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小節
宇文執執意如此,全遠祺也沒了法子,便道:“将軍,您若是真想要這個人,為何不等到回到周國,起兵攻打齊國,将這王爺虜回周國?”
宇文執按着太陽穴,坐起身,盯着全遠祺道:“若是當初我将你虜了來,強行逼你做這做那,你還會像今日這樣效忠我嗎?”
全遠祺想了想,如實回答道:“不會。”頓了頓又說:“可是屬下本就是周國之人,本就應該為周國赴湯蹈火。而這高奕瑄是齊國人,又是齊國皇室的王爺,就算他傾心與您,周國與齊國始終相為敵國,百善孝為先,這昌黎王的長輩是齊國的國主,自古哪有王爺與自己的家人為敵的人呢?”
“什麽齊國、周國的,哪有這麽多講究?你是洛陽人,現在洛陽還是齊國的疆土呢,你怎麽不說你是齊國人?當年劉邦一統天下,可沒把地方分得這麽細。”宇文執心煩。只要不牽扯國家大事,全遠祺還挺可愛的,一旦跟國家的事有牽扯,他就變得跟朝中大臣一樣,唠唠叨叨沒個完。
“可是現在跟以前不同……”全遠祺又要辯解。
宇文執怒了,打斷全遠祺的話,吼道:“你煩不煩?做什麽我自有分寸。人心難得。我要的是高奕瑄的人心,不是這個人。你們不是整天嚷嚷着得人心者得天下嗎?”
全遠祺知道宇文執又因為全遠祺的唠叨而把他跟朝中大臣歸到一起了,便直接說到正事上。“那周國戰事和老夫人怎麽辦?咱們不能一直在這裏這樣空耗下去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宇文執不作出承諾,怕是無法對周國将士交代了,便想了想道:“再給我十天時間,十天之後,我與你一同救了老夫人,回周國。”宇文執是一國的掌權之人,一言九鼎。做出如此承諾,全遠祺也就放心了。起身去為宇文執煎藥。
宇文執做出十天的承諾,可身體病就病了三天。躺在床上的這三天裏,宇文執仔細考慮了與陳國的戰勢,想了悅川宮的地形和救老夫人的方法。并派全遠祺去調查了男王妃的家世背景。鄭遠汐被太子虜到太子府五年之久,受的都是非人的調囘教。宇文執沒有見過,卻聽說過,據說只要加以合理的刺囘激,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仔細想來,若要得高奕瑄,從這男王妃身上下手,是最容易的了。
第四日,晴空萬裏,暖風拂面,似是春天早一步來了。宇文執穿戴整齊去見高奕瑄,高奕瑄病得重,高燒雖然退了,身子卻仍虛弱,還躺在床上由王妃照料。宇文執遠遠地看着王妃身着女裝,端着吃食,進了高奕瑄房裏。宇文執是初次見到這鄭遠汐,只從全遠祺口中聽說這鄭遠汐如何美麗,真正自己見到了才覺得,全遠祺口中那些形容,都不足以表達鄭遠汐的美貌。宇文執只覺得美,卻又想,這是齊國太子玩弄過的人,況且太過嬌弱,全然沒有男子氣概,宇文執便覺得索然無味。
趁着高奕瑄卧病在床,宇文執向高奕瑄請求去悅川宮看老夫人,高奕瑄想來好久沒去看那老人了,便允了宇文執帶些吃食去悅川宮。
進了悅川宮,宇文執與全遠祺假裝迷了路,将悅川宮逛了個遍,悄悄地将悅川宮囘內地形和守衛情況全都默記于心。來到老夫人屋的時候,老夫人忙将二人拉到屋內,将門合上,按着宇文執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驚訝道:“你怎麽還穿着齊國士卒的衣服?難道這麽久了,還待在昌黎王府上沒有回去?”
宇文執不解母親為何如此激動,點頭答道:“是啊,是您看着我與昌黎王一同去他府上的,難道您忘了?”
老母親嘆了口氣道:“我當然沒忘,但是沒想到你會在昌黎王府待這麽久,居然到現在還大模大樣地來悅川宮,你這可是在齊國啊,若是被發現了,怎麽向周國百姓交代?”
“娘,您就別擔心了,好好待在這裏,等我來救你就是了。”宇文執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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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如今周國比齊國強大,這是誰都知道的,況且齊國君主荒囘淫無道,膽小怕事。你把齊國拿下還不是遲早的事?”老夫人有點急了。
宇文執懷疑地盯着自己的母親,提醒道:“母親身為周國的一國囘之囘母,如此精明,怕是不好吧?”
