穿着高跟鞋,從滿地狼藉裏踏過,就像踏過一片戰場。

我跟在anna後面,繞到最裏面一個包間,推開門進去,裏面已經偃旗息鼓,燈光昏暗,但阿凡仍舊醒目得一眼就能讓人看見,他背靠沙發向上仰躺着,腳下和面前的茶幾上都是空酒瓶,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俯在他身上,一只手正在解阿凡的襯衫扣子,一只手從褲子拉鏈裏伸了進去,跪在沙發上和阿凡親吻。

我站在門口,能看到那少年瘦削的背影和清秀的側臉,看上去有點眼熟。

“小笙,不要在這裏胡鬧。”anna微怒地喊了一聲,那個男孩子才從阿凡身上爬起來,半邊身子仍然靠在阿凡身上,略帶撒嬌地對anna說道,“anna你先回去,待會兒我會送阿凡回家。我會好好照顧阿凡的,你不要擔心。”

Anna幾步走過去,像拎小雞一樣把那個男孩子拎起來,“你明天一早可還有通告,明早六點不要給我起不來!”

“好啦好啦,anna你放手,我現在就回去還不行嘛。”小笙不情不願地從沙發上起來,又趁着去拿外套的時候調皮地在阿凡臉上親了一下,“anna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顧我家阿凡,不要趁機吃他豆腐。”收到anna瞪過來的一個眼神之後,小笙這才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站在門邊上的我,遞過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外面燈光亮一些,小笙看向我的時候,我才認出這個男孩子,最近也挺紅,商場的櫥窗裏放了不少他的海報。

“蕭然,你別愣着啊,快來幫幫忙呀。”聽到anna的聲音,我才進去,阿凡看來已經斷片兒了,被anna怎麽折騰來折騰去,都沒半點醒來的跡象。

房間裏除了阿凡和小笙,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醉得不省人事,“這些人不用管嗎?”

“等下會有人來接他們的,你幫我搞定阿凡就成。”

雖然想起剛才那個男孩子在阿凡身上動來動去,我就不想碰阿凡,但是也不好意思看着anna去背阿凡,只得自己上陣。

“我背他出去吧,anna你把他扶我背上來。”我解開襯衫扣子和領帶,anna幫着把阿凡扶到我背上,完全喝醉的阿凡倒還老實,趴在我背上一動不動,只是剛才阿凡被剛才那個男孩子調xi得太過了,小阿凡已經直挺挺地立了起來,我一邊背着阿凡往外走,一邊還得忍受着後面那硬邦邦的東西,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只得和anna聊聊天,轉一下注意力,結果一出口就成了,“原來這就是阿凡現在的口味啊。”這話一說出來就有點後悔了,怎麽聽着像是我在吃醋。

Anna怔了一下,立刻說道,“蕭然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都是這些小孩子不懂事,看到什麽東西都想要,一有機會就往阿凡身上爬。”

我聽anna這麽維護阿凡,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俗話說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

“你要是肯管着阿凡,他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anna你這張嘴太厲害了,我算是怕你了。”

兩個人說着話,再走一走,就到門口了,我問anna,“阿凡的車停在哪兒?”我可不想把一個醉鬼帶上我的車子,讓他把我的車子弄髒了。

“今天開演唱會,阿凡沒開自己的車子過來,剛才司機我也讓他們先回去了。”anna露出猶豫為難的樣子,“不然你先送我回去,再送阿凡回去好不好?”

難得看到anna露出這種難為情的表情,何況這麽晚了,送anna回去是應該的,我只好讓anna把我的車子開過來,“鑰匙在我口袋裏,你去幫我把車子開過來吧。”

沒過幾分鐘,anna就開着我的車子過來了。

“你剛喝了酒,還能開車嗎?”

“這麽點啤酒不算什麽。”

anna開車,我就治好扶着阿凡坐進了後座。

這輛福特以性能出彩,後座卻是很小很窄,平常兩個大男人坐在裏面就有點伸不開腿了,再加上阿凡喝醉了,我把他扶好讓他坐正,沒過一會兒,他整個人又都斜躺下來了,更擠壓得我沒地方坐了。

我只能把阿凡抱起來,讓他上半身躺在我的腿上。

暮春時節,天氣已經漸漸回暖,我穿了一條薄薄的西褲,阿凡喝多了酒的噴出的灼熱的氣息像一把小小的火焰灼燒着我的肌膚。

我想把阿凡換個姿勢,可是空間實在有限,動來動去,兩個人都纏在一起分不開。

Anna家也不知道住在哪個郊區,開了半個多小時也還不到,我一路和阿凡膠着着,雖然沒喝多少酒,身上也被弄得跟燒了起來似的燙,身體竟然還不争氣的起了反應,幸好阿凡是醉了,不然我只能鑽個地洞把自己給塞進去。

“好了,我到了,阿凡就交給你了。你送他去明鼎吧,他明天正好在市中心還有活動,明鼎203座1517號。”車子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停下,anna開了車門下來,從包裏掏出一副阿凡家的鑰匙遞給我,“我也困了,先去睡覺了,明天還一大堆工作呢,阿凡就麻煩你了。”

“你早點休息吧。我會把阿凡送回去的。”我接過鑰匙,讓阿凡躺在後座,自己去前面開車。

明鼎是S市新建的小區,在寸土寸金的S市市中心,與一衆高樓大廈為伍。具體地址,就是當年我和阿凡租房子的地方,那本來就是老公房,我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在忙着拆遷了,大概這兩年一期建成完工的。

阿凡竟然去那裏買房,我忍不住想,到底是懷念和我住在那裏呢,還是懷念和喬宇在那裏偷qing。

深夜的S市天空是墨藍色的,一彎上弦月金黃如勾,挂在車前的玻璃上低低的不肯走。

到明鼎的時候,已經深夜兩點多了。

我把阿凡從車子裏拖出來,又架着他上電梯,開門開燈,進去。

這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布置得倒是很潔淨,沒有多餘的東西,看起來也有阿姨常常來打掃。

燈光忽然亮起來,有點刺着了阿凡的眼睛,他皺着眉身體往前傾了傾,我于是又架着他去找卧室。

到了卧室,我正要把阿凡往床上扔,不過他的手本來繞在我的脖子上,我扔他他也不松開,一下就把我也帶到了床上。

這段時間公司剛成立,本來就很忙很累,今天又陪着anna出來聊天,一路上和阿凡也消耗了不少的力氣,現在身體一沾床,就本能的不想動了,實在太想念床的滋味了。

阿凡一半的身體壓在我身上,一手勾着我的脖子,一手環在我腰上,頭也埋在我脖子裏,我推了他幾下都推不動,反而他壓我壓得越來越緊。

從前和阿凡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久,雖然分開幾年,他身上的氣味,仍舊是那麽的熟悉令人安心,一些零星往事從心上浮起來,我就在這些往事的催眠裏很快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Anna:阿凡!我好不容易幫你把你媳婦兒找來!!你自己怎麽能這樣不争氣!!! 真是孺子不可教啊T T白瞎了我一番努力!!!(已經被氣CRY的禦姐anna)

阿凡:你以為我願意嗎T T (趕快跑去抱蕭然大腿)老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才這麽堕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婆我的心永遠都屬于你~~~~~~~~~~不對!!我沒堕落!!我只是喝醉了,是別人非禮我!!

蕭然(踢踢踢):王八蛋你給我滾遠點!!