老夫人知道自己因為心急兒子,說了不該說的話,退了幾步,坐下來說:“你既然掌管國家大事,就應該知道,周國不能一天沒有你,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宇文執的母親為先皇宇文蒼生了三個兒子,宇文執年紀最小,野心最大。最孝順母親,也最得母親疼愛。宇文執的大哥宇文撫年幼的時候生病死掉了,二哥宇文揮癡癡傻傻,不小心得罪了宇文蒼的皇後,被皇後暗中殺害。宇文執的母親失去了兩個兒子,對宇文執更是疼愛有加。
當今周國是宇文蒼年幼的兒子宇文朗當政,雖是一國之君,卻是沒有實權。宇文執的母親雖精明又聰慧,但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就算深得宇文蒼寵愛,自己的兒子卻也不能登上君主之位。在宇文蒼死的時候,雖傳位給宇文朗,但他知道宇文朗年幼,如今又戰亂頻仍,自是難以掌控大局。便把軍權全交給了宇文執,并囑咐宇文執輔佐自己的弟弟,宇文執手握軍權,宇文朗又年幼,宇文執自是不把宇文朗放在眼裏。如今的周國,已然是宇文執的天下,自然對精明之人有所顧忌,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
宇文執來見自己的母親,讨了個無趣,便沒一會兒就回去了。老夫人趁宇文執走出屋子,偷偷将全遠祺留在自己的屋子裏。宇文執走出屋子見不到全遠祺的影子,就回去看,推開門也只聽到老夫人對全遠祺說:“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的将軍啊。”
想是母親又在叮囑全遠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況且一心只想着,今晚怎麽對付那卧病在床的昌黎王,便沒再多問。
從悅川宮一路走回昌黎王府,雖是戰亂的時候,邺城是都城,也算祥和。兩個人在集市上逛了一會兒,宇文執在街上為全遠祺買了一把鑲了寶石的月牙小刀。全遠祺把它小心收好,雖說知道宇文執是有目的而為之,全遠祺卻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歡喜。
為了不被人發現,高奕瑄一直住在安和廂,鄭遠汐便每日仔細服侍。這日天剛黑,鄭遠汐端着洗腳水要為高奕瑄洗腳,可還沒到門口,就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拖到後院。
藤條毫不留情地落在鄭遠汐身上,每打一下,就讓鄭遠汐想起那些在太子府裏不堪的回憶。但由于長久以來的調囘教,每一下的疼痛,也給他帶來難以言喻的快囘感。他掙紮着,将洶湧的呻囘吟,全數堵在嘴裏,卻抑制不住身體的變化。
黑衣人見鄭遠汐漸漸忍不住自己的聲音了,便拽起他的衣領,将他拖到卧房門口,敲了幾下門,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昌黎王聽到有人敲門,身上沒什麽力氣,不想下床開門,便喊道:“是遠汐嗎?自己進來吧。”
鄭遠汐雖是欲囘火焚身,意識卻還清醒,聽到王爺叫自己,自己是死活也不能讓他看到自己這不堪的樣子,便扶着門框站起身,忍住不斷溢出的靡靡之音,壓低聲音道:“沒事,王爺早些歇息,妾身……今晚不能……服侍王爺了……”
昌黎王是謹慎之人,他聽鄭遠汐的聲音有些異常,而且自新婚以來,兩個人一直同囘房而卧,今晚只是去打了個洗腳水,回來就要去別處呢?高奕瑄從床上下來,打開門一看,鄭遠汐正撐着門框舉步維艱呢。高奕瑄上前拉住鄭遠汐,明顯感覺到鄭遠汐的身子猛地一震。腿軟的險些跪倒在地上。高奕瑄看出他面上不對勁,忙問道:“怎麽回事?”
鄭遠汐艱難地将自己的胳膊從高奕瑄手中抽囘出來,氣若游絲:“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王爺回去吧。”
“是不是有什麽人暗算你了?”高奕瑄聞到鄭遠汐身上有血腥氣。
“沒有……”極力推開高奕瑄,但他哪裏能比得上高奕瑄的氣力?
高奕瑄猛地将鄭遠汐的衣袍扯開,一條條鞭痕觸目驚心。高奕瑄質問道:“怎麽回事?”
鄭遠汐用自己剩餘不多的力氣将衣服拉回來,擋住自己的胸口,委屈道:“求王爺讓我回去,給小的留點做人的顏面吧……小的會感激您的……”
“跟我進屋。”高奕瑄也生着病,受不了外面的冷風。便不管鄭遠汐願不願意,拉着他進了屋。屋內燈下,自然将鄭遠汐看得清清楚楚,高奕瑄也是男人,雖說知道鄭遠汐想要什麽,卻不明白為何有人身上被打成這個樣子,還會想床弟之事。鄭遠汐躺在床上,看到高奕瑄不解的樣子,自嘲道:“小的髒了王爺的眼了,王爺不該叫小的進屋的。”
高奕瑄怒道:“別說了,我這就差人去給你找個女人。”太子為了得到高奕瑄,早就将昌黎王府的下人全都換成了男人,若是找囘女人,也只能去煙花柳巷。
“別,王爺……”鄭遠汐拉住王爺的手腕說,“王爺別去,沒用的,太子調囘教多年,就算有女人,我也是不行的。”
“難道又是太子?”高奕瑄有些怒。
“或許是吧……來人穿了夜行衣,又蒙着臉,我看不出……”鄭遠汐含囘着淚,極力忍耐。
“那這可如何是好?”高奕瑄看着鄭遠汐在床上難耐的扭動,心裏也着急。
“王爺,求您出去吧,您去您房裏睡,小的會自己解決的。”鄭遠汐急得落了淚。他受太子調囘教有五年之久,淩虐引起的欲囘望已然深入骨子裏,離開太子府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樣的對待,今天突然發生這種事,自然是比先前更猛烈些,怕是最毒的春毒也不過如此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額……為了防止被鎖,我還是小小的和諧了一下和諧詞……和諧符號“囘”。額……會有肉……後面的肉該怎麽辦?