☆、風雨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看看表,差不多十二點了。我的鞋子和外套都脫了,蓋着被子,床邊還放了一雙拖鞋。

我穿了拖鞋出去,阿凡應該已經出門了,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我自己的腳步聲。我想起昨天anna說的,他可能是出去參加活動了。阿凡不在也好,之前幾次見面都不愉快,要是一醒來見到他,還免不得要尴尬。

昨天實在太累了,這一覺倒是睡得很舒服,本來想穿好衣服就走的。路過餐廳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擺着準備好了的食物,小米粥和南瓜餅的香氣傳過來,真是誘人,餓了一晚上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來。

想一想,還是洗漱下,吃飽了再走吧,也不急在一時。

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看到洗漱臺上放着兩套洗漱用品,一套舊的一套嶄新沒用過的,除此之外,所有的毛巾都是單人份的,這裏所有東西的布局,都不像有第二個人住在這裏,光看阿凡的住所,倒是個潔身自好的單身好男人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以阿凡現在日進鬥金的能力,給每個情人買套房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餐桌上有小米粥、南瓜餅和一小碟涼拌皮蛋,小米粥和南瓜餅都用東西暖着,随時可以端出來吃。我想阿凡果然是戀愛談多了,變得比從前細心許多。

睡足之後食欲大好,桌上的東西幾乎被我吃光。

剛吃完,準備去洗碗,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碗放那就好,會有阿姨過來洗的。”阿凡穿着淺白色的牛仔外套,特別幹淨的裝扮,他倚在門口對我說,“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想到阿凡一早就出門了,中午回來,看到我還在他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我賴着不走或者專程等他回來一樣,“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在你家借宿一晚了,現在應該回去了。”

我脫下圍裙和手套,把東西放好,往外走。

“難得來一趟,不如坐一會兒再走吧。”

“不了,公司事情多,我還得回去處理。”

阿凡低下頭輕笑了一聲,“既然你這麽忙,那我也不便強留了。”

我已經走到了門口,一手拿着外套,一邊低頭穿鞋子,“我先走了。再見。”

“聽說你和樸天酬分手了?”

我停在門口,應了一聲,“恩。分手很久了。”

“他這個人心思深沉,日後遇見,你也小心點。”

我冷笑一聲,我想他顏亦凡身邊的每一個人恐怕都比樸天酬心思深沉,不由諷刺道,“我想你自己才要多多注意身邊的人。”

97

從阿凡那裏回來之後,繼續忙工作的事情。

當時新進來的項目是一個博物館的立面設計。

博物館就在S市臨近的H市,經濟發展水平高,城市文化積澱也深,對設計的要求也很高,何況博物館本身就是一個城市文化的核心與窗口。

這個項目是H市當年的十大重點工程之一,開出的預算也多,我們野心勃勃想要拿下來。

為了把這個項目做好,大家又開始夜以繼日的工作,設計組分成兩批,一部分去收集H市的當地文史資料,力求設計本身切合H市的地域文化,另一部分則研讨設計方案,每個人至少要提出三四idea,再集思廣益,做出最好的設計。

最後設計出來的草圖,外立面全部由巨大的石塊組合而成,整體建築宏大而古樸。

為了做出這套方案,我們接連工作了兩三個月,忙起來,樸天酬和阿凡兩個人的事都完全忘記了。

等設計方案出來,拿去彙報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份了。

六月的S市,剛剛開始熱起來,人們陸續換上短衫,江邊散步的人也多起來。

工作閑下來的時候,也會覺得一個人的生活有點孤單,于是一時興起,去附近的寵物市場買了一只小金毛回來養。

小金毛剛買回來的時候才兩個多月,小小的,毛也軟軟的,一回家就到處亂嗅,然後把大小便拉得家裏到處都是,對狗糧、妙鮮包和羊奶粉都喜歡得不得了,只要一看到就兩眼放光湊過來舔我。

我給他取名叫歡歡,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狗窩,買了一些玩具,每天早晚兩次定點喂食,又用了一個星期訓練它去陽臺固定的地方便便。

家裏多了個小家夥,果然熱鬧多了,一個人呆着也不覺得冷清,周末出去散步或者去玩都把它放副駕駛上陪着我。

到八月份,在家裏和我呆了兩個月的小家夥已經基本和我形成了默契,特別是每天我回家的時候,一打開門,他就在門口守着,看到我進來就往我身上撲,那種興奮感,好像隔了好幾年沒見我一樣。

有時候不得不覺得,狗比人,更值得信賴,也更加安心。

98

八月底的時候,S市出來一樁大的新聞,那一年8月,全球的金融危機剛剛冒頭,東南亞的經濟很快風雨飄搖。

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天逸集團在東南亞的幾個項目全部爛尾,資金通通收不回來,緊接着,又爆出天逸集團的行賄醜聞,兩件事湊一起,天逸集團股票幾天之內,接連下跌,偌大的天逸集團,瞬間搖搖欲墜。

接連幾天,一打開電視,S市的地方臺以及經濟臺,都在播這件事情,成群記者守在明天逸大廈的門口等着樸天酬出來。

我看到新聞的時候,不得不為樸天酬擔心,雖然電視上的他面對風雨欲來之勢仍舊顯得鎮定自若,但是情況的嚴重誰也無法掩飾。他年少成名,十五六歲就被稱為少年天才,後來也都一帆風順,就算在麻省理工那樣的大學,也是熠熠生輝的存在,他能一下子承受得住這麽多的事情嗎?何況樸老爺子也老了,久不管事,這麽大一個集團,都靠他一個人支撐。雖然和他分手後都沒有聯系過,但心裏對他,仍舊是感激和愧疚。

電話撥過去,樸天酬的聲音有些憔悴,不過整體還算冷靜鎮定。對于這種情況,我心有餘而力不及,就算傾盡黑白經典的所有資産去幫他,也只是杯水車薪,何況我黑白經典還非我所有,我只能語言上給他一些安慰。

炎熱的八月,幾乎沒有給我帶來什麽好消息,因為我們費了那麽多時間做的博物館的項目沒有中标。

經營一家公司,各種開支太大,才開始半年,收支已經失衡很大了。

也許之前能那麽容易拿到項目,有很大一部分是蔣木老師名聲在外,松木設計也是經營多年的公司了,人脈廣,公司管理也嚴謹,很多項目是憑着松木設計這個名頭才搞定的。不比現在,雖然我和jacket有些人脈,畢竟太年輕了。

大家只得重整旗鼓,接新的項目。

新項目是給一家銀行做總部設計。

接到項目之後,畫了很多草圖,大家一起讨論的時候,都覺得要麽太傳統要麽太生硬要麽過于現代。博物館的項目失敗以後,大家對于圖紙的态度都嚴謹挑剔很多,公司也必須拿到新的案子了,容不得太多失敗。

有一天中午,在畫圖的時候我想起回國的時候,帶回來一本專門研究銀行建築的圖書,上面搜羅了世界各地的銀行建築,從結構到創意各方面都有很詳細的見解,而且很多圖片在網上都搜集不到,我想不妨從那裏面找找靈感。

我在家裏不過把書架翻了一遍,都找不到那本書。

是不是落在樸天酬那裏了?給樸天酬打了幾個電話,都占線,沒有辦法,心裏惦記着那本書,我只能開車去樸天酬那裏找了。

樸天酬不在家,不過之前他給我的鑰匙還在我這裏。

開了門進去,房間裏蒙着一層灰,窗簾也拉着,茶杯和飲水機都空着,有些天沒有人住的跡象。

我徑直走到書房裏,将書架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可是都沒有看到那本書。

到底放哪兒去了呢。我一邊想着,一邊順手拉開了書桌前面的抽屜。

抽屜裏也疊放着好幾本書,我翻一翻想看看有沒有把我要的書壓在最下面,可惜還是沒有。壓在最下面的是一本童話書。

書是《皮皮魯總動員》,沒想到樸天酬還保留着小時候的童話書,這樣想着,鬼使神差地,我把那本書從最下面抽了出來。

書被我抽出來的時候,從裏面掉出來一張照片。

我撿起來。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女人波浪一樣的長發披從肩膀披下來,穿着襯衫西裝及膝長裙,深情溫柔美麗,是楚楚動人的少婦。被她牽着的孩子漂亮乖巧,大大的眼睛,圓嘟嘟的臉蛋,襯衫搭配麻花毛衣,腳上一雙小小的馬丁靴。

作者有話要說: 幽幽(淚奔狀):一般沒有評論我也習慣了,怎麽能一來評論就是負分呢T T

蕭然:至少還有個人給你負分,說明還是有人看你的文嘛。

阿凡:是啊,身為常年斷更的作者,你該知足了。

幽幽:你們倆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T T 怎能這樣說風涼話!!!!

蕭然:我不是你撿來的嗎o(╯□╰)o

阿凡:親生的會開頭就讓我得胃癌?

蕭然:你這個後媽幹嘛眼睛綠森森地看着我們?

幽幽:因為我已經準備了一百種雙殺的結局等着你倆啊O(∩_∩)O~

☆、真相

“你看下,這個是你爸爸嗎?”巡警抽出一張當地的都市報,報紙上阿凡爸爸威嚴肅穆,一個女子端莊美麗,一個孩子乖巧漂亮。

被塵封的往事忽然像無數利劍,朝我迎面刺來。

時間倒退,卡車急剎車的聲音好像就響在我的耳邊,那一天,漫天的血光、刺眼的太陽和一個孩子,凄厲的叫媽媽的聲音。

那個孩子哭泣悲傷的表情再一次闖入我的心中,那一天,如同他生命的末日。

樸天酬從來沒在我面前主動提起過他的父母,我也從來沒有問過。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樸天酬小時候和他媽媽的照片。如果沒有記錯,那個女人,叫裕美?

而樸天酬……難道樸天酬就是那個小男孩?那他該有多恨阿凡啊。

“我跟在他車子後面,看得清清楚楚,車子之前都開得好好的,是有兩輛車子從左右兩側沖出來故意要把阿凡擠出護欄的。”

“樸天酬心思深沉,你日後遇見他,小心一點。”

“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日後你會後悔的。”

………..

我在心中飛速地把這些事情串起來,為了給他母親報仇,所以樸天酬一心要置阿凡于死地?那現在天逸集團的危機,爆出的種種醜聞,也和阿凡脫不了幹系?

不行,我不能看着他們這樣鬥下去,不能讓他們兩敗俱傷。

我慌忙掏出手機,給樸天酬打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又給阿凡打電話,響了好久才終于有人接聽。

“喂。難得你會主動打給我啊。”阿凡的聲音帶着一絲午後在曬太陽的慵懶和愉悅,現在這個時候,他倒是心情不錯。

“你在哪裏?我現在過來找你。”

“你來找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快點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我在富居會所,雅軒包廂。”

我沒有去過那裏,按着車載導航開了一個多小時趕到那裏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富居會所,就是當年阿凡爸爸帶我去談判的那個地方,不過當年頭腦一片混沌,完全沒有心思注意其他東西。

當然這一次更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會所。

我把車子停好,就徑直往阿凡說的雅軒包廂走。

向服務員問了路,雅軒包廂就在二樓右邊走廊的盡頭,自從知道了樸天酬就是當年那個被阿凡誤殺了母親的小男孩這個真相,我心裏就一直隐隐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正一直在我身邊發生着,而阿凡,或者樸天酬,都能給我一個答案。

我三步并作兩步地往上走,好不容易趕到了那裏,去推門,門卻從裏面鎖了,阿凡到底在做什麽?

我正要開口叫阿凡,卻聽到裏面有人說話,“是蕭然來了,你要不要讓他進來?”

“開門吧。”另一個說話的聲音,卻是樸天酬。

他倆這個時候怎麽會在一起?

我心下正滿腔的狐疑,門打開了。

二十多平方米的包廂裏站了七八個人,一個阿凡,一個樸天酬,還有五六個穿黑衣服的保镖站在樸天酬的身後。

這陣仗,一看上去就是劍拔弩張的樣子。

“蕭然,過來坐,我們正好敘敘舊。”樸天酬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在旁邊。

雖然心裏有很多疑問,我還是冷靜下來先坐了過去和他們“敘敘舊”。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樸天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後把眼光放在阿凡身上,“顏亦凡都告訴你了?”

我和樸天酬,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時間沒有聯系沒有見面,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他,還感覺和從前差不多,如今面對面,才發現明顯比之前憔悴很多,不過西裝上,仍舊是一點褶皺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些。”我把口袋裏的照片遞過去,“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是裕美阿姨的孩子。”

“你也從來沒有問過。”

“當年的事,我們都很難過,但也不能全怪阿凡,畢竟那時候年紀小,事情也發生得太突然了。”

“對,就是因為他當時年紀小,所以就算他殺了我母親,他明明是個殺人兇手,卻還能這麽逍遙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母親,那麽年輕,年華正好,卻永遠地沉睡了。”樸天酬眼中的那種仇恨和火焰,是我和他在一起幾年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我從前一直以為他溫柔紳士彬彬有禮,而眼前的男人,比阿凡,更有嗜血的沖動,不過這種陰狠轉瞬即逝,立刻又化作了嘴邊帶着諷刺的一點笑意,“蕭然,我記得阿凡謀殺了母親那一天,你也在場的是不是?說起來你也是個見證人呢。”

這樣子的樸天酬讓我覺得那樣陌生,我吞了口口水,“那天的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你何必還拿他為難你自己呢?”

“呵呵,一個意外,一個意外輕輕淡淡就能抹去他殺了我母親的事實嗎?”

“所以你幾次三番派人殺我,甚至差點就讓你得手了。”阿凡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如果當初不是你母親插足我們家,又何至于此?她不過是自作自受。”

“明明當初是你那個爸爸看中了我樸家的財産,所以故意接近我母親。如今,你父子竟然還聯手陷害樸家。”

“如果樸老爺子沒有做過那麽見不得人的事,又怎麽會被我抓到把柄呢?”

“說再多也沒有用了,現在,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談這些了。”樸天酬說話間,已經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勃朗寧的小型手槍。

短短一個下午,我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我從來沒有想到,阿凡和樸天酬,已經到了這種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我甚至不知道這些年,在我身邊,發生了那麽多的仇恨和沖突。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你也救不回天逸了,”阿凡随意擺弄着手上的一張磁盤,“這張盤可不止我有,警察手上,也早就有一份了。”

樸天酬冷笑道,“天逸保不住就保不住吧,不過顏亦凡你,早在十五年前,就該給我母親陪葬的。”

身體比大腦行動得更快,樸天酬開槍之前,我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拉住了他的手,但同時,樸天酬身後的五個保镖也拿出了手槍,“天酬,你冷靜一點,事情不至于會這麽糟。”我絕對想象不到,在我以為生活平靜無波的這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

“不至于這麽糟?還能有更糟嗎?從他殺了我母親的那一天起,他就該為今天的到來做好準備。”

“天酬,你有想過後果嗎?殺人是要償命的。”

“早在十五年前,我的生命裏就沒有後果這個詞了。”樸天酬的臉上,有一種決然又無所謂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蕭然你走開吧,我不想誤傷了你。”

“樸天酬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還有什麽意思,你從頭到尾就是個僞君子,何必到了現在還演戲給蕭然看。”阿凡的表情,比樸天酬更加決然和冷漠,“當初要不是你挑撥離間設下局,我怎麽可能和蕭然分開那麽多年?你又怎麽可能趁虛而入?你加諸于我的痛苦,是時候雙倍奉還給你了。”

随着阿凡的話音落下,門口響起警察的聲音,“裏面已經被包圍了,請罪犯放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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